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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想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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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霁月是在嘈杂声中醒来的,因为家里的大部队轰轰烈烈地回来了。
她睁开眼睛看了下时间,才九点呢,还真是归心似箭呢。
陈霁月起来后,看到黄芩正在客厅分发小礼物。“你们不是说中午到嘛,怎么九点就到了?”
黄芩回道:“我们昨晚就到枫城了,在那睡了一晚,又没事就想着早些回来。”
陈霁月想了想也是,他们这一家子可都是早睡早起的人呢。
她看了看他们三人,这小芩子本是白白嫩嫩的,怎么去了一趟西南像是到乡下改造似的。
杜仲跟陆青黛可能是本身比较黑,所以没看出多少变化来。
陈霁月对着黄芩看了又看:“这休假呢,你怎么黑了一圈?”
黄芩笑笑:“那边的紫外线强些,而且我以前也黑的。可能是这枫城的气候养人,所以这几年变白了。”
陈霁月点头:“嗯,得好好养养。”
杜仲和陆青黛下楼了,两人聊了些趣事后黄芩突然八卦起来。她问:“你跟我师傅在一起了?”
陈霁月想了想回道:“应该算在一起了吧。”
黄芩云里雾里的,她又问:“是,是睡一起了?”
陈霁月阿噗一声赶紧扯皮:“没有呢,就你师傅那慢热的人估计还得两年后。”
黄芩这下更晕乎了,真假难辨。她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
这下陈霁月赶紧反问:“你对嘉一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看他都要死要活的了。”
黄芩叹了口气:“我也说不清楚,他又不缺女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不都一样。”
看来是心里不平衡,放弃又舍不得。
陈霁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对于嘉一的感情是不敢做任何保证的。
聊了许久,又到院子转了一圈,陈霁月就闻到了厨房飘出的香味。
陈霁月瞬间被这香味给吸引了,她跟陆梵可是好几天没吃顿像样的了。
她想起来,小粽子厨艺了得呢,看来有大餐吃了。
陈霁月走到厨房看到小帅哥正在熟练地颠锅,她坐在餐桌边一边观赏一边发表感言:“小粽子不仅能提刀还能颠锅,关键还长得帅,啧啧。”
“不仅能提刀还能扛枪呢。”陆青黛从外面进来坐在了陈霁月对面。
“小粽子,你21了吧,姐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我认识的漂亮姑娘可多了呢。”
陆青黛翻了个白眼抢话:“瞎操心,管好我师傅就行了。”
陈霁月回瞪:“哟,你还有意见呢。”
“当然了,师哥要是有了女朋友必然会忽略我,那可不行。”
“哎,你还想粘着你师哥一辈子不成?”
陆青黛激动地站起来了:“为什么不可以?再说我不还小嘛。”
杜仲侧头看了看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人直摇头,而后又镇定自若地继续颠锅。
陈霁月看着陆青黛,发现这小妮子争得都快哭了。想想也对,据说要是没有杜仲,陆青黛早死八百回了。
陈霁月感叹了一声:“你师哥摊上你真是倒了霉了。”
杜仲和陆青黛跟着那个不靠谱的老怪物,老怪物云游四海,经常风餐露宿。陆青黛算是小粽子给带大的。
陆青黛缠着杜仲的胳膊像是为了求证,撒娇道:“师哥,青黛还没有长大呢,你可不能反悔。”
杜仲放下铲子拍了拍她的脑袋:“放心吧,师哥曾经有无数的机会离开但每次看着弱小无助的你都没离开,以后也会一直照顾你的。”
这陆青黛平时就跟个凶八婆似的,竟然会跟师哥撒娇。陈霁月没眼看,啧啧吐槽了两声。
陆青黛又开心地回到了餐桌上,眉飞色舞地与陈霁月对视了一眼。
“对了,你还没给我发压岁钱呢。”
陈霁月直翻白眼:“你财迷吧,压岁钱不是年三十发嘛,早过了,哪有补得呀。”
陆青黛争辩:“我爸爸上午就补给我了呢。你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陈霁月被说烦了,心里也觉得确实应该意思意思。于是她把身上各个口袋摸了一遍,拿出两张红皮递了过去。
陆青黛拧着眉收起来了:“你不是很有钱嘛,真是抠门。我师姐算是最没钱的都给了我600呢,还买了衣服和鞋,你真没诚意。”
“你这小黑妞,哪有要压岁钱还讨价还价的,不要就还回来。”
陆青黛赶紧把钱叠好放进了口袋里。
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陈霁月身心得到满足,心情愉悦。可是下午就得回去了,陈霁月一想又开始不舍了。
回枫城的路上,陈霁月懒懒地倚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她时而看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时而看看开车的人,就是不怎么说话。
