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北域说》卷毛李

51、第 51 章

　　这下算是过了明路了。班若挥挥手，“去，追外面的魔族去。今晚会有人赶来救你的。撑不住了喊我，别害羞。你以后可是鬼王夫人。喊鬼王撑场子算不得什么。”
　　无戒犹豫一会儿，而后趁着班若不备吻上去，待到银丝牵起，才慢吞吞的离开。
　　班若可不管这个。他手中拿着传信纸鹤，开始想象佛子的神情。
　　生气？愤怒？哈，想到他就觉得好笑。
　　虽然是有关的人物，可也算不得如此罢？他还是第一次知晓这人有管辖人生自由的癖好。
　　听起来就觉得有病。
　　班若本想着懒得去佛子跟前招摇。可是他又觉着一个人待在这里实在是无聊得很。
　　若说是休息自然是谈不上的，现下的主要之处，大抵是吸收某傻子的元阳。
　　但正因为需要吸收，说明此刻他身上无戒的气息极重。不正是好机会？
　　班若不过思虑半晌便起身出了玉城的结界。反正下次进来的时候，已经不用担心不知道谁才是幕后之人了。
　　只需要激怒一下佛子，班若便能尝到坐收渔翁之力的好处。
　　想着他往南边飞去，结界布下，属于鬼王的同行令牌在结界之上熠熠生辉，每至一处结界光芒便大盛。
　　在之前拉着人出走的破寺庙停下，班若这边将将踏入寺庙内部，佛子便出现在跟前。
　　不同于上次，即便是他在后山那么久也不曾出面。这次倒是心系他人，挂心得很。
　　“佛子，别来无恙。”班若确信佛子已然恢复记忆，若说得明白些，这位压根就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之中。
　　无人出头的荒野寺庙，出现万人敬仰的佛子，任谁看都不是好事。毕竟佛子可算不得是高僧，而是注定成神的存在。
　　但，谁叫佛子学不会低调呢？
　　佛子身穿僧袍，模样慈悲，若不是年岁看着年轻，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倒真是唬人。
　　尤其是身份来头可不算小的情况下。可惜了，班若不吃这套。
　　他目中无人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主子狂傲，有资本，连带着座下鬼王都不是好惹的主。
　　说难听点，它们顶上是天道，动他们无疑于在天道眼皮底下动手脚，一览无遗的情况下还要朝天道讨好处。
　　天道脾气是好，可也没好到这种程度。
　　灵苓和六书做错事时，都甚少有他慈悲放过的时候，更别说其他人了。
　　天道的脾性好在，六界生物皆夺取天道的所有，但天道只在失去平衡时抹去一些存在或是引发一些灾难。
　　天道可没有一下子将六界全部覆灭，这已是仁慈。
　　班若身为鬼王，气息对于佛子来说自然很是明显，但佛子如此急切的前来是因着他感应到了无戒的气息。
　　无戒跟在他座下时日长了，自是放心不下才会跟下来。这会子虽是天定要离开。
　　但他却以为不可能出些什么岔子，而班若也不会杀了他。
　　可是，在看见只有班若一鬼且无戒的气息依旧浓重的时候，佛子面上的神情已然沉凝。
　　尤其是伴随着班若的靠近之后，无戒的气息愈发明显的这一事情。
　　甚至，无戒的气息已然超过了班若本身的气息，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霸占意味，似在宣告这什么。
　　佛子闭上眼，“阿弥陀佛。施主……”
　　“别说话，我有东西给你。”班若连忙打断佛子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
　　将纸鹤用灵力送至佛子身前，班若还毫不见外的解开法术才送过去。
　　于是无戒向佛子及师门上下的‘忏悔’就这样回荡在两人耳边。
　　班若再听一次还是觉着高兴，这无戒眼力见还是可以的，这些话越听他越觉着可以。
　　或许回去之后可以赏他再来上几次。喊去追魔族时那不舍的模样实在是太明显了。
　　若是他高兴了，过上几日荒·淫无度的生活也不是不行，就看他心情了。
　　佛子的神情在无戒的一声声诉说中变得微妙，他挥手毁掉纸鹤。
　　“鬼王这是何意？莫不是见不得小僧做些什么事情？连小僧的伴兽也要如此糟践。”
　　这话说得，班若可不乐意了。“谁糟践谁？无戒那臭和尚在本王身上啃的印子都还未散。我还想让你抓他回来呢。”
　　他懒得和人练嘴皮子，“他人现下可在玉城。佛子也是知道的，玉城有诡，那诡是魔族。本王对服魔族可算不上厉害。”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一个隐患和一个小和尚。实在是难以保证都能活着。”
