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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肆の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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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大抵是喜欢炼狱杏寿郎的。
当她在烈日炎炎下擦着因为不断挥剑而流下的汗珠,看到了一边屋檐下休息着的姐姐与去拿水的炼狱杏寿郎。他们在聊着些什么,姐姐的脸上挂上了和平常不一样的,神采奕奕的笑容。
那时候,她就这么觉得了:能让姐姐笑成这番美丽样子的,一定是十分喜爱的人了。
她眨了眨眼,又看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孩,男孩好像是被姐姐的话逗笑了,耸动着肩膀,爽朗的笑声传到她的耳中。
她独自站在院子中,汗珠还在不断滚落,半晌后,女孩抬起胳膊用布料狠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挥舞起木刀。
得变得更强才行啊,近夜。
她对自己这么说道。
羽飼家不是一个那么让人愉快的家族,它有着迂腐的思想与老一辈掌权者的禁锢,府邸内的氛围向来压抑无比。但即使如此,前任羽飼家主是个个性十足的男人,他一脚踹开了那些落后的规矩,在长老们气急败坏的目光中迎娶了自己的妻子,并且在不久之后有了个孩子,那就是羽飼日照。
那是一段幸福美满的日子,至少,在近夜的到来之前是这样的。
她是个难产儿,牺牲了自己母亲的生命才来到人间。
近夜至今都记得,当她第一次见到父亲时,心怀畏惧却依旧渴望着向他缓步走去,男人突然回首,如乌鸦一般的黑瞳闪烁着尖锐的憎恶,就仿佛要把她撕碎一般。那一瞬间,她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直到姐姐一把把她拉入怀中,那骇人的气势方才消停。
父亲恨她。
长大后她也渐渐理解,也许父亲其实也明白的,明白他的小女儿没有任何过错,但是人是如何情绪化的生物啊,就算理智告诉着他,这是自己可爱可怜又无辜的女儿,情感也会驱逐着他转向妻子逝去时,那却似在欢呼自己降世的婴啼——是多么地令人憎恨。
更何况,他的父爱已经有了依托,他将爱全部倾注在羽飼日照身上,似乎她才是自己与妻子唯一的爱女。
而近夜没有任何怨念地理解着这一切。
她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自然也不存在对失去的痛苦。
也许她曾埋怨过自己的姐姐,但是当她看到父亲去世时,哭得几近昏厥的姐姐时突然明白了——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没有得到就没有失去,得到了幸福后是失去的悲痛。她竟然有些庆幸自己是前者了。
姐姐成为了家主,虽然论实力而言是近夜更强。但是姐姐有父亲倾囊相授的秘籍,近夜也没有在长老和众人面前展示过真正的实力,最重要的一点是——体弱多病的姐姐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了。
姐姐爱她,近夜从未怀疑过这一点。虽然她夺去了她们母亲的生命,但姐姐始终像是温暖的太阳一般包容着她,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爱。姐姐就像是她的母亲,如果母亲还在,是否也会是这种感觉呢?她总会时不时地这么思考。
“「ai……爱情」?是什么呢,姐姐?”年幼的她曾这么问过。
“嗯?是非常美好的东西哦~而且啊,「爱」也有很多种类呢。”
“姐姐也会想要吗,爱……情?”
“当然啦!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这可是许多少女的愿望呢!所以,阿夜以后来当家主,好不好?”
“这样的话,姐姐不就不能自己选择丈夫了吗?”
