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一年放假了（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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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是小马尔福先生。”
我服务周到，我热情洋溢。
“真是贵客到访，蓬荜生辉呀，只是不知道未成年造访小店也没有家长陪同啊？”
我很明显哄孩子的语气让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小马尔福梳着油亮亮的大背头，仰着下巴从我面前走过，看得我十分担心这孩子长大以后的发际线。
不过要是用了波特家的美发产品的话，应该会平安无事吧？
“轮不到你教训我，你现在已经不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了，你只是一个仆人。”
小马得意地哼哼着，抱着个雕花盒子左看看右看看。
“上学期你居然还敢扣我的分，还敢罚我禁闭，哼，没想到你还会有这么一天吧？”
“是是是，小马尔福先生说得对。”
我跟在他身后点头哈腰，博金在门帘后往这边望了一眼，然后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又走了。
我跟着小马转来转去，十二岁的小孩子看什么都新奇，我却免不了为他被这些危险物品误伤而担心。终于，好奇心旺盛的小马发现了一个会自动砍小人脑袋的小东西，伸手就要去碰。
我大惊失色，在小马快要把手指头塞进迷你断头台时一把拉住了他，但这一举动显然冒犯到了这位趾高气扬的小少爷，他愤怒抽回自己的手，大喊：“别碰我你个纯血叛徒！”
然后报复性的又伸出手上上下下拍那个断头台。
门铃又响起。
我下意识再一次鞠躬弯腰欢迎顾客，与此同时，来人抽出手杖，咣的一声敲在铁皮柜上。
“别乱碰，德拉科！”
抬起头时发现，哦豁，马尔福跑着这儿开会来了。
我和小马都被吓了一跳，但小马很明显更害怕，他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乖巧的像只受了惊的小猫。
“是的，父亲。”他又看向我，“可刚才是她……”
我本以为他这种成天喊着“我要告诉我爸爸”的孩子会和父亲撒娇，但我没想到马尔福家居然是另一种模式。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同情这个小孩。
不过我很快回过神来，我当然不会和小马这种小孩子计较，然而面对一个成年马尔福我就没什么好脸色了，更何况他是个前食死徒，是人都知道。
“马尔福先生好，请问您要买点儿什么？”
我当作无事发生，并且希望老马尔福也知情知趣不要来和我在小孩的破事上撕扯。我懒得和他面带笑容，可他毕竟是个前食死徒，所以那些人跑了以后，有没有可能找上他去呢？
“博金先生在吗？”
他果然没有理自己儿子的控诉，只是低下头一把扯住小马，嘴上虽然在问我，可他已经熟门熟路地自己向柜台走去。
我猜他刚才那句可能也不是问我，因为很快，他就说——
“德拉科，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和这种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
这话很有道理，可我怎么觉得他这个逻辑有点不对？
缩在仓库的博金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站在柜台后和马尔福谈笑风生，我继续扫地，扫着扫着……
有人很紧张吗？
我抬头看去，马尔福正说到魔法部最近搜查的紧，他要买东西。
好吧，也许是他做贼心虚很紧张。
我瞥了一眼柜台上那个雕花盒子，在一个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来回扫啊扫，如果交易成功，那么这一盒乱七八糟的我就可以偷偷摸摸研究一下线索，可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真的有潜逃的食死徒来找过他？
我继续在周围扫啊扫，扫的地板发光，比马尔福的脑袋还滑。
奸商和食死徒的对话突然停止，我抬头，发现他俩都在看着我。
“我和博金先生有话要说。”马尔福看着我。
“卡珊卓。”博金也说，“带小马尔福少爷四处逛逛。”
“……好的老板。”我笑了笑，扔下扫帚离开。
小马四处乱逛，这摸摸那碰碰，我在旁边心不在焉，耳朵朝着柜台的方向。
终于，博金喊我去验货入库走账本，我赶紧跑过去开始工作，马尔福从博金最宝贝的钱匣子捏了一厚摞加隆出来，我看见老板脸部肌肉心痛的抽搐着。
哈哈，活该。
我手上记着帐，眼镜瞥着盒子里的东西，大部分我都不认识，也都看起来平平无奇。
终于马尔福又开始去教训一旁乱摸乱碰的儿子，博金也终于找到时机，又一次眼疾手快，眼睁睁从我面前把加隆又拿回去两个。
我看着博金，博金看着我。
“看什么！”他小声呵斥，“干活！”
要么说是奸商呢。
我继续记账，马尔福父子走了，博金也抱着盒子去仓库了。可店里的气氛依旧说不上来的奇怪，但黑魔法物品这么多，谁知道是不是有巫师看不见的鬼？所以也见怪不怪。
又算了一会儿，我发现刚才有个物件的名称我写错了，就转身回去找博金核对。可仓库里没人，再等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哈利波特？和抓着他领口不放的黑心老板。
“你在找东西吗？”
博金阴沉着脸，皮笑肉不笑。
“不，我只是……”小波特紧张地靠在门上，“我只是迷路了，很抱歉——”
