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有朵大红花》万里万鹤

6、告白

　　这段时间曹净尘和吴馨优的对话没有那么的针锋相对，两个人还是一个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一个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周五，曹净尘高高兴兴的带着珂珂去上课，结果是妙妙老师接待，这时候他才知道吴馨优明天去清禾市考试，今天下午就已经走了。妙妙还故意给他说，“如果优优考上了就直接留在那里了，清禾挺好的，在那里安家落户也说不准，哎......到时候这个城市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啊！”

　　一整个晚上，曹净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发个消息还怕打扰她复习，影响她明天考试，打开朋友圈也没有更新，不回来可还行？那珂珂也不能换老师呀。吴馨优十天半个月的不发一次朋友圈，整个圈儿的历史手指头扒拉一下就到头了，也没个自拍啥的坐镇。捏着手机冥思苦想，渐渐地天亮了，又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去了奶奶家，由于一晚上没睡，所以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奶奶看到他这副样子一脸惆怅，拿着拐杖就开始教育他。

　　“小尘啊，你说你现在一个大好青年怎么这么颓废了呢？看你那样子就和大清朝抽了鸦片的瘾君子似的，一点精神都没有！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说说你怎么就没个喜欢的姑娘？奶奶这么大年纪，想想都替你愁得慌！该结婚了，奶奶还能活多久啊？虽然现在身子骨硬朗，可什么时候走不都是阎王爷的一句话吗，活一天少一天，你别让我提前就行了。”

　　奶奶重重的叹了口气，又连忙拍拍胸脯说：“不能叹气不能叹气，把好运都赶走了我就没有孙媳妇了！”

　　曹境烟从厨房里端着水果出来，一脸不怀好意的说：“就是就是，幸亏我已经知道珂珂的优！优！老师了，要不然我真的以为你喜欢男生！”曹境烟凑到奶奶跟前故意把优优两个字说的很重。

　　“珂珂的优优老师？”奶奶问。

　　“对啊，珂珂现在的美术老师，我见过了，长的挺白净的，挺招小朋友喜欢的，我都打听了，才22，没有男朋友，圈子也干净，没有不良嗜好，听说自己还买了......”

　　曹净尘越听越不对劲，生气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喊：“曹境烟！”

　　曹境烟比他大三岁，和她弟从小打到大，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曹净尘！你说你都27了，还不找个女朋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珂珂都在我肚子里好几个月了！说真的，你以前死活不找女朋友的时候我把你那几个好兄弟都怀疑了一个遍，直到我看见优优我才放了心。”

　　“曹境烟你没事吧？”

　　曹境烟从上学时期开始就是腐女圈的骨灰级大佬，什么P图写文做视频，打榜控评看现场通通不在话下，即使现在结婚生了孩子也不耽误她追星磕糖，甚至生珂珂的时候进手术室之前还嘱咐曹净尘记得给她贴吧签到。虽然她不反对同行相互吸引法则，但是她们曹家就只有一个儿子，要是有两个儿子，不管怎样，曹境烟绝对的为他们抗住压力，第一个扛旗支持。

　　“你说奶奶这么想见，那你就随便带一个回来嘛，反正奶奶不知道，哪怕雇一个，或者请朋友帮帮忙的也比让奶奶这么愁强的多！”

　　曹净尘翻了个白眼儿，你就靠在奶奶身边这么大嗓门咋呼，就差么揪着奶奶耳朵用喇叭喊了，她能不知道？

　　“你看看有哪个朋友合适啊，让她帮帮你呀，我看那个优优就挺好的，带回来也还堵住我们的嘴啊。”曹境烟吃个提子暗示到。

　　到了晚上，曹净尘在回想着白天他姐说的那些话，摸起手机来给吴馨优发了个短信。

　　“江湖救急。”

　　“我？救不了吧......”

