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卡珊卓你为何这样 ...
-
我们沉默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幻影移形很好，但是我刚吃饱肯定会吐，不幸的是，被我带着随从显形的人就算没吃饱也会吐，布莱克当然选择拒绝。
上个假期那句声嘶力竭的“别吐我地板上”言犹在耳，我们只能继续沉默地走在路上。
“那个，你教子最近还好吗。我感觉他压力应该挺大的哈……而且比赛也很危险……”
“他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圣诞舞会。”
说到波特，他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点。
“那傻小子……哈。”
“……哦。”我绞尽脑汁又想出来一个问题。
“那个，邓布利多他们对有人冒充我这事怎么看？”
他又恶狠狠地说：“不知道！”
“西里斯你别没完没了！”
我们各自带着一肚子气穿过马路，我真想踹他一脚，但是心里总有个声音说这事是我自己干的不地道，所以……
所以我忍着。
“你以为，你被魔法部从阿尔巴尼亚带回英国，我为什么会第一个出现？”
他突然说。
“是因为你失踪是我和邓布利多一起报的案。所以你回来之后魔法部才会第一时间通知邓布利多和我。”
“……哦。那邓布利多怎么没来？”
“你是不是还要我们列个队欢迎你啊？”
“你说话能别这么难听吗。”我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我知道你不高兴，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对。但你能别像斯内普上身一样吗？我真的很讨厌别人这么跟我说话。”
那双灰色的眼睛看着我，胸口因为呼吸而剧烈起伏。但很快，他又平静下来。
“知道了。”他说。
我们不再说话，回到公寓，隔着走廊，他关他的门，我关我的门。
好久没回家，家里有点脏。我收拾了一下，吃饱了有点困困的，我看了眼时间，决定先休息休息睡一觉再回学校继续鬼鬼祟祟。
我睡了四个小时不到，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我在尖叫棚屋成山的魔药材料堆里哈哈大笑，就在这时，布莱克一脚踹开大门，恶狠狠地对我说，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你居然给我躲在这！你没良心的吗！
我突然就不笑了。
【“卡珊卓·霍尔……我本来真以为……你死在阿尔巴尼亚了。”】
你以为你的新朋友也死了，所以呢？
我醒了，心里乱七八糟。收拾一下，喝了点水。三分钟后，我敲开了对门房间的大门。
布莱克早就换下了那身去魔法部的人模狗样套装，此刻他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头发在脑后乱七八糟地扎着，额前垂着几缕碎发。
“我能进去吗。”
“你觉得我已经到了不让你进门的程度了吗？”
我真觉得他这句话特别破坏气氛，可我想想还是啥也没说。
他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有一大瓶还挂着冷凝水的冰可乐。他倒了一大杯，问我喝不喝。
“不喝。”
我同样坐在沙发上，和他隔着一个空位。
“我有话要说。”
他看我一眼。
“我觉得你性格有问题——”
他刚要开口，但我没给他反驳的时间。
“——而且那句‘常联系’明明是你先跟我说的。”
“不可能！我不会记错这种事。”
“爱信不信，反正就是你先说的。”
我又很快补充。
“总之其实我要说的是，我深刻反省到了我的错误。我不是个好朋友，但这不代表要是你失踪了我就不会担心不会去报案，要是你被食死徒替换了我也会去魔法部问个清楚把食死徒打一顿再逼问你到底哪去了。我发誓我会那么做，就像你为我做的一样。所以……”
我看向他的眼睛。
“我很抱歉对你有所隐瞒害得你非常担心，我当然不是个好朋友，因为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朋友了。这不是在推脱，总之……我，卡珊卓霍尔，向西里斯布莱克先生致以诚挚的歉意。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你会原谅我。”
我真的希望你会原谅我。
因为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朋友了。
起码此时此刻，我和“真以为你死在阿尔巴尼亚”的布莱克有着一样的感受。
现在活该的是我。
他眨了下眼睛，把可乐放回茶几上，玻璃相撞发出咚的一声，他的手也顺着这个声音轻轻抖了一下。
“干吗这么……夸张。”他不自在地看向别处。“就好像我很小心眼似的。”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好吧好吧，我也没说什么。我确实以为你被食死徒弄死在那个老破森林了，我也确实……嗯，担心了一下。”可他很快又说，“但你不是没事吗？霍尔，你干吗还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你最近好像吃胖了。”
“哈，你也胖。”
“你更胖。而且你这么对女士说话很没有礼貌！”
“哎呀随便吧。我为我不是个绅士这公开的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一摆手，“所以现在你要说那偷偷摸摸不告诉我的部分了吗？”
