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Relieve an old dream》冷平·晴天

19、第 19 章

　　“一亿人，一百万艘规模。”
　　自莱茵哈特发出‘宣战通告’以来，这句口号便在帝国军首脑之中私下流传开来。因为莱茵哈特已成功地结合了平民借机对高登巴姆王朝门阀贵族专制统治长期累积下来的不满和憎恨，以及对自由行星同盟重新燃起的同仇敌忾，在‘用武力加以惩罚’的声明之后，军队征募事务所里挤满了前来报名的平民阶级青年。平民们本身已具有忧患意识了。他们最害怕者莫过于一度到手的社会、经济上的公平权利再次被剥夺，以及骑在他们头上达五世纪之久的特权阶级再度抬头。
　　九月十九日，元帅府召开最高作战会议，出席者有十七位。
　　克斯拉身为帝都治安的总负责人，曾因皇帝被挟持一事遭到指责，被处以申诫和减薪以及暂时的禁足处分。现在随着处分解除，他终于可以在公开场合中露脸了。
　　帝国军的全宇宙舰队已进入第一级出动准备状态，只待罗严克拉姆元帅发号施令，二十四小时之内，为数达十五万艘大大小小战舰的庞大舰队，就能出现在奥丁的上空。
　　莱茵哈特优美的修长身姿昂然入座，提督们同时行礼致意，此时，他那如同狮子鬃毛般的金发，闪耀着黄金般的光采。
　　“今日召集众卿于此，是想就以武力惩戒僭称自由行星之叛徒一事，听听各位的意见。”
　　莱茵哈特作了如此的开场白后，语气淡然地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这次和以往直接攻击伊谢尔伦要塞的战略有所不同，也就是说，我军将经由费沙回廊直取同盟领土。费沙领将放弃政治及军事上的中立地位，归属我方阵营。”
　　半晌之后，会议室内一阵无声的骚动，莱茵哈特看看大家，举起一只手来做个手势。
　　提督们的视线集中望向门口，他们的个性从各自的表情上表露无遗。
　　紧随在奇斯里上校背后出现的赫然竟是费沙驻帝国的高等事务官尼古拉斯•博尔德克。
　　“这个人将协助我们。当然，并不是毫无条件的。”
　　对大家介绍了博尔德克之后，莱茵哈特收敛了嘲讽的口气，补充说明与这个老谋深算的事务官所签订的合约——博尔德克将用一切可能的手段，使帝国军得以顺利通过费沙回廊，而条件是莱茵哈特必须遵照博尔德克的要求，放逐现任的自治领主鲁宾斯基，并支持博尔德克继承其宝座。莱茵哈特并未言明其中的细节，提督们已能大致了解了。
　　“也就是说，他要出卖自己的祖国喽？”
　　毕典菲尔特直截了当地说道，完全显露出自己对博尔德克的反感与不信任心态。
　　感觉到他的敌意，博尔德克露出受伤的表情。“所言甚是，但我出卖的仅是费沙形式上的独立，这种形式上的独立对费沙的存在，并无实质的意义和价值。抛开无用的形式，费沙会变成更为丰足的实体。”
　　“话到是挺漂亮的嘛！那么，出卖亲人、背叛朋友，也都是有充足理由的喽！”
　　“够了！毕典菲尔特！”
　　莱茵哈特冷静地制止了这员猛将毒辣的舌锋。他的视线掠过沉静不语的红发提督。落在异色双眸的提督身上。
　　“罗严塔尔卿，你认为呢？”
　　被指名询及的罗严塔尔态度严肃，但语气平静地陈诉了自己的主张。
　　“通过费沙回廊进攻同盟领域，万一他们突然改变主意，封锁回廊，我军将成翁中之鳖，孤立无援。且不论补给和通讯，我们连费沙另一面回廊的地理情形都不了解，这个风险未免太大了！”
　　毕典菲尔特立刻反驳道：“罗严塔尔一级上将的顾虑固然没错，但是，如果费沙胆敢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我们可以用武力立刻还以颜色，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啊！”
　　“你是说在费沙回廊内调转舰队回头？”
　　“是啊！费沙的武力太弱了，不足以构成威胁，我们可以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当我们回过头来时，同盟军若乘势从背后挟击，怎么办？这样做对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利呀！虽然或者未致于会酿成失败，但造成不必要的牺牲是难免的！”
　　“……”
　　毕典菲尔特尽管有所不满，终究还是缄默下来。其他的提督也没有附和任何一方。
　　莱茵哈特开口说道：“罗严塔尔说得有理，但就基本的构想而言，我已决定取通过费沙回廊的战略了。”环视在座的人，他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意思，接着说道：“首先，就由秃鹰之城中坎普缪拉展开进攻，不过，这只是表面作战！”
　　莱茵哈特白皙的双颊气色旺盛，只要事情非关乎政略或阴谋，而与战略及战术有所联系时，这位年轻的战争天才便会不知不觉流露出振奋昂扬的神态。
　　“当同盟将注意力集中在伊谢尔伦回廊时，我们再暗中发动主力，一举突破费沙回廊，进入同盟领域。杨威利人已在伊谢尔伦要塞，同盟军的其他兵力、其他将帅，都不足为惧！”
　　“阁下说得不错，不过……”
　　米达麦亚歪歪头，“问题仍在于杨威利。我们必须考虑到，他有可能察觉到我方主力大军的动向，进而提前离开伊谢尔伦，远道赶来迎击我军的主力啊！”
　　“卿放心，杨威利到时要面对的是两难的抉择。”
　　莱茵哈特说着，秀丽的嘴角浮现水晶柔光一般的微笑。从过去到现在，即使是对他心怀敌意、否定其才能的人，也无法抗拒这种充满魅力的笑容。
　　“不知作战名称是什么？”
　　问话的人是吉尔菲艾斯。v
　　莱茵哈特的脸上泛起会心的笑容，他用手拨拨前额如金丝般的头发，语调曼妙如音乐地答道，
　　“……作战之名是‘诸神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