　　“绝对可以。”

　　“是有什么事吗？”吴馨优吃着冰激凌，实在是想不明白能有什么事是曹净尘需要自己帮助的。

　　“周一有时间吗？”

　　“还行吧应该，怎么了？”吴馨优后背突然起了一阵凉意，立马又补了一句，“私事啊？”

　　曹净尘仔细地想想，这应该算私事吧。“嗯，算是。”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才响了一下，“私事更不能救你了，被别人知道了非说我私聊家长不可，传出去多不好，老板又得说我有辱师德。”

　　“我以朋友的名义邀请你，我的朋友，请你帮我一件事。”

　　“我拒绝这个邀请！”哪有邀请别人帮忙做事的，吴馨优又吃了一大口冰激凌，只一口下去凉的她脑子有点疼。

　　“没有这个选项 ，要么你非常愉快的接受，要么你异常愉快的接受，周一下午三点我去你家门口接你。”

　　“我突然想起来我周一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

　　“我已经提前问过了，你没事，江湖救急，就这么定了。”

　　“什么事你得提前说吧，万一我真救不了呢？”

　　“放心，你很擅长！”

　　周一休息，晴转多云，午后的阳光这种天气就应该在窝在阳台上的躺椅里，和周围满满的发财树一起享受一个甜美静谧的午后小憩。可是这一切都被那个万恶的曹净尘打破了，几年这个天气真的很好，不热不晒，睡觉正好！曹净尘三点过来，吴馨优定了一个两点二十八的闹钟，五分钟一响，然后把手机充上电，盖上小被单，美美的睡了一觉。

　　曹净尘两点半就到她家楼下等着，都说女生化妆时间需要很久，所以他把时间提前说了一个小时。到了三点见吴馨优还没下来，他给她发了个消息，“不着急，慢慢来，我在楼下等你。”

　　没有回复。

　　到了三点半，他又发了一条短信“你准备出门了吗？”

　　没有回复。

　　曹净尘还在想，女生每天花这么多时间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晚上卸了妆之后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心里不会有一些失落吗？像辛迪瑞拉一样，十二点一到，裙子，水晶鞋，南瓜马车都没了，还是会很回味自己最漂亮的时候。不过也没关系，明天还会继续化妆，又是一条好汉。

　　又过了15分钟，曹净尘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嘟……“嗯？喂？……”

　　这慵懒又略显可爱的声音……该不会是……

　　“吴馨优，你该不会在睡觉吧！”曹净尘惊恐的问到。

　　“曹老师？几点了？”吴馨优看了看手机，倒吸了一肚子凉气。“四点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五分钟五分钟我马上我马上下来我下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接下来就是一万个对不起。

　　怎么能睡的这么死，连闹钟都没听到！再打开手机一看，真想捶死自己，怎么合着眼定了个凌晨两点多的闹钟呢？

　　吴馨优也顾不上缓冲，真的花了五分钟套上衣服，洗了把脸，带了个隐形，用手梳了梳头发，在手上挤了两泵乳液带上门边冲下楼边搓脸。楼下只有一辆锃光瓦亮的车，很明显，就是他了。

　　曹净尘听到车门响的时候没想到是吴馨优，直到看到她的脸出现在车窗外，头发被风扬起，背对着斜阳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一瞬间有点恍惚，这就是那种……凌乱美吗。

　　“你……没化妆？”

　　吴馨优后退一步，大惊:“啊？需要化妆吗？”

　　“额……女生出门前不都是会化妆的吗？”

　　“啊……我不会，我手残，我就说我救不了你的急，你还是找别人吧……”说着转身就要走，曹净尘急忙下车拉住她，吴馨优一回头差点儿撞进他怀里，一个急刹车停下，她拍着胸脯安慰自己，又为自己的灵活觉得自己真棒！幸亏自己反应快，不然就撞到他身上了，那多不好！

　　她比自己矮半头，曹净尘垂下眼看着她不自觉的点头肯定，缓缓的开口:“没事，这样……就……挺好的。”