“没事喔,因为姐姐……已经得到了呢,另一种的「爱」。”
她觉得那时的姐姐一定是在安慰自己,姐姐的愿望,她牢记在了心中。
所以,如果姐姐喜爱炼狱杏寿郎,她定当是全力支持的。更何况她也有听千寿郎说过,炼狱家本就有意让两家结亲。姐姐与杏寿郎年龄相仿,非常合适。
近夜还记得第一次被瑠火夫人领到炼狱家时见到的那个少年。赤金的发色耀眼无比,就如同他脸上的微笑一般。
她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于是不得不别过脸平复心情。
如果姐姐是冬日里的太阳,有着淡淡的温暖,那少年也许就是夏日里的烈阳,灼灼燃烧着,似乎可以驱散世上的一切黑暗。
她可能天生注定要被这样的人吸引。
……
欢歌载舞,热闹非凡。红粉的彩带从空中迸落,彩金的飞絮有些落到了丰盛华丽的饭菜上,更添一丝美味。
甘露寺和蝴蝶坐在她的两边,一边一个“啊~——”地给她喂东西吃,就好像她的手还没好一样。隔壁的伊黑小芭内死死瞪着这里,近夜已经可以看到他眼里的血丝红地跟不死川如出一辙。
好不容易摆脱两个美女开玩笑式的投喂,近夜逃走一般坐到了富冈义勇的旁边。
“宴会的主角来这里做什么?”男人面前摆着几碗精致小碟,话语没什么情绪起伏。
“啊,很显然不是吗?”近夜挑挑眉,“因为你这里最安静啊。”
明明是同处在热闹的大厅,这个人周围竟然也能如此奇异地形成一片无人问津的区域,实在是令人惊叹。
义勇不说话了,开始默默吃饭,近夜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可怜兮兮的。
“咳……你,还要吃什么吗?我去给你拿。”
“不用。”
“……哦。”
“——好吃!”就当近夜开始忍不住在心里捂脸的时候,声音很大的大太阳出现了,炼狱杏寿郎端着一大盘种类颇丰的菜碟出现在两人头上,嘴边还粘着饭粒,“吃吗你们,很好吃的!”
近夜/义勇:“啊,不用……”
“给!”
近夜/义勇:“……”(缓缓接过)
“天元那边好像要开始玩什么游戏,一起过去吗?”这话他是看着近夜说的,近夜眉毛顿时一个抽搐。
“宴会的主角不在可就没意思了啊!”炼狱杏寿郎没给她这个机会,“天元的三位夫人好像也很期待!”
近夜:成功被说服。
“好!那事不宜迟,我们过去吧!”
……
“那个,炼狱桑啊……”蝴蝶指着炼狱胳膊上的人,额头划下一滴冷汗,“那真的是自愿的吗?”
只见义勇被夹在炼狱胳膊底下,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似乎已经能深刻地感觉到他的生无可恋。
“啊,感觉很想过来一起的样子,就带来了。”炼狱把乖巧(bushi)的义勇放下,自己招呼着和近夜一起坐下。
“阿夜!没事了吧!”
“是哪只胳膊,这只吗?”
“嗯,看样子恢复地不错呢,还是要注意休息喔。”
近夜刚坐下,一下子就被三个美女忍者包围了。
“啧!你这家伙,每次都要跟我抢老婆。”宇髓天元散着头发,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咂着嘴。
“你在说什么p话。”
“近夜,女孩子可不能说这种词哦!”杏寿郎一边吃饭一边笑着阻止了她。
“……”近夜沉默半晌后,才对着宇髓天元继续开口,“一点也不华丽的男人。”
这下宇髓的反应比刚刚的还要大地多,他双手下意识地往后一摸就想拔自己的双刀,但因为是宴席没带在身边的缘故,毫无意外摸了个空。
“你这女人才是!整天阴沉沉地跟富冈一个样!”
这下轮到近夜被暴击了,她也下意识地想去握刀柄,然后啥都没摸到。
他们俩怒气冲冲地瞪着对方,直到宇髓的老婆们去顺毛这幼稚的家伙才安分下来,同时杏寿郎也将手搭在近夜的脑袋上拍了拍,她才移开了眼神。
一边的伊黑小芭内:“哼,妇唱夫随。”
“那那边就是夫唱妇随了呢,伊黑先生!”听到伊黑腹黑的低喃,他身边的甘露寺立马绽开笑颜接话——伊黑脸红了,他的蛇也是。
“啊啦~——”蝴蝶掩嘴轻笑了声。
“喂!吵死了你们!还继不继续!”不死川受不了周围好像不断冒粉红泡泡的氛围,大手一拍桌子暴躁道,“快点结束这无聊的宴会吧!”
