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狗是这样的（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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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真是难得的轻松愉快。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却同时陷入沉默。
其实我还想问问他。
在你观刑佩迪鲁死亡那天，在你亲眼看着你的仇人死去之后，在复仇结束之后的漫长空白里，你又在想什么呢。
卢平去cos隐士高人，我跑去阿尔巴尼亚和旧日断绝联系。更不要脸的是走之前我还口口声声我们当然是朋友，然后我就跑了。而你一个人在那漫长的空白里，在每一次睁开眼看到的新一天中迷茫，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你找到新生活的意趣了吗？还是说正因为没有，你才必须抓住眼下这个刺激的乐子？
“对不起。”
所以我又说。
“那天……其实……好吧我现在真的很抱歉，当时我不应该去阿尔巴尼亚的。”
如果我是你的新朋友，那我就不应该在那样的时候离开你，留你一个人困在空旷的原地。
但我偏偏做了，还特别理直气壮——甚至包括现在（……）。
“对不起西里斯……”
他当然很快明白了我在说什么。布莱克起身走到桌边，我坐在桌子上垂着头因为羞愧而捂着脸，他站在旁边，停顿了一会。
“可那是你的人生，我也希望你那么选择。”
“虽然去阿尔巴尼亚的后果……不可预料，但如果回到那个时候，我也依旧会支持你的决定。就像莱姆斯，我总不能只让他考虑我，我却不考虑他。”
……更难受了。
“我知道、你现在、也是……那种心情。”他慢吞吞地，字斟句酌出一个姑且让他满意的温吞回应。“可我们现在就只能说恭喜和抱歉了吗。”
——那还真是有礼貌还很客气的关系了。
【“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应该恭喜我。”
“这么说你会开心吗。如果会的话，那我恭喜你，西里斯。”
“但如果不会，西里斯，我希望你——”】
【“——可如果你根本不为复仇而感到高兴，那么卡珊卓，我希望你会放过自己。”】
所以我当时还不明白的，你先明白了。
所以，原来是因为你先痛苦地学会了放过自己。
“可是怎么做到呢。”
我依旧垂着头，话也只能从指缝里溜出来。
“我不知道啊。”他的声音也轻飘飘。“但既然不知道，那我们就先别想这个问题了吧。”
有人轻轻叹气。
“可是，我控制不住去想。说不定就是因为霍尔们总是在没完没了的思考问题，所以才会出一个大缄默人。所以……说不定我也该去神秘司。哈。”
他的目光飘散在窗户外的雪色里。
“时至今日，你还要说自己是一个霍尔吗。”
我顿了一会，也还是忍不住说。
“时至今日，你难道还没发现你像个布莱克吗。”
他好长时间都没有回答。
我刚要抬头，正好看见他僵硬的表情变成了故作轻松的笑，他摆了下手，坐回椅子里。
“得了，我说了这么多好话，你就这么报答我？”
“再次向您致以非常非常诚挚的歉意和谢意，顺便，也为今天和斯内普吵架你帮腔。”
“谁和他吵架我都帮腔。”他哼了一声，又看向我，“不过说实话，你也不会一直讨厌他是不是。”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的态度，其实完全取决于他的态度。”
他敏锐地指出这一点。
“他一旦对你和颜悦色——好吧，这根本不可能，那就是一旦没有那么疾言厉色，你也不会反应这么激烈。”
“或许对此我更愿意理解为，他的人际关系恶劣都是他自己惹的祸。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做出了正常人该的反应。”
“你过于尊重他了——”
我发出一声爆笑。
“——他教你那几年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学生的心态，就算是顶撞，那也是叛逆的学生。”
“……”
“你现在说话很难听了。跟斯内普学的吗？”
“真相往往就是这么刺耳——”他又说，“——斯内普除外，他说什么都难听。”
很好，现在愧疚没了。一滴也不剩。
我的拳头痒痒的，但是真动手又好像没到那个程度，我不想当没礼貌的人，我需要有个人劝架，每当这个时候，我就非常想念莱姆斯。
啊，卢平教授，miss u miss u！
布莱克走之前我给他装了两瓶复方汤剂，阿兰里克的假头发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我仔细翻找，最终从行李的一处夹层里找到最后几根意外的库存。
布莱克说复方汤剂魔法部报销，回头我让他们把钱打在你账上。
我说我账户随家族账户一起冻结了，还是现金方便。
布莱克想了想，说那也行，下次我拿过来给你。
——我真的怀疑他是要用自己的钱报销，因为他们双方都有求于彼此，为这点事再要求魔法部实在不值当。
“哦对了，这几瓶快过期的福灵剂也送你。”
“福灵剂？干嘛？”
“圣诞快乐。”
“……”
我又给他讲了几个德校学生的事，尤其是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维克多克鲁姆，布莱克扬了下眉头，说就你小子当我教子对手啊。
