8、七日的轮回之海（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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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融的视线久久定在余聊聊的身上，深沉的眼神窥探着余聊聊疯狂病欲的模样。
她的脸色病态的苍白，指间渗出丝丝猩红的鲜血滴落，顺着手臂和下巴从脖颈滑到衣服里，从内部绽开血花蔓延在衣服上，银白的发丝高束，长长的头发垂落在胸前。
她的眼神是带着笑意的，整张脸被笑容带动，触目惊心的流血量让她仿佛刚嗜血过的魔鬼。
明融收回目光，“止住鼻血。”
余聊聊双手紧紧捂住鼻子，一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模样。
没有人教过她流鼻血该怎么办，她也不会流鼻血，周围的时作更不可能，她所见过的任务场景中没有人会在意自己流鼻血，他们总是随手抹去，咆哮着挣扎着想活下来。
很无趣也很没有意义。
作为身体给出的警示，余聊聊只觉得很烦，她身边已经没有人类了，而自己也不想知道人类如何，本就是不同的种族。
不过她既然下意识会抬头，就说明以前见过，只不过是她忘了。
“这不重要。”余聊聊说，“我们去地下室。”
明融说：“不着急，先把血处理干净。”
余聊聊一把抹掉，然而这并无作用，大片的血迹为她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添上了股疯狂劲，她说：“留点血刚好，血比肉作诱饵更好，海妖喜欢血。”
昏黄的灯光晕染了明融淡漠的神情，感受到明融的不愉快，余聊聊有些无措，她问：“是不是太脏了？”
明融别过头，“我的嗅觉很灵敏，味道太多会让我很不舒服。”
余聊聊往后退了几步，一把撕下右手的袖子充当布料用力地在脸上擦了几下，可是单靠布擦不干净脸上的血迹，反而越差越惊悚，像极了刚从杀人现场出来的样子。
余聊聊大力的揉搓脸蛋，直到脸皮被揉虐的发红。
她抬头问道：“没有水，擦不掉，即便是这样味道也很大吗？”
“别擦了。”明融出声阻止，“用这个。”
她手上赫然是一包湿纸巾，安潮舟常用这一款，余聊聊也眼熟。
“谢谢。”余聊聊接过。
明融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在余聊聊的目光下，还是转过头去。
虽然一路上余聊聊的所作所为表现得非常像个有多动症中二病的低龄儿童，现如今又是个连怎么解决鼻血都不知道的智障顽童形象，明融还是和她一起去了地下室。
那个船员被怪物的精神攻击打晕了过去，暂时醒不过来。
路上她们交换了些许信息，比如余聊聊从怪物脑中得到的游戏剧情。
怪物之所以上船，是被船上的某样东西吸引来的，只不过它找不到，只能根据气味去判断，而余聊聊和明融身上恰恰有那种味道。
余聊聊和明融快步在船舱内移动，她分析道：“所以“我”们和在船上的另一个组织瞒着船员们合作，而怪物在寻找的东西被那个组织和“我”们拿走了，海妖袭击以及怪物上船恐怕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带那个东西离开。”
明融立刻接上话茬，“游戏的重点很奇怪，开局的时候它只告诉了我们七天之后海上通道开启，并没有给我们指定任务，这一类考试题目很耗时间，只有到规定时间才会把下一题挤给你。”
余聊聊表示赞同，“既然触发时间没到，我们就不能先考虑这个。”
两人不约而同说：“交易。”
明融说：“交易对象是什么，而“我”们私下和翰林之间又有什么交易，这才是重点。也得弄清楚上一次“你”究竟做了什么才导致没能离开。”
“从那个船员的描述中，交易是你谈的，老船长也知道，可是那个关键人物老船长已经被海妖杀死，明明“你”才是突破点，可是“你”却直接被玩家登录。”
船员大概是知道为什么上次没能离开，可是不偏不倚刚好怪物来了，她们无从得知。
在昏睡状态下，余聊聊不敢用这具躯壳使用精神力突破一个沉睡的人的精神防御线，不然她可能当场折在这里。
明融说：“翰林说过船员中只剩下我们知道怎么离开，代表不止那一个船员，先去地下室，其它的之后再说。”
二人的步伐几乎快的一致，迅速搜揽着地下室。
“明融，我不相信那个翰林说的话。”余聊聊说，“他给我一种好像知道的很多的感觉，让我很讨厌，他瞒着我们些什么，更像是…他知道我们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们的感觉。”
明融应声，“他的眼神像是某种深海鱼类，很讨厌，你并没有完全把他应付过去，我们知道的信息有限，所以只要他差了一个点，就能套出我们的身份，他也不像是那种会完全告诉我们真相的人，你跟他辩论的过程中，他肯定说了什么。”
余聊聊点点头，不自觉呢喃：“深海鱼类啊…分辨不出来这样的气味吗？”
明融否定，“整个船舱中气味混杂，船舱里鱼腥味浓重，分不清楚。”
“又不是捕鱼船，鱼腥味却很重。”余聊聊口中念念有词。
根据她所掌握船体基本构造资料，余聊聊很快就带着明融来到了地下室，拉开地下室的门，更加浓郁的腥味从封锁的地下室解放，腥臭味扑面而来，惊的明融后退了好几步。
“整座船臭的太诡异了。”明融忍住想要吐的冲动。
余聊聊蹲在地下室门口久久不动，她俯身盯着黑暗深处，突然说：“明融，我怕黑。”
明融忍着恶臭来到她身边，控制不住地苦着脸说：“跟在我后面。”
余聊聊仰起头望向她，“我能拽你衣服吗？”
明融：“……”
明融：“没熟到这个地步。”
余聊聊冷质的眼眸映着船舱内黯淡的光，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透着一股委屈，可纵然她表现的再委屈，明融也不会同意。
毕竟，按现在的状况来看，明融和她确实不熟，明融也不是几句话就能打动的人，审问时的那两句话最多让她愿意与余聊聊这个接受得了她命令的人合作。
仅仅是合作。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七日的轮回之海（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