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裂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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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宗遇刺，弄得府里上下人人面有胆寒之色，行刺皇帝这个罪名可不小，没谁担得起。而且微宗在尧府遇刺，君心难测啊。
微宗是在睡梦中被人用匕首在胸前划了一刀，没伤及要害，只是点皮肉伤。据微宗描述，当时他睡得迷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刀鞘落地的哐啷一声，惊醒过来，发现窗户大开着，一抹玄色的衣裳消失在窗外。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襟上都是血，不由得大叫起来。
刺客逃了，只见着衣衫一角却不见其人。
半柱香过后，沈元郝提刀赶去射罪。“属下无能，与刺客交手十余招，让刺客走脱。”沈元郝称是在南院遇见了刺客，一身紫衣，看身形是上次的刺客无疑，而且招式路数也如出一辙。
“微臣见刺客逃脱，便下令搜查了离南院最近的柳园，没有发现异常，两位小公子也都安好。随后，臣派出去的人回报说凤萧园、梁吟园也没有发现刺客踪迹，包括西院在内，统共搜查了两次，无获。臣无能，臣请罪。”
微宗此时在榻在卧着，随行御医给包扎过伤口，看过脉，开了幅补身子的药。他把手在额头上搭了搭，自觉不是很舒服，就叫钧给他再搭搭脉。
尧钧心系刺客之事，知道微宗没什么大碍，无非撒娇罢了，也谈不上什么搭脉的手法，径直把手掌覆在了微宗的腕上，另一只手里却把玩着那刺客掉落在地上刀鞘。刀鞘上是梅花的样式，那么这匕首的名字应当叫梅花匕首了。他眉峰一拧，想到了什么。
“皇上，微臣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沈元郝本跪在地上，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埋得更低，清咳了两声说道。
“哦，你有什么发现，说来听听。起来说吧，朕没责办你的意思。”
“是。”沈元郝低着头站起来，立到一边开始他的长篇大论，“据臣所知，今晨西院伺候的人比往常少了一半，这也是刺客行凶后能逃脱的原因之一。”
“皇上，是臣疏忽了。今日寿辰上人手不够，微臣就抽派了部分人手过去帮忙，臣以为，保护皇上，有沈大人的手下自然就够了。敢问沈大人，皇上遇刺时你的人在哪里呢？”
沈元郝抬头白了尧钧一眼，“回皇上，臣没有约束好手下，几个贪酒的竟然私下溜去喝寿酒了。”
“一帮废物，朕带他们出来是叫他们偷酒喝的吗？都给我斩了，斩了！”
“皇上！”沈元郝咚地跪下，“皇上开恩，这一路回京尚有凶险，一切还等还京了再说！”
“哼！回京？他们还想活着回京？”
“皇上饶恕，您不看我哥哥的面子，也要看重龙体啊，皇上！”沈元郝此时面如土色，哀嚎连天。
“你给我闭嘴！乱说什么？我把你一同治罪！”微宗闻言，突然从榻上坐起身子，只差没跳到地上来。
“皇上，沈待卫说得没错，你回京的路上需要人手。”
“钧！你给我找一些人护送不就好了？”
“哪里找来沈待卫这么武功高强的呢？”
“下去吧，下去吧，”微宗不耐烦地冲沈元郝挥手，“你自己看着办吧，你那些手下。”
“谢皇上，谢皇上！”沈元郝高高撅着屁股，一路磕头退出了门。
“皇上早些休息吧，臣也有些后事要打理，先行告辞。”尧钧也起身欲走。
“钧！你去哪里？回来！”尧钧回头时，微宗正两手撑着床榻，身子往前倾着，作势要下地。
“皇上这个样子臣还过什么寿？叫下人收拾收拾，打发了客人走啊。”
“钧，你是不是在吃味？”微宗一把拉过他的袖子，两人顺势倒在床上。
微宗翻身爬到钧的身上跪坐住，按住他的肩头不让他坐起来。
“钧，不要生气嘛，你不在京里，我总不好守活寡吧？好歹，我也是个皇帝。”
尧钧的罩衣被拉了下来，扔在一旁。微宗的手又探向里衣，却不急着解开，只是把手伸进去，往他身上拧了一把。钧鼻子一抽，半张了嘴，闭上了眼睛。
“沈元吉他算个什么？不过是看着他乖顺玩玩。我后宫那么些妃子你不是也不当回事儿？他这个弟弟嘛，哼，蹬鼻子上脸的东西，真不知轻重……”说话间，微宗俯下头，讨好地用脸去蹭尧钧的额头。
“陪我会儿嘛，那么着急走干什么？我受伤了。”
尧钧的脸上气血翻涌，压低了嗓音道：“那是两码事。后宫是你对天下人的责任！”
微宗急了，辩白道：“钧，你信我好不好？我真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看我何时在你面前摆出皇帝架式来压你？钧，告诉我你不生我气了，钧……”
尧钧一个翻身，也不顾微宗身上有伤，用身子把他压制住,“你别忘了三年前你是怎么逼我的！”
然后把微宗掉转了个，动作之快，动静之大让微宗吓了一跳，差点就跳起来冲他吼“大胆！”
“三年前，你不听我劝，硬要灭邵氏满族，如今边关可是安定了？百姓可是不再受兵荒之乱了？没有吧！北边仓尤动作日繁，你做了什么？你重用奸相沈元吉！朝庭现在一年要向仓尤上缴多少岁银，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又知不知道，那块太湖巨石的运费是十五户富商之家一年的用度！肖，你告诉我，你都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碰你？那夜你策马先行至尧府来见我，我多开心，但我一想到你这几年所作所为，我告诉你，我压根来不了来兴致！肖，你还是我一手交出来的肖吗？”
尧钧如此一番话，心肝泣血，把这些年的苦闷一股脑儿发散出来，手里头动作也没个轻重分寸了。早就忘了这人是皇帝，这人是他的宝贝，舍不得喝斥一句的宝贝。他的声音里渐渐带了哭音，可是那泪落到微宗的背上的时候却已经变凉。
“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当年我走也是想你变好的。”尧钧渐渐语不成声。
微宗黑着脸发现自己受伤了。比丐刺客那一匕首，这伤口更深更痛，难以愈合。他啪地就甩了钧一个耳光。
“滚！”他指着门对尧钧吼道。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裂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