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试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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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木云木夕
凌晨一点，季雪还没睡着。想着自己的两千万就这么打了水漂，多多少少有些气愤。
她盼着黑夜赶紧过去，白天快点到来。
但比白天更先到来的，是曾姐的微信语音。
曾姐说：【李导演的古装戏《梦回大周》，有一个女六号的角色在选角，你可以去试试镜。】
季雪心里一阵激动，忙回道：【好的，曾姐。麻烦曾姐把地址发给我，我明天会准时到的。】
曾姐发来一条选角征集信息，随后又语音道：【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干嘛？小心明天爆豆，不上镜。快睡吧。别折腾了。】
季雪：【好的。我已经睡着了。曾姐也快些休息吧。晚安。】
曾姐是一个二十八九岁的职业女性，戴一副圆框眼镜，短发，脸颊微圆。她对着一张工作表格，刚改完一些信息，看到季雪的回复，不禁笑出了声。
这孩子，什么时候也这么皮了。
第二天一早，季雪便在闹铃的催促下起床了，可身体最近睡惯了懒觉，掐掉闹铃后，就本能地还想再多赖一会儿床。
她在心里想的是，我再多睡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结果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看手机的时候，她惊得直接坐起身来，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啊！怎么就八点五十七分了！”
李导演试镜的时间安排在上午十点。她得马上赶过去，不然迟到了，肯定要黄。曾姐好不容易对她改观，她可不能让她对自己失望。
她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洗手间，咔咔咔一顿操作，把自己收拾整洁。
楼下余母还在餐厅坐着吃饭，见她跑得疯快，忍不住在下面喊道：“跑什么，小雪？你慢点儿，家里楼都要被你震塌了。”
旁边的史阿姨也笑着道：“雪小姐倒是个欢脱的性子，发生那么大的事儿，也不往心里去，这样挺好的。说不定是个有大福气的。”
余母脸色微沉。她不喜欢从佣人的口中听到他们余家的八卦。当下便冷着脸道：“史阿姨，小姐的事儿，以后不要再提了。也不许到外面去说。我要是从旁人那里听到我们余家的一星半点不好的话，你别怪我不客气。”
史阿姨脸色一僵，自悔失言，忙找补道：“好的，太太。我肯定不会在外面说半个字的。太太放心。”默了默，偌大的房间里气氛有些寒意。
为了缓和气氛，史阿姨小心道：“太太还想再来点小米粥吗？”
余母用湿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唇角周围的污渍：“不用了。饱了。给小姐盛一碗吧。这孩子太瘦了。”
“好的。太太。小姐是该多吃点。”史阿姨忙答应着去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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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来不及，季雪只好抓着化妆包，便往楼下赶。
她同余母交代了一声，便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史阿姨听到关门声，端着小米粥出来了。遥遥看向余夫人，只见她还坐在餐桌旁发着呆。便又小心翼翼地转回身，把小米粥端回厨房了。再也没敢出来。
史阿姨在厨房里收拾着，心里盼着余夫人赶紧约个朋友出去打牌，或者逛街，她好出来自在地喘口气。
但她的愿望落空了。余夫人一整天都没出去，并且一整天都不高兴。看什么都不满。
季雪打了个车，往李导演的剧组赶。在车上，她掏出化妆包，开始化妆。
开车的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一直往后视镜偷瞄她。
季雪没搭理他，只当看不见，心无旁骛地往脸上抹粉，幸好眉毛是在家里画好的，不然，就这破车的颠簸程度，她估计会画出两条毛毛虫。
最后一步，她给自己涂了个显气色的女王色口红，对着小化妆镜打量了一下自己，杏眼琼鼻，樱桃小嘴，皮肤细腻有光泽，到底是年轻，昨晚熬夜没太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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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雪按照地址找到了剧组，问了几个人，顺利找到了李导演。
李导演四十来岁，北方汉子，不拘小节。他正在给剧中的女一号和男一号说戏。
季雪不敢上前打扰，便站在一旁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演女一号的演员叫宁双，她盯了季雪好几眼，眼里流露出鄙夷和仇恨。
季雪：……？
这眼神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导演也很快发现了站在身后的季雪。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季雪，眼神中流露出惊喜之色。“你就是曾楚云介绍过来试戏的季雪？”
季雪点点头，“对。李导演好。”说着伸出了右手。
李导演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行，那你来试试。”说着看向穿着戏服的宁双和费俊，“双双，费俊，你俩跟她搭一下戏。”
宁双冷笑了一下，眼神里尽是仇恨。费俊倒是没什么意见。
李导演给他们三个说了一下戏。季雪演一个五品官员家胸大无脑的庶女，是女主的远房表妹，来看表姐，结果看上了男主，想暗搓搓和女主争抢男主。“你们先默一遍台词，五分钟后咱们就开始。”