到了于嘉一俱乐部的地下车库,陆梵下车把陈霁月的行李箱搬出来放进了她的后备箱里。
陈霁月抿着嘴唇愣愣地看着陆梵不说话。
陆梵放好箱子看到陈霁月的样子不禁笑了一声,而后他走过去扶着她的肩,俯身在额头落下一个吻。
陈霁月摸着额头看向陆梵依依不舍道:“我先走了,刚刚小老太太又催我了。”
“嗯,注意安全。”陆梵看着陈霁月上了车,出了地库。
直到陈霁月的车消失不见,陆梵还倚在车边愣了好一会。
有些牵绊就是命里注定的吧,会来的总会来,该有的就会有,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又是一年春时,忙碌的季节到了。陆梵中医馆又到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
草长莺飞二月天,草地铺绿毯,枝丫冒新芽。南方的春天总是来得早一些。
陆梵家的院子越来越鲜活了,只是陈霁月来得少了,便少了那份独有的热闹。
在二月的一个闲暇的阴雨天里,陆梵亲自在一楼细细地拾捯了一个房间出来,并摆好了供桌。
家里要供佛,这是母亲要求的。陆雪灵长灯为伴半辈子,永远也离不开了。
母亲在山上二十多年了终于要下山了,不久就可以同母亲生活在一块了。陆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并不是全然的欣喜,依然感觉沉甸甸的。
很快就到了二月中旬,明天就要去XX医学院讲学了,陆梵在书房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课件。
午休后,陆梵交代了下陈叔和黄芩,就同杜仲一起出发了。
到达酒店的时候已是晚上,陆梵站在阳台看着窗外,突然就很想陈霁月。
两人不见也就半月余而且每天都有联络,但依然有种陈霁月在身边消失了很久很久的感觉。
春节期间算是陈霁月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张淑兰状态不好,所有的对外交际都是陈霁月代母亲去。
而且破荒天的,陈国洋还一直约陈霁月吃饭。
爸爸虽然对不起妈妈,但是自己是享受过父女之乐的。包括爸爸曾说过的那句“你永远都是爸爸最爱的孩子”,一直深深地印在陈霁月的心里。
所以陈霁月应约了,包厢里她见到了挺着大肚子的爸爸的小四。而大半年没见的爸爸似乎又添了几份疲态。
看着跟自己一般年纪的后妈,看着半头白发的有些发福的爸爸,陈霁月气愤又感慨。
陈国洋年轻时可是十里八村人人都称俊的那一个,终是上了年纪了。
陈国洋给陈霁月夹菜,问了问她的工作,却并没有介绍旁边那个大腹便便的一直微笑着的女人。
陈霁月的碗里堆满了她爱吃的菜,可是她却一直给自己倒酒,端杯喝酒,也不怎么接话。
爸爸一开始约她的时候她本是不想来的,后来一转念就答应了。因为她想亲口问问爸爸,他真的爱过妈妈吗?
可是当她到达饭店外看到门口那个等着自己的已经老了的爸爸时,她决定还是不问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于是她决定先放下不快,好好地聊聊天。
而推开包厢门,看到那个大腹便便却依然优雅的年轻女人时,陈霁月什么都不想说了。
陈国洋自顾自地说了很多,陈霁月随心所欲地应和着。
“月月,你谈恋爱了?听说你最近经常往枫城跑。”
陈霁月放下酒杯嗯了一声,或许这是陈国洋最想问的吧。
“是嘉一吗?”陈国洋笑笑,“嘉一这孩子是不错,跟我们月月也般配,于伯父也很喜欢我们月月。”
陈霁月皱了一下眉实话实说:“不是他,是陆梵。”
陈国洋愣了一下,像是没有转过弯了。
好一会后才应和道:“陆梵,陆梵也不错。”
陈国洋自然知道这些年陆梵的动向,但是他压根没想到他们俩竟然谈起来了恋爱。
而且配起来似乎差那么点意思,他一直认为女儿就应该找一个跟他一样强大的男人。
看到陈霁月又在自顾自地喝酒,陈国洋说:“女孩子少喝些。”
“对了,什么时候跟陆梵一起来看看爸?”
陈霁月本来想拒绝的,她想说你又不是不认识,有什么好见的。
可是看到父亲的脸陈霁月点了点头。而后她说:“爸,妈妈一直病着,你能去看看她吗?”
陈国洋喝了一口酒又看了看旁边的小四淡淡地回道:“你妈妈就是心态不好才病的,让她宽心些吧。她看到我就情绪激动,我还是不去打搅她了。”
陈霁月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而后端起酒杯一杯下肚。
陈国洋还给她讲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全然没有前些年的意气风发了。
陈霁月知道一些,父亲是做装修材料的,赶到了一波风口。那些年扶摇直上,何等恣意。
后来慢慢的出现了一种新的可替代的环保材料,渐渐成了新的趋势。
而父亲虽然野心大,但是毕竟也没多少知识文化以及其他的局限性,所以没来得及跟上步伐。
自然不进则退,已经关了很多店面了。
与父亲见面后陈霁月好几天都没缓过来,在妈妈面前也不敢提起。
好在江祺也在休假,两人整日整日地在酒吧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