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风波落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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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个失误！放我下来！”英俊的男生气急地喊，使劲想挣脱，结果却以脖子为圆心，前后摇晃起来，活像只挂钟的垂摆。
“西里斯！”戴眼镜的男生一边扶正歪了的眼镜，跨过地上东倒西歪的众人往这边走来。谁知下一秒，他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痛呼一声按住额头。
“待在那儿。”琼说。
眼镜男生突然冷静下来，锐利的目光在琼和鹰钩鼻少年之间来回，露出惊奇的表情：“你是在帮他吗？这位……李小姐？”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嘲讽地笑了几声：“居然还有人会帮他？你知道他是个什么……”
“听着，先生们。”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是个新来的，不清楚你们以前有哪些矛盾。但这一次，我看见你们先动了手。至于对与错——”
她望着人群的后方：“我想我没有资格评判。”
眼镜男生终于注意到了背后的骚动，一回头，就看见人群分开一条路，一个高高瘦瘦的绿袍女巫大步流星地走来，身后跟着一个戴着男生学生会主席徽章的圆脸男生和一个非常漂亮、有一头鲜艳红发的女孩。
眼镜男生顿时慌张起来，抬起手想捋直额前的头发。在红发女孩径直小跑过来，与他擦肩而过时，他小声地打招呼：“嗨，伊万斯，我……”
红发女孩嫌恶地朝他翻了个白眼，跑到后面去了。琼听见她说：“西弗！你还好吧？我从草药课的温室赶过来的……”
“卢平！佩迪鲁！你们也站到这儿来！”麦格教授严厉地说。浅棕色头发的男生和矮胖男生慢吞吞地从人群里走出，低着头不敢看她。
“隆巴顿，你送泰勒小姐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把就诊记录复制一份交给我。”麦格教授对圆脸男生说。
“好的，教授。”隆巴顿扶起被长疖子的恶咒击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生，低声说着安慰的话，带她离开了。
麦格看着几个学生，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下的男孩，用很有压迫感的语调说道：“很好。现在，有任何人能向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教授，都是我的主意，莱姆斯他……”眼镜男生抢着回答。
“显而易见的事实就没必要重复了，波特。”麦格教授说，“李小姐，我非常惊讶你也参与了这次事件。那么，你眼中的事实是怎样的？”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琼，可她一点也不喜欢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感觉，强忍着涌上心口的不适，尽量冷静地开口说：“我路过这儿，看见有人斗殴。我想让他们都住手，于是用了个咒语把他们分开。但有一位先生想朝我施恶咒，我躲开了，别人被击中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造成更大的事故，就暂时限制了这位先生的行动。”
“我说了那是个失误！”愤怒的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如果知道是一位女士干的，我就不会——”
“所以你承认了你想向那位先生施恶咒，对吧？”琼反驳他。
“好了！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格兰芬多扣三十分，波特、布莱克，去海格的猎场劳动一周。”麦格教授说完，举着魔杖朝天花板下的男孩挥舞了几下，然而——他纹丝不动。
