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我是女主【快穿】》柴可夫斯猫

95、江湖捉妖师13

　　白濯神情不动，淡淡盯着眼前的惨白僵硬、一看就不是活人能有的面庞看了两息，指尖动作微顿，非但没有结印，片刻后反倒缓缓收了手，负手在身后看着面前的鬼脸挑眉问道：“你想让我怎么陪你？”

　　那鬼火下幽森森的鬼脸一顿，明明面容僵硬看不出神情，却硬生生能叫人感觉出几分错愕。

　　“你……你不怕我？”

　　她说完似乎觉得自己堕气势，再次裂开嘴，恢复了先前阴森恐怖的模样，气势也猛然高涨起来，声线诡异地道：“你不怕我？不怕我吃了你吗？”

　　她说着，口中白森森的牙齿忽然变得血淋淋的，上面还沾着许多不知名的血块碎末，叫人一看便能联想到上面是什么东西，衬着她先前的话，越发显得阴戾之气十足。

　　白濯却半点不受影响的模样，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突然淡淡开口道：“丑。”

　　那鬼脸再次一顿，反应过来之后周身鬼火都旺盛了许多。这下明显能看出她是怒了，虽然她面如死尸做不出什么表情，但一双眼睛却骤然血红了看向白濯，恨不得当场扑上去咬她两口。

　　“丑？你竟敢说我丑？你竟敢说我丑！”她重复了几遍，每边语调都各不相同，充分显示了她的不可置信与愤怒。

　　院中风声凄厉了许多，混着她僵硬的语声，显得尖锐极了，白濯却好似半点没有感觉，反倒轻轻笑了。

　　她目光对上鬼脸僵硬的面庞，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么大的阵仗，对着我喊了这么半天，你还不动手吗？”

　　那鬼脸豁然后退几步，一双眼睛盯紧了白濯，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提出这种要求。

　　白濯见她后退，反倒上前一步，再次拉近了距离：“雷声大、雨点小，闹出这么大动静却不动手，你是不能还是不想？”

　　眼见那鬼脸再退一步，白濯不急不忙又是一步跟上，直将那僵硬惨白的鬼脸逼得颤抖起来，这才微微俯身几乎要贴上对方，含着点笑意问道：“摆出这样一副吓人的模样，你不是要伤我，你是想赶我走？”

　　她这话一说，眼前的鬼脸蓦然瞪大了双眼，随即以连白濯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骤然消失在了眼前。鬼火消散、风声渐停，院中瞬间重归黑暗，却不再是先前那副伸手不见五指的诡异暗色。

　　浓稠的仿佛化不开的浓重墨色被扯下，院中方才各种尖锐又瘆人的声响也渐渐归于平静。

　　主院中原本是安排了几个丫鬟在院中服侍的，夜晚自然也就近住在竹院，只是方才这副动静闹出来，却是除了白濯一个清醒的都没有。

　　白濯抬头看了眼深沉夜空中散落的几点星光，目光转头落在主院方向，轻轻勾了勾唇，转身回房。

　　房中因为先前狂风肆虐蜡烛已经尽皆熄灭，白濯也没心思将它们重新点燃，索性就着黑暗回了床榻，继续打坐调息。

　　第二日一早，精神奕奕的白濯在主院前厅见到了并不怎么精神的崔宏和依旧美得不似凡俗的崔夫人露娘。

　　白濯视线扫过眼下泛着淡淡青黑崔宏，又看向一见她就冷了面色的露娘，挑眉问道：“崔郎君昨夜歇息得不好？怎么看起来这样萎靡？”

　　崔宏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昨夜忙着盘账，就寝错了时辰，又做了些噩梦，不妨事。白姑娘昨夜歇息得怎么样，可还住得惯？”

　　对上崔宏友善询问和露娘带着几分冷意的目光，白濯轻轻笑了，认真点头道：“歇得极好。”

　　仿佛作业全然没有经历过什么阴风哭嚎、厉鬼上门的事。

　　露娘似乎及看不惯她这样悠然的模样，冷冷撇过脸道：“这样大的宅子，能有什么不舒适的？歇不好倒奇怪了。”

　　“露娘！”崔宏极为不赞同地看了露娘一眼。

　　露娘轻哼一声扯回被崔宏牵着的手，抬脚坐到了与崔宏相隔一个座位的椅子上。

　　崔宏皱了皱眉，脚下一动就要往过走，却被白濯出声打断：“崔郎君，我瞧你神情疲惫、面带青黑，想来是病症所扰，稍后我再为你施几针吧？”

　　白濯看着对方身上比前一日更加浓重的黑气，淡声问道。

　　她说完，露娘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崔宏，很快别过头去。

　　崔宏倒是没心思再管露娘了，止住脚步赶忙朝白濯拱手道谢。

　　“那就多谢白姑娘了，我这病也不知是何时染上的，是否操劳过度的缘故，困扰了我好些时日，若非遇到白姑娘，只怕我如今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地等死呢。多亏请了白姑娘回来……前头的事您别计较，露娘性子叫我宠坏了，难免娇气些，您别同她一般见识。”

　　白濯目光落在露娘身上，顿了顿开口道：“哪里，崔郎君爱重妻子、友善结邻，这般品性举世难得，谁又忍心看着郎君出事呢？郎君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郎君的病症的。”

　　已经远远坐开的露娘不由回头盯住了白濯，一双细长的柳眉微微蹙起，看向白濯的眼神中满是怀疑与打量。

　　白濯不为所动，崔宏也没有去拉回妻子，三人就这样心思各异地吃了个早饭，随后白濯与崔宏两人便在露娘阴郁的眼神中离开了前厅往外走去。

　　说是要去行针治病。

　　露娘抿紧了唇站在原处半晌没动，如玉的面庞上早没了一开始悠闲惬意的美艳，此刻满是沉凝。

　　她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白皙细嫩的指尖缓缓捏紧了衣摆，又很快松开，就这样静默半晌，她终于动了。

　　露娘缓缓动了动步子，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眼睛轻飘飘瞥向一旁跟着她一块往外看的小莲，缓缓抬手冲她道：“小莲，扶我回去。”

　　小莲猛然回过神来，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露娘，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夫人，您从来不叫咱们贴身……”

　　见露娘淡淡瞥来一眼，小莲下意识咽下后面的话，步子微动，最终还是托住了露娘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