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纯血夜话（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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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第一次搞事的时候，我父亲刚在魔法部站稳脚跟。因为霍尔家族独特的血脉传承的神奇能力，他在神秘学方面简直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因此，他理所当然地在上任大缄默人死后继任了那个职位。
霍尔向来擅长神秘学，无论是时间、生死、思维、诅咒、预言，还是其他诸如此类的神秘范畴，我的家族里都曾出过其中的翘楚。
——但相当不幸的是，我父亲最擅长的是诅咒。
我：……恨恨恨。
他当年两头下注，偷偷摸摸参加过纯血集会，又和克劳奇打得火热。他一边觉得纯血主义言之有理，又一边担心搞纯血战争不可靠。他还很看好克劳奇的铁腕手段，所以和克劳奇私交也很不错……哈。
他和那个食死徒卢克伍德是关系很不错的同事，我小的时候他还经常来我们家吃饭。我记得他性格很好，每次来都给我带礼物。我母亲也很喜欢他，还想把她一个表妹介绍给他来着……
啊，那可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
故事讲完了，忆往昔也结束了。
我忽然看向他。
“你会偶尔想起你父母吗，西里斯。”
“是说想起好的那部分，还是坏的？”
他没有否认，但他的答案本身就是一种承认。
而我本来也不需要一个答案，所以我继续自言自语下去。
我每天都会想起他们。也许很短暂，但真的每天都会。致以哀悼反倒成了每天喝药前的仪式感，有的时候我会想，是不是他们在用这种方式让我永远都别忘了他们。
我父亲没当上大缄默人的时候经常偷偷带我去他工作的地方，我和我父亲乐此不疲，但我母亲总是特别生气，因为……他那时候工作的地方是神秘司死亡厅。
布莱克：……
布莱克：那霍尔先生还挺……
死亡厅真挺好玩的，真的。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就一道烟雾一样的帘子，后面空空如也。甚至那个大厅自己就很像死亡本身。
“你知道吗？神秘司有一道死亡帷幕。我父亲曾经告诉我，穿过那道帷幕，人就去往另一个世界。”
我看向布莱克。
“那可比索命咒还要温柔得多。”
至于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常常会想起那道帷幕。
而布莱克看着我，声音平静。
“可是死亡从不温柔，卡珊卓。”
我呼吸一窒。
好吧。
可死亡确实不温柔，所以直到他们死了，也还是恨我。
恨我怎么会这样不听话，为了几个泥巴种就不要他们了。
也许是一片沉默中我的眼神太过难以言喻，所以他又问我：“你是在后悔吗，卡珊卓。”
我深吸一口气，快速看向他。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后悔呢？那你当年和家里决裂，跑去找了你那没有血缘的、却真正的兄弟詹姆·波特，难道你会后悔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我为什么要后悔呢。”我笑着反问，“我不觉得我和我两个最好朋友的感情，要比其他人的伟大友情更低贱。也许我不像你一样离家出走前高喊着什么自由啊理想啊，但我同样清楚我父母在血统论方面是错的，他们也许不会参加伏地魔的疯狂集会，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享受压迫非纯血后的既得利益。他们也许从不明面上做坏事，但他们也冷眼旁观隆巴顿夫妇那样的惨剧，甚至还把那当作是恐吓孩子的玩笑，和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我这样告诉布莱克。
“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不希望我父母是这样的人，可我当年没意识到，我居然还以为我可以改变他们。”
所以在毕业典礼上，在最后一封吼叫信到来和被求婚的那一刻，我离开了霍格沃茨。
如果你们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保持当下优渥的生活，那我就偏要走另一条纯血叛徒的路来向你们证明，就算不搞纯血主义也能活得很好。
但很显然，我活得不太好——事实上是相当不好哈哈哈。
路走死了。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也许只有做一个像我父母那样的斯莱特林才能兼顾二者的平衡，而我如此失败，只是因为我从来都不属于斯莱特林罢了。
“不是的。”
可是布莱克这样对我说。
