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三十九（下）突如其来的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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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在北纲的婚宴上，尧小少望着那满目的红，回想起这天来觉得宛如梦幻。
这天下午的一切仿佛被人用鞭子抽打着进行一般，飞快的闪过。一切闪完之后，剩下的，只有一个惊诧的自己。
“紫姑娘方才是如何认出我的？还要自毁清誉，为的是你这犯病的弟弟？”
“尧大少爷几年历练，出跳了么？”紫杀说着就和北纲动起手来，拆着不过数百，轻巧地四两拨千金，制住了他，“哦……艺高人胆大？当着众人的面就敢称认识我这个刺客？”
北纲见居然还是输在她手下，与三年前并无多大差别，本已羞愧当头，又被她说到心事，更觉面上挂不住。
没错，他这身份，是不该冒然相认。他现在不是北纲，而况紫杀还是刺客之身。之所以冒冒然，是因为认识紫杀的时候，是和章儿在一起的。的确是有些想念那些在寿阳的岁月了。
“紫姑娘不要绕弯，回答我问题。还有，下次莫要把玩笑开到我头上来。”
“榆木疙瘩！”紫杀解了尧小少的穴，往他肩上一拍，“还不叫哥！”
尧小少那张哭得湿糊糊的脸上含满了怨气，嘴唇挪了挪，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讨—厌—你！”
然后甩门而去。
“他是章儿？”北纲和紫杀对了一眼，然后追出门去，“章儿……回来……哥错了……”
紫杀看了眼屋梁，颓然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长叹一声。
北纲扛着软做一滩泥的尧小少回来了。
尧小少从来不是个硬气的人，硬，也不过是一时赌气而已。更毋庸说这个追出去的人是北纲。
“章儿长大变漂亮了呢，哥没认出来，原谅哥好不好？哥真以为是哪家的小姑娘呢……”
“你看，还眉心贴了菱花。莫不是真想嫁人了……啊？哥去给你找婆家……”北纲说着就用手去摸尧小少眉间的那一点红菱，看得紫杀心头一跳。
尧小少巍巍颤颤地闭上了眼睛，身子一抖，心头跟被刀尖剜了一样疼。但还是让北纲摸了。
“北纲，尧家败了你知道吗？就在你不告而别的第二天。”
一句关于婆家的戏言，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在儿时尧府的闹闹嚷嚷。而今，只余断壁残垣。
“知道。皇上下的旨。所以我一定不会让微宗有善终的！一定！”
“爹他让你不要回来的。”
“可是我回来了。”
“爹……已经……死了，他不想你报仇。”
“爹死了？章儿，你看他连爹都不放过，又怎么会放过我？那是个卑鄙的小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鸟尽弓藏，赶尽杀绝！”
“不！爹是自绝的！他绝不想看到大宁内乱！”
“章儿你不要劝我……你知道吗？他把我留在京中做了沈元郝的副官，把我像狗一样栓在京城给他看门……今早上，他还一道旨意传来，赐婚柴大学士之妹，要我半月后成婚……我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要迎娶她！这算什么，拖家带口的累死我吗？章儿，要娶那个柴氏女子我还不如娶紫杀！”
紫杀，他说的是紫杀。而不是“章儿，要娶那个柴氏女子，还不如娶你！”他没那样说、没那样说……
尧小少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
“那个柴氏女子就是我。”
平地一道惊雷。
紫杀开口了：“柴纪连就是我哥哥。”
“你、你不是暗杀皇帝的刺客吗？”
“可除了你们，谁知道呢？你、口口声声要皇帝不得善终的尧北纲，还是你、一心一意对着你大哥的尧章？你们会说吗？会吗？”
“紫杀……”尧小少语发艰难。
“章儿，我永远最疼你。与其让别的女人来做你嫂子，不如我来做。你北纲哥哥，是不会接受你的。”
紫杀说完就看向已经把身子背过去的北纲。真是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那么配合，那么无情。连看一眼都是奢侈。
“哥……”
北纲依旧望着窗外，声音却不稳了：“章儿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吧。”
“好，非常好，真是再好也不过了！夜夜夜夜都有男人爬上我的床抚慰我满足我，怎么不好呢？闲来服服五石散，真是快活似神仙！”
“章儿，你不能这样。”北纲脚步微挪，却没有转过身来的勇气。
“怎么不能了？”尧小少绕到他身前，按着他的肩膀，四目对望。“为什么不看看我？我眉间的红菱好看是不是？嗯？你知道这是什么？这是被沈元吉那个贱人拿烙铁烙出来的！从尧府破败的那一天起，没有一天我不是在耻辱中度过的！爹就是受不了这些才自绝的……”
尧小少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他扯住北纲不为所动的衣袖，继续讲着。他的声音因为太过激愤而哽咽。
“他们施了杖刑还不够，存心要羞辱爹，就把晕厥过去的人拎到尧府门口。北纲，你记得尧府门前的石阶么？整整一十八阶……他们把爹用凉水泼醒之后，沈元吉就那着烙铁对着我的眉心不停地晃，拿我要挟爹膝行爬完那石阶。爹爬一个石台，腿上就有一杖落下……他们生生打断了爹的腿骨！几乎整个寿阳的百姓都在看着，你知道吗？那种指手划脚，背后的手指头把整个尧府戳得脊背冰凉！尧家几代忠良，代代拜相，我爹他是大宁的宰相！”
“章儿……不要说了……”北纲双膝着地，把跌坐到地上尧小少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却被尧小少一把推开。
尧小少脸上全无温情之色。
“不要亲我额头！就是这里……沈元吉还是把烙铁按上去了！他揪着我的头发不让我逃，他想把我的骨头都烫穿！你知道吗，我老觉得有个滚烫的东西在这里晃，一直晃，怎么也消退不了……消、退、不、了！”
“他们还弄瞎了爹的眼睛，还有……还有……你知道什么是不能做男人的感觉吗？北纲，你告诉我，什么是不能做男人的感觉？啊？”说着，尧小少的泪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伸手往北纲腰间探去，邪气地一笑，“呵呵……做男人……我们尧家还有一个男人不是？哦……你也不是尧家的男人！”
北纲面色绯红，回头望了一眼紫杀，却发现她不在屋里。
“章儿别闹！这种事情不要乱说，万一让人听了去怎么办？”
“这种事情？哪种事情？章儿笨的很……”说着，手上又拧了一把，“哥，你真是个男人……她不是要成为你的妻了么？有什么要紧……这些年，她都跟在我身边。你没听见吗？她说她最疼的是我，因为你不要我所以她帮我抢了你过来……你的一分一毫，都不能容别的女人染指！”
尧小少挣扎着就爬起身来，还差点跌了一跤，在北纲的肩上扶了一把才站稳。他回头看一眼北纲，笑得花枝乱颤，扶门而出。
这是一个混乱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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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小少抓的是哪里，北纲是毛反应……你们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三十九（下）突如其来的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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