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结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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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尘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一直做噩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他下意识伸手摸床头的水壶。
水杯没摸到，倒是迷迷糊糊的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刚碰到就被人反握住，低沉着嗓子问：“道长找什么？”
季无尘蓦地睁开眼睛，从床头猛的起身，警惕的收回手。
本能的一连贯动作下来，他人已经退到了床下，并严肃的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人。
片刻，才不确定的道：“是你··”
男子穿着白大褂，端坐在他刚才的床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瞧着他，。
“没想到道长身手如此敏捷，早知道就用束缚带了。”男子举着手里的输液管遗憾道。
被他这么一瞧季无尘才觉得手背上有些刺疼，垂眸一看还在渗血，忙用衣服堵上去。
“别动，会感染。”男子从桌上的罐子里取出两片纱布手法熟练的替他按压住，两人距离很近，季无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火气，心里有些诧异这人居然会焚香。
“谢谢。”季无尘见他无恶意便也放下了戒心，环顾了一眼四周，有些不解的道：“只是，我们不是在妖怪巢穴吗？怎么会到这儿来？我师父呢？”
男子给他检查了下确定没有在渗血了才松开了手，边漫不经心的道：“我跟你一起晕的，你多睡了两天。”
季无尘没太听懂，疑惑的看着他。
男子抬眸，懂了他的意思，颇为无奈的道：“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应该是被袭击了，被人救了送进医院，现在你躺的地方是我工作的地方，懂了吗？”
季无尘半懂不懂的点点头，道：“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陆九昭。”他十分绅士的朝季无尘伸了个手：“道长怎么称呼？”
季无尘伸手跟他握了握，道：“季无尘。”
两人没聊两句就熟络起来，陆九昭按了床头铃叫来护士给他重新扎针，本就是过命的矫交情季无尘对他也是无条件的信任，乖巧得连护士都忍不住多瞅了他两眼。
季无尘看着头顶的透明袋子，想着陆九昭说的这能让他恢复元气的作用莫名有些期待这神奇的功效了，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你不害怕吗？”
陆九昭问：“害怕什么？”
“妖怪啊。”季无尘看着他，好奇的道：“他们看到时都吓晕了。”
反观他好像被妖怪包围时极为淡定，仿佛没有人能伤得了他似的。
“有什么好怕的，”陆九昭不甚在意的道：“我既相信鬼神自然也不奇怪世上有妖这种东西的存在，况且···”
他目光停在季无尘的脸上，道：“不是还有无尘道长保护我吗？”
虽然陆九昭说这话是事实，但总感觉哪里不对经，季无尘也没多想，点头道：“保护百姓是我们的责任。”
陆九昭还想说什么，门突然被人敲响，护士探头进来，小心翼翼的道：“陆医生，道长的报告已经出来了，要给您看下吗？”
“拿进来吧。”陆九昭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的很随意，从护士手中接过文件袋才起身。
“你昏迷不醒为了查出原因让人给你照了了个胸片。”陆九昭解释着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张黑色的东西的，在季无尘新奇的目光中背过身。
季无尘看他把手里的黑色东西举到有光的地方，很快就呈现出深浅不一的图案，像是人的骨头，陆九昭端详了很久，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逐渐沉了下来。
“有什么问题吗？”
陆九昭收回手里的东西，不答反问道：“平时胸口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季无尘摸了摸胸膛，回想了一下，认真道：“吃东西被噎疼的算吗？”
陆九昭：“·····不算。”
“那应该没有。”季无尘说完又担心的道：“我生病了吗？”
陆九昭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眉头不着痕迹的一挑，又开始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当着他的面仔细琢磨着手里的胸片：“我之前扶你的时候就觉得胸前这块硌得慌，现在看来果然有东西作祟。”
季无尘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腔，根本没有异物，难不成只有学过医的才会有这种手法吗？
陆九昭还不知道此刻他心里已经对他深信不疑，还拿着胸片走到他床边，倾身给他看里面的图像：“看到这块了吗？”
季无尘看着他食指标注的地方，眨了眨眼确认了一下，在一大片黑色的阴影下确实有个圆滚滚的东西，看着体积还不小，在一大堆骨架里显得格外突兀，季无尘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结石。”陆九昭义正言辞的道，说完咳嗽了一声，又压了压嘴角道：“我行医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大的结石，虽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形成的，但这长的位置十分凶险，刚好卡在你的命门血管处，如果撑破了血管很有可能发生意外，危及生命。”
