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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完）永别，023新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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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湛惊醒弹起，把守着他哭的叁书撞得够呛，眼冒金星转了三圈缓缓回神倒在了另一具身体的脸上。
长跃笙有意识时就感觉鼻子猛地一疼，他感觉鼻血流出来了。
好消息，没有。
坏消息，他怎么感觉牵着别人的手？
叁书扶着封面立正，长跃笙瞄见了顾湛。
顾湛松开手俯身看他，咬牙切齿道：“当英雄的感觉怎么样？”他的表情可不像在夸人，现在给他一打长跃笙他能吞下一打。
长跃笙：“……”
吾命休矣！
某种意义上叁书是顾怂怂的底气，尤其是情绪上头的顾湛。
顾湛听话的东躲西躲，长跃笙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已经忍很久了。
现在，他绷不住了。长跃笙见识到了什么叫泼辣，算是唯一见识到顾怂怂发脾气的人，因为这该死的英雄主义。
“你哭什么！”顾湛提高嗓音，尝试攥起长跃笙，太重没拎起来。
长跃笙哇地哭了幼稚道：“我想起我妈了。”
顾湛：“……”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妈是吧？
“我还没参加实验时她天天吼我。”长跃笙埋头痛哭，糊了一脸沙子，瞅见沙子下还躺着个人，正好和他脸对脸，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扒拉沙子把人埋得更牢实，“我跟她吵架，我妈老说她只是天生声音大，根本没吵我。我参与实验后就很喜欢回家，但一回家就是玩游戏，一直到实验出事，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实验出事前，长跃笙是个典型的023人，他沉迷智脑游戏沉迷虚拟实验，在没有这些东西控制他的时间空隙，他比谁都依赖家，当智脑、虚拟遍布社会，他和所有人一样忽视自己忽视现实，甚至忽视生命。
顾湛的行为成功让他回忆起老母亲。
顾湛彻底不想对沙子上躺尸的人大吼大叫了，叁书亲热地抱住了他，每张书页都散发着“让我康康有没有少头发丝”的热情关爱。
长跃笙更伤心了。
叁书眼睁睁看着睡前的酷哥变成幼儿园小朋友。
不是，救个人怎么还摔坏脑袋了？
无视长跃笙小盆友，顾湛向叁书简单叙述遭遇，叁书很快明白前因后果。
“你是遇见世界意识啦！”叁书，“023世界没有活人，世界意识产生了波动，你进入了它的回忆里，俗称穿越到平行时空，而这个时空不是存在的，是这个世界的梦。世界有意识后产生了自我，这就是世界意识，你可以把这个世界想象成一个人，而我们在他的身体中。”
接收到新知识，顾湛连连点头，惯性思维让他忽略了“没有活人”几个字，自动补成“没有太多活人”。
长跃笙脸色一下子白了，顾不得老母亲，他利索起身，拍干净脸上的沙子。
长跃笙从入梦到认为自己穿到了平行时空，再到发现自己隐约是进入了什么梦里，只要更改走向把梦里的重要角色“023总控制指挥”解决就能出去，可谓经历了起起落落。
现在，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本破书嚷嚷的东西。
他努力回忆，发现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在荒芜的023世界活下来的。
没有衣食来源，记忆中吃沙子、废墟刨出的发霉面包，犹如凭空想象。
脑海一下子浮现起他研究过的一个课题内容：
——天生情绪发达的023人拥有极强的想象力，十二年义务教育教会023人如何控制收敛情绪，认清现实与想象，理智客观的去生活是每个孩子入学必须学习并掌控的，学会理智看待事物，收敛自己的情绪和想象，避免混淆现实。
——混淆现实……
现实中的023没有爆发机械混战，也没人知道是否存在过情绪病毒，所有人死得悄无声息。
机械化高度发展的023文明社会不明不白地埋葬在黄沙里。
理应上，没有人能幸存。
他的身手，肌肉，吃到东西的幸福感……假的吗？
劲风携手沙砂暴躁吹向长跃笙的头发，一下子把他从沉浸式情绪里拍醒，他的发丝本来就乱成一团，许多沙粒安家生子，摇头还能人工制造沙尘暴，这下更糟了。
现实是会打击人的。
新世界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天而降。
叁书卷起书页指着凭空出现的白色木纹门，“我们赶紧走吧，一会又起沙了。”它打算趁长跃笙恍惚时马上闪离，长跃笙要是找顾湛索要火焰药剂，叁书就白威胁了，都威胁才去救人，成功也没火焰药剂，呵。
顾湛起身低头犹豫地看向长跃笙，似乎想说什么。
“走吧走吧。”长跃笙咽下情绪冲他摆手，“下回再来找我叙旧。”
末了又补充道：“反正我就在023新世界。”
长跃笙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顾湛稍回头，门轻轻掩上，门后的世界和挥手张望的人凝聚成一粒粒飞扬的沙砂。
可能只有023记得，有人拉着他飞身扑向了通往现实的大门。
023的门因此随着最后一粒沙子化成了尘埃。
很久很久后，023木门消失的事被别人发现了，发现的那只怪物对同伴道：“023人太可悲了，他们生下就有绝症，体会不到真实，守着不存在的妄念，像一位绝症患者，没有现实，每天生活在梦里去为此纠结付出，明明上天没有为他们降下灾难，一生却比绝症病人还要凄凉，可他们却甘之如饴。”
“我们只能远一点，离023再远一点，那不是快乐，是灾难。”
“幸好他们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