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每一场相遇都有因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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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接受姐弟恋的年龄差，最大是多少？”
“你今年多大？”
程奕清看着停在她上方清秀的面孔，清澈的眼眸里此刻也投射着她的脸，陈百川足足比她小了12岁。
“你好没趣，我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走心的家伙。”她推了推他。
陈百川捋了捋她额前的头发，宠溺地笑着，“我当然知道，但我觉得不重要，你比我大多少，我就可以接受多少。”说完，在她的鼻尖上轻吻了一下。
“男人在得手之前说的话都不能信。”程奕清心里美滋滋的，可是嘴上仍要争个强。
“那我等会儿再说一遍。”陈百川说罢不等她回应，便吻上了她的唇，辗转缱绻，如饮甘露，直到程奕清大口喘着粗气，他才转向了她的脖子，一路轻啄至锁骨，他伸手从衣服下摆里探入，抚上她的后背。
程奕清一个激灵，被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钟给惊醒。
“靠，我竟然做这种梦。”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是早晨6：45。平常这个点，她不会多做磨蹭，起床洗漱，称体重，换衣服，化妆，冲一杯Espresso，从冰箱里拿两片面包、两片生菜，给面包涂上果酱，然后煎蛋，7点45收拾完毕出门。
但是今天她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梦，一回味就又睡过去了。
直到门铃响时她再度醒来，一看时间，7点35了！！
她掀被下床，开门，对门口的陈百川说：“睡过了睡过了，你进来等我吧！帮我冲杯咖啡，我一会儿就好！”
陈百川——就是她梦里的男生，在她对门租的房子，确实比她小了12岁，但他们之间截至目前为止，仍清清白白。
陈百川走进厨房，熟练地打开冰箱，拿面包、生菜、鸡蛋，等程奕清7点50素着一张脸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将两份三角形的“三明治”装袋，同时，咖啡也是用程奕清惯用的星巴克盖口杯装好的。
“这么快就弄好了？你真棒！走吧！”
程奕清心里想，我今天之所以会睡过了，完全是因为你，所以你给我做份早餐也不为过。
任何事都有因果，包括他们的相识。
前年国庆期间，陈百川因为要专心做毕业设计，就从学校里搬出来独住，说是独住，也不完全准确，因为同时搬过来的还有他当时的女朋友。
偶尔程奕清会在电梯间遇到他们。一同等电梯时，程奕清看着他们十指紧扣，听他们讨论学校里的事，心里暗自羡慕：年轻真好啊，充满了爱的激情，这一代年轻人确实先进了很多，就算同居，也是光明正大的。
哪像她和陆廉时那时候，晚上出去都要对寝室里撒好多谎，诸如：女同学从外地来看我了，我出去陪她过夜；晚上在图书馆通宵，准备口译考试；今晚要在网吧通宵打网游哦！
最离谱的是，有一回陆廉时在宵禁之后找她，她伙同闺蜜搬了寝室的凳子去翻围墙，第二天跟其他人说：昨晚在晒衣场守了一夜，终于看到了流星。
直至过完年后三四月份，程奕清来来回回只看见了陈百川一人，女朋友一直未出现。后来才知道，他们在疫情期间分了手。
那么程奕清和陈百川，他俩是如何“勾搭”上的呢？
当时因为疫情封城了，程奕清在家办公，每天视频会议之后，并没有很多可以忙的工作。刚开始，她还会去父母家住几天，可时间久了，唠叨多了，便不去了。
她也不会联系陆廉时，纵然一天当中有很多想要分享的时刻，她都会忍住。
她在网上订了一箱酒，但那时候物流只能送到小区的大门口货架上，她只好裹上外套，戴上口罩和墨镜，下楼去拿。好巧不巧，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同样在门口取外卖的陈百川，而他竟然认出了全副武装的程奕清。
他问：“要不要我帮你？”
程奕清没有客气，直接墩在了陈百川的手上。
一路无言，回到门口，陈百川把酒放地上，问她：“这么多酒你一个人喝吗？”
程奕清仗着墨镜的掩护瞟了他一眼，回他：“不可以吗？”——正是这句话，造就了他们后面的因果。
