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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做贼心虚 ...

  •   沈寒凉依旧为来得及开口,郑经低声抢到:“景王爷要问臣罪,臣已经认下。”
      这这这,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庄毅有些气不过,又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刚到此地,可什么都没说都没做。
      庄毅想替沈寒凉争辩些什么,沈寒凉只轻轻一拽他衣袖,暗自摇摇头。
      沈锋依旧笑容款款:“哦?四弟可真是勤勉。”
      “只是四弟,你一无皇命,二无职位,擅自调查朝廷命官,是否有越职之嫌?”
      沈寒凉冷笑一声:“太子说的极是。是臣弟思虑不周,只是臣弟久经沙场,还未见识过树林埋骨的情况。一时心惊胆战,不知如何,只得先上报父皇。求父皇做主。倒是皇兄,消息可比父皇的还要快,不知太子殿下连夜赶来,是有什么急事?”
      沈锋叹道:“本宫哪有四弟着急。”
      沈寒凉众目睽睽之下牵了庄毅的手,嘴角突然一勾,将那手落到唇边,庄毅一个没防备被他得了逞:“着急?皇兄说得哪里话,臣弟一介闲职,不过是携夫人郊游,路遇歹人,不得已来郑大人这里求救,这里所有耳目可都有听有看,本王可曾问罪过郑大人?本王什么

      都未说,太子和郑大人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不太好吧?”
      被亲了爪子的庄毅本来一阵激灵,深深无语。
      现在看这情况,他觉得自己还是老实点好,想了想庄毅还是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状况不明之下配合沈寒凉比较明智。于是顺势靠上去,委屈道:“王爷!”
      沈寒凉显然没想到庄毅会这么上道,他突然来这一嗓子,还贴过来,沈寒凉一僵,后面的话成功被庄毅给堵了回去。
      沈锋那双凤眼之中,光芒闪烁两下。
      沈寒凉找半天,才找到回自己思绪和话头,有些晕乎乎道:“……话说回来,太子可知是何事?如此劈头就问?我不过是谴责郑大人放任路匪,又何曾提及旧事?”
      郑经面部表情纹丝不动,抢话道:“王爷不曾提及。只是属下自己承认,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请治属下的罪!”
      沈寒凉就手揽住庄毅的腰。
      庄毅实在是不喜欢这么亲密,又想刚刚分明是自己在配合,少不得忍着自己靠过去。
      “太子殿下如何审问臣弟并不想过问,只是这旅途劳顿,又遇匪徒,不知道能否先容臣弟带着夫人略做休息?毕竟春宵千金,还望太子殿□□谅。”
      沈锋翻身下马,凑到沈寒凉面前。他远没有沈寒凉高大,略略抬起头压低声音对沈寒凉道。
      “四弟。并非我多嘴。只有一句。在府里玩闹就算了,带出来还是不要唤做夫人长短的好。那西域蛮人做人质便罢,父皇与你指婚了两位闺秀,对你助益颇多,哪位不比舞姬强。”
      沈寒凉揽着庄毅腰的手用力一紧,挤压着庄毅胸前鞭伤,庄毅诶呀了一声,忙推开了他。低声道:“王爷,属、属下还是旁边伺候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庄毅竟然觉得太子沈锋似乎是很赞赏的看了自己一眼。
      沈寒凉笑道:“多谢皇兄关心。只是臣弟常年刀光剑影中滚着,血污染手,疆场这煞气小姑娘怕是受不住,臣弟觉得有这么个人傍身,比大小姐们好伺候,臣弟乐意之极。”
      沈锋目光温和在庄毅脸上来回瞄了瞄,低低一笑:“四弟自有自己的考量,为兄不过是劝你别出格。话说回来,美人傍身,当真好福气,比那时又出挑些了。”
      庄毅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个他知道,之前太子可是和沈寒凉争夺过自己。还是在花梢,太子还送过书里的庄毅一件什么什么诡异的衣服来着。
      庄毅想不起来了。他现在满脑子卧槽之前庄毅的那个女并头出现了。
      可惜他不是原来的庄毅之前有过什么一概不记得。
      庄毅一头冷汗地抓了沈寒凉胳膊。
      “王!王爷还受了伤,那个有什么事先让王爷把伤包扎好再说吧!”
      面前这点子乱事儿庄毅暂时捋不轻,庄毅还是觉得这个比较重要。
      沈锋惊讶看向沈寒凉:“四弟你受伤了?”
      沈寒凉不以为然:“小事。劳烦殿下挂记。”
      “先治伤,他事再议。”沈锋急叹道,转身向跪在地上的郑经走去,附身拍拍他肩膀。
      “郑大人认罪,可不知何罪,到底还得等皇上派下人来查。再此之前,郑大人还得尽一尽地主之则。——今日还得劳烦郑大人。”
      别的看不出来,庄毅只看出来这太子分明是袒护郑大人。
      而且袒护的明目张胆,丝毫不避讳。
      别的不说,他们一来可是什么都没说,郑经就自己跪在那里什么都说了,不是心虚是什么,分明有事。
      太子又如此袒护,那只能说明事不小。
      旁的就算了,单说那些白骨,若不是他半路出恭赶巧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南堡营围上那些地方,也只是刚刚的事。
      若不是做贼心虚,也不会在他们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这么干脆的承认。
      庄毅心绪复杂,看看穿着囚服跪在地上正义凛然的郑经郑大人,心说自己还是头一次遇到心虚心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仿佛做错事的不是他,而是他们这些发现者。
      还有……庄毅悄悄窥一眼正同郑大人说话的太子沈锋。
      他还没来得及活动心思,沈寒凉替他开口。
      “臣弟携良人只为游山玩水,路遇了歹人不得不求助梨花县知县。这夜半三更,不知皇兄为何也驾临这小地方?”
      沈锋显然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扶郑经起来以后,向身后一摆手,庄毅才注意到太子身后的仪仗里,还有一顶精致小轿。
      “四弟携家眷赏秋,为兄着实羡慕,父皇身体转好,恰逢朝事不忙,便效仿一下四弟。只是本座赶路迟了特来投宿。”
      好像没什么毛病。庄毅必经身份还是个侍卫,没有说话的份儿,只默默听着,然后在心里默默吐槽。
      历史上不勤政的太子多了去,在皇上康健的时候,更没有大权下放一说,太子更是个摆设。沈锋带家眷出来秋游,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沈锋还把这游手好闲推到沈寒凉身上,简直是道德绑架。庄毅忍了又忍,没有把“太子怎么好的不学坏的学”的经典道德绑架怼回去。
      这皇亲国戚打起架来,一点都不高级,也挺像小孩子斗嘴的。
      沈寒凉紧接着道:“原来如此,原来皇兄是惦记臣弟。臣弟还以为,太子殿下,同郑大人有什么勾结,得知消息,特地来解围的。”
      沈锋敛了那温柔和煦笑,尽管他没有沈寒凉那么人高马大,笑容一灭,陡然生出一股居高临下的阴恻之感。
      “四弟常年征战,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有些事还是提前告诉四弟的好。——郑经是经过了本宫的授意的。”太子无所谓道,“本宫也请示了皇上。皇上已默许。父皇都不过问的事,四弟心里自然有数。”
      沈寒凉漠然不语。
      “四弟你要知道,那些人根本救不活。与其耽误时间,延误这村子,不如先行一步让他们解脱。断绝瘟疫,救了梨花村,避免更大损失,何乐而不为?当然本座不阻止你上报父皇,四弟自便。只是父皇刚刚好些,这事你报了父皇,只会加重他老人家的病,这不孝的罪

