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華若夢》子夜青冥

13、第十三章：摆个架子

　　新年之日，胤礽脑袋往暖和的地方蹭了蹭，胤禛不仅如此，还将‘枕头’紧紧抱住，一直在蹭来蹭去。感觉这个枕头不硬，软软的，还有些扎人，不曾想过这是他皇阿玛的龙臂，也不曾想过那扎扎的感觉就是龙袍之上的绣腾龙纹。

　　康熙看着怀中一左一右两个孩子，嘴角些许上扬。但看着胤礽，心中不禁怅然，若是月雯还在，胤礽不知有多幸福，自己也不必如此怅然。而胤禛，自他出身为了保护馥郁，而将其给了锦儿，让其受亲母之疼少之又少，且馥郁有了胤祚，也便忘了胤禛，这是自己的错么？一个没母，怜爱之毅然，一个有母却未得母之怜爱，哎……不由的康熙一声叹息，世事些许无奈……

　　“唔……”胤礽蹭了蹭康熙的左肩，发出了声音，再慢慢睁开眼睛之时，看到了自己皇阿玛带着笑看着自己，胤礽愣了愣，旋即准备离开皇阿玛的怀抱，不想被抱的更紧，只听道：“别弄醒了你四弟。”

　　胤礽这才看了看胤禛，只见他吧唧嘴巴，睡得正香。不由笑了下，昨晚讲故事，最后二人怕的躲在了皇阿玛怀里，之后便沉沉的睡去，不想现在二人躺在皇阿玛的龙榻之上，而皇阿玛左右抱着他们睡呢。

　　轻轻的点点头，小声说：“皇阿玛四弟的脚露出来了！”康熙这才看看胤禛，被子已经被他踹开了一些，腿正在外面搁着。蹙了下眉，放开了胤礽准备去给胤禛拉被子，忽的觉得自己那被胤禛当枕头的手臂有些酥麻，不由的失笑，一晚上都不敢吵醒这两个孩子呢。“皇阿玛，保成来。”胤礽轻轻起身，给胤禛将被子拉了过来，盖好了这才继续躺回康熙怀里，康熙只是笑笑，如此温馨之场面，不知以后还会有否。

　　“皇阿玛，新年吉祥。”胤礽道。“嗯，昨儿当着那么多人面失了面子了吧……”康熙点点头说这个。胤礽红了脸，昨儿想了很久的贺词，最后就从脑中消失了，只是蹦出了那么一句，让人给笑话了：“皇阿玛，不会有下次了。”

　　“嗯。”康熙沉吟。“你四弟的礼物，你可看懂了？”胤礽眨眨眼，轻轻点头：“字体虽是丑了些，意义却不同。”康熙拉开了嘴角笑道：“这是朕的愿望，不知能否实现了。”胤礽道：“皇阿玛洪福齐天，您的心愿很快就能达成的。”

　　“希望如此。”康熙叹息，现在蒙古之患次之，俄皇蠢蠢欲动方是让人担忧的。“皇阿玛，丑时一刻了，起吧？”胤礽看了看暖阁中的西洋钟说道。“嗯，该起了。”康熙伸手捏了捏胤禛的脸蛋小声说：“胤禛，起床。”胤禛亦是还以为往常，玉娥姑姑叫呢，便咕哝说道：“姑姑，我再睡一会，就一会……”康熙不由笑了，孩子依旧是孩子，天真无邪。“皇阿玛来叫你起。”康熙继续说，胤礽在一边偷笑。

　　“姑姑胡说，皇阿玛从不会大早上来景仁宫的……”胤禛脑中抓着瞌睡虫，希望它们不要跑掉。

　　“若是胤禛在乾清宫西暖阁呢？”康熙让胤礽下了床，外面宫人便进来伺候胤礽洗漱。而康熙继续叫胤禛。“我怎么会在西暖阁呢，姑姑骗人。”胤禛完全没有知觉。康熙挑眉，沉了声儿道：“来啊，四阿哥晚起，拉出去二十板子。”

　　胤禛听此话，暮的睁开了眼，猛地眨眼看着康熙，忙的起身：“皇阿玛不要打禛儿，禛儿起就是。”跳下了床，没个样子的跑到胤礽身后去，鞋都未着。

　　“哈哈……”康熙大笑：“赶紧洗漱，着吉服。”胤禛乖乖的点头，任太监伺候之。“今日前往堂子行礼，你二人跟紧了。”康熙也任下人伺候之。“寅时去，现尚早。”胤礽道。“这是其一，今儿不止行礼。”康熙道。“辰时给你们曾奶奶，皇奶奶行礼，你们二人记得让两位老人开心些。”二人点点头说是，好像今儿会很忙，胤礽倒是习惯了，胤禛却些许的不知。二人跟着康熙洗漱后吃了早点，看了会书，寅时左右康熙率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内大臣、大学士、都统、尚书、侍卫等，往堂子行礼。

