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五章：悔不当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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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胤禛大清早便起床离开办自己的正事去，临走前吩咐了穆褡等青藤醒后该如何做。
青藤感觉到身边的人不在了，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眸子，叹息一声，这么早他就离开了，晚上回来得做好的给他补补身子，想完便闭目再次沉沉睡去。
在岳阳逗留的日子不长，也仅仅十来日，青藤是将岳阳大小热闹街巷都逛了，买了很多土特产。而胤禛的事儿也办的差不多，此次贪墨不止周宸一人入狱，连带着几个行贿的商户也都享受牢饭，且税银一分不少的全部缴齐。
只不过，胤禛只将此事查到知州，不再往上查，给他留了一丝的余地。做兄弟如此，怕是没有人能及。若是太子胤礽办理此事，怕是早就将他供出来了。毕竟太子与多罗直郡王争斗了多年，太子是不愿让他就此逍遥法外。
踏上了回京路程，才出岳阳城门，就见很多民众在城门口候着，准备送四贝勒。
个个鸡鸭鹅蛋的一篮一篮的装着，都拿来送给四贝勒。青藤却好奇，胤禛到底做了什么，让大家对他如此“倾囊”。
胤禛也不好拂了大家的热心，只好略略收了大家的好意，这才真正踏上了归路。
青藤看着马车上一筐筐鸡蛋郁闷道：“为什么大家只送这些？”胤禛嘲笑了下青藤道：“你不知道对于农民百姓来说，一个鸡蛋的重要性有多重吗？”
青藤摇摇头，反正每次去厨房的时候鸡蛋一箩筐啊，谁还管他对农民的重要性。
“农民都不舍得吃鸡蛋，拿去换钱攒起来，这个中滋味怕是你不会明白。”
“似乎有那么点懂了，鸡蛋对他们来说很珍贵，可他们却将这些本拿去换钱的鸡蛋送给你了。”青藤拿起鸡蛋小心翼翼的说着：“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掏心掏肺？”
青藤吃了胤禛一个暴栗，放下鸡蛋捂着脑袋：“你干嘛打我。”
“就想着人家给你做了事儿你才回报人家。”胤禛瞪眼。青藤不依：“你只不过抓了个知州，给他们什么好处了吗？”人都是这样的不是吗？宫里的，佟府的很多人都这样啊。
“抓了知州，也就去掉一个祸害，就这百姓就感激流涕了，你懂不懂？”胤禛苦口婆心。青藤别了胤禛一眼道：“这一路上可有你吃的了，瞧见没，我可以给你烤鸡蛋吃。”
胤禛黑了脸，那能吃么？“一个都不准动，我带回宫给皇阿玛。”青藤不可置信：“啊？你没有玩笑？”皇帝才看不上这些鸡蛋呢。
“啊什么啊，百姓是感激有这么一位好皇帝，送鸡蛋表心意而已。”
青藤点点头：“皇上是百姓爱戴的好皇上。”拿几个鸡蛋贿赂皇帝，真是太小看皇帝了。
青藤不知道的是，胤禛拿的是百姓的“心”来讨好皇帝的，而非真的是几颗鸡蛋。
胤禛真的担心青藤，怕她惧水而缄口不愿说，最后还是决定，回京乘马车，故到京时日越了七月。
七月，炎热难当。一路的疲劳一路的艰辛也在回京那一刻全然消失了。青藤带着新的念想，胤禛则是如释重负，湖南的事儿终于办妥了。
回京后，胤禛现将青藤送至佟府，嘱托了几句：“等我回来接你，这两日好好休息。”
还未下马车，胤禛便对青藤说。青藤皱了下鼻子，似是嫌弃的口气：“你也是。回去先洗洗，臭死了。”
胤禛被青藤弄的哭笑不得，“下车吧。”青藤瞅了瞅车门，回身抱住了胤禛：“你休息好了就来接我，我等你。”相信这次的等待不会很久。
胤禛拉开了青藤：“不是嫌弃我臭么，怎还愿意抱我。”青藤红了脸吐吐舌头：“谁说嫌弃你了。”说完准备下车，却被胤禛拉住：“等一会儿。”青藤顿住，笑看胤禛。
他有些憔悴的脸慢慢靠近，最后冰凉的唇落在了自己的唇上，辗转两下放开了青藤：“下车小心点，就不看你进门了。”
青藤点点头，拿上给府里阿爹福晋哥哥嫂嫂们准备的礼物，下了车。
踏上了石阶，回首看马车。他正撩开帘子看着自己呢，还说不看她进门，真是行动与话语不一。青藤笑了笑，红了脸进了门。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胤禛这才沉了声发话：“回府。”
