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新年之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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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已到，除夕前两日皇子阿哥们只需进学半日。胤禛开心，自从入了书房，就没有自由的时间，眼见有假日，雀跃的跟麋鹿似得，蹦跶去蹦跶来的。
景仁宫中，宫女太监的都在忙碌，皇贵妃因有身子，则在休息，没有人跟胤禛玩耍，胤禛坐看着忙碌的宫女太监，些许的没趣，心想若是此时二哥来就好了。但是，今儿太子被康熙叫到了乾清宫，康熙要问问太子进学的情况，所以，某人很无聊。
“四阿哥，您要不去睡会儿？”玉娥伺候完了皇贵妃，便来照顾小的。“玉娥姑姑，我现在睡不着……”胤禛嘟嘟嘴道。“要不让嬷嬷带着去折梅？”玉娥说道。“不要，皇额娘说了，折了的梅，没几日就蔫了，还是让它在院子里长着好。”胤禛耸耸肩道。
“您搁这儿坐着也不是办法啊，这下人都在除净，您说要是吃了灰尘怎么是好？”玉娥皱眉，小阿哥还是去进学的好啊。
胤禛道：“玉娥姑姑，我去书房练字去，你陪着吧，皇额娘说过，你写的字也很好，且识得字多，可以教教我。”
“既然四阿哥想练笔，奴婢这就陪着去。”玉娥笑了，在殿里坐着，还不如去多识几个字。
胤禛跳下老虎椅，整了整衣裳率先走在了前面，玉娥吩咐了其他宫女几句也便跟上：“走吧……”
来到书房，小太监给胤禛铺纸，玉娥给胤禛研墨道：“四阿哥，这过年了，给圣上准备了什么礼物？”
听完玉娥的话，胤禛抬头盯着玉娥看。
眸子很深，玉娥看着有些慌意，“奴婢说错话了？”四阿哥年纪尚小，若是惹着他了，皇贵妃不责怪才怪。
胤禛很是郑重的摇摇头，低下了头，思索了一会。
玉娥并不知四阿哥在想什么，只是在担心，因她的一句话，让小阿哥苦恼了。
“玉娥姑姑。”胤禛猛的抬头再次盯着玉娥看。
“四阿哥。”玉娥些许的着急，四阿哥是怎么了，回想了下刚才的话，只是问一句而已，并没有多说。
“您为何此时才提醒？”胤禛很是惊讶，竟然忘记给皇阿玛准备礼物了，该死。但是。为何玉娥姑姑早不说晚不说，偏生大年的前两日说。
“额，奴婢以为四阿哥记着呢。”玉娥弱弱的说，这两日四阿哥不是忙着准备礼物的么，怎么可能忘了，忙的晕头转向的，还挺神秘，难道那不是给圣上的礼物，而是另有其人？
“额。”胤禛蹙眉发出单音节。“难道四阿哥的礼并不是给圣上的？”玉娥觉着是，小阿哥忘记给圣上准备礼物，而这两日神秘的给别人准备呢。
“是给大哥和二哥的。”胤禛瘪瘪嘴，且礼物也没有准备最好的，都焦心死了。
玉娥噗嗤一笑，小阿哥真是率真的紧。“姑姑笑话我……”胤禛皱眉，怎么办，后日就是除夕了，给皇阿玛送什么：“不如你给我出个主意，让我给皇阿玛送个喜欢的。”
“四阿哥，这个……”玉娥头大，圣上的意思谁能揣摩，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掉脑袋。“你是大人该知道皇阿玛喜好。”胤禛很确定的说。
“四阿哥……”玉娥发愁。“今儿就着你想，后儿我给皇阿玛送。”胤禛贼笑。“四阿哥，送给圣上的礼，您得自个准备，这样才有诚意，若不诚心，礼物再好，圣上也不会喜欢。”玉娥绞尽脑汁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本小爷自己想。”胤禛学着康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玉娥在一边偷笑，没有胡子还摸什么？
胤禛看着青案上的白纸，思前想后的，不知该给自己的皇阿玛准备什么。“玉娥姑姑您说我给皇阿玛写段文怎么样？”胤禛眸子精光一闪，写段文章来贺新春，自己稚嫩的笔法写不出什么好字，但是却是真真实实的自己的礼物，很诚心的。