　　一路上，路平，车稳，夕阳好，吴馨优把窗户开了一半，太阳就在窗户边上跳跃，不管去哪里，就这样看着日落也很安心。话说回来，好久都没有人载着自己出去玩了，上次坐车还是2路公交车。

　　曹净尘从后视镜里瞧着趴在窗户边上的吴馨优，灌进来的风吹的舒服，她半睁的眼睛感觉又快合上了。

　　“你要睡觉吗？”

　　“嗯嗯～”吴馨优摇摇头哼哼了两声，可是眼睛真的有点酸，可能是风吹的吧。

　　车子一路西，驶出市区来到郊区，这里虽然偏僻，但是胜于安静，风景很美，空气清新，非常适合养老，曹家奶奶就住在郊区的农家庄园里。

　　农家庄园里住的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在这里养老的，两层小洋楼一个小阁楼一个小院子，邻居之间挨得不远不近。院子旁一块菜地，屋后还有几棵水果树，奶奶没事就种种菜，找人摘摘果子。车子还没驶进院子，就看见奶奶站在门口张望，一听曹境烟说孙子要带个女娃娃回来，奶奶一早就在门口等着。

　　“这是我奶奶，这是……我朋友，馨优。”曹净尘介绍的时候顿了一下，目前也就朋友比较合适。

　　“奶奶好。”吴馨优睁大了眼睛看着奶奶，那句话说的真是对:优雅永不过时。

　　奶奶皮肤白白的，花白的头发烫了卷发又稍稍的拢在后面，别了一个粉色樱桃小发夹，一件棉麻的白色短袖，领口绣着浅浅的小黄花，中间一颗珍珠扣子，宽松的米色棉麻裤子正好盖在平底布鞋上，奶奶八十多岁了，走起路来还很矫健。

　　见到吴馨优，奶奶笑脸盈盈的甚是开心，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松手，吴馨优记得曹净尘说的。

　　“爷爷走后，奶奶就一个人生活在农家庄园里，也不愿意搬过来和我们住，爸妈在北方工作，我和姐平时抽空就带上珂珂过去陪陪她，总是我们三个去奶奶早就看烦了，不去吧她自己一个人我们又不放心，你和广场上的奶奶们聊的那么好，就请你和奶奶说说话。”

　　奶奶带着她去最后面看了水果树，桃子还没有成熟，还得再等等，葡萄也是，只有几个变紫了。吴馨优跳起来去摘，好不容易摘了几个立马去水龙头上洗洗给奶奶拿过去。

　　“过几天你再来，奶奶给你留着！”奶奶笑眯眯的，吴馨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来了奶奶会伤心，说来奶奶又会一直等待，可是自己又不能总是来，好纠结。

　　“谢谢奶奶！奶奶先自己吃，最后再留给我。”

　　院子不大，但什么都有。

　　“哎呀！”吴馨优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你看这小辣椒长得真好，奶奶能吃辣吗？哇！还有西红柿，小时候我家也种西红柿，我每天都等着它变红，一变红我就摘了吃，我妈总是骂我，刚长出来就吃了，你怎么不把它的根刨出来也一块吃了！！哦！还有黄瓜！夏天可以吃凉面，杂酱面。还有豆角！我想我妈做的焖面了，我好久都没回家了，下星期回家。茄子……我也喜欢吃茄子，我也喜欢吃土豆，我上学住校的时候顿顿吃土豆，那个打菜的大叔都认识我了，有时候他还给我留土豆呢，他可好了……”

　　奶奶一脸慈祥的笑着，祖孙两个什么都聊，上到清朝民国乃至□□，下到种菜爬树甚至养鸡，都能给你扯两句，路过的邻居大叔大姨看到曹家奶奶家来了新客人都遛弯儿似的过来瞧瞧，吴馨优又开始了她的主场。