回府后的胤禛，瞧着府内人忙碌的身影有些奇怪，叫来了管家和秦珏儿问了问，才知道那拉氏还在着手办着青藤和穆褡的婚事。一怒之下打翻了茶杯，让秦珏儿将那拉氏叫道书房来。
书信是什么？不就是通知她的信息吗？将他的话当做什么？还搞到全天下都知他的侍卫穆褡要娶自己的贴身丫头青藤了。这个女人是故意的还是怎了，嫉妒心起了吗？
一个月未见那拉氏，看着她消瘦的脸颊，有些不忍心，轻声道：“书信中不是与你说了青藤和穆褡的婚事取消吗？”
那拉氏意外的看着胤禛，“爷，您仅仅来了两封家书，并未提起过青藤姑娘的婚事，以为这次回来的日子要晚，所以便慢慢着手办理此事，可不曾见您有第三封书信说取消此事。”
胤禛眯了眯眸子，错怪那拉氏了，那么第三封书信哪儿去了？“你去问问管家，可是将这第三封书信弄丢了。”那拉氏点点头，道：“那么青藤姑娘的婚事就此作罢是么？”
胤禛机械般的点点头，无论如何也是要取消的，决不让青藤再一次伤心。
那拉氏很是犹豫的说：“可是，瑞英将此事与额娘说了，当时皇上也在，皇上听了还赏赐了青藤姑娘一柄玉如意，是命李公公送来的。”现在取消是不是晚了，毕竟皇上都知道了。
胤禛提高了音调，满是寒气的说，“什么？”竟连皇阿玛都知道了！
“皇阿玛也知晓此事。”那拉氏低着头，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过的，这怒气令她害怕。
胤禛眯了眯眸子，这封信不可能丢失在路上，绝对不可能。“好了，你出去吧。”忍着怒气说到。
那拉氏看了看背过身的他，心下叹息，为何取消青藤和穆褡的婚事，他又为何生气？难道是，因为青藤？
那拉氏慢慢退步出去，出门前再看了他一眼。原本满心的欢喜却被他的怒气浇灭，他一回来便找她何其的幸福，可是转眼间全部成为烟雾，慢慢散开，消失。
“秦珏儿。”胤禛听见关门声这才叫门外的秦珏儿。秦珏儿碎步进门，小心说道：“爷，您有何吩咐。”
“去查第三封信落于何处。”胤禛叹息，他知道现在查这个没有用，不过查出此事，准备好好整顿一下府内人员。
“奴才就去。”秦珏儿胆颤，爷今日怒气令人恐惧。慢慢退出房间，临走前也看了眼他，曾经爷为青藤姑娘如此生气过，想必此时也是因她了。
此夜，胤禛难眠。
满脑子都是青藤那带着泪水的双眼，还有那温软的怀抱。若皇阿玛也祝福青藤的话，现在可真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不论如何，明日要试探皇阿玛口风才是。
此夜，青藤亦是难眠。
满脑子都是胤禛的话语：“等我回来接你。”此时的青藤就如飘入了云端，周身的云片都变成了胤禛的模样守候着她。
等胤禛交完差就来接自己了呢，今后会时时刻刻守候在他身边，能够看到玉娥姑姑，能够看到他的几个孩子……
直到天微微蒙亮，青藤才沉沉睡去。
※※※※※
胤禛从乾清宫出来，心如沉石，跌落谷底，无起身之念。“既定之事，何以再有变故之理？”皇阿玛的原话，如刀一般划在了胤禛心上。
皇阿玛的意思很明确，他在提醒做人不可出尔反尔，出尔反尔乃忌讳是也。
是啊，既定之事，为何要出尔反尔？胤禛现在后悔，也从中得知，今后绝不可鲁莽草率做事，做大事者此乃又是忌讳。
难道真的要自己跳这个坑吗？他不想跳，坚决不想！
脚步如灌了铅，一步沉似一步，重之又重。难道做最后打算吗？却不知这算不算最后一次的鲁莽！？
穿过一道道宫门，走过一条条甬道，终是来到了近一个月未来的永和宫。
今次，只能求额娘了，只要额娘的一句话，皇阿玛便不再过问此事！
来到正殿请了安后，德妃便问了问胤禛一切起居，还聊了聊关于岳阳，关于所见所闻。在聊到一半时候，胤禵也来了。又闲聊了几句，而胤禛却始终未说到他想要扯的正题上去。
反倒是胤禵和德妃之间有了某种默契，似乎非要将某些事儿扯得老远。
最后还是忍不住的胤禛单刀直入，说了此事：“额娘，儿子有求于您。”断开了胤禵和德妃二人说说笑笑。二人相视一眼，德妃忽而笑了：“老四有什么话说吧，你我娘俩的还有什么有求无请的？”
“儿子想让青藤留在身边，原先定下的婚事我想就此罢了，毕竟佟家的人嫁给一个侍卫，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胤禛硬着头皮说。
德妃先是一愣，而后蹙眉道：“此事儿似乎皇上也觉得欠妥，毕竟你定下的事儿，皇上也随了你，怎这会儿要将此事儿取消？”
