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恶》一府

6、吸血鬼的来路

　　“老师告诉我，奇米洛克是希罗大陆最不适合人类生活的地方，为什么要把大量的魔法阵集中在这里呢？”爱丽丝问。
　　“正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条件欠佳，远离大陆中心，魔兽数量和种类也相对于森林而言十分有限，所以即便有吸血鬼从中立岛来到希罗大陆也很难迅速到达中心地带、杀害民众，而且从这里发兵，也能最低限度地干扰普通民众的生活。”伊瑞尔回答。
　　“只是奇米洛克太大了，我们要找到高阶吸血鬼可能来过的证据还是很难。”维克说。
　　“没办法，埃尔伯爵只干有利可图的事，他说没找到，还把我们指到奇米洛克，说不定，那个高阶吸血鬼已经被他抓了卖了。”蜜薇儿抱怨。
　　“埃尔伯爵本人实力不是很强，要是想对付吸血鬼伯爵还是挺难的，我觉得他未必说的是假话。”伊瑞尔说。
　　“能怎么办呢，反正我们都已经到了奇米洛克境内了。接下来要去拜访奇米洛克侯爵么？”蜜薇儿问道。
　　“我觉得没有必要，拜访奇米洛克侯爵，可能反倒限制我们的行动。”伊瑞尔说。
　　“也是，这里可是大陆吸血鬼来源地之一，他可指着贩卖吸血鬼奴隶发财呢。”蜜薇儿满不在乎地说。
　　伊瑞尔朝爱丽丝笑了笑，说：“蜜薇儿随口一说，爱丽丝小姐不必在意。”
　　由于爱丽丝坚决不同意伊瑞尔和她同为队员时继续喊她光明圣女，伊瑞尔便开始喊她爱丽丝小姐。
　　“伊瑞尔也可以像喊蜜薇儿一样，我是神的仆人，并没有比神的子民高尚，你们都可以叫我爱丽丝。”
　　伊瑞尔看了一眼正趴在马车上看外面风景的蜜薇儿，说：“蜜薇儿和爱丽丝小姐还是不一样，但是如果爱丽丝小姐觉得生分，那么请恕伊瑞尔直呼您的姓名了。”
　　“我们一个队伍，彼此叫名字就好啦，若是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叫爱称。”外面驾车的维克笑着说。
　　蜜薇儿扒着马车，说：“哎呀，你们真是的，伊瑞尔他就是害羞啦！对吧？”
　　伊瑞尔笑了笑。
　　马车驶过奇米洛克宽阔的土地，他们来到了小镇克罗格。
　　克罗格人口十分稀少，但是该有的店铺设备却十分齐全，这里的人都是生意人，尽管他们的生意并不是全都那么值得称道，他们都很冷漠，警惕地看向刚刚步入小镇的他们四人。
　　有许多人在迅速地判断着他们的来历，以此来确定是否要善待或是攻击他们，毕竟他们衣着华丽，男子英俊，女子貌美，能够值不少钱。
　　蜜薇儿快步在前，很快就带着他们走到一处暗巷，巷子里站着三个带着兜帽的人，一个手里握着匕首，一个手里拿着钱袋，另一个背对着他们，逆光之下，显得格外深邃而幽暗。
　　“你们从我们进镇子就有意无意地引我们来这里，说吧，想要什么？”蜜薇儿问。
　　“我们想要什么，在于你们来克罗格想要干什么？”拿着钱袋的人，一边颠动钱袋，一边说。
　　“吸血鬼！”维克向前迈了一步，挡在其余三人前，手握紧了风之刃。
　　伊瑞尔见状，拍了拍维克，往前走了两步，说：“抱歉，我们队长比较心急，我们想要买几只吸血鬼。”
　　“买吸血鬼？”那人打量了几人一遍，笑着说，“买吸血鬼来克罗格干什么？外面直接买驯化得当的不是更好么？”
　　伊瑞尔笑了笑，说：“外面的太贵。”
　　“太贵？”那人笑得更大声了，那个握着匕首的依旧冷着脸，丝毫不理会伊瑞尔说了多么可笑的话，“你说太贵？你们几个人的打扮一看就是贵族子弟，尤其那位金发的小姑娘，怎么看也不会是低于侯爵人物的子女，嫌贵？”
　　“既然买的不是一般的奴隶，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能说的爱好，为什么非要问得那么仔细呢？”伊瑞尔微微抬头，笑弯的眼睛瞬时间蒙上了一层清冽的冰冷，却依旧保持着笑的表情。
　　“四个孩子，实力在中阶之上，未达高阶，胆子倒是不小！”
　　蜜薇儿冷笑道：“你们有谁敢让我们死在克罗格呢？除非你们想断了财路，然后被填进吸血鬼的饲料里！”
　　“真是有胆识，这个生意可以做！我叫比麦斯，明天晚上就可以交易。”那个拿匕首的人将匕首收了起来，依旧不发一言。
　　伊瑞尔拿出一个钱包，扔给比麦斯。比麦斯拉开钱袋，看到里面的魔法石，吃了一惊，说：“这么多的定金，你们要把明天的吸血鬼包圆么？”
　　“不，我们还想买几个情报。”伊瑞尔说。
　　“情报？”比麦斯反问。
　　“怎么，没有么？”伊瑞尔说。
　　“当然有。”比麦斯笑了笑，“整个奇米洛克，就没有我们没有的货物。”