　　辰时，康熙率众诣太皇太后宫行礼，又诣皇太后宫行礼。

　　半晌后，御中和殿，内大臣、侍卫、执事各官庆贺元旦礼毕。

　　御太和殿，众臣上庆贺元旦表。巳时之后，于保和殿等膳。

　　将午时御太和殿，大宴众臣子，乐舞作，进酒，赐饮。

　　申时左右，康熙携后宫妃子及皇子到太皇太后宫问安，至此初一这日，如此繁冗度过。

　　胤禛回至景仁宫，没形象的瘫在了炕上。皇贵妃心疼之曰：“明儿进学，这些也不必再去，算是让人不必担心了。”抚摸胤禛之脸颊，怜惜尽在眸中。

　　“皇额娘，今后禛儿隔三差五去曾奶奶那里，奶奶说给我讲史。”胤禛又一骨碌的坐了起来说道。“去便是，留宿你曾奶奶那里也无妨。”皇贵妃拿过玉娥递过来的帕子给胤禛擦拭了脸说道。

　　“可我会想皇额娘的。”胤禛对皇贵妃眨眨眼，很是可怜的说道。

　　皇贵妃笑了出来：“又不是日日留宿，担心什么？”胤禛道：“一日不见皇额娘，如隔三秋。”想起了前几日顾师傅教的，便说了出来。

　　房内的宫女们都笑了，玉娥掩嘴忍着，皇贵妃倒是嗔怒的看着胤禛道：“怎不见你平时多听我的话，说要留宿别处，这就开始想我了？”

　　胤禛不依的蹭到了皇贵妃身上道：“禛儿很听话的啊。”皇贵妃笑道：“真听话？我怎不见得？让你睡觉老实点，跟着精奇睡便是，为何还跟你皇阿玛说去，这还叫听话？”皇贵妃拧了下胤禛的耳朵道。“皇额娘，您不答应禛儿只能找能答应的主了嘛。”胤禛揉揉背拧的耳朵道。

　　“就知你皮，今后若是我不应之事儿，你敢跟你皇阿玛说，回头看不拧掉你的小耳朵。”皇贵妃厉色道。胤禛故作惊慌道：“听皇额娘的便是了，不要拧耳朵。”皇贵妃退去黑领金色团花纹的褐色袍子，无奈的对胤禛笑笑，心中却是幸福的，有胤禛很幸福。

　　“今夜不可睡的太迟，明儿得去进学了。”皇贵妃说道，胤禛点点头十分疲惫样子：“还是进学好，今儿累煞人了。”

　　皇贵妃笑了笑，这小孩子就是爱学大人，他的什么动作可都是学着他皇阿玛。“不是前儿个欢天喜地想要过大年？”皇贵妃道。“额……过年是放松的，不想这么累。”胤禛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这动作显然就是学康熙那深思模样。

　　“好了，过来吃点东西，别再学你皇阿玛了。”皇贵妃颇为无奈。“禛儿那里学皇阿玛了。”蹙着眉头十分不依。“还说没有，小小年纪没事儿老皱眉做甚？”皇贵妃瞪眼。胤禛嘿嘿一笑，跳下炕，被玉娥拉着随着去吃东西。

　　第二日，皇子阿哥一年到头加起来仅仅两日的假期没了，大年初二便去了无逸斋继续进学。

　　大过年之时，皇子阿哥们穿着十分喜气，倒是没有人跟学堂攀比衣着。因太皇太后发话，康熙便将年龄至四岁的皇子都送到了无逸斋，到了四岁的也就五皇子胤祺。

　　“五弟，来坐我旁边，我给你教学。”一见胤祺来，胤禛这个哥哥自然抢先拉住胤祺，想将自己所学的教给弟弟。“四哥，你会多少？”胤祺粉嫩的脸抬了起来，十分怀疑的看着胤禛。

　　胤禛嘿嘿一笑道：“不必问我会多少，总之你是白丁我不是。”胤祺撅着嘴看向其他人：“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不能放任四哥祸害人呐……”其他人笑了，四弟真会逞能，还没学到个皮毛呢，就想要做老师了。

　　“四弟，今儿皇阿玛来会给五弟安排老师的，你就别跟这掺和了。”胤礽说道。胤禔点点头道：“若是你将五弟教的退回去，皇阿玛可要责怪你的。”

