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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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深今天没有穿西装，却仍旧是暗色系的风衣，脖子上系了一条白色围巾，称得她的脸更小了。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被窗外的夕阳镀上了一层暖黄，将她身上拒人千里的感觉消融不少。
莫离深伸出手，将秋酽揽进自己怀中，闭着眼，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廓。
“冷不冷？”莫离深靠在秋酽的肩膀上，用近乎呢喃的语气问。
秋酽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白桦和司机，在别人面前被莫离深这样抱着，她有些磨不开。
但白桦和司机神色如常，仿佛她和莫离深不存在一样。
秋酽随即反应过来，莫离深之前那么多情人，这种场景她们早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也许更过分的场面他们都看到过。
秋酽咬了一下唇，将心态摆正，回答莫离深。
“不冷。”
莫离深用手包裹住秋酽的双手，向她传递暖意。
“想吃什么？”莫离深摩挲着秋酽的掌背。
“都可以。”秋酽低着头答复。
莫离深看了眼秋酽被冻得通红的耳廓，温柔开口：“吃火锅吧，暖暖身子。”
一行人来到火锅店，白桦和司机单独去别处吃，包厢里只有莫离深和秋酽。
莫离深将菜单递给秋酽，示意她点菜。
秋酽点了两个人的量，将菜单还给了她。
“可以吃辣吗？”莫离深翻看着菜单。
“可以。”其实秋酽酷爱吃辣，但平时为了照顾圆圆，便没什么机会吃。
莫离深又加了几道菜，才将菜单递给服务生。
等菜的时候，莫离深亲自给秋酽烫着杯子，主动开口：
“平时工作很忙吗？”
“还好，这个剧组要杀青了，不是很忙。”
秋酽向来照顾别人惯了，对于别人的照顾，有些无所适从。
她低头抿了口莫离深递过来的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等菜上齐后，莫离深又亲自用公筷给秋酽烫肉，夹到秋酽的碗中。
莫离深给她夹什么，秋酽就吃什么。
很像她中午照顾圆圆那样。
整顿饭下来，莫离深没吃多少，秋酽倒是给自己吃撑了。
出了餐厅，莫离深牵过秋酽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服口袋中。
“要不要走一走，消消食？”
“好。”秋酽对莫离深的一切都是顺从态度。
莫离深牵着她慢慢走在路灯下，秋酽只敢低头看着两个人时而交叠的影子，心中某一处从未涉足的地方仿佛被轻轻拨动着，散起阵阵涟漪。
倏尔，莫离深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秋酽。
秋酽抬头看她，只见莫离深将她脖上的围巾取下来，轻柔地替自己围上。
莫离深低头替她围围巾，秋酽望着她的眼睛，她那日没有看错，莫离深的眼神中确实藏着丝缕悲怆。
除此之外，秋酽看到的、能看懂的便只有柔情。
莫离深将围巾围好，低头回望着她，双手捂住秋酽被冻得通红的耳尖，小力搓弄着。
不多时，莫离深便将秋酽抱进自己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她们之间发生过最多的便是拥抱，秋酽每次都是被动承受的那一方。
但此刻，在路灯下，秋酽伸出手回抱住了莫离深。
从小过得太苦的孩子，很容易被别人一丁点的柔情打动。
更何况，秋酽也才二十四岁，换句话说，她好似从未当过一个被人照顾的孩子。
拥抱过后，莫离深又抚了抚她的泪痣，牵着她往车的方向走。
秋酽被她紧紧牵着，她很想问莫离深，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但同时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幼稚的想法，金主无论对金丝雀多好，都不过是一种对动物的宠爱，更何况，她还是许多动物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复杂纠结的情绪在秋酽心中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她任由莫离深牵着她，莫离深戒指上的金属凉意被两个人的手温驱散。
起码，她这个金主并未伤害过她。
莫离深将秋酽送回了公寓，车停稳的时候，莫离深抬手摸了摸秋酽的头，笑着说：“上去吧，早点休息。”
秋酽知道她今天这是不在这里过夜了，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秋酽离开后，莫离深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染上一层凌寒。
“开车吧。”莫离深的嗓音低沉，拿过一旁的平板，看着资料。
“莫总，明天的酒会在万隆酒店举行，礼服已经调试完毕送到您的办公室。”白桦汇报着工作。
“嗯。”莫离深淡淡应了一声。
*
秋酽回到公寓后，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莫离深的围巾。
上面还残留着莫离深身上的味道，秋酽低头轻轻地嗅了嗅。短短几日，她已经对莫离深身上的味道很是熟悉。
记得第一晚，她在浴室拼命地想洗掉这个味道，可今天，好似心情有了一点转变。
秋酽只感觉心里有些涨涨的，无处排解，她拿起手机，给圆圆弹了一个视频。
翌日，万隆酒店。
