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女子会恋爱记事》好伞

19、第 19 章

　　野蔷薇，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和她的名字一样美丽又坚韧的人。

　　伏见夕雾呆呆看着她，一时间没有说话。钉崎野蔷薇拍完桌子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不由的斜下眼睛悄悄一瞥伏见夕雾；只见笨蛋夕雾表情呆滞，一副被她的话震惊到找不出回答的模样。

　　这让钉崎野蔷薇既感到得意，又莫名的有几分害羞。

　　她收回自己拍桌子拍得掌心有些发痛的手，单手撑着桌子清了清嗓子：“所以啊，你本来就已经拥有那么多优势了，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决定呢？”
　　“在考虑别人会不会失望之前，应该先想想这个决定会不会让自己失望吧？如果连自己都觉得那样的未来毫无希望可言，那就不要选择那样的未来啊！”

　　伏见夕雾：“我有……很多优势吗？”
　　钉崎野蔷薇：“当然啊！光是伏见家的遗产就是一笔不小的资金了！而且你的咒术师天赋这么好，这么年轻的准一级咒术师，就算是在那些传承了很多年的咒术家族里面也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天才啊！”
　　“比起这个……”

　　她侧过身，面朝着伏见夕雾，两手捧住伏见夕雾的脸往中间挤——伏见夕雾的脸都被挤得嘟了起来，秀丽可爱的五官也皱成一团，看起来有点好笑。

　　她神色茫然看着钉崎野蔷薇，似乎是无法理解钉崎野蔷薇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伏见夕雾也没有反抗或者推开钉崎野蔷薇的手。

　　钉崎野蔷薇弯腰，脸贴近了伏见夕雾的脸。
　　呼吸间似乎都带着浴室里独有的潮湿的香气，落到柔软而又敏感的肌肤上。

　　钉崎野蔷薇十分认真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自卑什么啊，明明这么厉害了。”
　　伏见夕雾：“……”

　　静默片刻，伏见夕雾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随着伏见夕雾的脸越来越红，钉崎野蔷薇忽然间也意识到什么，脸上微微泛起红晕。但即使如此，钉崎野蔷薇还是注视着伏见夕雾的——她橙色的眼瞳凑近后可以看见里面的倒影，伏见夕雾在她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一时间她心跳如雷。

　　无法分清这心跳是因为钉崎野蔷薇凑得太近，还是因为钉崎野蔷薇的话。

　　但无可否认，钉崎野蔷薇的话确实让伏见夕雾心底生出勇气；她是如此向往羡慕钉崎野蔷薇身上某些明亮灿烂的特性，并在其鼓励影响下，生出了一种：我也想为自己——做一次决定——的决心。

　　紧张的握了握拳，伏见夕雾下定决心，直视着钉崎野蔷薇的眼睛，开口：“*&%￥￥##￥——”

　　她听见自己嘴巴里冒出一连串意味不明的含糊词句。
　　钉崎野蔷薇纳闷：“你说什么？”
　　伏见夕雾连忙把钉崎野蔷薇压着自己脸颊的手推开，十分害羞又不好意思的重复了一遍：“我，我说，我会，会留在，留在咒术高专，继续，继续当，当咒术师的！”
　　钉崎野蔷薇一愣，也不介意她推开自己的手了：“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伏见夕雾用力点了点头。

　　*
　　对面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讲诉那家私立高中的优秀之处，伏见猿比古单手撑着脸颊，姿态散漫，听得并不上心，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叉子戳着精致瓷碟里的小块蛋糕。

　　忽然间手机振动了一下，伏见猿比古也不管对面自己名义上的母亲还在说话，自顾自拿出手机查看信息——看到那条短信的署名时，伏见猿比古微微挑眉，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惊诧。

　　【伏见夕雾：哥哥，我想留在高专，成为一名咒术师。】

　　……还真是，意料之外。

　　对面容姣好的贵妇眉头皱起，不悦道：“我在和你说话，你现在的行为很没有教养你知道吗？”

　　伏见猿比古收起手机，抬眼再看向贵妇人时脸上又挂起冷淡阴郁的表情：“教养？有父母教的孩子才会有教养，我没有教养不是很正常吗？”

　　贵妇被噎了一下，短暂安静。

　　伏见猿比古起身，拿起自己挂在椅背上的Scepter 4制服外套，道：“你不用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同意夕雾转学的。”

　　“猿比古！”贵妇人有些生气，略微提高了音调，“你一定要拿那孩子的未来和我生气吗？”

　　“是，我承认以前我是对你们有些疏忽。但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给你们更好的生活吗？你看看夕雾跟着你都学了些什么？天天和不入流的小混混交往，在那张鱼龙混杂的小摊位上吃东西……”

　　伏见猿比古没有理她，自顾自走出别墅大门。

　　宽阔的鹅卵石道路，两边栽种着常青的柏树，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树脂的香气。在柏树后面，被雇佣来的仆人正在修建那些昂贵的花草。