“迷路了不早说。”
我快步走上前去，把小波特从黑心老板手里拽了出来。
“我看你走来走去，还以为你要买东西呢，不买就快走，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我一边说一边推着他出门向外走，又回过身去跟博金说我把他赶走就回来。博金瞥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
再出门，小波特正在街口被一群变态巫师围住，不用靠近都知道，他们肯定是在商量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孩子怎么煮才会更好吃更鲜嫩。
于是我戴上兜帽，在角落里高喊一声：“傲罗来啦！”
翻倒巷瞬间人清空了一半。
小波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跑过去一把拉住他就往外跑。
一边跑我一边想，小马尔福有老马尔福带着来翻倒巷，一路上安安全全，即使进了博金博克这么暗藏危机的地方，他爸爸也会随时观察自己儿子会不会陷入危险。
可是小波特呢？被人围住谈论怎么煮更好吃吗？
食死徒的儿子顺风顺水，牺牲烈士的儿子孤身一人。这个世界还真是险恶。
一路跑回对角巷，我回身摘下兜帽，小波特在看到我的脸后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马上又提起来了。
“波林教授——”
“你跑翻倒巷去干什么？” 我回身看了看确定身后再没人跟来，这才稍微放心。
“没人告诉你翻倒巷全是黑巫师吗？你不会真以为上学期那件事之后你就了不得了吧？”
这话有点过分，我事后也承认。
可是当时那股看着熊孩子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实在是太激动，而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小波特并不是自己主动跑进去的。
我说话有的时候太伤人不是一天两天，被我误伤的人里小波特也不是第一个。尽管如此，那也比读书的时候好了不少，我读书的时候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同学，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至于只有两个朋友，而这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他们本身就是很温和的好人。可是我总是忘记，总是忘记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这样包容我，而能包容我棱角的人已经不在了，那我就应该学会收敛几分。
小波特被我骂了之后要解释，说是飞路粉念错了地名才不小心去的博金博克，后来又误打误撞躲在个铁盒子里——
“是那个法老棺材？那个被诅咒的法老棺材？”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只能用一种非常非常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可怜的小波特，我只能祝你这学期好运了。”
来自霍尔的祝福+1
话音未落，远处就有人大喊着哈利的名字向这边走来，是海格。
可我和他不熟，也不知道见了面要说点什么好，只能戴上兜帽转身就走。
“哈利，你在和谁说话？翻倒巷的巫师可都不是好人。”
“不，不是，是……算了，没什么。”
等我走进翻倒巷，身后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了。
不得不说小波特真的很会察言观色，从我蒙着脸跑路就看得出来我不愿意暴露身份。可尽管我当时内心稍稍表扬了他的机智，但也没觉得自己最开始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
二十二岁的卡珊卓，那时候的确还是个不很聪明的人。
回店里的路上，一个黑漆漆的老女巫拦住了我。
“那句傲罗来了是你喊的？”
“啊，怎么就是我呢。”
我靠在墙上，一脸跟博金学的油滑赖皮。
“就算是我又怎么样呢，赛琳？”
翻倒巷的老赛琳，本地的老住户了，出身不明的黑巫师，甚至都有可能不是英国人。据不可靠消息说，她平时最喜欢的菜色是清蒸小孩大腿。
“那孩子是那个大难不死的波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老赛琳舔了舔嘴唇，嘿嘿笑着，露出了褐黄色的牙齿。沙哑的嗓音在翻倒巷乱哄哄的背景音里格外诡异。
“都在翻倒巷的人了，又和那种人扯上关系，博金知道你肚子里的坏水吗？”
“你可真关心我老板，那博金知道你这么爱管闲事儿吗？”
“小姑娘，你不会以为自己很勇敢吧，为邓布利多的宠儿得罪——”
“——卡珊卓你是死在外面了吗！”
博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瞥了眼老赛琳，又看着我。
“没死就给我回来工作！”
老赛琳哼了一声，立刻遁入转角的黑暗阴影里。
而我看着博金，他面无表情。
“还愣着干什么？还要我催你吗！”
我笑了笑，权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我们都心知肚明。
“知道啦，老板。”
然后继续我被压榨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一年放假了（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