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的和买花的。》一个小破烂儿

9、第 9 章

　　街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湖，叫未名湖。
　　我们会沿着湖边一圈一圈地走。

　　湖边总是要冷些，他就会牵着我的手放进他大衣的口袋里。
　　他比我高大，连手掌都要比我的纤长。
　　有着薄茧的手在大衣里轻抚着我的手。

　　这个冬天雪下得尤其多，却意外地温暖。

　　路上会遇上同在散步的小情侣。
　　他们看着我们牵着的手，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不可思议，还有一些脸上明摆着是厌恶，恶心的表情。
　　不加任何掩饰。

　　我一开始还觉得有趣，直到后来遇见这样的表情越来越多。
　　流言也越传越烈。

　　他们都说，那谢家将军有正事不干，跟一个男的搞在一起，怕不是被鬼捂了眼。
　　他们还说，那花店老板也是个不正经的，哪有男的会开什么花店，不就是打着开花店的名义勾引男人而已，自己不正常还要拉别人下水。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对这些话产生过激的反应，可是当旁边还有别人时，我就会开始变得畏畏缩缩，不自觉地想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但每次都没有成功，每一次看见有人，他反而会坚定地牵着我。

　　“爱不分性别，”他说，“你总不能因为他们的愚昧就放弃我们的感情吧？”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我就开始觉得自己委屈了，“可是我怕影响到你。”

　　他失笑，拥我进他的大衣里，“这样也好，当不了官，我们就能更自由了。”

　　那晚大雪，我们在旁人异样的目光中亲吻。

　　去他妈的世俗。

　　除了那晚外，我们再也没有提起过别人对我们的看法。
　　他说得对，我总不能因为别人而放弃。

　　我们像正常情侣一样牵手着闲逛，情到涌动时大方接吻。

　　我每天依然都会送一束满天星给老爷爷。

　　那位老爷爷每次都是把花小心地放在桌上，然后就久久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墙上的照片。

　　可他每次说的话也来也少，除了口中重复念叨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再没有其他。

　　照片上里的人依旧青春年少，依旧是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