季雪拿着剧本快速背台词，揣摩人物的心理状态。
表妹看上了表姐喜欢的人，多少有些羞耻心，不敢明着抢，只能暗搓搓勾引。那么在语言上，应当端庄大方，尽量避嫌。
可太端着了，也就难以得手。所以，肢体语言，以及眼神才是重头戏。语言尽可能干净，但眼神要直勾勾的，最好是勾得人起火的那种。
宁双时不时觑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不屑和嘲讽。因为她进剧组早，已经拍了好几天了，渐渐进入了状态，当下心里并不怕。况且她已经是定好的女一，要试戏的是季雪。她只是搭个戏，看热闹就好。
五分钟时间一晃而过。
三个演员进入拍摄情境，李导演坐到了监视器前面看着。
“Action！”李导演大喊一声，试戏便开始了。
季雪和女主坐在客厅喝茶，吃果子点心，这时候，一身玄色修身劲装的男主走了进来。
季雪抬眼看向男主的时候，被他俊美的长相惊艳到了，心里咯噔一下，陷入了粉红泡泡的海洋中，难以自拔。
她看男主的眼神，充满欣赏和炽热。男主也愣了一下，晃了神。
女主自然是不高兴，冷笑一下，敷衍地给他们引荐了对方。
男主短暂的怔愣之后，很快便回了神，和女主说起话来。眼神全都给了女主。
这个时候，季雪饰演的表妹，就要想方设法吸引男主的注意力。
女主说个什么话，表妹就要插话，一副认真请教的语气和口吻，说话时却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主看，撅个小嘴，眨眨眼睛，表情怪生动的。
男主被她顾盼神飞的小表情给吸引，视线忍不住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多停留了几秒，引得女主很不愉快，故意闭嘴不说话了。
这边季雪双手捧腮，也不说话了，只是闲闲地发着呆，时不时转动乌溜溜的眼珠子，飞快地睃他一眼，就转开了。引得男主忍不住关注她，想捉住她一闪而过狡黠的目光。
女主终于气得甩袖出门，这时候男主才后知后觉地起身追出去，表妹却唤住男主，脆生生道：“你等等。”
男主回身，看向她，有些发窘。眼神中流露出询问的意思，表妹却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不发一言。男主一时想去追女主，一时又被表妹勾得掉了魂，陷入左右为难的局面。
就在这时，听得李导演喊了一声：“卡。”
李导演对季雪很满意，让她直接去化妆。李导演对费俊说：“她演得不错。”
费俊点点头，淡淡一笑。他刚才几乎忘了自己还在演戏。
化妆师正在给季雪试妆，却见宁双气呼呼地走进了化妆间。
季雪透过镜子，看到宁双脸色很难看。季雪微微拧眉，想说自己也没得罪过她呀，她为啥一副便秘的样子。
季雪没说话，任由化妆师帮她化妆。
宁双透过镜子，一双狠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雪，盯得她毛骨悚然。
季雪不想认怂，也静静地盯回去。
化妆师被这种莫名仇恨的气氛尴尬得不敢随便说闲话，只是垂了眼眸，静静地在她脸上涂抹。
“我会一直盯着你。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宁双终于冷声道。
季雪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以前见过吗？”
宁双鼻孔冷哼一声，“不仅见过，还在同一个房间待了一晚，季小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化妆师心里咯噔一声：艾玛，难道是多人运动？
天呐，不会吧？？？
宁双可是走的清纯小仙女路线，这房要是塌了，那可不得了。
季雪疑惑地想了想，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对不上脸。她使劲儿想和自己在同一个房间睡过的女艺人，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有宁双这号人物。
宁双是新晋流量小花，事业正值上升期，季雪如果真和她一个房间睡过，没理由不记得她的。
“顾大少……”宁双见她半天想不起来，着实窝火，就自己说了出来。“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对象。你最好离他远点儿。”
“顾大少？谁？顾司晏？”季雪惊掉了下巴。她指着镜中的女人，回过味来，“你就是房间里的那个鬼？”
化妆师：……？
鬼？什么鬼？
她一时之间有些听不懂，暂时退出了群聊。
宁双瞪她一眼，“你他妈才是恶鬼呢。”
叶若妍其实有些别扭。她穿成了这本狗血替身虐文里的同名女主，可女主是道魂魄，没有实体。
她刚穿过来那晚，就来找自己心心念念想扑倒的男神顾司晏，结果却因为没有实体，顾司晏根本看不到她。
而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眼前这个傻不拉几的炮灰替身女配滚了床单，缠绵了一整夜。
她只觉得眼睛都要瞎了。
她恨死季雪了。要不是季雪死乞白赖地缠着顾司晏，顾司晏根本不会被她蛊惑。
所以，她为自己物色了一个漂亮的皮囊。她要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顾司晏面前，她要追求他，成为他的女人，得到他的宠爱。
季雪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吓得化妆师尖叫了一声，“啊！”
“你夺舍了？！”季雪颤声道。
如果是强行夺舍，原来的宁双就会消失。
化妆师：……夺舍？
是夺别人的身体吗？
靠，这也太恐怖了吧？
化妆师脸色苍白，腿软，不知该往哪儿走。也不知该问什么话。她忽然有种一不小心就会玩完的恐惧。她决定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退到一旁，默默地旁观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试镜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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