莫离深身着金色礼服，站在人群中央寒暄。
戴着戒指的右手晃动着酒杯，嘴上挂着淡淡的笑，她的每一个举动好似都是设计好的，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却又难以接近。
此时，一处引来了一阵喧嚣。
莫离深顺着人声看去，是瑾苏娱乐的总裁邓瑾和她的妻子罗筱，两个人还领着她们的女儿。
邓瑾的势力不单单只在娱乐圈，很多人都想和她搭几句话，上前敬酒的人很容易就将话题引到了她们的女儿身上。
当妈妈的最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尤其是邓瑾这种女儿奴。
只要来的人夸一夸自己女儿，邓瑾的嘴角都不知道咧到哪里去了。要不是她妻子罗筱拉着，她恨不得将杯中的酒全干了。
邓瑾妹妹邓苏酥也带着她女朋友松岁寒出席酒会，几年前姐妹俩相继出柜，刚开始还有所收敛，后来恨不得带着她们的爱人宣告世界。
邓苏酥和松岁寒并未像邓瑾那么高调，几年前莫离深见过邓苏酥，那时候她还是个上大学的小丫头，跟着邓瑾后面蹦蹦跳跳。
如今她牵着自己的爱人，脸上的稚嫩已经完全褪去，成熟大方了不少。
莫氏集团和瑾苏娱乐有商业合作，但这条线一直是莫礼承负责，莫离深今晚的目的就是想借酒会的机会和邓瑾攀上话头，将那条线抢过来。
莫离深看到邓瑾携妻抱女意气风发的样子，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向着背离人群的地方走去。
她走到没人的地方，点燃了一根烟，慢慢吸着。
一根烟燃尽，莫离深理了理头发，重新回到人群。
她取过一杯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向邓瑾走去。
邓瑾正和别人交谈，远远地看到了莫离深，便马上将女儿抱起来，稳稳兜在自己怀中。
莫离深神色如常，距离邓瑾两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头：“邓总，罗老师。”
邓瑾只是看着她，并未说话。还是罗筱适时出声：“莫九小姐。”
莫离深正欲说话，邓瑾率先开口，直奔主题：“不知道莫九小姐的哥哥今晚来了没有，瑾苏和莫氏的合作一直以来都是他负责，正好我有几个合作上的细节要和他确认。”
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莫离深被她拒绝了也不恼，或者说，她更习惯别人如此对她。
莫离深脸上的笑容更深，上前一步。
邓瑾挡在罗筱的身前，脸上多了一分戒备。
莫离深只是轻轻用高脚杯碰了一下邓瑾手中的酒杯，发出清脆的一声。
“或许邓总可以和我谈谈，也许在业务方面，我能带给您的，比别人要多很多。”
“姐。”邓苏酥走过来，站在邓瑾身边，“松松那边有个合作，你帮我过去谈一谈。”
邓苏酥是对着邓瑾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盯着莫离深的右手。
“好。”邓瑾冷冷瞥了莫离深一眼，牵着罗筱离开了。
邓苏酥伸出酒杯和莫离深碰了一下，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似是随口一说：“莫九姐姐，我劝您趁早放弃，瑾苏这块肉，您吃不下。”
扔下这句话后，邓苏酥也离开了。
莫离深站在原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看向她们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阴鸷。
*
清水湾公寓，秋酽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在网上搜着脑部手术的风险度。
门锁声响起，秋酽马上放下手机，起身去看。
莫离深站在玄关处，面色酡红，金色的礼服反射着微光，但仍旧只是她姣好容颜的陪衬。
秋酽一边在心里惊艳莫离深的好看，却不忘去搀扶她。
“你喝酒了吗？”秋酽正欲去扶莫离深的肩膀，不料被她反手一带。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秋酽已经在莫离深怀中了。
今日她身上的味道是冷香和淡淡酒香的混合，秋酽抬头看向她的下颌线，忍不住轻轻伸出手指，描摹她的轮廓。
莫离深低头看她，眼中带着迷离。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啄吻一下。
唇上灼热的温度让秋酽心底一颤，羞赧地低下了头。
莫离深捏住她的下巴，偏偏要她直视自己。
“为什么总是不看我？”莫离深的嗓音在昏暗的光线下更加迷人。
秋酽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仿佛也跟着醉了一样，脸颊泛红。
“你很好看。”她低垂着眼睫，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
莫离深笑出了声，捏着她下巴的手渐渐上移到她的眼尾，揉搓着那颗泪痣。
“你，很喜欢这个泪痣吗？”秋酽壮着胆子问。
莫离深的眼神闪过一抹寒意，但很快消弭无形。
“晚上吃的什么？”莫离深搭着她的肩膀，将鞋换好，走向餐厅。
“泡面？”莫离深走进餐桌，看着秋酽吃了一半的面。
“我不知道您今晚会过来，我去给你做饭。”秋酽猜莫离深晚上喝了酒，应该没吃什么东西。
“也帮我泡碗面吧。”莫离深拉开椅子，坐在餐桌旁，手肘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她。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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