“别这么大火气,不死川。”近夜开始打量被摆在面前的物件,“又不是我想举办的,这可是主公大人的安排。”
听到她这么说,不死川也只能哑火,狠狠咂了一下嘴后把头别向一边。
“嘛嘛——这的确是一件厉害到足以开宴会的事情啊近夜,主公大人也是体谅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才这么提议的。就不要辜负这一番美意了。”杏寿郎笑道,“所以天元,这是干什么的?”
他指了指桌上的牌和那个带着细细铁链的项圈。在场好像只有炼狱杏寿郎在看到这些一看就恶趣味的东西时,还能摆出这么一张爽朗的笑脸。
“这个啊~”天元拿起桌上的铁链,笑得完全不像个保护平民群众的好人,“是为了让后面的游戏更刺激的道具哦~”
【这家伙……玩得真花……】
在场看懂那是什么的人都一概用或无语或嫌弃或鄙视的眼光看向天元,不过显然他并不在意。
游戏规则很简单,放在如今叫国王游戏,总之是想要搞事情的人必备的游戏无误了,不过稍微有些不同的是,下达指令的人可以特地挑选在场的人,也就是说,想让哪两个人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有猜人的运气在里面。
“啊啦~一上来就是我呢~”蝴蝶握着手里的竹签,笑得好不开心,“那~就先温和地开场吧。伊黑桑,蜜璃酱~”
被她报到名字的两人一惊。
“请拥抱一下哦!”蝴蝶灿烂地笑道,对她而言的温和热场对那俩个家伙来说却已经足够火热了。伊黑僵硬地站了起来,甘露寺也是,抿着嘴羞红了脸,两人轻轻抱了一下立马分开了。
【伊黑:干得漂亮蝴蝶。】
【甘露寺:呀——小忍真是的!呀!真是的啦!!/////】
“喔,轮到我了。”近夜看着手里的竹签,抬头看向感觉一阵不妙的天元,阴暗地笑了起来,“我想……你应该亲身示范一下那个道具不是吗,宇髓先生。”
“你、你想做……”
“富冈桑,请用桌上那个项圈套住宇髓桑看看。”
富冈眨了眨眼,秉持着既然是游戏,那还是融入一下会让大家高兴的想法,拿起桌上的项圈,在宇髓一脸你不要过来啊的惊恐脸中套了上去。
世界名画:富冈义勇牵着宇髓天元自作孽的狗链……
宇髓整个人都不好了。
后来大家一致认为这样的游戏规则针对性实在太强,所以又还是恢复到了叫号码不对人的规则上。
“一号举高高三号!”
悲鸣屿轻松将时透无一郎举上了肩头。
“二号喂五号吃萩饼!!”
不死川掰开义勇的嘴满脸凶狠地往他嘴里塞了一个,义勇一脸冷静地嚼了嚼,咽了下去,甚至有点开心这第一次被同僚投喂。然而当近夜默默给不死川的盘子里补了个萩饼时,不死川还发火了。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近夜故作不解。
“少啰嗦!”不死川一边瞪着近夜一边把萩饼不着痕迹地拿走了,然后板着脸离席不知道跑出去干啥。
“嗯?为什么会知道不死川喜欢萩饼?”注意到两人对话的炼狱杏寿郎凑过来问道。
“啊,因为……”
“三号和两号拼酒!!”
不等近夜回答杏寿郎的问题,她的数字终于被翻了。要跟她拼酒的是已经准备好报刚刚一箭之仇的天元。
“哼,华丽地受死吧!”
“喔——你在说自己吗?”
近夜VS宇髓,St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