我默默为克鲁姆点起一根蜡烛。
我和已经变成阿兰里克的布莱克一齐出现在码头，德校助教失踪一日似乎在这样的出场下变得合理许多，有学生传递意味不明的眼神，我只当没看见。
出于对德校隐私名义上的尊重，我偷偷摸摸翻窗进了船舱。落地后布莱克掏出一件从他教子那借来的隐形斗篷，我说怪不得这几天你出入霍格沃茨都没人发现，他立刻说这关斗篷什么事，他自己也行。
“呵呵。”我假笑。
我披上斗篷，跟着德校助教来到卡卡洛夫的船舱，开门的时候我注意到门锁上又多了另一重咒语，只是和我的那个平行，二者互不影响。进门后卡卡洛夫还像死人一样躺着，我看着桌子上多出的药瓶，想来这就是庞弗雷夫人留下的。
“门是邓布利多打开的？”
“对啊，他总不能看着卡卡洛夫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吧。德姆斯特朗没有脸，霍格沃茨还要脸啊。”
“那他要几天能清醒呢。”
“这个嘛，他们说你之前下的药太重了，再叠加他被施的夺魂咒，怎么也要等一个月之后了。不过到时候他可能还会有点神志不清，但那就是他活该了。”布莱克又说。“本来我们也没有救他的义务。”
确实。
我真的觉得所有的食死徒都该死，尤其是卡卡洛夫这种摇身一变还能当上欧洲三大名校之一校长的更应该严查，严查给他走关系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是食死徒或者老不死的圣徒余孽。
我这么想着，也自然这么说了。布莱克倒是想了想，说那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德姆斯特朗对黑魔法确实也太宽容了。
我们站在床头，一起俯视着躺尸一样的卡卡洛夫。
“说不定他当过食死徒还是履历加分项呢。”他摸着下巴说。
“那你当年就应该跑去德姆斯特朗，说不定还能直接洗白弄个教授当当。”我又颇为遗憾道，“唉，怎么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斯内普就不在场呢。”
“没关系，”他语气轻快，“下次他在场的时候我提醒你。”
我们对视一眼，抬手击掌。
布莱克收回手，表情依旧有些古怪。我看着他，而他的神情不自在极了。
“那个……其实这件事情我想讲很久了，从刚才从校长室出来——不对，其实更久之前——”
他看向我。
“卡珊卓，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后退一步。“啊？”
布莱克突然扭捏起来。
我：呃……
“你要是觉得不当讲，那就不要讲。”
可布莱克一下子就变得相当坚定，他看了一眼时间，说来不及了总之这件事必须要讲——几分钟后，我被布莱克连拖带拽撵到了尖叫棚屋，我站在破破烂烂的地板上，而在我的对面——
“看，我用假婚礼把谁骗回来了？”
布莱克站在我身侧偏后一点的位置，微微俯下身冲我耳语，目光却看向他的老友。
而他的老友……
此刻正一脸疲惫、相当抱怨地看着我们两个。
“卡珊卓，西里斯。”
卢平像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似的，语气里甚至有些迷茫。
“你们……哪天结婚来着？”
我：……
我：啊？
【“纯血叛徒居然被纯血叛徒拒婚了，我应该把这件事写信告诉莱姆斯吗？”
“你可以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告诉他，说不定他会想着回来参加一下婚礼。”
“哈，好主意。”】
这还真是……真是……
我立刻回身看向布莱克，而他相当刻意地站在我身后半步远的位置，任由阴影挡住他大半个身体，眼神依旧非常不自在的上下左右乱瞟。
“什么意思？”
我咬着牙问道。
“没办法情况危急凤凰社需要他我、哈利——对，哈利也需要他！”
“我说结婚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谁也不告诉偷偷结了离而且也不是现在啊！”
“我……”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他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外面不回来吧？反正……我在信里说我们的婚期是圣诞节期间，所以我们伟大的卢平教授以最快的速度在月圆期间赶回了英国……好吧，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他的不辞而别——”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个漫不经心的笑来。
“——而且，你真的不觉得这个恶作剧特别好玩吗？”
“西里斯·布莱克！”
我几乎是尖叫一声。
“你，你——”
还有良心的布莱克对此感到抱歉，也许是认为我必然会出言斥责，所以现在他好像不太敢看我。
可我说的却是：
“——你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讨厌的混蛋！”
“啊？”他愣了一下，“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我冲上去狠狠抱住了卢平。
“圣诞节快乐！卢平教授！”
作者有话说
第195章 狗是这样的（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