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白锦瑟

4、空待

　　二十年后，胭脂巷里几换新人，如今最热闹的去处是花魁怜姑娘居所——云楼。
　　今日开唱，台底下坐满的捧场的人。
　　花魁娘子果然不一般，才一出声就博得了满堂喝彩。一曲完，余音绕梁，让人回味悠久。
　　“这是什么故事，从没听过。”其中一个客人问着身边的朋友。
　　“这是新排的戏，名叫待月记。你不知，这戏文里说的可是真事。”
　　“哦，那这故事是怎样的？”
　　“这说的是一位青楼女子执着等待情郎归来的故事，可誓言成空，那情郎最终没有归来。女子抑郁而终，却依然不悔。你说，不过都是戏言，这女子怎么就当真了呢？”
　　“这肯定不是真事，青楼女子多无情无义，怎么会有这样的贞洁烈女子。”
　　“你还不信了！呐，我带去你看看那女子住过的园子，那园子现在也是胜景一处。”
　　两人说笑着走了。
　　到了地方，那朋友抬手一指园门的匾，道：“就是这，闲月园。”
　　客人大惊，心底隐秘了二十年的往事点点浮上心头。
　　“莺逢日暖歌声滑，人遇风情笑口开。一径落花随水入，今朝阮肇到天台。……”
　　园里忽然传出女子歌声，是熟悉的惊梦。
　　客人颤手推门进去，看院中一女子独唱两角，一颦一笑皆与心中那个影子对上。
　　“小婵……”
　　一声“小婵”却换来那女子锐利如刀一样的目光。
　　“啊哈哈哈……何修！亏小姐心念都是你，你这没良心的，怎可负她？怎可负她！”
　　何修心一颤，认出那女子并不是月婵，而是月婵身边的丫头水云。
　　“青楼女子不都是无情吗？不都是逢场作戏吗？”何修为自己辩解着。
　　“好一个青楼女子无情，可叹，可叹小姐白白为你守了这么多年。”
　　那朋友惊奇地拉过何修道：“原来你就是里面那个修郎啊！嘿，你还真厉害，连青楼女子都为你守节。”
　　何修苦笑，叹道：“小婵怎么这么傻，等几月见我不回来就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你滚吧！别脏了小姐的地方。”水云终恼怒的开口逐客。
　　何修自然不敢多呆，拉着友人匆匆离开。走到门口，被什么东西砸到后脑，低头一看，是那把紫檀折扇。
　　“你的脏东西，一并拿走吧！”
　　何修忙拣了扇子，逃似的离开了。
　　耳边隐约听着风中穿来歌声，“谁言倡优总无情，怎知是有情空付。热切切捧得一颗心去，冷冰冰带着一泼水回。啊！不敢有情，不敢有情呵……”

作者有话说

　　纠结，还是悲了，而且很荒凉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