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苔藓》一圣殿

13、第 13 章

　　佐伊和阿尔法德回到家没两天就收到了霍格沃茨的猫头鹰信，阿尔法德按照传统邀请了布莱克家的人来家里参加佐伊的录取晚宴。
　　西里斯对佐伊说别指望有人会来这儿，阿尔法德硬是把人凑在一块只能自取其辱。
　　“我亲爱的妈妈无时无刻不想着把你和你爸爸从家谱上抹掉。”西里斯说。
　　西里斯每次一提起他的母亲就满脸不耐烦。
　　佐伊得知他父母的婚姻后大吃一惊，他苦涩的笑了几声，“纯血统的家庭选择结婚的余地非常有限，他们只想和血统最纯的巫师结婚，我母亲尤其是个中翘楚。我们这种人正走向衰败已经所剩无几了——”
　　说到这儿他忽然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不喜欢你的家人？”
　　“我谁都不喜欢！”西里斯没好气的说，安多米达被赶出家门，阿尔法德捡回了便宜女儿，他没有喜欢的家人了。
　　“那你还住在我家。”
　　“……”西里斯。

　　佐伊第一次见到布莱克家的其他人，其实她和这些人几乎都长了同一个相似的美丽下巴，除了贝拉特里克斯，她肤色略深，下巴厚实有力，像她的母亲德鲁艾拉夫人多些。她的小妹妹纳西莎也是个美丽的少女，只是两姐妹的表情都冷淡傲慢，这让她们的容貌刻薄了很多。她们不看佐伊也不和西里斯说话，只和对方悄声交谈。
　　她们还有一个姐妹叫安多米达，今年刚从霍格沃茨毕业，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因为她和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相爱了，被沃尔布加和德鲁艾拉夫人联手赶出了家门。
　　沃尔布加没有来，老宅来的人是奥赖恩，他告诉阿尔法德，老宅的女主人生病了。
　　西里斯朝奥赖恩走去，低声叫了句爸爸就紧紧闭上了嘴巴。奥赖恩身后的站着布莱克家最小的孩子，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和西里斯长的很像，只是他更瘦小些，神情也阴郁些。这让佐伊想起了斯内普，他也整天这副阴郁模样。
　　“艾莉诺，欢迎你回来。”奥赖恩说。
　　“谢谢你，奥赖恩叔叔，不过，我更喜欢大家叫我佐伊，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佐伊说。
　　“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你是布莱克家的人，是一位巫师，这才是最重要的。”奥赖恩说。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愿意用麻瓜为你取的名字，除非——”贝拉特里克斯嗤笑着说，“除非你愿意做个跟麻瓜一样毫无用处的人。”
　　“贝拉特里克斯，我不许你在我家说这种话！”阿尔法德沉声说。
　　“没关系爸爸。”佐伊看向贝拉特里克斯，“是的，我的妈妈是麻鸡，她一点魔法也不会。我亲爱的贝拉特里克斯堂姐，这样说，你一定是很有用的人，取得了很多令人惊叹的魔法成就呢！快告诉我吧，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像堂姐你学习，做一个有用的布莱克。”
　　不等贝拉特里克斯变脸，佐伊捂了捂嘴，“我刚回来，你们知道的，我是个美国人，想打听都没地方打听家里人的事，所以，请告诉我吧。”
　　西里斯轻轻的噗哧笑了一声，贝拉特里克斯和佐伊相互羞辱的事让他倍感愉悦，这段时间，他都是独自一人抵御佐伊对阿尔法德叔叔和这个家的入侵，连家养小精灵都变得陌生起来，一切都开始围着她转。但佐伊绝没有当个好妹妹的想法，就在布莱克家的人来之前，他刚刚从楼梯上踩空摔断了小拇指，因为他嘲笑了佐伊的美国口音。
　　“惊喜吗？”佐伊当时在楼梯上笑嘻嘻的问。