      名,你可担当的起?”
      沈寒凉笑道:“多谢皇兄提醒。臣弟自当谨言慎行。”
      他们站在县衙门口谈着话,郑经早就派人去收拾好客房。他的囚服依然没换,站在衙门面前,这会儿面无表情的请着两个人。
      “四弟还是先治伤,歹人作恶的事,本座派人去查,自会为你做主。伤了皇亲国戚,那还了得!”沈锋眉头微皱,关切道:“伤到了哪里?”
      沈寒凉这会儿有些不耐烦。一把拽上庄毅往县衙里走去,一面不咸不淡道:“多谢皇兄关心,不妨事。”
      庄毅被他拽的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太子又在他们身后叫住了沈寒凉。
      “四弟。”太子笑道,下颚那颗痣随着他嘴角一跳,把那阵阴气给藏在温柔之后。
      沈寒凉停住了脚步,回头道:“皇兄还有什么吩咐?”
      “这么长时间了,花梢那个小弟子你还未玩腻?如今花梢来了新的孩子,歌唱得好,舞可比他跳的娇俏的多,四弟要来一观吗?”
      沈锋说着,扬了扬下巴,示意那顶小轿子。
      ……合着那轿子抬得居然还是男舞姬?!
      庄毅无语,好好的一个大启,还是乱世当道,南风这么盛行吗!连太子都这样?上行下效这大启国还有救么!
      当然庄毅没觉得太子这话有什么毛病。书里庄毅这个身份实在是太乱,不但会武艺,还会跳舞,不但是个男舞姬,还是个刺客,反正也不知道那作者怎么想的,乱七八糟的身份全给他按上了。不过说到底,没有遇到沈寒凉进入景王府的时候,他还是个花梢的男舞姬。
      既然是男舞姬,那跟奴婢也没什么区别,太子这话也对。
      沈寒凉的脸却随着他的话突然黑下来,冷声道一句“不必!”
      便扯着庄毅进了县衙之中。
      ……
      南堡营毕竟不是沈寒凉直属,也没办法驻城太久。护送景王到达安全的城池,他们也就退回南堡。沈寒凉身边还有各种高手侍卫,县衙也比野外安全的多。
      郑经认认真真的安排客房,沈寒凉也毫不客气的住下来。
      伤口得处理,沈轻澜带着小夕请了大夫郎中,沈寒凉受伤的地方,总算是得到妥善处理。
      处理完伤口,夜也深下来,郑经大人备了饭送过来,他们几个都没有心思全都没有吃。
      小夕有些闹腾,郑大人准备的餐点中有不少点心,沈轻澜全都塞到他怀里,有了吃的小东西到是听话,老老实实坐在一边啃东西。
      伤口肯定是疼的,沈寒凉脸色有些不太好,沈轻澜也有些面色凝重。
      “王爷,那郑经和太子分明有问题。”
      沈寒凉冷笑一声:“当然有问题。只不过太子把话说的那么明白,还能有什么说的?看住白骨,倒不如看住郑经——郑经这人,蛮横不讲理,他不怕死,只是太死脑筋。为了护着后面的人自己先露了马脚,可见这人其实只是心狠手辣,并无智谋,这些主意说不好是谁给他出的。”
      沈轻澜小心翼翼到:“那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寒凉没个好气:“还能怎么办?待时而动!”
      庄毅可不敢说话。一来他脑子不够用,还是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二来他是真的不知道沈寒凉和沈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总得看下来,沈寒凉分明是在下风。庄毅也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些不服气。
      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给鞭伤上药,放松下来庄毅才觉得鞭伤开始要了命的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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