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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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师？”姗姗来迟的夏油杰站在门口问。
高高瘦瘦的高专生半披着头发，碎金般的阳光从斜后方照过来，脸部流畅的线条就像漫画中的阴影，看上去有些刻意的漫不经心。
五条悟正弯下腰逗弄伏黑惠，听到夏油杰的声音立刻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来，举起右手打招呼对夏油杰说了一声“嗨——”。
五条悟明亮的笑容十分刺眼。
而绮礼站在伏黑惠的身后，眼前三个人的站位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夏油杰走上前去，完全没理五条悟，站在绮礼身旁，打了一声招呼：“绮礼小姐。”
绮礼回应了一声，阳光落在她棕色的眼睛里，有一种毛茸茸的质地。或许是因为身前站着小孩，家长一般的绮礼散发出成年女性独有的从容感。
夏油杰突然有些后悔穿这一身过来。
应该打扮得更成熟一点。
夏油杰转向看五条悟，“你要当老师？”
“错，我已经是了哦，这小子就是我的学生 。”五条悟指着伏黑惠说。
“你自己都还没毕业，带什么学生。”夏油杰吐槽。
“毕竟是绮礼拜托我的，对吧，绮礼？”不过五条悟并不需要绮礼的反应，没等绮礼回应就说：“所以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啦。”
夏油杰脸上那固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逐渐变深，狭长的眼梢略往下压，紫色的眼眸含有一丝森然，“真的不会误人子弟吗？悟你应该连教师的资格考试都过不了吧。”
“本来是想要拜托你们两位，不过悟说他一个人就可以。”这时候，绮礼突然说话。
“是吗？”夏油杰有些惊讶，嘴角翘了起来。
他转而看向绮礼：“那我也有份咯。”
“有我在，根本用不上杰。”五条悟有些气呼呼地看着绮礼。
夏油杰对着五条悟说：“悟你真是过分啊，刚刚是故意的吧。”
两个幼稚的高专生马上就吵了起来，完全没有考虑学生伏黑惠的心情。
伏黑惠在表示接受五条悟这样的老师之后没想到还要接受另一个看起来也不怎么靠谱的老师，苦恼得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绮礼拍了拍他的肩说：“要好好做一个学生啊，悟君和杰君可是咒术界绝无仅有的天才啊，他们的天赋很高，会变得越来越强。”
绮礼的话中似乎隐含着更深层的含义。
”咒术天才“？如果五条悟和夏油杰是咒术天才，那么打败他们的甚尔又是什么呢？
不过，天才的话，因为被打败过，就很难在同样的地方失败吧。
“惠的话，应该也会和两个老师一样吧。”
惠突然就明白了的绮礼的要求。
既然五条悟和夏油杰是绝无仅有的天才，作为二人的学生的他就应该成为独一无二的天才，他要变得比这两个人更强。
伏黑惠脸上那种郁闷的神情便荡然无存。
两个老师忙着互斗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伏黑惠的变化。
打着打着，某个白毛终于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我们下周去横滨吧！”
“绮礼小姐有时间吗？”夏油杰问。
“有的。”
“那我也去。”伏黑惠立刻说。
“不行！我可不想带着小鬼一起玩——”五条悟立刻拒绝。
惠立刻看向绮礼。
“既然要跟着我们学习咒术了，就先把高专的咒术初级入门教案要倒背如流吧，你应该没有时间跟着我们一起去。”
五条悟也附和着说：“对呀对呀，要是背不下来我可不会当你的老师哦。”又在一旁悄悄问夏油杰：“我们哪来的咒术初级入门教案啊？”
夏油杰： “刚刚有的。”
于是绮礼说： “那么惠就留在东京。”
伏黑惠的嘴巴抿得紧紧的，表示他的不满。
“好了小鬼，先给我看看你对咒术掌握得怎么样了。”五条悟说，拉着不情愿的伏黑惠走出房间。
“顺便教授你属于我咒术强者五条悟的绝技好了。”
伏黑惠的表情要好了那么一点。
留在房间里的两个人还听得到五条悟的声音：“在一分钟之内消耗掉大量甜食！”
“呃，这也算得上悟的绝技吧。”夏油杰说。
绮礼并不在意：“悟君虽然看上去有些跳脱，实际上是有他的想法的。”
夏油杰又沉默了一会儿。
绮礼也没有再说什么，对夏油杰来说，她的沉默似乎是在等他主动敞开心扉。
但是……只要张口，就会退缩。
因为害怕被绮礼的光芒所灼伤，所以才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吧？害怕对方失望的眼神，更害怕对方同情的目光。
虽则如此，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绮礼，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也许只有绮礼小姐才能理解自己，也许只有她才能给他答案吧。
夏油杰还是忍不住开口：“理子的事……是我太过于自大了。”
绮礼的目光很平静，似乎在鼓励着夏油杰继续说下去。
“我无法原谅自己，明明咒术师是拥有力量的强者，应该保护弱者才对，可是那么容易地被一个猴子……一个非术师打败，应该受到保护的普通人却反过来杀害保护他们的人，咒术师保护非术师这个’正论’，是错的吗？”
”杰认为的正论……本来就不是能做到啊。“绮礼皱起眉头，略微有些疑惑。
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你把人划分成强者和弱者，划分成咒术师和非术师，非术师就一定是弱者吗？你把普通人想得太无害了，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高了。杰就像是担负了拯救世界的责任的正义使者一样，因为失败因为显而易见的事实而挫败，可是，杰你真的有那么强大吗？就算是天才的个体的力量，也不可能改变事实是，人类就是战争的物种，人类只要存活就会无止尽得斗争下去，咒术师还是非术师，本质上不都是一样的吗。杀戮是人的本性。强大的人可以伤害弱小的人，那么弱小的人反过来也可以通过各种手段伤害强大的人，这样的弱小也可以称得上强大吧。所以，强大的咒术师保护弱小的非术师这个观点，完全不成立。
“而事情的本质无非是选择。选择是有后果的。如果选择非术师，那么就要牺牲掉咒术师，既然做出了选择，死亡也只是一个过程，是否因为保护非术师这种所谓正义的事业而死还是因为被非术师伤害而死并不重要，因为过程而感到痛苦是没有必要的，重要的是你需要的结果。”
“就算是想要拯救人类的正义使者……”绮礼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是那种蕴藏着痛苦、嫉妒、甚至有些愤怒的表情，夏油杰莫名地感觉到绮礼似乎在通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拯救他人有时候也就意味着放弃掉另外一部分人，重要的是你选择什么结果。”
“那么，绮礼小姐会怎么选择呢？”
“我不需要选择。”绮礼的声音隐含着不易察觉的凉意。
“因为我没有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