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神助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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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毅这次长心眼子了。
主角光环论在自己这里似乎不怎么管用，没敢贸然就上去搭讪。心口前的痛意有些开始明显起来，庄毅抓着心口上的衣服，心说吕桂欢给自己的教训可是够了，在来一个他可受不了，还是能躲就躲吧。
也不知是不是看到美人后小鹿乱撞的缘故。这一通心理活动过后，庄毅只觉得心口发闷，越来越喘不上气。
不是吧？自己这么没出息？看个美女都心慌气短的。
庄毅慌慌张张转头假装没看到，打算把注意力转移到胡歪瓜身上。胡歪瓜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最起码不会让自己这么心慌。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装样子，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庄毅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头栽倒在胡歪瓜身边。
这下可好，俩不省人事的了。沈宁沈静顿时也慌了，王府上下又一次乱成一团。
至于乱成什么样，庄毅可没欣赏到，晕过去之前还在叹自己真的太惨。
这回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一秒还好好的，也不知道为何后一秒又开始了挺尸。
干什么啊这是，他就是想踏踏实实的散个步，也没招惹谁，怎么了又。
混混沌沌只感觉到疼。庄毅也不知道是哪儿疼，反正是疼好像刻入骨髓，怎么都摆脱不掉。
他晕的并不踏实，噩梦一个接一个，都是他没见到过的景象。
梦里大火漫天，里面全是一个个扭曲的身体，枯枝一样，向他哭着。
明明离火那么近，庄毅却只觉得冷。想离开那惨叫连天的火，一转身，却又踏进了冰天雪地里，那两个遥不可及的身影，就那么冷漠的看着他。
庄毅是被那冰冷激醒的。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仿佛刚刚从冰水里捞起一般，从头到脚都是冷汗。
好像只有一个地方是暖的。庄毅眼神涣散，下意识去看自己的手心，果然一只大手包裹了他冷汗涟涟的掌心。
沈寒凉看他睁了眼，忙唤他：“阿毅？”
庄毅长长呼出一口气。总觉得沈寒凉哪怕只说两个字，他也能分外心安。
好像挺奇怪。沈寒凉知道那么多事，还对他有着蹊跷的心思，还是个书里的反派，明明他应该怕王爷才对。
可恰恰相反，他总觉得在沈寒凉身边，比在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而且没有听到熟悉的小夕号丧声，大约又是被那个沈轻澜带出去了。
庄毅大口吸着气，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全身疼得要死。
“我怎么了？”
庄毅问道。他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难不成那个冷美人的眼神会杀人，把自己直接掘倒了不成？
那自己已经不是用惨可以形容的了。遇到一个女主被打一顿，遇到另一个女主还被打一顿，这，这也太那个啥了。
怎么的，他是女主公敌吗？
庄毅胡思乱想着脑补自己有多凄惨，旁边一个冷冷的女声，把他跑偏了的思想给拉回来。
“中毒而已。”
庄毅抬眼看过去，那个那乌万瑞，像是冰雕一样的站在房屋角落，加上她穿了一身红，突然这一出声庄毅还以为是什么厉诡在世，着实吓了一跳。要不是沈寒凉攥着他的手，估计就直接窜出去了
即使他没窜，也是一哆嗦，沈寒凉用力收紧手指，把他的手攥的更用力了些，另一手轻轻拍了拍庄毅手背。