　　“嗯嗯，四哥，大哥说的对，若是退回去，可就不好了。”胤祺很是郑重的点头，此时他不明白其他四个人为什么都笑，就连侍立在一边的下人都耸肩。

　　“哈哈……退回去，大哥你说五弟会不会倒退回一岁时候啊……”胤祉大笑道，胤礽保持着太子端庄形象只是扯了扯嘴角，忍着笑意。

　　胤禔也忍不住，早就破口而笑，胤禛咧着嘴巴，心里很乐：“五弟，四哥教你的保准不会让你退回到一岁的，至多退回两岁。”这话可是一本正经的说的，其他人继续大笑，胤礽继续忍笑，胤祺继续傻愣，还是没有明白……

　　但是，光看他们几人大笑，就知道他们一定没有在夸奖他，而是取笑他呢：“我回去告给皇阿玛，你们欺负我……”胤祺马上呈现出可怜的表情，顶着那黝黑深邃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他们……

　　“五弟，谁欺负你了，四哥好心说教你学习，你到时反过来说我的不是了，你倒是说说我们那里欺负你了？”胤禛小小奸笑道。胤祺吸了吸鼻子，将眼中的泪水给憋了回去，想了想，似乎想不出什么理由，便眨巴眨巴眼看着他们：“好像没有欺负我……”

　　胤禛忍笑道：“我们做哥哥的怎么会欺负弟弟呢，你真是胡想八想的。”

　　“是啊，五弟，我们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胤禔掩嘴道。胤祉正经问道：“回头还跟皇阿玛说我们欺负你？”胤祺再次吸了吸鼻子道：“哥哥们没有欺负我，我不告你们了。”胤禛摸了摸胤祺的小脑瓜道：“嗯，这才是我们喜欢的五弟，好了我们开始温习功课了，你跟我一起念书吧。”说完拉过胤祺，让其跟在自己身后。

　　胤礽摇摇头，他的四弟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胤禔也笑着去看书。胤祉坐下前跟胤祺说：“五弟，可别真的倒回去了……”胤祺眨巴眨巴眼的，还是些许的不明白，不过没事儿，今晚上问问额娘，一定会弄明白的。

　　接着，几人都很认真的看起书，只有胤禛和胤祺念书。“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莅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胤禛念一句，胤祺便跟着念一句。胤祺并不多问，只读。

　　“五弟，你怎么不问这句话什么意思？”倒是胤禛急了，他可是不明白的地方马上就问二哥的，五弟怎么就不问他呢，真是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的。“额……四哥没有说可以问，你只是说读书啊……”胤祺些许委屈的说道。

　　胤禛头大，勤学好问，不懂就问，谁规定不准问的，五弟真是死板：“五弟，我刚才说只读书，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不懂，那读了又何用…你依旧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不读。”

　　胤祺眨眨眼，蹙了下眉头，眨着大眼看着胤禛，倒是没有想过自己不明白的话，该怎么办……

　　“不懂就问，不能不问，若是不问，那还读什么书？”胤禛此时才觉得自己像个小老师，教导胤祺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丁。“可是，我额娘也给我教过背诗，我背会了额娘都很高兴啦……”胤祺忽想起自己额娘给自己教的诗就很自豪的说着，额娘也没有问他懂不懂，能背下来，额娘都说聪明了呀……

　　“是，宜母妃看你背会了自然高兴，若是你都明白了诗中之意境，想必宜母妃更高兴……”胤禛说道。“真的么？”胤祺不是怀疑，而是不确定。“这是自然，我皇额娘给我教诗的时候，都会跟我讲诗中意境，说诗人的意旨，你额娘怎么不告诉你这些？”胤禛很是骄傲的说着。

　　“呃，背会额娘就夸我了……”胤祺强调。胤禛摇摇头道：“以后宜母妃再教你背诗，你可一定要问问诗的意境，还有作者的意旨，这样才能透彻一首诗名扬天下的原因啊。”

　　胤祺若有所思之后便是猛猛的点头：“四哥，我知道了，今后一定问额娘教我的那些诗的意境，想要了解诗人的意旨。”

　　“嗯，这才乖。”胤禛做郑重样子道。“那么……刚才教你念的，想必，你也不知什么意思吧？”胤祺再次点点头道：“不知道。”

　　胤禛很满意某个爱学习的新学生那诚恳的表现便说：“那么四哥就给你讲一讲那个意思吧……咳咳，过来认真听着。”胤禛学着顾八代正经模样，胤禔、胤礽、胤祉在一边偷笑看着这二人的行为。

