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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舞池中,舞跃着一对对寂寞孤渴的灵魂,放荡,腥靡、激情仿佛是饮鸩止渴的解药,今天宴会的主角,不,应该说是男女主角,拉什西王子和查莎夫人都坐于会场的一隅,啜着美酒,眯着眼享受所有人好奇的目光。
      查莎夫人含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可说是她交往过最年轻的男子的美少年,当初听到那个赌约,可说是好气又好笑,不想这个男子居然明言这样视她为猎物的狂论,就以她的高傲,本决定一定要狠狠让他吃一个闭门羹,但是她发现面对这样一个男子,虽年轻却决不青涩,高超的狩猎技巧让她这个猎物也不得不臣服。
      非是一般青年的火热冲动,在慵懒优雅的淡然的行事下,是对男女之事的余盈。
      十五岁的身子也许没有多少淫靡技巧或是狂野体力让查莎夫人神魂颠倒,但他甚至在床弟之间表现的自信更或从容有余地,连阅人无数的夫人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男女之间的吸引,不过是彼此相吸所散发出来的那种迷蒙抑或痴狂的情感,但在拉什西的身上绝对找不到这种气味。
      像在眯着眼看着眼前狩猎游戏的雄猫,就在咫尺之间的距离,往前一步可以捕食猎物,撤后一步,你却永远捉不到他影子的狡猾与惬意。
      人世间的所有事,在他眼中不过是场有趣的游戏罢了。

      在奢靡喧闹的舞会气氛中,一只瘦弱的手臂伸向一块烤得松软、散发浓郁香气的牛排骨——
      纵使是自出生以来就受尽欺辱,(府里大大小小除了为远离是非的纷纷不敢与他说话的仆人外,还有的就是那些以欺压他为快乐甚至为讨好女主人的卑佞小人。)就连一秒钟的所谓快乐也没有品尝过,如何找寻也没法找到活下去理由的他,依旧执着于生存本能的伸向了那块肉——
      他已经五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而肉食更是模糊于三四个月的记忆点里。身体对食物的饥渴呐喊,催促着这个尚处于发育期的少年使用任何手段去获取食物。
      从他有记忆起,就被丢在一个马厩房旁的小木屋里,三餐由会时不时有意或无意遗漏的仆人送来。年幼得连生活都不会自理的他,就这样生活在充满排泄物气味的黑暗小屋里,虽然管家也会隔四五天派人到那里清扫。
      当他怯生生的第一次向别人微笑时,那人用看怪物的眼神斜睨着他,说:“别靠近我,臭死了。”
      五六年后,他被安排开始工作,繁重的生活一度让他以为自己快活不下去了,但是王府的良医一次次的使用贵重的药物把他从死神手中抢过来。
      发馊的肉食,发霉的面包已经成为他餐桌上的佳肴,面对一般仆人吃的也比他还好的事实,隐约从很同情他却不敢对他提供任何帮助,甚至不敢对他说话的医生自言自语中得知,这里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女主人无比痛恨着他死去的母亲,之后,他知道——男主人是他的父亲。
      母亲,一个他一想起就会涌起无限恨意的字眼,对于这个他毫无印象又带给他莫大灾难的人,他除了罔顾伦理的痛恨,已经找不出一丝另外的情感……
      那个女主人,他一次也没见过,应该说她当然不会踏进下人的低劣区域,而男主人——他的父亲,他也只是远远的见过几次罢了。
      曾经,他想靠近些去听一听父亲的声音,却被发现的露西卡毒打一顿,从此,也就没有这份胆量了。
      手伸向那块牛肉时,心里想着:只要一口,我只要一口——
      他知道,他只要去到后山的那一个小木屋,他就不必冒险来这儿偷食物了。
      但是,他好怕,怕得连想起他的名字,脊椎都开始发寒。
      始于三年前深夜受那块刚刚烤熟肉的诱惑,没有避开欲解开他裤带的那个男人的手的关系,(当然,他也很清楚,就算抵抗也没有用)成了每天夜晚总是折磨他的梦魇。
      沾满油污的手,全是臭味的嘴唇,油腻的肚腩,及撞入他身体的剧痛,都是让他不停反胃的恐惧来源。
      不要——不要——
      好棒……好棒……好紧……好热……不要叫……
      放开我——放开我——
      如同要撕破喉咙的呐喊却无法吐出“救命”两个字,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来拯救他离开这个如地狱般的泥沼。