“先声明我当年离家出走前可没高喊什么自由啊理想啊，但你刚才说的你父母——那是一条自私的路，传统的斯莱特林擅长保护自己，可也只能保护自己了。而你想要的是保护更多的人，所以你走不了、也没必要追随你父母的道路。你没有做错，只是……”他想了想，又说，“只是还没有走到终点，还没有走出一个真正的结果。”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在月光反射下闪闪发光，那双清澈的灰色眼睛本该写满属于布莱克的疯狂，可他却是个叛逆者。
“那你呢，”我问，“你的路走通了吗。”
沉默。
“我还在走。”他说，“在停了十二年之后，现在的我又继续走下去了。而我相信会有一个令我满意的结果。”
我哑然失笑。
你啊你啊。
你这个纯血叛徒。
所以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扣地毯的手，向后靠在办公桌上。
“你知道吗西里斯，你刚才有一瞬间真的很像卢平教授，我差点以为他上你身了。”
“也许我是莱姆斯喝了复方汤剂也说不定呢。”
“别。”我摆手。“我发誓我从这学期开始讨厌复方汤剂。”
我打了个呵欠，布莱克立刻起身表示自己该回去了。我想客气一下，但是又发现实在没什么客气的必要，学生家长深夜留宿老师办公室，这样的事情上次发生还是隔壁办公室住着卢平的时候。
所以我开门，说慢走不送。
而他在迈出门口前一刻忽然停下脚步，回身仔细看了我一眼。
“你知道我为了逃出阿兹卡班还游过了北海是吧。”
“啊？”
“北海吧，偶尔汹涌，偶尔平静，大多数时间冷冰冰，冲上岸边的海浪泡沫倒是很柔和，但是吧……”
“什么？”
“你就像北海，卡珊卓。”
“啥？”
他终于大笑起来。
“现在你也聋了吗，霍尔？”
我反应过来他的报复，想说您这种小心眼还真是难得一见啊，可话到嘴里却变成了：“你个神经病！”
可他却说，是啊是啊，这是神经病游过北海的游后感。
我在他继续发出声音吵醒隔壁穆迪之前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于是布莱克迅速消失在拐角。我偷偷看了眼隔壁，很好，没有任何开门的意思，我赶紧关门洗漱上床躺好。
怎么说呢，我还是在怀念去年卢平教授住我隔壁的时候。
唉。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他是不是在大森林里疯狂跑酷，他不会真的生吃活猪吧……
我在乱七八糟的思绪里进入梦乡。
DAMN！
我梦见狼人生啃野猪了，好吓人！
*
圣诞节前一天晚上我和布莱克又壁炉通话了一次，大家约定好晚上我负责在舞会上盯好克劳奇，他一要走我就守护神通知躲在城堡密道里的布莱克，两个人跟在后面准备给他套麻袋。至于沙菲克，我直到吃早饭的时候看见他和德校学生一起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我这才想起来还答应了他跳舞的事。
我咽下最后一口麦片粥，然而就在这时，猫头鹰送来一封信件，我打开一看，哦？署名是布莱克？
是壁炉坏了？还是要寄给卢平写错地址了？
我满心疑惑地拆开信封，却只抽出来一张……杂志内页？
那是一张从麻瓜时尚杂志上随意撕下来的内页，没有便签，没有备注，只有纸页上龙飞凤舞的寥寥数语。
“圣诞快乐，霍尔小姐。”
落款是西里斯·布莱克。
……
你家是什么时候穷到信纸都没有一张的呢？
我翻了个白眼，同样干脆利落地写上一句圣诞快乐，又塞回信封里。
但我这时才注意到信封底下沉甸甸，我把它往桌面上一倒——
我倒吸一口冷气。
三枚硕大的蓝宝石在教职工长桌上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晕，在阳光的照耀下宝石的火彩简直让人睁不开眼。
坐在我一左一右的被晃了眼睛的斯内普和穆迪同时看向我，而我死死盯着桌面上的宝石，大脑停摆。
三颗石头一大两小，大的那枚是围镶白色碎钻的戒指，中间的蓝色主石有有鸽子蛋那么大，再加上周围围了一圈的碎钻，我毫不怀疑戴在手上它就会立刻歪到一边去。
至于那两只略小一些的，但也和我眼睛一般大小的，则是两只耳环，同样是碎钻围镶，同样是闪闪发光。
好闪！上次看见这么好看的东西还是十七岁！
我：……
我迅速拿起那张刚才被我忽略的杂志内页，这才发现在色块层层叠叠的位置还有一行小字——
“我妈金库里的，借你戴一下。”
话尾还挑了个箭头，指向杂志内页正中央的深蓝色丝绸吊带裙。
同样的，又是一行字——
“这是圣诞节礼物，请自行处置。”
我的大脑还在停摆。
然而就在此刻，累的半死的猫头鹰又送来一个硕大的礼盒，包裹从天而降，狠狠砸在牛奶壶上，溅起的牛奶瞬间呲了旁边的斯内普一头一脸。
我掀起纸盒一角，瞬间，浓郁的宝石蓝色盈满了我的双眼。
是那条深蓝色的丝绸吊带裙。
特别闪，超级亮，阳光下简直流光溢彩，就像一只翩翩振翅的蓝闪蝶。
【你穿蓝色好看。】
布莱克曾经这样对我说。
终于，在斯内普的怒吼声中，我的大脑开始缓缓转动——
可恶！那这个圣诞节我要送布莱克点什么啊！
死脑袋！快想啊！！！！！！！！
作者有话说
第186章 纯血夜话（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