　　他单手拎着外套披在肩膀上，腾出另外一只手打字回复。

　　【哥哥：好。】

　　*
　　洗完澡，两个女孩子并排躺在床上。

　　钉崎野蔷薇特意带来了自己的平板，连上学校网络就可以上网了。她试着打开了几个软件，意外发现学校虽然位置在偏僻的郊区，但网络居然还挺快的。

　　钉崎野蔷薇感叹：“看来学校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这个破地理位置，网络再差的话就肯定招不到学生了。”
　　“说起来，京都校也一样在荒郊野外吗？”

　　伏见夕雾摇头：“是，是在寺庙里面，有些地方，还会，还会开放出来，出来接待游客。所以，所以附近的街道，都，都很，很热闹。”

　　钉崎野蔷薇用力戳了戳自己的手机平板，怒声：“可恶，好羡慕！”

　　“下次一定要找个机会去京都校玩！”

　　伏见夕雾看着她满脸懊恼的神色，忍不住弯弯眼眸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钉崎野蔷薇：“有什么想看的吗？现在还有时间，可以看个电影再睡觉。”
　　伏见夕雾想了想，摇头：“没有，没有特别想，看的。”
　　钉崎野蔷薇：“那我就放点走秀来看？”
　　伏见夕雾没有意见，点了点头。

　　钉崎野蔷薇从自己的收藏里面点开某个视频，兴冲冲道：“Balenciaga的高定走秀，他们家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办这种线下走秀活动了……啊这个裙子，好漂亮！”

　　她捧着平板凑到了伏见夕雾平板，两人肩膀紧紧靠着，薄薄的空调被那点阻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开了空调，温度适应的房间内，人体的温度确实要比平时更高也更明显一些。

　　伏见夕雾乖乖低头去看平板上面的走秀，踩着恨天高的模特走路都带风，穿的衣服看款式大概是秋冬的，比较保暖，没有伏见夕雾看其他秀场裙子那么飘扬。
　　不过有些外套看起来倒是可以穿出去的样子。

　　钉崎野蔷薇：“我喜欢这件冲锋衣的外套，刚刚那间蓝色的裙子也好看。”
　　伏见夕雾眨了眨眼，小声：“看起来好成熟哦。”
　　钉崎野蔷薇伸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抬着下巴臭屁道：“难道我不是成熟可爱美丽大方的美少女吗？”

　　伏见夕雾一下子就被逗笑了，笑得肩膀微微缩着，整个人靠在钉崎野蔷薇身上。钉崎野蔷薇摸了摸自己的脸，点点头对自我表示肯定。

　　“不过，你收藏了好多巴黎世家的走秀视频啊。”伏见夕雾瞥了眼钉崎野蔷薇的视频收藏列表，忍不住感叹，“你很喜欢巴黎世家吗？”

　　钉崎野蔷薇两手托着自己脸颊：“只是觉得他们家的设计理念很酷，和我很搭而已。”

　　伏见夕雾若有所思：“这样子啊……”

　　两人看秀一直看到将近十二点，最后两个人都困了，钉崎野蔷薇才关掉平板躺下。

　　伏见夕雾睡觉也属于非常中规中矩的那种类型，两手老老实实交叠在空调被上面，睡得十分安详。旁边钉崎野蔷薇一开始还算睡得老实，稍微睡熟一点后就翻身贴到了伏见夕雾身上。

　　伏见夕雾被她压得睡不着，犹犹豫豫的睁开眼，转头——旋即对上钉崎野蔷薇无限贴近的脸。

　　没有任何妆容点缀的脸，眉眼稚气，脸颊略带婴儿肥。

　　钉崎野蔷薇的呼吸落到伏见夕雾脸上，吹得她脸颊有些发痒。伏见夕雾小心翼翼抓住钉崎野蔷薇的胳膊，试图不声不响把她的半边身子从自己身上挪开。

　　只是她刚抬起钉崎野蔷薇的胳膊，钉崎野蔷薇就在睡梦中皱眉喃语了一句什么；吓得伏见夕雾赶紧松开手，于是钉崎野蔷薇就还在她半边身子上压着。

　　躺了一会儿，见钉崎野蔷薇没有再继续喃语了，伏见夕雾才敢小心翼翼扭过头去，眼角余光轻扫少女熟睡的侧脸。

　　伏见夕雾小声：“钉崎，你睡了吗？”

　　无人回答，钉崎野蔷薇呼吸均匀，扭了扭腰把伏见夕雾搂得更紧，好像在抱一个心爱的洋娃娃那样。

　　伏见夕雾看着她安静舒缓的睡脸，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认命的随便她抱紧。室内一片安静，顿时只剩下空调里吹出来的细微气流声。

　　伏见夕雾闭上眼——旁边钉崎野蔷薇贴得太近了，呼吸老是落在她耳廓，并时不时吹动她耳边的碎发。
　　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在挠她的耳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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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漂亮妹妹贴贴，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