　　佛子听闻此言，在班若还没说完之前便已经上前，“烦请鬼王带路。”
　　看样子是不打算说些乱七八糟的语言来堵住他的嘴巴了。班若心情很好，黑亮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荡。
　　及脚踝的长发看着美则美矣，实则有时候有些难收拾。今早无戒倒是给他梳了头，倒是不知晓现下是何种模样。
　　一路上班若尽找些无厘头的理由来挑逗佛子，无非是他家伴兽已经是他的人怎么样怎么样，又说无戒对他如何之好。
　　一会儿说嫌弃无戒，一会儿又说无戒好。颠来倒去的让佛子极其厌烦，无话可说之下他道：“鬼王倒是好心情，向来如草一般的头发竟是梳立起来。难怪精神不少。”
　　这话可算是说到点上了。你嘲讽我之前无精打采跟杂草一般？可这头发你看着顺眼了，我就要你不顺心。
　　班若一抚长发，“佛子说笑。无戒不愧为佛子伴兽，这手艺倒是比本王更能入佛子的眼。”
　　看着脸色冷下来的佛子，班若心情极好，还有心情想着无戒现在追到魔族没，晚上改带着无戒去哪里玩。
　　二人很快便至玉城，只不过佛子打算不打草惊蛇以免其将无戒逼入困境。
　　通过发丝知晓无戒回到房内等待他的班若坏心眼的答应了，并且将人带进结界之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出声唤无戒。
　　“和尚，过来给我捶捶腿。”人未到话音已至，佛子被他抛在身后不说，眼看着人马上就进了垂落的纱帐之中。
　　脚步不停的向前，看见的是无戒向前索吻的场景。
　　佛子大怒！不沾情爱的他看来，这等鬼王何其有心！竟是为了让他恶心做出这等事情来。
　　无戒头顶冒出的青茬和沉醉的神情让佛子苦不堪言又愤怒至极。
　　待到班若推开缠人的和尚时，佛子已然离开房内。
　　那这可好玩了。他确实只需要坐着等结界散去魔族到手了。
　　连话都不说上两句，说教都不想说了。气死得了。
　　想到这里的班若高兴得不行。他抬手扬起无戒的下颌，“无戒，你前身为仙界佛子伴兽麒麟。身份尊贵，高贵不可侵·犯……可真是叫我伤心。”
　　无戒还以为他要说两人不能在一起的事情，可是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没想到班若忽地一笑，“本王这辈子造孽太多了，杀气重，正好需要瑞兽来压一压。就是你得控制住，昨日的元阳我尚未吸收完全呢。”
　　“初阳的滋味可真意外，本王这头发千年未长了这会子倒是长长了不少。可真是，大补啊。”
　　此话可算作调情，也可算作告诫或是告知。但无戒昏了头，以为班若说再来一次。
　　稀里糊涂的就要宽衣解带，可教班若好一阵开心。
　　手指将衣带勾住，班若笑得开心，“你倒是回听话的，这才说可以，又想上了？”
　　“不着急，若是着急，今夜可一度春宵。”嗯，正是佛子抓着魔族回来的前后，想必佛子不会有听人墙角的爱好。
　　那魔族自然是佛子代他带去灵女那边，他便拉着小和尚度春宵。想想便觉着佛子这前主子是个不错的。
　　班若自己高兴，自然不能落下无戒。他道：“你选个良辰吉日，待那之前，我先带你恢复真身，以神位与我结婚契。”
　　“那婚契才叫真婚契。你这我定下了。几生几世都是属于我的。可别想着去佛子那边了。你只是伴兽，他的搭档，又不是坐骑。”
　　班若话音一转，“再说了。我不喜欢他。你之后最好少与他来往。否则别怪我不留情把你赶出麾下。”
　　“一个自私自利的佛陀罢了，妄想控制别人的人生和想法。倒是挺好笑的。”
　　想到自己在六书那里查到了些许端倪，班若直觉佛子跟随无戒来人界的事情大抵是有心者筑造。
　　佛子啊佛子，人心可是多变的，你倒是始终如一的变态。真不愧为佛子。
　　没有将太多的事情告诉无戒，在恢复真身之后他自会回想起来之前的一切。届时佛子那边自有其他的断绝。
　　无戒沉吟一会儿，而后接住班若的话，“我隐隐有些感觉，但并不准确。或许我的感觉会错。但是我不会因为其他的就抛弃我们俩的感情。”
　　“这些事件如你所述，便是真实。但也有偏颇。不若我自行定夺，在之后告知与你。如何？”
　　班若打打哈欠，他只是出气罢了。无戒还认真上了。
　　说实话，无戒上那边都不关他的事情。毕竟他可不在乎这些。要是无戒回心转意觉得他不好了，他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不在乎吃亏，可也不想做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