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有朵大红花》万里万鹤

9、礼成

　　课间休息，曹净尘给珂珂说让她妈来接她，珂珂翻了个白眼儿，她对这个废物舅舅真的无话可说，打开儿童电话手表给她妈打了过去。

　　“喂？妈妈，放学你来接我吧。”

　　曹境烟纳闷，“嗯？为什么呀？你小舅舅呢？”

　　“小舅舅？他和小舅妈约会去了呗！”

　　“啊？你小舅妈回来了啊！”曹境烟激动的“噌！”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行，你上课吧，我现在过去！”

　　曹净尘一直趴在门口的玻璃上等着，小朋友总是在提醒她，“老师，门口有人，他是谁的家长啊？怎么老是在门口看啊！”吴馨优尴尬到一定境界，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曹净尘站在门口目送着所有小朋友走了之后，就一直盯着吴馨优，总是担心看不见的时候她就溜走了，直到重新握住她的手的时候他才相信，嗯，准了。

　　到了健身公园，曹净尘买个了两根根火腿肠给吴馨优，像以前一样捏碎了给流浪狗。

　　她走后的这段时间，每天他都会像她一样到健身广场的边上找到那只路边的流浪狗，学着她的样子坐到双杠上，掰了火腿肠喂狗狗。有一天下雨了，他没有来，开车回家的路上想着围着广场绕一圈，在原来的地方，他看到了那只在雨里徘徊的狗狗，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那句话。

　　它本可以忍受这世间冷漠与夜长孤寂，只因他用温暖好意和一时兴起搭建了一个通向错觉的桥，踏上去，它就输了，这相当于把它救活又重新杀了它一遍。

　　“所以你是故意的？”曹净尘问，吴馨优一脸茫然。

　　“什么？”

　　“故意和我聊的火热，然后突然消失，你是故意的。”

　　吴馨优想起来，不否认也不承认，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曹净尘正经起来，“你觉得我喜欢你是一时兴起，是假的，吴馨优，你觉得我是一个很随便的人，是吗？”

　　“所以我说，给彼此一个时间冷静一下。”

　　“你……”曹净尘一时竟很无语，感觉自己被她算了一道，这段时间自己的所有情绪原来都在她的计划之中，这是她的又一面吗？“所以呢，这一个月你想清楚了吗？”

　　“嗯。想清楚了。”吴馨优点点头，平静的就像她决定早餐要吃鸡蛋灌饼一样轻松且不犹豫。

　　“怎么想的？”

　　吴馨优没有回答，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反问:“你怎么想的？”

　　原本他不想说，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圈还问自己的感受如何，那种感觉真的很差劲。他想过等她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把满腹的牢骚一个劲儿的全倒给她，知道真相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责怪她吗？她是自己日日夜夜盼着望着等回来的，怎么可能怪她。

　　气她吗？死要面子活受罪，别人退一步她退一百步的主，怎么可能气她。

　　“生气，突然就走了，问谁谁不知道，人间蒸发下落不明，我都想过你是不是被绑架了，要不是你新年姐拦着我就报警了。我甚至想过你是要过几年突然带着一个孩子回来告诉我，别等了，你已经儿孙满堂了吗？”曹净尘紧紧抓着吴馨优的手说的又委屈又生气又费解，“我甚至不知道我有没有错，哪里错了，为什么错了。我好伤心啊，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是我这样消失了，你会不会也像我想念你一样想念我。在路上，在这里，我看每个人都像是你，可每一个都不是，气得我想着等你回来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开心，多克制吗？长这么大我都不知道我竟然还能忍到这种程度。”

　　曹净尘说着眼眶红了一圈，声音也颤抖：“要不是对你影响不好，我非得直接把你抱回家好好问问你到底有没有想我，你心里有没有我 ，不喜欢就不要随意撩拨，很喜欢就不要搞什么消失让人担心。吴馨优，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不能喜欢别人了！”

　　“你都不问我就这么定了？”吴馨优刚想感动一下，本以为会有一个非常浪漫且文艺的请求仪式，结果人家自己就这么定了！

　　“你还想要选择？”曹净尘连想都没想给出几个选项：“吴馨优要成为曹净尘的女朋友，她的选择，同意，非常同意和必须同意！选吧！”

　　吴馨优扶额，又来了，这是什么选项……

　　“我再郁闷再难过我也只能生自己的气 ，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你看到的我真心，也希望你可以让我住到你心里。优优留在我身边吧，永远留下的那种，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你要告诉我你心里是有我的，那样我的等待才有意义。”

　　吴馨优再也忍不住了，泪珠子哗啦哗啦的掉，比那年骑车掉沟里摔得肋骨骨折哭的还厉害。她吸了吸鼻子：“你哪看的土味情话 ，真土啊哈哈哈……”笑完又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曹净尘擦掉她的泪，语气温柔的像踩在羽绒堆里：“我说真的，真心地，想到变老后身边的那个人是你，我就很期待每一天。”

　　“啊？你在写人类观察日志还是走近科学？”

　　“别闹！真的，我一开始不确定，在犹豫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但是看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眶比我的还红，这就说明，你还是非常想我的。”

　　吴馨优从口袋里掏出一朵大红花放在他手心里。

　　“这是……干嘛的？”

　　吴馨优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说：“珂珂得了这么多大红花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真的吗？不能反悔，谁反悔谁……以后一辈子都听对方的。”

　　“反悔就一辈子听对方的？啥意思啊？”吴馨优脑子适合跑直线，不适合走迷宫，她不理解。

　　“就是这个意思啊，谁反悔就一辈子听对方的。”

　　曹净尘不明说，吴馨优也猜不出来，她瘪瘪嘴小声嘟囔到：“我以为你会说谁反悔谁最后走呢！”

　　“不可能！”曹净尘回到的干脆且坚决，“你今天去我家，要不然睡醒一觉你又不见了！”

　　“你疯了吧 ！“刚刚哭的原因鼻子有些堵，这下让他着一句话给吓得直接通了气，脑瓜子嗡嗡的：”我怎么可能去你家，交往期间！没有同居！又没有订婚！”

　　曹净尘想了想说：“那我们明天就订婚 ！”

　　“你有病吧，疯了吧？”

　　“不！明天不合适。”曹净尘自言自语，吴馨优刚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整个心肝脾肺肾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今天订吧，现在还不晚，去你家，走！”

　　“我求你清醒一点吧，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万一你后悔了呢！”吴馨优和自己全身的肥肉一起实处最大的力气拉着他不让他冲动，曹净尘停下，摸摸她的头，微笑着说。

　　“可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在你认识我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曹境烟看着珂珂把大红花小心的放在自己的宝盒里，随口问了一句，“珂珂，这个花儿有什么用啊？”

　　珂珂轻轻地拍着宝盒认真地说：“这是爱呀，小朋友都是小红花，只有表现最棒的小朋友才会得到大红花！因为爱会生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