麦格转过头看着琼，紧绷的严肃神色里多了一丝疑惑：“李小姐，现在可以放开布莱克先生了吗？”
“哦，抱歉！”琼用魔杖指向男孩，轻轻往下一点，布莱克掉了下来，麦格及时给他加了个减速减震咒。
“都回你们该去的地方！”麦格对人群喊道，“我记得拉文克劳下节课是变形课，不要迟到。”
“知道了，教授。”琼赶紧转身离开，在渐渐散去的围观者中搜寻——她看见芙罗拉高高举起的手臂，总算放下心来，跑到她身边：“走！”
“这边！”芙罗拉带她走进了一条帷幔后的小路，这里人不多，两人放慢脚步歇了口气。
“你刚才真的太酷了！”芙罗拉用崇拜的神情看着琼，眼神亮晶晶的，“你用的第一个咒语是‘昏昏倒地’吗？啊，好像不对，没有致昏迷的效果……第二个，我居然想不出有哪个咒语能把人吊起来……第三个是路障咒还是铁甲咒？”
“芙罗拉……”琼不得不打断这位热爱学习的伙伴的滔滔不绝，“这些以后再说。能先和我讲讲那些人都是谁，他们有什么过节吗？”
她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贸然出了手，这可太糟糕了。万一她因此得罪了那个四人的小团体，又或者正如眼镜男生波特所说，那个鹰钩鼻的男孩真的有什么很差劲的地方呢？
“他们啊……那四个都是格兰芬多，戴眼镜的詹姆·波特，被你吊起来的西里斯·布莱克，长得最像好学生的是莱姆斯·卢平，还有一个小矮子彼得·佩迪鲁。和他们对上的人叫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斯莱特林。他们都是四年级学生，似乎从进入霍格沃茨的第一天开始就结仇了，三年以来像刚才那样的事情经常发生，这一次还算温和的呢。”
芙罗拉一口气说完，察觉到琼的脸色很不好，有些不安地继续说：“当然，教授们通常都会很快赶到的，事情不会太糟啦……”
“你对此怎么看？或者说，其他人怎么看？”琼突然发问，“在教授赶到之前呢？那么多人，只有我一个不明白情况的人站出来阻止，别人都像看傻瓜一样看我，是吗？”
“不是的！你听我说完！”芙罗拉着急地说，“詹姆·波特是个优秀的魁地奇运动员，拥有一大群粉丝，而西里斯·布莱克——你也看到了，他非常帅气。这两人耀眼的光芒足以让大家忽视他们其它所有缺点，比如爱恶作剧，比如有时候傲慢得目中无人……”
“但你看到了。”琼扬起了眉。
芙罗拉不好意思地一笑：“那是因为，嗯，我比较重视一个人的内在！再说那个斯内普，他甚至在斯莱特林的人缘都不太好，独来独往的。虽然……有人说他和一些斯莱特林的恶霸，埃弗里、穆尔塞伯之类的人交往密切，但我觉得他们的关系没好到那种程度，因为我从没见过那些人帮过他。不过，他肯定不会老老实实被欺负，听说他暗中狠狠报复过那群格兰芬多。”
“你知道的还挺多。谢谢告诉我这些。”琼说。
芙罗拉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很是恼火地说：“哦，别提了，还不是因为爱米丽喜欢波特，凯瑟琳喜欢布莱克！梅林才知道我被迫听了多少和他们有关的事情！现在你明白了吗，在一方受到全校欢迎和喜爱，另一方根本没人在乎的情况下，和格兰芬多那些人对着干真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当然，我也认为他们是不对的！但是，但是——好吧，我觉得这事和我没多大关系，我也不如你勇敢……”
芙罗拉说着，露出惭愧的表情。琼想到波特和布莱克的恶劣行径，坚定地摇头：“不要这么说，芙罗拉。只要不妨碍别人，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没有错。”
***
两人走捷径很快到达了变形课教室。刚一进门，嗡嗡的讨论声戛然而止。琼尽力忽略那些令人心烦的目光，目不斜视地走到拉文克劳学生中间。
这时凯瑟琳和爱丽丝也到了。她们很生气地瞪了琼一眼，凯瑟琳又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两人一齐在离琼很远的位置上坐下。
“嘿，别理她们了，坐吧！”一颗金黄的脑袋凑了过来，迈克尔·汉密尔顿拉着琼和芙罗拉坐在自己旁边，然后把手伸到琼眼前，“啪啪”地鼓了几下掌。
“你太厉害了，一对四，大获全胜！”迈克尔的心情似乎很棒。和芙罗拉一样，他也想跟琼讨论那几个精彩的魔咒，但麦格教授来了，开始今天的教学——把茶杯变成麻雀。