　　比起别人一直拿杰奎琳是麻瓜说事，佐伊更愿意自己强调这一点，她从不觉得“麻瓜生出来的女儿”是件令人羞耻的事，但对这些人来说这样做却能让他们闭嘴，不再啰嗦。
　　贝拉特里克斯抽出魔杖，阿尔法德把她按住了。
　　“西里斯，你要在这边住到开学吗？”奥赖恩看向西里斯。
　　西里斯懒懒的点点头。
　　“那过几天我们去一趟对角巷吧，你妈妈也说过要陪你一起去。”
　　西里斯放下餐具，抬起眼，“我明天就去，她不是病了吗？”
　　“我们很期待你会选哪根魔杖——”
　　“再说吧，爸爸，佐伊说明天要带我去看麻瓜电影。”他一脸坏笑的看着佐伊。
　　奥赖恩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餐桌上重新陷入沉默。
　　过了会儿，阿尔法德轻声和纳西莎交谈起来，已经六年级的纳西莎和卢修斯马尔福开始交往了，她和阿尔法德话题也是关于这位男朋友的，她的男友决定毕业后就追随那个人。于是，奥赖恩和德鲁艾拉夫妇说起了维护纯血统巫师纯正主张的话题。阿尔法德对此有些厌烦，他大声的指出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别有用心，他还怀疑当年那个拉文克劳女生的死跟那个人脱不了关系。
　　这下真的把贝拉特里克斯惹火了，她同阿尔法德争吵，她是家族里第一个跳出来支持那个人的人，她说自己是领路人。
　　阿尔法德固执的嘲笑她的愚蠢，西里斯早就离开餐桌了，雷古勒斯很认真的看他们争论。
　　“真可怕，当你们开始说那个人的时候，我家的钟表都吓得不会走了。”佐伊说。
　　“果然是——蠢货！”贝拉特里克斯骂道。
　　“佐伊，你觉得我们不应该维护巫师血统的纯正与利益吗？”奥赖恩问。
　　“我的观点是什么不重要，”佐伊说，“重要的是你们说的那个人是否真的会带领你们走上这条路，比如他成立政|派了吗？不管魔法部和巫师们反对还是支持，他有没有通过报纸和广播让每一个巫师都听见你们的主张呢？那个人告诉过人们，为什么纯血统巫师的地位应高于非纯血统巫师和麻瓜呢？因为越来越多麻瓜出身的人挤进了魔法世界、因为那类人被赐予魔法，却热衷背信弃义，亲近麻瓜，你们被压迫，被那类人独|裁统治了。你们要让纯血统的人掌握大权，是为了让颠倒的魔法世界恢复正常秩序。贝拉特里克斯，你听说过‘革|命’这个词吗？”
　　“不要对你不了解的事随便发表评论。”贝拉特里克斯说。
　　“你该告诉那个人这个词的。我从在对角巷和你们刚刚的谈论中了解，你们口中的那个人只是个力量强大、对权势有极大欲望，通过谋|杀在麻瓜和一部分巫师中制造恐惧，那个人只能算是个连环杀手、犯|罪|头子。”
　　连一个恐|怖|组织的领导人都算不上。
　　餐桌上一片寂静，他们全都看着佐伊，眼神或惊恐或惊讶。布莱克家的人从没见过佐伊这样的女孩，她像只在蛮野里长大的疯狗，自有一番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疯。
　　餐厅外面，西里斯也觉得佐伊是疯子，她居然认为那个人的主张是拨乱反正，是正确的。
　　阿尔法德很担忧，他倒不认为佐伊是在维护伏地魔的主张，他惊心的是佐伊的政|权言论和“革|命”那个词。她之前的生长环境比他想象的还复杂艰难，她冷酷清醒现实，同时她的内心又柔软善良。老汤姆告诉过他，在破釜酒吧，他的女儿对一个同样身处困境的男孩伸出过援手，那时她自己也是个几乎身无分文的流浪儿。
　　阿尔法德担忧的是佐伊会选哪条路。

　　客人走后，阿尔法德来到佐伊的房间。
　　“佐伊，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西里斯跟你告状了？”佐伊不高兴的问，父亲在用审视的眼神望着她。
　　“不，我不是为他的事找你，不过——”阿尔法德掩饰住惊讶，轻声地问，“我能问下，西里斯怎么了吗？”
　　有点糟！佐伊暗道。
　　“他，弄断了小拇指。”她支吾着回答。
　　“可是，西里斯说那是他在自己身上练习悬浮咒弄出的意外。”阿尔法德说，“佐伊，你今天说的那些话，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佐伊疑惑的看着他。
　　“我很感激，你是个头脑清醒冷静的孩子。”阿尔法德点头，“是真的，我本来是打算和你谈一谈，但现在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谈，我不清楚我会不会比你妈妈做的更好。”
　　他看着坐在扶手椅上的佐伊，她的双脚几乎碰不到地面，她还很小，才来到他的身边。他很庆幸刚才不知道该怎么去谈，他没有资格对她十一岁以前的生活和经历做任何评价。
　　“妈妈希望我做个好女孩，爸爸，你觉得我是吗？”佐伊问。
　　阿尔法德声音轻柔的回答，“你也是爸爸的好女孩，亲爱的。”
　　“可是，你还有其他话说，对吗？”
　　“你不喜欢西里斯住在这里吗？”阿尔法德想了好半天问。
　　“喜欢啊，我不讨厌他。”
　　阿尔法德松了口气，认为终于能用父亲的身份教自己的女儿一件事，“你和西里斯是一家人，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相互信任，不伤害对方，好吗？”
　　“好吧，我试一试吧，不过我总觉得布莱克家的兄弟姐妹好像学不会相亲相爱。”
　　“那是他们，佐伊，你们和他们不同。”阿尔法德又强调了一遍，“你和西里斯，你们和他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