　　“这样最好！”蜜薇儿说道，“第一，我们想买一个地图，标好所有去往中立岛的魔法阵位置。第二，我们想知道哪个旅店可以安稳休息。”
　　“旅店算作赠品也无妨，克罗格最西边，在小镇的最边缘，那座最大的府邸，就是最好的住宿点。但是这第一个实在有些困难。”
　　“我们不会做些什么奇怪的事，而且你们也不必担心这是教廷或者贵族的计划，你们这些行当代代相传到现在，为什么没有被铲除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一分地图而已，我不信没人买过这个。”伊瑞尔笑着说。
　　“好，明晚也可以给你们。”比麦斯爽快地答应了，“还有其他要求么？”
　　“第三，明晚我们要在你们交货的现场，我们要亲自挑货。”伊瑞尔说。
　　比麦斯有些犹豫，那个一直背对着他们的人却开口了，说：“可以。”
　　“那么明天晚上七点，我们会准时来到这里。”伊瑞尔说，“再见。”
　　说完，他们四个离开了这里，快速往克罗格西边去。
　　坐在椅子上的拉梅多眼睛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一只脚踩着面前跪着的吸血鬼的肩膀，迫使他仰头看向拉梅多。
　　“罗麦尔斯·哈格斯，你们的亲王大人，怎么，你不认识了么？”拉梅多问。
　　“我，我不是。”他回答。
　　拉梅多眼中的光芒跳跃了一下，那个吸血鬼就剧烈抖动起来。
　　“我可不是一个仁慈的血族，死在我手里的血族有多少，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了，你觉得你隐藏自己的天赋能力，就能阻止我辨认你的家族么？”
　　“我不是。”他依旧坚决地否认。
　　“切里斯，让他看看自己的心脏上的徽记如何？”
　　“是！”切里斯拔出剑来，刺入他的心脏。
　　“不，不，不要，我是，我是，格伦·哈格斯！”剧烈的疼痛让格伦的脸扭曲变形。
　　切里斯的动作依旧没有停。
　　“切里斯，这么慢的动作，怎么能代表梅多拉家族？”拉梅多收回了自己的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被乌云遮挡的月亮。
　　切里斯手上猛然用力，长剑刺穿了格伦的心脏，钉在了地面上。
　　“啊！”格伦发出巨大叫声，在触碰到墙壁上刻好的魔法阵后泛起波纹，消失不见，没有一丝声音透出。
　　窗外的乌云走了过去，月亮的光辉透过窗户洒在拉梅多身上，也洒在格伦身上，被剑刺穿的身体宛如一件血腥又瑰美的艺术品。
　　切里斯拔出剑来，格伦的身体落到地上。
　　“诺克。”拉梅多说道。
　　“是。”诺克走上前去，往格伦的身体上洒了一些药水，格伦身上的血液瞬间蒸发掉，破碎的衣服下是完好的胸膛。
　　“格伦伯爵？”拉梅多开口询问。
　　“是！是，我。”格伦立马回答。
　　“以你的实力，最多还能这样让我观赏几次呢？三次吧，不能再多了。”拉梅多冷酷无情地说。
　　“拉梅多公爵有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回答。”格伦害怕地说。
　　“我本来只有很简单一个问题，你一直否认，让我很为难啊。”拉梅多转过身来，背后的月亮再次被乌云遮挡，浓重的黑暗下，他银色的长发散发出月亮一般明亮的光芒。
　　“拉梅多公爵，格伦可以成为梅多拉家族的狗！”
　　拉梅多转过身来，笑着说：“不必了，格伦伯爵还是做好罗麦尔斯亲王的猎犬比较好，只要格伦伯爵能把刚刚的事情忘掉。”
　　“刚刚？”格伦立马笑着说，“怎么会呢？今天格伦没有见过梅多拉家族的任何人啊。”
　　“真不错，吉尔布伊德的提议‘非凡修者’同意了？”拉梅多问。
　　“没有，‘非凡修者’并非与‘妖鬼的夜蔷’一样贪婪，‘非凡修者’的目的仅仅只是统治人类这些家畜而已。”
　　“哦？那么罗麦尔斯亲王必然是会唤醒‘非凡修者’了？”
　　“在计划中，‘非凡修者’会在‘妖鬼的夜蔷’的计划进行得最顺利的时候苏醒。”
　　“让吉尔布伊德的战争变得不可收拾吗？”拉梅多低语一声，然后对格伦说道，“格伦伯爵，您可以愉快地离开了，希望你谨记我们的约定。”
　　格伦捂住心脏的位置，踉跄着离开了。
　　切里斯看着房间的门，说：“罗麦尔斯的这一批仆人实在是愚蠢了些，居然伪装成人类从魔法阵来希罗。”
　　“也不算白来一趟，刚刚这里来了几个可爱的孩子。”拉梅多转身看向窗户，窗户上映出拉梅多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