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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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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小时里，警局真可称得上是鸡飞狗跳的状态。
高武治还没说要带崔洪珠去医院把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就接到了福浩南的电话
“高武治！死哪去了你！快点滚回来！警局出人命了”
“莫？”电话被快速挂断，但高武治还是清楚的听见了福浩南的暴跳如雷，心里疑惑
“我才离开二十分钟，错过了什么...”
崔洪珠打开手机新闻，醒目的几个标题迅速霸占了推特的榜首，她拍了拍高武治“在这...有重播...”
高武治凑过去看，瞪大了眼“....！”
郑巴凛把吴奉伊放在1组办公室，她此时坐在他的位子上，用外套蒙住头存在感极低，安静的趴在桌子上。
安局长在三楼会议室看着面前站成一排的警察，气的他拿手指狠狠的朝空气戳几下
“真行，这几天的头条新闻我们警局算是坐稳了，从来也没听说在警局门口行凶的！大白天的你们都是干嘛的！摆设吗！”
没人敢说话。
“高武治，你为什么离开警局！”
高武治：“有人报警说被袭击了，可能有人身安全威胁”
安局长又转头问“郑巴凛，你目击了整个过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过去阻止？”
郑巴凛动了动嘴唇“...是这样的，局长，当时有未成年女高中生差点被挤到记者那里，而且场面太混乱了，我无法制止凶手”
福浩南想站出来说情“局长，也不是我们推卸责任，当时门口围得记者太多了，她伪装在人群里突然就袭击了，这是大家没预料到的”
朴斗锡点点头“对啊，局长，这个案子已经在网上引起极大的关注了，我们要不要赶紧审讯啊，李舜景带回来了，卢岭南也没走...还有那个疑似顶罪的李地阳...”
安局长憋住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行....现在你们两个重案组要是不赶紧把这个案子给结了，谁都别想好过，宣传组组长呢，你们去下面应对江正硕家属，全都干活儿去！”
“我儿子已经无罪了！还没出警局就出了事！你们还我儿子”江夫人揪着警察的制服撕扯，拦也拦不住的架势。
审讯室里隔绝外面的鸡飞狗跳，李地然看着高武治，哆嗦着抖着腿
“警官，你说江正硕死了？”
高武治懒得重复，直接说“李地然，你儿子现在在隔壁受审，而且我们已经调出来了你的通话记录，昨晚最后一个电话是谁打的？你从昨晚失踪到现在，是否受人挟持？”
李地然带着手铐的手缩起来，他低头沉默，脑子里在做一场拉锯战，好半天他才说
“警官，我没杀人...”
………
两年前，张海影在酒吧聚会遭遇危险，虽然她反应比较快拿着手机就躲在了厕所里，但可能是因为太过害怕紧张，她拨出去的电话并不是打给警察报警，而是打给了自己最依赖的哥哥。
厕所门被强行撞开，她的求救电话被打断，张海影也在混乱中被推撞到了石台上晕了过去，一群喝酒嗑药昏了头的高中生还以为失手杀了人。
江正硕是人群里最冷静的，他打电话给自己的亲叔叔清川区派出所长江宰成。
李地然就是那晚11点接到的江老板的电话，说让他开着货车到附久路口等着。
李地然不敢多问就老实的开车去了，他只看见江宰成和江正硕搬了个什么东西在他货车后车厢，看起来像个人，但他没胆子问那是什么东西，江宰成是警察，他敢问什么呢？
按照江宰成指的方向，他把车一路开向偏僻的山里，车子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听到后车厢有什么响动，听到了女生的呼救和江宰成和江正硕的惊慌叫喊，车厢里磕磕碰碰一阵声音后，就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安静。
李地然哆嗦着叙述了整件事
“后来，江正硕的父亲江壬直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是洗车费，我回到家打开后车厢...才发现里面很多血，冰锤上也全都是血...他们在我的车里杀了人”
“你知道那个死在后车厢的人是谁吗？”
“其实....刚开始不知道的，后来我很关注那段时间的新闻消息，看到了一个女生失踪的信息，最后她出现的地点，就是...那天晚上我去接人的附近...”