琼听得心不在焉，一会儿担心格兰芬多的报复，一会儿纠结她用的到底是什么魔咒——没有咒语，没有挥杖姿势，仅凭她“想”要什么，魔杖就为她做到了。而她思考最多的，还是那几句无端出现在脑海里的中文，从中她至少知道了两件事：她确实是个孤儿，她的母亲和她自己被视作不详之人。
要不要和劳伦斯女士写封信呢？
“需要我再示范一遍吗，李小姐？”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琼惊得浑身一激灵。
原来课堂已经进行到实践环节了。麦格教授把琼喊得回神后，居然没再说什么，对着她桌上的茶杯挥舞魔杖、念出咒语，茶杯就变成了一只蹦蹦跳跳的麻雀。她又一挥魔杖，在茶杯准备展翅飞走前把它变了回去：“集中精神，专心练习。”
琼假装专心地和自己较劲，实际上在偷偷观察同学们的进展：不出所料，在其他人顶多变出几片羽毛时，芙罗拉和迈克尔又超过了平均水平，尽管还有些不完美——芙罗拉的麻雀尾巴是茶杯的把手，迈克尔的麻雀腿还是陶瓷的，这使它不能跳不能飞，可怜兮兮地张嘴叫唤着。
临下课时，麦格教授一个个检查他们的成果。她看过琼那只蹦蹦跳跳，却发不出声音的麻雀——因为它的嘴是一块陶瓷，似乎对此还算满意，抿着嘴点点头。
麦格教授又点了一些学生的名字，他们直到下课还是只有几片羽毛，严厉地让他们课后多练习，否则就留堂。
琼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和芙罗拉离开教室时，麦格忽然叫住她：“李小姐，可以等一下吗，我有话和你说。”
芙罗拉露出惊恐的表情，大概对她来说留堂是最不可能、最可怕的事情。
“没关系，你先去吃午饭吧。”琼对她说。
变形课教室只剩下琼和麦格教授两人。
“不是为了上午的事，肇事者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罚。是你在我课堂上的表现，李。”麦格说。
“我……我想我已经表现得比大多数人好了。”
“哦？”麦格从眼镜后盯着她，仿佛能看透她在想什么，“你尽全力了吗？”
琼沉默着，没有反驳。
“你从旁边人的表现中总结出一个既不平庸也不突出的水准，然后施加在你的作业上。不得不说，对魔力如此精巧、准确的控制，远远超出了你的同龄人。事实上，早在教授们给你专门设置入学考试时我就发现了，你会的远比你表现出来的多，李小姐。”
“教授，您的观察力真是惊人。”琼望着别处，小声说。
“你在担心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尽情展示你的才能？”
“教授，英国的巫师使用魔法都必须借助魔杖和咒语吗？”琼问道。
麦格愣了愣，回答说：“没有入学的小巫师可以不用魔杖和咒语施一些简单的魔法，这也是判断他们是否有魔法资质的标准。当他们开始接受正规的魔法教育，这种先天的能力会退化，但借助魔杖的魔法力量会增强。”
“但它们——魔杖、咒语对我来说好像都不是必须的，就像这样。”琼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向桌上的茶杯一点。
茶杯活了过来，一只小巧的麻雀扑棱一下翅膀，叽叽喳喳地盘旋在教室上方。
即使麦格教授向来严肃，这时也保持不了平静。她拍了拍心口，喃喃地说：“梅林啊！”
“我在心里想象要达到的结果，然后我就可以对事物施加影响。魔杖和咒语只是让这个过程变得……唔，不那么费力？我不知道如果以后的课程有更高深的魔法，这种能力是否依然管用，但至少目前的课程我都能很轻松地学会。”
“大开眼界。”麦格感慨道，下一刻却重新板起脸，“我会为你保守秘密，而且我强烈建议你最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但是以后上课的时候，我要求你全力以赴，哪怕假装在用魔杖也行。在霍格沃茨，天才和不走寻常路的怪才一向能得到最大的宽容和鼓励，尤其是拉文克劳学院。”
“我记住了，教授。但我想这样一来，很多课堂上的奖励分都归拉文克劳了。”琼说。
麦格难得地笑了一下：“我很期待，李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4///风波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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