我说行啊，我确实想告诉你，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不能尖叫不能起立不能立刻冲到霍格沃茨。
他说什么尖叫什么起立，你真把我当神经病了？
“霍格沃茨有个食死徒。”
“……斯内普。我知道啊。”他打量我一眼。“你不会才知道吧。”
“……”
我又说。
“不是霍格沃茨的。”
“你说卡卡洛夫？哦这事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他进去那时候你还没上学——”
“是他助教阿兰里克。”
“……谁？”
他愣了一下。
“我不认识这个人。我，我没听过他。他要干什么？和哈利有关系吗——”
“你认识小巴蒂·克劳奇吗。”
“不算认识。”
布莱克皱眉。
“但是我们见过，他胆子不大，死得也很早。他进阿兹卡班有他父亲的一份功劳，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他自己干了恶事，他参与折磨隆巴顿夫妇——纳威隆巴顿你知道吧？那可怜的孩子。”
“所以，”我想了想，“你对他的印象也只是胆子不大？”
“你今天提他干什么？他不是死了好几年了吗？”
“其实吧……”我顿了顿，“西里斯，你还记得你刚才答应过我什么的是吧。”
他开始为我的吞吞吐吐不耐烦起来，飞快地重复着：“不能尖叫不能起立不能立刻冲到霍格沃茨——等一下，”他看向我，眼神骤然锋利，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谁在霍格沃茨？你说哪个巴蒂克劳奇？”
我长舒一口气，说太好了你还有反应，你刚才说斯内普和卡卡洛夫时真冷静，我差点以为不正常的人是我。
可他没有被我岔过去，依旧牢牢捏着我的手臂。
“你猜的没错，”所以我说，“克劳奇爹在霍格沃茨，克劳奇儿子也在霍格沃茨。那天晚餐，我在活点地图上的礼堂里同时看到了两个巴蒂克劳奇的名字。”
“可他不是死了吗？”
“当年所有人也以为佩迪鲁死了啊。”
他回过劲来，正要起身，可我一把反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扯了回来。
“我还没说完呢。我用吐真剂审过卡卡洛夫了，我也探查过他的记忆，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德校助教，从头到尾都是食死徒造了个假身份给卡卡洛夫下了夺魂咒，让我们以为他们德姆斯特朗真有这么个人。 ”
我拿出活点地图，拍在我们中间的空位上。
“而且，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怀疑霍格沃茨还有其他的食死徒。”
“谁？”
他看着我，表情平静。
“你怎么知道的。”
“一种感觉，”我说，“解释不明白。但反正，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个人我应该认识，或者说，他至少认识我。”
我说出又一个名字。
“卢多·巴格曼因为贪污下台，魔法部就派了体育司副司长米努什·沙菲克来霍格沃茨和巴蒂·克劳奇一起负责这场竞赛外交，不巧的是，这两位魔法部官员都有一位食死徒亲友。克劳奇的儿子，还有沙菲克的弟弟。”
“你是说，那个和你差不多大的沙菲克？”他眯起眼睛，“我好像有些印象，他很年轻，因为主导了一些极端纯血主义集会活动什么的，他本来不会终身监禁，但他越狱了。”
胸口的戒指依旧沉甸甸地坠在胸口，我点头。
“没错，而且那次集体越狱还害死了我的朋友和未婚夫。”
这次布莱克没有接话，那双冷灰色的眼睛轻轻抬起，他只是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他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在阿尔巴尼亚学会的时候认识了阿兰里克，”我深吸一口气，“因为他被实验兔子咬了所以不能顺利返校，为了他不被开除，我顶替他回到了霍格沃茨一段时间，他负责在学会假扮成被兔子咬了的我。后来冒牌货被抓走他又回来找我，现在我们换了回来，就在这两天。不过我在霍格沃茨也看到了那个冒牌的我。虽然每次接触都不长，但我看得出来她真的很了解我。”
“有多了解？”
“非常。”
我说。
“就像是认识我很多年。”
“你是说，你怀疑那个人是沙菲克？”布莱克想了想，“所以他误打误撞被抓走魔法部却至今没有公开他身份，是因为他姐姐？”
“我不觉得他姐姐有这么大能力。”我摇头。
“那我们把什么阿兰里克抓起来审问一下不就——”
“首先，我知道他肯定不对劲，但我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我更不确定我们两个打得过他。我不想打草惊蛇。其次，就算打得过，可如果他有什么赤胆忠心咒之类的能让他拒绝吐真剂的保密手段呢？这样还是会打草惊蛇。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冒牌货住我办公室的时候，我拿到了一张有特殊标记的时间表。”
我背出了一个时间点。
“西里斯，你知道他们要在那天做什么吗？”
他呃了一声。
“反正就是那些……坏事。总之很可能是对哈利不利。”
“你看。”我笑了一声。“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甚至不知道他们具体有几个人，都有谁。”
他看着我，视线落在我胸前薄衫下那个戒指形状的凸起上。
“卡珊卓……你已经有计划了是不是？你要怎么做。”
“我要亲手弄死这个曾经非常热烈地追求过我的斯莱特林同学。”
我笑着说。
“我要亲手弄死沙菲克。”
作者有话说
第174章 卡珊卓你为何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