“这个，四阿哥自己决定吧。”玉娥不敢多说话了，万一出一馊主意可就害了四阿哥了，虽说年纪小受不了多大责备，但是……让人嘲笑了四阿哥可不好。
“就这么决定了，现在就写，写到最后将最满意的那副给皇阿玛送去。”胤禛嘿嘿一笑，拿毛笔蘸了蘸墨汁，准备下笔，顿住了，蹙眉想：写什么好？
“四阿哥，又怎么了？”玉娥看着胤禛手中笔的笔尖就是不着白纸上，看了看胤禛问。“写什么文章？”胤禛问玉娥。
玉娥刚才是微笑的表情僵住，似笑非笑的很难看。“四阿哥写万春词？”玉娥放下了嘴角，静静的说出口，以为四阿哥想什么呢，没想到自己还没想好要写什么。
“万春词不好。”上万个字呢，不得累死。
“稼轩歌？”玉娥提点。“不好，太简短。”要是写很多遍，会觉得烦的啊。
“贺词吧？”玉娥再绞尽脑汁。“每年都是贺词，没有一点新意。”胤禛再次摇小脑袋瓜子。听二哥说，那些大臣们就知在什么玉上啊，什么屏风上题贺词的，宫里好几个额娘都有他们送来的礼。
“四阿哥想到什么没有？”玉娥真想不到了。“得仔细想想。”胤禛咬了下笔头，陷入了深思。玉娥亦是如此。
太监的墨研了又研，纸铺了又铺，最后终于听见四阿哥叫道：“有了……”
玉娥欣喜急忙问：“四阿哥想到什么了？”只要是四阿哥想的，一定是最好的。
“给皇阿玛写一幅字。”胤禛强调。“是什么字？”玉娥不明，和那些贺春字有什么区别？
“就是一幅字……”胤禛再次强调。玉娥蹙了眉：“到底是什么字？”胤禛看向玉娥，眨了眨眼，最后很郑重的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好。”玉娥有些腿软，以为会四阿哥想到了什么好的，没想到，竟然是玩他们这些下人的。
“额……太难了，一会皇额娘醒了，我问问皇额娘。”胤禛放下笔，对身边研墨的太监秦珏儿道：“小珏子，去瞧瞧皇额娘起了没，起了回来通报。”
“是，奴才这就去。”秦珏儿，得令出去。胤禛继续，玉娥继续担心……写段文章，不可取，写字又想不起写什么字，真让人担心。大过年的，因礼而折腾，玉娥真是后悔刚才怎么就问了呢？四阿哥不知道也没事儿，总之皇贵妃会帮着选的，这回好了，四阿哥要绞尽脑汁自己准备呢，真是多事儿了。
胤禛坐在青书案前，杵着脑袋想着：“姑姑，你要是帮我想到好的主意，我就封你为大清除了朴奶奶之后最得力的奶娘。”
玉娥一愣：“四阿哥，奴婢不是您的奶娘。”玉娥满脸的黑线，小阿哥不是分不清奶娘和女官的身份吧？
胤禛看着玉娥无瑕的颊说道：“知道你不是，但是你出了好点子我就要封你。”
“那么您的奶娘王嬷嬷、谢嬷嬷、刘嬷嬷不是很伤心，您自小可是喝三位嬷嬷的奶长大。”玉娥道，将四阿哥的注意力从礼物上转移也不错，起码不用那么的费脑筋。
“可是，我不怎么喜欢王嬷嬷。”胤禛蹙眉，眸子深的跟渊潭似得，且还带着点痛苦。“为何？”玉娥给胤禛倒了杯茶，端上前去问。“额，王嬷嬷长得不好看……”胤禛一句话，又让玉娥头大，小孩子什么时候也跟着以貌取人了？
“四阿哥，您怎么能以貌取人呢？”玉娥不满道。“我说的是实话啊，王嬷嬷本就不好看。”胤禛道，虽然吃她奶长大，但不喜欢就不喜欢啊。“四阿哥，您说王嬷嬷这不是白疼你了么，她辛辛苦苦的将所有奶水留给您喝，而您却说不喜欢王嬷嬷，您说您是不是很不厚道。”玉娥站一边，微偃着身子，要给四阿哥说教。
“额，你给我一个不厚道的理由！”胤禛半仰着头看玉娥，敢情他在别人眼中就是个不厚道的人。
“王嬷嬷给您喂奶水，她自己的儿子至今都没有喝过王嬷嬷的一口奶水，而您此时却说不喜欢王嬷嬷，若是王嬷嬷知道了，可不得躲起来伤心？王嬷嬷待您可是大伙有目共睹的，虽说您是阿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高攀不上，但是王嬷嬷打心底是将四阿哥当做自己的亲儿的……”玉娥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总之，您这般说就是不对的，纵使王嬷嬷长的不好看，但算得上四阿哥的半个母亲，您说哪有儿子说母亲丑的？”
胤禛是看着玉娥，一愣一愣的，不晓得该说什么。