　　“道德仁义这四种美德，没有礼制就得不到发扬正所谓‘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化训导扶正民俗，失去礼制就不会完备乃‘教训正俗，非礼不备’之解；‘分争辨讼，非礼不决’更是简单，就是纠正曲直明辨是非，少了礼制就不会分清。之后的你一一对应去，便是‘天子、大臣、上卿、下士，父、子，兄、弟，不依据礼制就无法确定；做官、求学事奉老师，不讲礼法就失去了亲情；上朝理事、整治军队、职官履事、施行法度，没有礼法就会失去威严；不同性质的祭祀，要以牺牲和束帛供奉鬼神，不依礼制就不虔诚庄重。所以有德有爵之人要貌恭、心敬、克制、自持、退让，才能明晓礼的大义。’懂否？”胤禛将前些日子顾师傅教的，自己早就背会的东西再跟胤祺面前背了出来，教给胤祺。胤祺愣愣的听着，继而点点头先记住，之后再考虑能不能理解。

　　“懂就好，明儿来了我抽查你，若是不会，让宜额娘给你准备好吃的糕点，明儿自动准备着带来就是啊。”胤禛扬扬头说道。胤祺眸子暗了暗，些许不乐意的说声：“好，听四哥的。”

　　“嗯，那么现在我们继续吧？”胤禛偷笑，曾奶奶说不能喜欢吃甜食，但是……少吃点还是没事儿的。胤祺点点头，“好。”刚进书房的那股劲头还没有消磨掉，不晓得接下来的日子里，五阿哥会不会临阵脱逃。

作者有话说

　　过大年资料捏：
正月初一日。
　　丑时（2时左右），起床，盥洗，着吉服。
　　寅时（4时左右），康熙帝率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内大臣、大学士、都统、尚书、侍卫等，往堂子行礼。
　　辰时（8时左右），康熙帝率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内大臣、大学士、都统、尚书、精奇尼哈番、侍卫等官，诣太皇太后宫行礼，又诣皇太后宫行礼。
　　少顷，御中和殿，内大臣、侍卫、执事各官庆贺元旦礼毕。御太和殿，诸王、贝勒、贝子、公等文武官员，及来朝元旦外藩贝勒、贝子、公、台吉等，朝鲜等国使臣，上庆贺元旦表。
　　巳时（10时左右），御保和殿，赐外藩王、贝勒、贝子、公等，内大臣、大学士、都统、尚书、侍卫及台吉等饭。
　　午时（12时左右），御太和殿，大宴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内大臣、侍卫、文武各官及来朝元旦外藩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朝鲜等国使臣，乐舞作，进酒。康熙帝召和硕康亲王杰书、安亲王岳乐、裕亲王福全、庄亲王博果铎、简亲王喇布、察哈尔部和硕亲王布尔尼、多罗温郡王猛莪、惠郡王博翁果诺、平郡王罗可铎、信郡王鄂札、顺承郡王勒尔锦、多罗贝勒察尼、固山贝子尚善等至御座前，亲赐饮。又召贝勒、贝子、宗室公等及义王孙征纯、伊思旦进郡王、外藩王、贝勒、贝子、公等俱至御座前，赐饮。又召满汉大学士巴泰、李霨等，八旗满洲、蒙古、汉军都统拉哈达、朱满、范达礼等，满汉尚书对哈纳、黄机等及满汉侍郎等官至殿内，赐饮。
　　申时（16时左右），康熙帝到太皇太后宫问安（《康熙起居注》康熙十一年正月初一日）。
　　初十日。早，康熙帝御乾清门，听部院各衙门官员面奏政事（《康熙起居注》康熙十一年正月丁巳）。
　　元宵节--康熙帝
　　十四日。早，康熙帝诣大享殿，行祈谷礼。午时，康熙帝御太和殿，宴外藩王、贝勒、贝子、公等，内大臣、满汉大学士、三旗都统、尚书、副都统、侍郎、学士、侍卫等，乐舞作，进酒。康熙帝召外藩王、贝勒、贝子、公等至御座前，亲赐饮。又召内大臣、大学士、都统、尚书等至御座前，亲赐饮。宴罢，众谢恩毕，回宫（《康熙起居注》康熙十一年正月辛酉）。
　　十五日。早，康熙帝御太和殿视朝。文武升转官员谢恩毕，回宫。复御乾清门，听部院各衙门官员面奏政事。巳时，又御保和殿，赐外藩王、贝勒、贝子、公等，内大臣、大学士、都统、尚书、侍卫及台吉等饭。午时，又御太和殿，大宴外藩王、贝勒、贝子、公等，内大臣、大学士，都统、尚书、副都统、侍郎、学士、侍卫、台吉等，乐舞作，进酒。康熙帝召外藩王、贝勒、贝子、公等至御座前，亲赐饮；台吉等召入殿内，赐饮。宴罢，众谢恩毕，回宫（《康熙起居注》康熙十一年正月壬戌）。
来源：百度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