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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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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阑珊过了一天没人理睬的日子,倒也清净。
而此时,风西城正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慌。
“陛下,臣特来请罪。”
“刚走马上任,就来请罪,阿楼,你可别气朕。”盛德王嘴角带着笑意,显然已经听说了什么。
“是,臣有负陛下嘱托,昨日,一气之下,将月阑珊,踢成了重伤。”
盛武帝好一阵子不说话,待手上的字写完,才不在意的挥挥手:“你小子,就知道给朕惹事,算了,别闹出人命,月阑珊要死,也得等老百姓不再议论了再死。”
“臣明白。”盛武帝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放过月阑珊。
“陛下,还有一事要禀报,臣今天下手过重,怕这月阑珊承受不住真死了,计划找两个伙计进来看顾着,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这点小事,你做主就行。”
风泽楚弯腰行礼,认真道谢:“谢陛下信任。”
中州四巷,风泽楚正快马加鞭赶回静安院。
“少将军。”沈星接过风泽楚手重的大氅。
“报的人这么多?”风泽楚身坐帘后,亲自盯着那群来揽活的小厮丫头。
“这年景,北方两年大旱,出来揽活儿的人便多了。”
风泽楚看向人群,凭借打仗带来的敏锐,不过半注香的时间,便看到隐藏在人群中的两个人。
一个身长八尺,温文尔雅,约莫五十有余。
另一个,风泽楚的嘴角扬起,看那半瘸的腿,是陈行之。
“沈星。”
“少将军,有什么吩咐?”
他伸手指指队伍中间的瘸子:“留下这个人,其他人,打发了吧。”
“少将军,这人,也不像个会做饭烧火的啊。”
“就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还要供起来不成,就这糟老头子,很适合。”
“是。”
风泽楚进了门,月阑珊还在躺着装睡,明明刚刚耳朵动了。
“你知道你的身份,莫要害人害已,还是劝老头早点离开中州为好。”
月阑珊嗓音沙哑,有气无力道:“不劳少将军费心,师父自会做决定。”
“你……”风楚泽握紧拳头:“前朝遗孤,果然狠绝,自己死不够,还得拉上别人垫背。”
“少将军不用激我,没用。”
风泽楚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沈星带着一胖一瘦两个人,与他擦肩而过。
“等等……”风泽楚停住脚步,身旁的剑柄抵住高大男人:“沈星,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少将军,属下正要想你禀报,这二人,是一起来的,说要进一起进。”
风泽楚抬头看向高个子老头,上下打量,猜测此人的身份。
“少将军。”熟悉的声音响起,风泽楚有一瞬的恍惚,转头看向陈行之。
“舅……老人家。”风泽楚控制着自己想要上前拥抱的身体。
“少将军出身西洲,老头子我也出身西洲,会做一点家乡菜,少将军若是想家了,可随时来品尝一二。”
“不必,倒是二位,进了这静安院,便不再能出去,以后的一切吃穿用度,都会有人送来,若是想通了,不愿意再被关着,随时叫禁卫军通知我,我送二位出城。”
风泽楚看着矮个子老头儿,压下心里的激动,认真的提醒。
“少将军多虑了,言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学生,自不能弃。”一旁的高个头的老人,淡淡开口。
学生?看这老者,筋骨纤细,不像是习武之人,应是教授天地文史,身高八尺之人,难道……”
风泽楚眼神一黑,白了一眼屋内:“沈星,从今天开始,不要让一只老鼠走出来,更不要让一只蚊子飞进去。”
“是,少将军。”沈星当夜便加了一倍的守卫在门口。
风泽楚甩袖而去,留下一句凉凉的话:“月阑珊,你可真是替本将军着想,恨不得我早死早超生。”
“少将军慢走,夜路黑,中州城里也不全是平坦大道,当心扭了脚。”月阑珊不知何时打开的窗子,对着映入黑暗中的人影,不温不火的来了这么一句,像极了挑衅。
……
烛光微弱,但先生和师父来了,月阑珊便觉得心里的依仗又多了一些。
水中浮萍,飘摇不定的感觉,一点点消失。
陈行之从包袱里,抖出一堆外伤药。
“这群天杀的,对个孩子,也下手太狠了,留下疤怎么办?”
“师父,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说什么丧气话,对了,这次,消息应该是南家走漏的。”
月阑珊点头:“猜到了一些,毕竟我的行踪,除了二老,只有南家少数人知道。”
“庄老儿,你怎么不说话。”
庄成儒冷淡的抬起折扇:“你先让无言把药抹了,再絮叨。”
说着,把陈老头推了出去:“无言,做大事,需徐徐图之,明天为师再和你商讨。”
陈行之:“对对对,先上药,师父明天就让那小子,送个婢女贴身伺候你,都15了,身边没个女人,怎么能行?”
月阑珊嘴角扬起,心中的郁色淡去。
手臂探向身后,抹着冰凉的药膏。
次日,月阑珊眼下两道乌黑越发的严重。
庄先生接过外面送来的菜,草草的做了几样清单饮食,给月阑珊端了过来。
“先生,我去就好,怎么能让你下厨。”
君子远庖厨,陈行之习武之人,不甚在乎,可庄先生下厨,月阑珊想也不敢想。
“你吃的还少?小时候,谁总来偷吃我厨房的点心。”
“先生说笑,我那是跟在太子哥哥和七哥后面的。”话音刚落,月阑珊脸上的笑意便敛下去了大半。
庄成儒知他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赶紧扯远话题:“趁着陈老头没起床,商量一下以后的事情。”
“师父咋咋呼呼的,的确得抓紧时间商量。”月阑珊眼带笑意:“说来,这次多亏了先生还记得小时候的约定,知道我被抓走,及时通知了走马帮,才能让这大街小巷都传唱着那样的歌曲。”
“这不是长久之计,百姓们健忘,这法儿不能一遍一遍的使。”
“我懂,先生,虽说现在躲过一劫,可我不想被终身幽静,我想冲破这牢笼。”
庄成儒放下碗筷:“我们筹码太少了,我倒觉得,如今幽静之时,反而是你最佳的蓄力时机。”
“先生,如今我手中只有南氏一门,想要出头,怕是很难。”
庄成儒摇头:“你还有我和你师父,莫要妄自菲薄。”
月阑珊本就聪明,一点就通:“有了师傅,风泽楚多少给几分薄面,有了先生……”
“先生,你要出山?”
月阑珊一着急,手中碗滑落,差点砸到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