“你说江宰成和侄子江正硕杀人埋尸，还记得地点吗？”
李地然情绪骤然紧张，他点点头“记得，之后我还回去过那个地方...”他闭上了眼
“就在..南山公路和18号国道的交叉路口，有条小路，通往那个荒山，半山坡的废弃木棚旁边，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地方前段时间刚刚出过命案，江宰成选择把尸体埋在那里，可能就是...”
高武治按了按耳机，眼神看向外面的观察室，福浩南马上对身边的警察说“记上地点，叫外围的勘察组带上法医赶快过去”
李舜景神情恍惚的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郑巴凛说“江正硕被徐智敏杀了，就在警局门口，李舜景，根据目击者证实，徐智英死亡当天，你和江正硕出现在她家门口，徐智英的尸检报告我们也找到了，我想听你说说，她到底怎么死的？”
李舜景从得知江正硕被杀就一直在待审室没说话，已经沉默了两个小时了，直到郑巴凛走进来问话，他才慢慢牵动脸部肌肉，问了一句
“我爸呢？”
“在隔壁”郑巴凛说“只要他不再替人顶罪，具体怎么判要看法院的裁决”
李舜景问出这句话时就绷直的胸口放松了一下
“那天放学，江正硕找到我说徐智英手上有一些录音，喊我一起找她抢回来，我本来以为没多大事，就跟着去了，谁知道徐智英她坚决不交出来，江正硕就跟疯了一样，拿起一旁的一个东西就朝她头砸过去了，我当时就吓蒙了，还想拦住他，可是江正硕说徐智英不会放弃告我们的，除非弄死她，他喊我按住徐智英，但是我我吓得没敢动，江正硕照着她的头砸了没几下，她就倒在一边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江正硕把他自己的外套脱了给徐智英擦掉了脸上的血，他说要做成自杀的样子....
他拿刀片割开了徐智英的手腕...最后他还打电话用这个地址叫了个外卖，那个外卖员也应该被他买通了，他报警的时候就是给清川区黄警官打的电话....江正硕威胁我说不让我说出去，我目睹了他的作案过程算是帮凶....我就没敢...整个事情就是这样的”
“江正硕提到的录音，你们最后找到了吗？”
李舜景点点头“找到了，在徐智英房间的抽屉里...江正硕直接拿走了”
“从你提供的备份视频中，我们查到一共有20名女生，李舜景，你一个一个说”
“....刚开始是高一下学期，我们学校的宣传部的一个女生...”
卢岭南再次审讯时，承认了所有的事情，但是当警察问到张海影的时候，他挣扎了几番，点点头“是，我一时失手把她撞在了石台上，当时就流了好多血，就死了...然后江正硕叫我别慌，他说自己叔叔是警察，能替我遮过去...”
“你们确认她当场死亡？”
“对啊，我摸了摸，没气了都”
审讯的警察抬头“嗑药了吧？磕嗨了？”
卢岭南脸色一变“我...我们”
警察扔出一份报告“徐智英的报告，药物检测有毒品发现..虽然是微量的，这东西怎么进她嘴里的？”
卢岭南咽了口唾沫，低下了头“..就是那个酒吧，时不时有这种交易的..我们买的不多...”
“卢岭南，有件事跟你说，张海影不是被你推那一下就死的，我们已经找到她的尸体了”
“什么？...”
“张海影的尸身上虽然已经白骨化腐败，但是颅脑和胸口发现有明显的多次打击伤，颈骨处也有清晰的伤痕，她不是你杀的”
结束所有的审讯，已经是晚上9点了，所有的警察忙到现在，李舜景他们被临时关在警局的观察室。
郑巴凛拿着审讯的文件出来，办公室里吴奉伊还在他的位置上，他惊讶了一下，还以为她休息一会会自己离开，吴奉伊看见郑巴凛走进来，她站起来问
“他们都承认了什么？”
郑巴凛走过去放下手中的材料说“不好意思啊奉伊，没想到忙到现在，你怎么还没走啊，都这么晚了，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智英姐怎么死的？你们是不是查清楚了？”
郑巴凛看着她也不忍心说了，还挺奇怪的，什么时候一件事能让他难以开口呢？担心她的情绪吗？
他避开她的眼神，抽开办公桌地抽屉，从里面拿出了车钥匙，拉起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欧巴你为什么不说啊？到底怎么样？”吴奉伊被他拉着走，但是还是不想放下这个问题
刚刚打开办公室大门，吴奉伊就看见警察正压着李舜景卢岭南他们往走廊尽头的看守室，她停下焦急询问的语气，像是压着怒火，看着这几个人说
“新闻..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们几个..对智英姐”
吴奉伊说不出口，站在原地平复呼吸，继续说
“现在江正硕死了，赵贤珉死了，欧巴你告诉我，那他们几个呢？也能全都死了吗！”
她最后这句话声调高了些，像是在质问郑巴凛
“警察说了不算，要看法院的判决”郑巴凛开口
“法律？法院吗？有个屁用处！狗屁正义！要用这样这方式换来吗！”她情绪失控了，眼睛酸酸涩涩的，连声音都是抖的 “..这些□□犯应该死绝的，都应该去死！”
说完她转身快速跑开也不理会郑巴凛叫她，郑巴凛只好无奈的赶紧跟上去
在大楼门口他抓住吴奉伊的胳膊
“这么晚了你自己怎么回去？再生气也得安全回家啊”郑巴凛的语气带了很多哄的语气在里面
“走吧...”