陈百川被怼之后，定定地看着她，此刻她的脸被大墨镜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他只是在记忆里描绘她的模样——“她真好看，”这是百川的前女友对程奕清做出的评价，“美丽而不妖艳，清纯又不做作。” 最后前女友却嗔怪道：“她住你隔壁真危险呀！”
百川此刻想：就这副“生人勿进”的态度，危险不了。
疫情平稳之后，陈百川通过校招进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研发，经过半个月封闭式的新员工培训，结业的那天，是传统节目——聚餐喝酒。陈百川喝得烂醉，残留的一些清醒让他走回到单元门口，就抱着棵树就“哗啦啦”地吐了。当时程奕清正好结束了与陆廉时的通话，站在楼下抽烟，她看到吐完几乎要跪倒在那一滩污秽上的陈百川，下意识地走上前，把他拽了起来。
“怎么喝成这样……”她小声嘀咕。
“我会回复你的……再晚都会……”陈百川靠在程奕清身上闭着眼睛，像在梦呓一般。
程奕清想起刚认识陆廉时那会儿，廉时对她说，夜里醒了给我发消息。那时候程奕清睡眠很差，经常整夜失眠，于是有一回凌晨三点，她就给陆廉时发了一句：姿势不对，起来重睡！本来并不抱期待的，但没几秒他便回了句：好的，已翻身，你呢？她害怕陆廉时知道她已经失眠了两个夜晚，于是回复：我也刚翻过身，现在要继续睡咯！
那一年，陆廉时24岁，刚工作，她22岁，刚升入大三。
他们在网络论坛里遇见，程奕清向来不会给陌生人留□□号。但也许是那天天气很好，她们寝室又刚换了窗帘，买了新的电饭锅，一切都很顺利，她心情很好，他在站内信里很真诚地告诉她“我叫陆廉时”，她喜欢这个名字，于是便发了自己的□□号过去。
人和人的开端，何尝不是一念之间的偶然性呢？正如她和陈百川，因着这句“再晚都会”，她便决定将这闲事管到底。
程奕清把百川连拖带拽扒拉到门口，问他，大门钥匙放哪里了？
百川伸手去够背包侧面，不等他够着，程奕清已经在侧面兜里找到钥匙，开了门，把他搀扶进去扔床上。
她想，廉时刚工作的时候也经常喝多，是不是也这副狼狈的样子呢？有一回下晚自习，陆廉时站在楼梯拐角等她，给了她一个此生难忘的“五粮液”口味的吻。
那时候她还不懂如何照顾一个醉酒的男人，她一直是被陆廉时照顾的那个。
想着这男孩刚吐过，程奕清又去卫生间找来毛巾，打湿了给他擦脸擦手。
他的五官挺好，浓眉大眼，高鼻薄唇，发型也是干净利落的那种，难怪能找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对了，他女朋友呢？刚才去卫生间的时候她并没发现有女孩子的东西——所以是分开了吗？
离开陈百川家之前，程奕清把他背包上夹着的工牌翻过来，她刚才就看见了工牌上的LOGO，疫情爆发前，有个猎头向她推荐了这家公司，她并未给答复。
现在，可以答复了。
回到自己家里，程奕清从冰箱里拿了酒，开了电视随便找了个节目，坐在地板上喝酒发呆。
她跟陆廉时刚刚在电话里又是争吵到不欢而散。
这段耗时12年的爱情，他们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日子也就只有两年。陆廉时没有等到她毕业，按照她的规划，跟她来她家乡的这座城市发展，而是跟当地一个教师相亲后结了婚，他们有一双儿女，他们过着寻常人家的幸福生活。
程奕清和廉时并不是一直都有联系，在过去的十年里，她断断续续拉黑陆廉时的□□号三五回，他们大概有五六年处于毫无关联的状态，直到陆廉时因为职位调动来到了程奕清的城市，他通过微信上的“通讯录好友推荐”功能找到了程奕清，程奕清思考再三，通过了好友申请。
她曾不留情面地嘲笑陆廉时：当初我让你跟我过来，你说你只想留在小城市过小日子，现在呢？又为什么千方百计要往这边挤？你知道现在我们这里一套房子多少钱吗？你当初明明可以跟我一起来的，到现在我们也就什么都有了，为什么一定是现在这样，你以为在这里从头开始很轻松吗？
陆廉时只说：我没想过让你跟我一起吃苦。
程奕清沉默了，她心底有一句话非常清晰却没有被她说出来：你只是没想过跟我结婚罢了。
既然不能结婚，何必要纠缠？
程奕清半醉半醒地想，如果可以轻易地爱上一个人，她是不是就可以摆脱陆廉时的感情束缚了？可是这么些年，她始终没能遇到第二个让她心动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每一场相遇都有因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