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拱手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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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郭胥没抗住，喷火了，“要擦你自己擦，女孩子家怎么这么迟钝，胸口是轻易能让别的男人碰的么！你难道不明白在这种时候挑战一个男人的自制力，是多愚蠢的行为吗？”
郭胥突如其来的发火似乎对卫唯并没有影响，她微楞了几秒钟，忽然爆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她说：“郭胥，你不是吧你，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生什么气呀。”
郭胥挑挑眉，退开几步，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道：“你果然不懂男人，也难怪那个沈稀冉会故意放开你让你吃苦。算了，去洗澡吧，别穿这套衣服了，我那个朋友不喜欢别人穿成这样去面试的。”
说完，就推着卫唯进了浴室。
郭胥把弄得乱七八糟的客厅略微收拾了下，疲倦地半躺在沙发上，用手腕搭在眼睛上，闭上眼冷静一下思绪也冻结下被卫唯引起的□□。
郭胥，你就是在玩火啊。
越想脱离那个世界，却越来越不由自主地去靠近。
引火自焚。
※※※ ※※※
上午十点半，郭胥带着卫唯准时来到事先约好的餐厅地点。
那个朋友姓李，也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当初郭胥在这里打过几个月的短工，后来因为乐队的事才提出了辞职。李老板年轻时也年少轻狂过一把，学过吉他组过乐队还上台演出过，因此臭味相投的两人还算相熟。
大概两个星期前，这位李老板打电话给他，问他说身边有没有朋友会钢琴演奏，如果有，他可能需要，而且答应说薪酬非常高，两个小时，日结，算时薪。
郭胥当时没有在意，只是随意敷衍了一下，便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如今卫唯的出现倒正是时候。
郭胥把李老板的大致情况同卫唯说了一遍，最后又警告她。
“记得，收敛你的臭脾气。”
卫唯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嗯，知道了。”
不出片刻，李老板匆匆赶来，彬彬有礼地先为他的迟到做出了道歉。他大概四五十岁上下，穿着正统的西装，看着有些矮，胖瘦一般，不过比较有特色的是他稀疏的头发，发际线很高。
因为郭胥事先给卫唯做了介绍，所以三个人很快聊到了正题。
“请问卫小姐，你的钢琴水平大概是……？”
“我大学主修的便是音乐系，您说呢？”
郭胥私底下捅了捅卫唯。
卫唯龇龇嘴，改口道：“演奏级了。”
李老板看出端倪，也不责怪，只是柔和地笑笑，说：“卫小姐的外貌和能力都确实很符合我们的条件，只是我们的工作地点和时间恐怕……会不大适合您。”
郭胥纳闷，“李叔，你上次不是说是在餐厅里打工么？”
李叔摇摇头，“其实是这样的，我前阵子和别人合伙投资了一家夜总会性质的酒吧，工作时间是12点到2点。”
卫唯问：“所以？”
“恐怕卫小姐这么年轻的女生，到那种地方去，比较危险。”
李叔有些尴尬，但还是将担忧说了出来，他的本意是想请男生上台的，女生或多或少都比较容易被些居心叵测的客人欺负；但到底还是女性最好，夜总会这块地儿，男玩家比较多，她去也比较容易吸引男顾客的眼球。
只是这妓女小姐好找，但才女可不好找啊！更何况还是去夜总会……所以当郭胥把卫唯带来时，李老板心里还是对这个姑娘很满意的。
可最关键的问题是，这卫唯同郭小弟的关系非同一般吧？
实在有些难办。
“李叔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清楚？我以为是餐厅所以才带她来的……”
李叔叹了口气，为难道：“谁知道呢，我以为和你混得熟的都是男生，没想到你居然带了你女朋友来……”
“不不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郭胥摆摆手。
“啊，是这样啊。那好办多了，”李叔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些，看着卫唯：“卫小姐，那就看你决定了，你觉得……如何？”
卫唯皱皱眉，咬着唇，半晌问：“时薪吗？”
“恩，两小时三百。”
这个可观的数字着实让卫唯心动了一阵。
“不好意思，李叔，她不做。”郭胥打断了她的内心挣扎。
“呵呵，我也猜到了，”李叔也不恼，“那以后若有机会，我再介绍卫小姐去条件稍好一些的地方吧。”
“嗯，谢谢李叔，麻烦——”
“不，李叔，我要做。”
卫唯抬起头，语气很坚定，“李叔，我答应这份工作。”
郭胥瞪大眼睛，“你疯了？不怕被吃豆腐？”
夜总会这种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洪水猛兽，饿狼似虎，其中还不乏一些满脑子□□思想嗑药嗑到精虫上脑的流氓男人。
她要去那种地方工作，然后把自己打扮得像朵花还要在台上卖弄才艺？
光是想想就很不爽！
“不行李叔，我不同意，即使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不能让她去那种地方，太危险了。”郭胥坚决不认同，暗自懊恼自己把这个撅头子拉过来真是个错误，还不如自己过来和他谈，不然不会搞得现在这样骑虎难下的地步。