      “你在做什么?”
      捉住他的手的人,是亨克,宰相“唯一”的子嗣。
      十九岁的亨克勾出恶狠狠的笑,叱道:“小乞丐,凭你也配吃这桌上的东西吗?家里什么时候来了这种仆人,来人,拖下去,给我往死里打。”
      他的眼神连可以称之为憎恨愤怒的情丝也找不出,只有冰冷及蔑视,他甚至连萨利赫的存在也不知道,看着他的眼神比看蛆虫还鄙夷。
      在三个彪形大汉的拉扯下,萨利赫开始陷入巨大的恐惧中,在不停的挣扎中,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说:解脱了么……我终于可以解脱……
      “慢着——”
      拉什西王子出现在他们的后面,引起骚动时他已经了解了大概情况,但引起他出声的是这个男孩的容貌。
      就算是枯瘦的衰败也难掩他那样的美貌,让拉什西想起一个人……
      他的姑妈,一个虽然不美艳,却也是个佳人的女人,一个永远保持着王族自傲的高贵女人。
      小时就是把毛毛虫放在她新做的缀满珍珠的裙子上,也只会淡淡的把他叫过来:“王子,请你过来这里。”
      “我不要”
      “王子,我讨厌一句话要我多说一遍的笨王子。”
      因为不甘愿被当做笨蛋王子而不情不愿走到姑妈的面前。
      结果被教育了一大堆王室规距,一整个下午都被押在书房的拉什西王子在心中将这个姑妈当做了“捉弄她会没有一点乐趣的人”
      这样一个女人,他偶尔看到了她的那一面……
      她在与母后房内谈话时,那样的面貌颠覆了他所认识的姑妈的形象——
      狠狠捉住手中的真丝绣帕,几乎咬出血的啃着嘴唇,面孔扭曲颠狂,眼瞳中同时透露着怨恨与崩溃:“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还在影响着我的婚姻……”
      不可能,她不是五年前就被你……
      母后低声说。
      但是她还活在巴克勒心中,而且——她留下的孽种居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我诅咒她这个下贱的女人下地狱,永世不得安宁,还有她的贱种也一样——”
      姑妈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充满了疯狂前一刻的压抑……

      “王子,很抱歉打扰了你的雅兴,亨克,还不跟王子道歉。”
      就算不是第一次也被拉什西具有震憾冲激的美貌惊呆的亨克这才回过神来,低首道:“王子,请恕我失礼。”
      父、兄、弟十五年来第一次相聚在同一块空间,但是宰相大人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件事情上,他怕一旦得罪了王子,他本来不保的权位要开始崩蹋了。
      巴克勒是一个颇为英俊的中年男子,但其卑躬屈膝的姿态与懦弱的口气根本无法让人把他与一国之相联系在一起,而他本身的屈于高位本就不是与他的能力相关的。
      “宰相大人,请告诉我,他是什么人?”
      一回头,看到那个仿佛复制那个女孩的容貌,宰相差点窒息,但是老奸巨猾的他瞬间反应道:“他、他是我家仆人的小孩。”
      “是吗?我还以为他是你与女仆生下来的私生子呢。”
      “您、您说笑了,”宰相尴尬一笑,假装镇定的说:“王子殿下,虽然坊间流传着不利于我的传闻,但是我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甚至带有污蔑性的谣言是止于您这样的智者的。”
      “是吗”拉什西若有深意的笑,“那么,我向你要他来做我的仆人,你不会反对吧?”
      把一个宰相的儿子使唤做仆人,真是一件有趣的事啊,不知这个无能的宰相会不会因为屈辱感而每夜睡不着觉呢?
      以挤压着别人愉悦空间为乐趣的恶质性格本身就是一种对空虚枯燥王室生活的宣泄。无论别人认为是多么恶劣,但是从中获得不少乐趣的拉什西是不会在乎的。
      “当、当然,这是他的荣幸。”
      “那么,你,快点舔我的脚吧,从此以后你就要效忠于我了。”
      不顾宰相扭曲的面孔,四周惊讶的抽气,少年毫不犹豫的跪在拉什西的脚下,亲吻他那双穿着绣着金丝,点缀着红宝石鞋的脚。
      而拉什西,正眯着眼享受着周围所有人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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