“！！！”
在他说之前季无尘并没觉得自身有什么毛病，每日早起晨练，习武打坐，砍柴挑水，自认身体比师傅养得牛还壮硕，现在突然跟他说生命危险？
想到这儿季无尘忽然意识到陆九昭所说的不知是先天还是后天，那么极有可能是在妖怪巢穴受了重伤才会留下这样的顽疾，季无尘有些慌张的道：“那怎么办啊？”
他还不想死，他要是死了师傅和师兄们怎么办，谁来照顾他们，谁去给他们洗衣做饭，况且他还没真正的踏入红尘，还没做到师傅所说的‘观天地，渡众生’。
陆九昭见他是真的怕了也不再跟他绕圈子，直白道：“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季无尘期待的道。
“做手术。”陆九昭知道他初出茅庐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也是不懂什么是做手术，好心解释道：“也就是需要把它从你的体内取出来，不过这个费用比较高可能需要几十万，而且还有手术依然有风险。”
季无尘倒是不管什么风险不风险的，只关心：“我没有钱···”兜里连一块钱都拿不出来。
陆九昭佯装为难道：“虽然这家医院是我开的，但我不能徇私不是。”
季无尘白嫩的脸都揪成了一团，模样看上去十分委屈，手暗暗在道袍中捏紧，想着要不然还是算了，回去问问师傅有没有办法，实在不行自己开一刀拿出来？
“不过念在你之前救过我，也不是没有办法。”陆九昭道。
“什么办法？”季无尘眼睛一亮。
陆九昭想了想，道：“我先替你垫着，你病好后当我助理还债？”
助理···
“放心，不是限制你的人生自由，早九晚五，双休。”陆九昭收起胸片，见他没什么反应解释道：“除了每天的上班时间，还有两天休息，包吃住。”
季无尘这下懂了，又在心里仔细评估了一下，陆九昭说的目前看来不失为一个合适的办法，既解决了危害又不欠人情还能解决温饱，一边还债一边还能降妖除魔。
“我能跟师傅商量一下吗？”季无尘问。
陆九昭不知从哪儿把他的老年手机翻了出来递给他，道：“打完叫我。”
他走后，季无尘研究了半天才把电话拨通出去，响了没两声对方就接了起来，季无尘忙道：“师傅，能听到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道：“无尘？”
“是，师傅您在哪儿呢？”
“我这儿还在收拾残局呢，你师兄把你送到医院也回来帮忙了，你终于醒了？”季常清的声音听上有些低沉。
应该是累的，季无尘想到这里又有些心疼，不知该不该让师傅知道这件事，如果说了只会让他徒增烦恼，不说，万一出了什么事师傅一定会怪他。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就说。”季常清倒是等得不耐烦了。
季无尘一咬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就眼眶就红了，想他活了十八年，小病都没生过，如今躺在病床上还随时要面临生命危险，搁谁也受不了啊。
没想到季常清听完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他语重心长的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病了就去治，听医生的，等你手术做完我就回来了。”
季无尘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师傅，如果我有什么意外····”
“瞎说什么呢？”季常清打断他：“不会有意外，我要去忙了，等你手术做完给我打电话。”
他还想跟师傅说两句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季无尘也没多想，既然师傅都同意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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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准备在第二日，季无尘起的很早，洗漱完后习惯性的做了个晨练和打坐，护士进来的时候他还端坐在床上冥思。
“道长，我们现在要准备去手术室了哦。”护士温柔的道。
季无尘起身，礼貌的道：“谢谢。”
几个护士走进来，按照流程给他扎针输液，又让他睡在床上推进了手术室。
“噔”手术室内的强光照在他脸上，季无尘下意识的收缩了瞳孔，心跳很快，他其实并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只是有些心慌。
陆九昭穿着手术服带着口罩，季无尘只能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瞳孔，他站在床边，耐心的轻声安慰道：“别怕，睡一觉就好了。”
季无尘就这么看着他的脸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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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季常清同样躺在病床上，冷汗浸湿了他的鬓发和衣服，他不停的摇着头，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惊恐的喊了句：“无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结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