“四哥，您将青藤就这么留在身边似乎也不甚妥当吧？若不想让青藤嫁给别人，那就请赐婚啊，皇阿玛定是不会让佟家的人随便就给了外人。”胤禵挑眉打断了德妃想要继续说的话。
胤禛微怒，却忍着。怒是怒自己，怒自己的没事儿找事儿。“十四弟说的是，给了外人便是对佟家的不负责，故儿子想让额娘跟皇阿玛说一声，同意儿子取消此婚事才是。”从来就没有在自己的额娘面前如此低声下气过，今儿是第一次。
德妃含着笑，胤禛独独将胤禵说的好些关于赐婚的话都隐去了，“若是求赐婚，额娘定是帮着去问问的。”
胤禛一愣，“赐婚”？他不是这么打算的，因他尊重青藤的想法，但此时就……就只能听随额娘的话了。“儿子谢过额娘。”心中欣喜，起码有一丝希望，她不可能因自己嫁给穆褡。
“今儿就留下陪额娘用晚膳吧，若是晚了也别回去了。”德妃笑道。胤禵在一边朝胤禛挑眉，弄的胤禛不明所以：“一月未陪额娘用膳，今日必然是留下的。”
德妃含笑点点头：“去考教下你十四弟，这段日子你不在，课读说他学业不上进了。”
胤禵不依：“额娘，儿子哪有你说的这般不济？”德妃嗔看胤禵一眼：“随着你四哥去吧，额娘休息下。”
胤禵这才随着胤禛告退离开永和宫正殿。
见胤禛他们离开，德妃换了身装，拾掇了下去了乾清宫。那日李氏来说，皇上也只不过随兴而说，并不会当真，今日必是胤禛和皇上说了，皇上被他这么一提醒，才会想起佟家的那个孩子。他管此事，莫不是因认为青藤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且带着病的，给了别人无所谓？这个可能性很大。
假若青藤年纪小点，给胤禵是再好不过的。不过胤禛喜欢，给胤禛无妨，佟家的人给胤禛，对自己、胤禛、胤禵多少有利。
德妃从乾清宫出来，便去了佟妃那里，与佟贵妃说了说青藤的事儿。傍晚才回宫，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该用晚膳时间。
胤禛和胤禵也等着德妃回来，在宫人布菜时候德妃道：“老四，皇上答应你与青藤之事。不过皇上说青藤年龄有些大了，此时出嫁不免落人口实，到时候进府就是了。”真是委屈了佟家丫头。
“额娘……”胤禛蹙眉，直接进府！若是丫鬟，直接进府无所谓，可皇阿玛这般说了那么入府就是府里的主子，可连个名分都没有的，算什么主子？而且胤禛心里不愿就此委屈青藤。
“额娘，怎能这般委屈了青藤，您也是喜青藤的，不能这般！”胤禵心下激愤了起来，青藤会如何想，四哥又会如何想！
德妃叹息：“皇上说直接进府，我也说不妥。不过皇上说你自己的事儿还是你自己定，做阿玛的人了，这点事儿摆不住谱，以后何以服众？依额娘看，皇上意思是青藤这丫头随便你支配，丫鬟也好，妾侍也罢，总之玉牒上不能有她的名字。”一个二十出头才出嫁且身上带着病，无论如何也不会纳入皇室玉牒中的，即使她是佟家人，也不会有例外。
胤禛越听，心里越是凉，心下对自己的懊恼多了几分。
德妃瞅着胤禛这模样，心里也一阵不好受：“不过，若不想让青藤委屈了，学着汉家人在别院娶了青藤，场面都由你自己安排，穆褡的婚事既然办了，就给他个丫鬟，也别委屈了他就是。”
听此话，胤禛心里也明白了八分，起身在德妃跟前跪下：“儿子谢额娘。”德妃心下黯然，还是客套：“起来吧额娘也没做什么，只不过委屈了你们。”
胤禛起身，“额娘知道，青藤从不计较这些，只是……儿子心里过不去，对佟家也不好说。”
“佟家……哎，对青藤好一点，也算是对佟家的报答了。”德妃叹息道。见过了佟贵妃，她甚为不愿意，连个名分都没有，无论如何都不愿青藤委屈了，好在德妃搬出了胤禛和青藤两情相悦，佟贵妃才勉强答应。
胤禛点点头，回头再安抚青藤。
胤禵笑了笑，心里叹息，青藤都是被那病给耽误的。
几人默默无声的用过膳后，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去休息。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第九十五章：悔不当初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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