“呵呵，”李叔置若罔闻，看着卫唯说：“小姑娘，你放心吧，你真的帮我这个忙，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李叔是个生意人，精怪时候比睡觉时候还多，但郭小弟他着实不能对不起的，当初要不是他老爹的帮忙，他现在哪里还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老人家的眼光终究是毒了一些，看出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理所当然不能把他们往火堆里坑，一番话也是真情实意的。
他看着为难的郭胥和卫唯，嘴角弯了一下，体贴的说：“这样吧，我也不急，卫小姐也考虑一下，这个星期给我答复？郭小弟，我先向你保证，你朋友在我这儿，放一百个心吧。”
郭胥还是犹豫：“这……”他就是不想把卫唯放到这么不安全的场所里去。
这会儿卫唯终于开金口了：“好，我再考虑一下。”
“嗯，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李叔从衣侧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卫唯，“你想好了，打电话给我便是。”
※※※ ※※※
郭胥喝了一口咖啡，敛起表情问：“为什么要答应他？”
“我还没有答应他啊。”
“但是你已经表示你会考虑了。”这种事，最好连想都不用想就拒绝。
卫唯这才从食物里抬起头，看着他，“郭胥……这件事，做不做在我，不在你。”
郭胥怒了，“可介绍这份工作的人是我！”
“那就请你保持好中介人的气质，别失态。”这里的汤太淡了。
李叔因为有急事，说了没几句便匆匆走了，临走时还吩咐餐厅里的员工好好招待他们一顿，于是两人就继续坐在这家餐厅内享受美食。
只是，拥有好心情的，似乎只有卫唯自己而已。
郭胥自然是气都被气饱了。
“卫唯，你有没有去过夜总会？知不知道那个地方有多么可怕？”他还是不死心地奉劝她打消这个念头。
卫唯停下手中的动作，用餐巾抹抹嘴，“郭小弟，你的李叔说过会好好派人保护我的。我想请问你一句，如果我不做这份工作，那个赌怎么办？你说说看，还有能来钱来得这么容易的渠道么？就算有，近期也不可能会找到。我只有一个月时间，想要在这里立足，这是我的第一步。”
“我靠……你也就对着我的时候能说得这么顺溜。”
“我不管，反正我是去定了。”
郭胥叹了口气，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悲凉之感。
或许在卫唯的心中，永远都不会有人去欺负她，全世界的人都是好人——但只除了沈稀冉以外。
可他现在觉得自己现在快要变成第二个沈稀冉——阻止她想做、要做的事，只想着如何将她放在不会被刺伤到的地方好好保护。
沈稀冉真可怜啊，郭胥有那么一瞬间开始体谅他。
是否爱这个女人爱得太过用力，憋得内伤，最后非但得不到，还要拱手让人。
如果有个人能够治治她，改掉她的坏毛病，如此说来，这个人选是否就是自己呢？
沈稀冉，你未免太有自信了，将她放在我身边，难道不怕她离你更远么？
这种感情，会很快变质的。
卫唯的倔强，是谁都撼动不了的。
不合时宜的倔强，郭胥认为不要也罢。
只是……这个姑娘，现在还丝毫不了解，对自己最好的那个人，就是她一直以为对自己最坏的那个人。
“事到如今，我不劝你了，”郭胥没有心思吃东西，干看着她吃得欢，轻声说：“但是你要保护好自己。”
卫唯没有听清：“嗯？”
“如果你真被欺负了或者因此没人要你了，那我就得负责你一辈子了。”
“……”
郭胥的话就像是一阵微风，轻轻敲开了卫唯心里紧闭的那扇窗。
一时之间，她无法作答。
好像……一股暖流融进了心间，烫得她想哭。
这句话，沈稀冉在很久以前，也说过。
“啊，为什么啊，我不甘心！！”郭胥挠头。
“郭、胥！”
※※※ ※※※
两人吃完饭，郭胥决定带卫唯绕着C城逛一圈，熟悉一下道路设施，免得到时候她迷路。
卫唯前两年从墨尔本念完大学刚回来S市没多久，父亲就出事了，家底全被掏空，母亲也因此进了疗养院。
然后她就被沈稀冉以“未婚妻”的名义，被强制搬进了他S市内在C城的家。
卫唯知道，沈稀冉的家族企业是很大的，在这座城市的东南西北方向也都有好几套房产，她被沈稀冉安置在其中一处，那地方着实偏僻的很，处于郊区。而她能活动的最大范围实在有限，所以卫唯对C城的不了解也情有可原。
卫唯没有吃过C城的特色小吃，没有去过C城的游乐园玩过，没有到过C城的地标性建筑里游览过，更加没有坐过C城的公车地铁轻轨。
郭胥随意地领着她在附近看看，耐心地告诉她这是在XX路，这是XX大厦，这是XX电影院，这里的XX小炒最好吃，那里的XX商城衣服卖得最好。
卫唯也逛得有劲，女人最大的乐趣全在两只脚上，她的精神头好得很，看到了很多新奇事物，郭胥还大方地请她吃了好吃的东西，以至于两人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早就吃不下任何东西，腆着肚子几乎快要横着走在路上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两人才回了家。
郭胥趁卫唯洗澡的时候，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存折卡，看着上面的数字叹气。
他一边心疼自己的钱包越来越瘪，一边还得寻思自己新的临时打工地，加上明天还得去和教授研讨论文的事……
穷人……果然耍不起浪漫呐。
可卫小姐还在穷人的世界里好像活得还挺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拱手让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