吴奉伊不说话，郑巴凛看了看她不再反对的表情，拉她走向停车场
车里安静了一会，郑巴凛先开口了
“那几个人都对自己的罪责供认不讳，徐智英确实不是自杀死亡，她当时拿到了一些证据想要再次报警，可是江正硕得知后就杀人灭口了，关于这个案子牵扯了很多警察内部的人，已经让最高警察厅重视起来，那个派出所长江宰成，明天武珍厅就会审讯他”
“...这算好的结果吗？这件事到最后，智敏姐也死了...”
沉默
“起码，比这些真相继续不被人知道要好些”
然后一路上他们再也没开口说话，吴奉伊缩在座椅里看着车窗外，一动不动的。
郑巴凛把她送到家门口，她的奶奶就着急站在那里，看见了孙女就慌忙地走近几步
“哎一古，丫头啊，你怎么不接电话啊，这么晚才回来？”奶奶把她拉过去，才发现了她情绪不太好
“怎么了？丫头？”奶奶看了看郑巴凛像是要询问什么
郑巴凛说“老人家，把她安全送回来我就放心了，我就不打扰了，再见”他转身就要离开，奉伊奶奶看着还以为是他们两个人吵了架，于是也没说什么挽留的话来。
奶奶看着郑巴凛走远几步“丫头，你跟郑刑警吵架了？”
“没有啊..”吴奉伊先否认之后愣了一下，摸了摸口袋，转身看走远的郑巴凛，然后追了上去
她跑几步追上，拉住他的袖子
“对不起欧巴，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郑巴凛看了看自己被她拉住的袖口，又看向她
“不会，我没在意”他温和的笑了笑
“还有那个...”吴奉伊拿出信封
“这个是智敏姐留下的信，里面有张银行卡，她说…愿意给第一个死者家属的补偿。”
奶奶看着靠在衣柜坐在被窝里一动也不动的奉伊，还是担心的走了过来“丫头啊，这几天你怎么了？今天这么晚回来也不吃晚饭，为什么这么难过啊？”
“奶奶...电视新闻你看了吗？我今天跑到警局了，可是…智敏姐就在我面前…”
奶奶抱着她，安慰样的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都会过去的，都能过去的。”
一个人看着江宰成被最高检察员带上武珍厅的警车，转身走到没人的地方掏出了一个老旧的手机
“先生，江宰成和他侄子做的那件事瞒不住了，怎么打算？”
电话里说“蠢蛋一个，叫他把痕迹抹的干净一点，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指望我能救他？哄他嘴巴严一点，让他觉得自己还有用处，然后叫那群人把他处理掉”
“好的，我着手去处理”
电话那端又说“另外，安排一下从伊川市调个人过来补江宰成的空位，剩下的就看那位怎么安排吧。”
青瓦台总统秘书室长办公室
崔英信接到一起电话，她脸色还算平淡
崔：“知道了，这个事是哪个警局挑起来的？”
“北区警察局，三个刑警，其中一个是申议员的儿子，还有一个实习生，另外就是韩叙俊事件的幸存者，高武治”
崔：“北区警局没安排人在吗？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现在才说，既然这样，那把给清川区明年的行政经费全部拨给北区警局，另外，那里需要有人看着他们。”
“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