　　曹境烟站在二楼往下看，吴馨优抱着门口石柱和奶奶还有邻居聊的融洽开心。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怎么喜欢和老人们在一起了。”

　　“所以我把她带来了。”曹净尘插着口袋走到窗边，温柔的看着那个一晃一晃的小脑袋。

　　“你打算让奶奶对她旁敲侧击？”曹境烟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变了味儿，立马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吐槽:“小曹同志，但凡你有遗传到老曹同志的十分之一的嘴甜，你现在都能当爸了。”

　　曹净尘翻了个白眼儿，“珂珂呢？”

　　“怎么？你还想让珂珂帮你啊？她有你这么个完蛋舅舅真是她的……”曹境烟一看他黑着脸立马话锋一转，“福气呢你姐夫一会儿把她送来！”

　　奶奶今天甚是开心，这孩子正合心意，懂得也多，和老人能谈话也喜欢小孩子，就是不知道她对自己孙子是啥想法。

　　“有鸡的声音！”吴馨优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奶奶带着她去了院子另一头的草地，有三只母鸡和一只公鸡在草地里捉虫，几只小鸡围在一起转圈圈，小屁股一晃一晃的，跑起来一颠一颠的。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嘎嘎嘎……额额额不对，这是鸭子，咕咕咕咕……”吴馨优得了奶奶的允许后还去鸡窝里捡了鸡蛋，两个蛋躺在手心里还有点儿热乎。刚刚拿出来，珂珂就来了，她们把鸡蛋放在孵化箱里，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小鸡出来了，一大一小在鸡窝栅栏边上蹲着不知道在嘀咕啥。

　　日落西山，饭后，奶奶一个劲儿的给曹净尘夸吴馨优，曹净尘削着苹果点头应到，随手递给了她。吴馨优看看他看看曹境烟又看看奶奶，犹豫的手伸了缩缩了伸，最后接过来给奶奶，奶奶让给她吃，让来让去曹净尘接过来一分为二。“一人一半！”

　　奶奶剥了橘子递给她嘱咐着:“小尘这个孩子啊什么都好，就是面对你的时候嘴就不灵光了，平时那个嘴，我说一句他说十句。他要是说了什么让你生气或者欺负你了就跟我说，我揍他！”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吴馨优一阵尬笑，脑子一时短路不知道该说啥合适，只好先点点头。

　　“哎呀，多好的孩子呀，要是能嫁到我们家，奶奶可真是开心死了呢！怎么样，你考虑考虑？”

　　完了，这下误会可大了，这多不好，吴馨优内心慌得一批，慌得五脏六腑都搅和在一起似的，她面露难色:“额……呵呵呵……额……呵呵……不着急曹老师这么优秀，您的孙媳妇得排着队呢……”

　　“那奶奶给你一张SVIP的卡，不用排队！”

　　“哈哈……奶奶先把这卡收好，一定会有人比我更适合的！”

　　曹境烟躲在厨房里观察着客厅这边的情况，她皱皱眉头碰了碰曹净尘小声的说:“完了，退卡了，小伙子你这不行啊，人家姑娘对你是不是没意思啊。”曹净尘不说话，自顾自的整理着冰箱的东西，他姐又继续说:“这么大一小伙子一点儿都不干脆，感情不人的事，是心的事，你说你要是真错过了，你那颗心缺的空白用什么去填？你说你难受不难受？”

　　曹净尘想狡辩两句，立马被曹境烟怼回去:“行了，不用给我谈理论，你得上实操啊！我的CP今天刚刚BE了，心情差着呢，别惹我啊！”

　　“小舅妈，下次我把妞妞带来奶奶家，我们一起和它玩儿吧！”珂珂抱着玉桂狗玩偶坐到吴馨优身边，一口一个小舅妈叫的可亲了，吴馨优感觉自己浑身冒汗，脸一定特别红，红的要炸了。

　　她抹去鼻尖和额头的汗珠对珂珂说:“不上课的时候叫我优优姐姐就行，叫姐姐！”