“而且，四阿哥今后决计不能以貌取人。话说人不可貌相，王嬷嬷人虽丑了些许，但是王嬷嬷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您可不能因貌而否定了王嬷嬷这个人。”
“玉娥姑姑，你说完了么？”胤禛眨眨眼，看来是捅破了话篓子了。“没有，今儿奴婢就教四阿哥些许道理。”玉娥盯住胤禛说：“四阿哥记住，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后四阿哥若是遇见什么人，不能直观其表，要看其里。从里至外了解一个人的能力。有些人丑，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但是能力却很好。有些人长的白白净净，到头来什么都不会，光有一副皮相何用？”
胤禛眨眨眼，感觉玉娥说的有些道理。而玉娥见四阿哥那么认真的听，也便说了开来。“所以，我们的四阿哥万不能以貌取人，且今后也不能做只有皮相没有能力的人，知道么，四阿哥？”
胤禛点点头，“嗯，知道了。”思索了会儿，再抬头，看向玉娥：“玉娥姑姑，我们明明是讨论关于礼物的问题，怎么又聊到了这里？”
“额……是四阿哥您说封要奴婢为大清除了朴奶奶之后最得力的奶娘，因奴婢不是四阿哥的奶娘，所以才聊到了这里。”玉娥继续头大，四阿哥根本没有忘记礼物的事儿。
“哦……对了，你要是给我想到好点子，我就给王嬷嬷、谢嬷嬷、刘嬷嬷三人封品级。”胤禛转移人物道。
“嗯……为了三位嬷嬷，奴婢慢慢去想吧……”玉娥低了头，站在了一边。不敢再抬头了，蓦然发现刚才说了很多话。
“哈哈，玉娥姑姑，你好好玩……”胤禛大笑。“四阿哥，您是皇子，请注意身份，不可这般没有样子的大笑。”玉娥继续低着头，但是不忘教导胤禛。
胤禛继续笑，不一会停下对玉娥道：“我们继续想点子，你要是想不出，今儿就不必用膳了。”胤禛说这话时候，面部的笑意没了，反而多了一些冷凝。口气是不容人拒绝，且不能反抗的。玉娥听了，些许的不适应，最后见到四阿哥陷入了深思也便跟着想要给圣上送什么。
“不如这样吧……”胤禛忽的说道：“我写稼轩歌，用稼轩歌来凑齐一个大清国地图样子，姑姑你说可好？”
“四阿哥可有时间写？”玉娥问道，四阿哥的毛笔字不怎么样呢，只怕写出来的都是龟翻身的样子。“嗯，现在就开始……”胤禛说完又思索了下：“不如将稼轩歌写在屏风之上，这样就能看见整个大清国的地形了，还要说明大清国土之大，人口之多，让邻国人知道我们大清国是天下之强国、大国。”听说新年时候有很多外国人前来拜贺。
“嗯，四阿哥的主意不错。”玉娥也觉得圣上会喜欢。“四阿哥，奴婢在墨汁中倒入最好的茶，让四阿哥写出来的字能够飘香。”
“姑姑你还是很聪明的嘛。”胤禛道。不来点‘颜’色，玉娥还真是想不到呢。“这不都是四阿哥教导的好么，奴婢以后跟着四阿哥混了。”玉娥跟着胤禛前几日的言语学道。胤禛听着耳熟，便笑嘻嘻的看着玉娥：“姑姑，你不怕我将你卖给二哥了？”胤禛笑道，自己是老大，想卖谁卖谁……
“奴婢深知四阿哥宅心仁厚，不会将奴婢卖了的是不是？”玉娥掩笑道。“这个……我还真得斟酌下，卖了你没人伺候小爷我，也是个大问题。”某人故作陷入了愁苦中，执起笔来慢慢写，慢慢思考，玉娥则在一边笑。
胤禛写了不少篇稼轩歌，最后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让下人抬了个新的屏风，自己便在上面写了。
待他写的差不多之时，皇贵妃也醒了。
“主子，皇贵妃醒了。”秦珏儿进门跟胤禛道。“嗯……知道了。”胤禛看着自己的手臂，些许的深沉。手酸也要继续写，一定要在年三十将其写完，写好。
秦珏儿在一边站着不动，也不说话。玉娥亦是如此，待到了晚膳十分，几人才离开了书房。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新年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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