　　“为什么呀？”

　　“因为不上课了我就不是老师了，你就可以叫我优优姐姐了。”

　　“好！”珂珂答应的很干脆，吴馨优在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高兴的时候，珂珂又说了一句:“是不是等你和我小舅舅结婚了才能叫你舅妈啊？”

　　吴馨优一脸苦笑的解释道:“呵呵……不会的，我和你舅舅没关系，不会结婚的，叫优优姐姐或者优优老师都可以，不要叫其他的了好吗？”

　　时间不早了，大家也都该回去了，奶奶准备了很多好吃的非得让吴馨优带回去，盛情难却，她只好收下，想着过段时间回家带点什么土特产让曹净尘给奶奶带过来。

　　“常来玩啊优优，奶奶想你了就给你发信息，我给你做好吃的！”奶奶挥手道别在门口站了好久，也不知道孙子行不行，真让她心累。

　　华灯初上，路灯随着公路的延长渐渐消失，汇聚在天边像摔碎的黄晶石。

　　车子停在吴馨优家楼下，准备上楼的时候曹净尘又一次拉住她。

　　“要不你考虑一下。”

　　“啥呀？”吴馨优脑袋空空，考虑啥呀又，她又答应啥了？

　　曹净尘握紧了抓着的那只手，真挚而又随缘的一句话。

　　“当我奶奶的孙媳妇。”

　　“啥？”

　　“当珂珂的小舅妈”

　　“啊？”

　　“最重要的，是当我女朋友。怎么样，考虑一下。”

　　吴馨优22年人生以来，头一次被人这么正儿八经的告白，这算告白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算吧……但是好歹是个告白，就像那句歌词里说的似的 “ 被告白超级冷静 气场无敌！”

　　虽说咱也没有啥气场，但是起码得做到……冷静！！

　　她伸出手来摸摸他的额头说:“你是发烧烧迷糊了吗？放着这么多优秀的人不要 找我？口味儿这么……”剩下的没好意思说出来，要不然显得自己也不像话不是。

　　“别人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怎么办？要不你进到我心里问问？我也想知道。”

　　“啊……打住，天哪你好油腻啊，你怎么回事？哪儿看的这么土……哕……够了……”

　　“吴馨优，我认真的，我想了好久好久，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了，随便说出来你肯定不行信。”

　　“你先冷静一下，先确定好你对我是真的喜欢还是一时的好奇，我觉得你应该是误会了你的感受。”曹净尘说的越认真吴馨优越不敢相信，本来想煽情走走文艺路线，突然想起什么来，于是画风一转:“你是不是家里催婚给了你太大的压力了？你才27着啥急啊，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有一个和你一样……优秀的女生……与你……相配……”

　　怎么越说越……悲伤了呢……

　　这一瞬间，吴馨优好像明白了努力有什么意义，大概就是，当机会找上门来了，你却说，我不配。也让自己咸鱼一样的人生里第一次有了要努力生活的念头。

　　“吴馨优。”

　　曹净尘的感情就像闸口一样，没事的时候静悄悄，一旦松口就收不住。他不喜欢那些虚无缥缈的花言巧语，确定了一个人，他可以把心都掏给人家，如果付出的感情没有回应，他也能很快的抽离，深情又绝情。

　　“你确定要让我的身边站着别人吗？”

　　不知为啥，吴馨优的眼眶子酸酸的，她揉了揉鼻子想了想说:“谁都不想受伤，比起受伤，谁都不想错过。与其这样纠结犹豫，不如我们都给彼此一个时间，沉淀沉淀，确定一下那是冲动还是喜欢，确定好了，你再问我，我再回答你。”

　　“好，明天见。”

　　“嗯，明天见。”

　　她说的对，都怕受伤，更怕错过。时间会冲淡很多，冲淡回忆，情绪，爱意，不确定的事就交给时间，时间会公平的选择，什么才是真正应该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