“小欢的鞭子上有毒。本以为只有愁肠草，结果里面还掺杂了西域僵毒。导致你的伤一直未好，那毒性不烈，发作缓慢，所以一直没有察觉，也是刚刚知道。如今毒沁了血，伤了你的身。”
庄毅都快忘记吕桂欢的鞭子上有毒这件事了。这会儿听着沈寒凉说，越发觉得身上疼，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褪去，绷带也被拆开，那些青青紫紫沟壑纵横的疤狰狞着蜿蜒在身上，越发可怖。
上面烂掉的肉似乎被处理过，也被涂了药膏，桖迹粘的被子上都是。
庄毅又苦笑一下子。得，看来自己命不太好，就算没有系统，自己离死好像也不是太远，那可是西域奇毒，那说不好……
等下，西域？！
庄毅猛地就把头转向那乌万瑞，动作之大，差点扭伤自己脖子。
他还没问，沈寒凉就点点头：“多亏郡主。郡主略通些医术，恰巧这毒她见过。慢慢养，会好的。”
庄毅感激的看了那乌万瑞一眼，心说自己总算遇到一个靠谱的女主了！吕桂欢那个大小姐脾气不太好对付，冷美人救自己一把，这就是命中注定啊！
说不定自己将来还能同那乌万瑞有一段什么特殊佳话。
看来主角就是主角，没有光环也有美人相助，挺好。
然而那乌万瑞并不吃他这一套，没接住他感激的眼神，任凭庄毅的眼神掉地上稀里哗啦碎一地。
那乌万瑞上来，也没给王爷行礼，只丢给他一个瓷瓶。
“还没完。药记得按时涂。你必须亲自涂。”那乌万瑞冷冷的对王爷说道。
在王府还没人敢这么跟王爷说话，不过沈寒凉也没恼，只笑道：“多谢郡主。”
重点有点多，庄毅两只手一个脑袋是在抓不过来，只抓了一个最关键的重点问道：“不是，为什么是他亲自涂？！”
这东西按着套路来说，不应该是、是制药者亲自施药么？怎么也得是那乌万瑞亲自上啊！不然他这个主角怎么跟女主产生佳话？靠做梦吗？
沈寒凉有些意外他会这么问，挑了挑眉毛没说。
那乌万瑞也有些意外，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庄毅心思，声音冷了两分，还带上一丝嘲讽：“药膏难以吸收。需要内力深厚者用真气给你渡进血去化那些毒，纵观王府，还有谁比王爷内力深厚？难不成你还让我来涂？”
庄毅被最后一句话呛着了。
那乌万瑞继续没好气道：“药物娇贵，不可见光，天气稍微热一点都会让药膏变质。我也没带多少药材来，所以每天晚上天黑无阳光，冷的时候涂。老老实实涂，一到两个月，注意别上绷带捂着伤口，多透气，方好了。”
这更是晴天一声霹雳，把庄毅炸个体无完肤。
什么金贵的药还得晚上涂？
还得是王爷涂？
还得是一两个月？！
庄毅脑补一下每天晚上沈寒凉揉他月匈的画面，登时鸡皮疙从头顶一直缠绵悱恻到脚底。
这那乌万瑞不是女主角吧！她是沈寒凉的神助攻吧！
庄毅满心琢磨着要不要提醒一下郡主王爷对自己有意思。但想想现在，自己是个假装侍卫的男舞姬，沈寒凉对自己有意思，吕大小姐把自己当情敌，而郡主人家是王爷的未婚妻。
这要怎么提醒郡主未婚夫在给郡主带帽子喂！这种多角几何题根本不适合他这简单的脑子。
庄毅这才觉得这本书不对劲，那里不对劲他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对劲。
庄毅眼看着脸都绿了。沈寒凉只道他身体不适，轻声嘱咐他先休息，那边那乌万瑞也没等着人送，扭头就出门了。
这、这三大女主出现了俩，一个把自己当情敌，一个是反派的神助攻，这日子已经没发过了。
庄毅真的想把那系统拖出来打一顿，要不干脆就商量商量，能不能让自己死的痛快点。
当然，最后伤口上的疼，还是战胜了羞耻心。
坏死的腐肉都是被生生割下去的，若不是药物起了点作用，庄毅觉得自己怕不是真的会生生疼死。
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按着那乌万瑞的嘱咐，现在也到上药的时候，庄毅总想推脱。
“岂敢劳动王爷，小夕本事也有一二，让小夕来就行。”庄毅别扭的找着借口。
沈寒凉只低头将温水中的布巾扭干，轻声道：“小夕心智不全没轻没重，只是武艺颇佳，做个侍卫尚可，伺候人还是算了。”
“可这伺候人这事，哪能让王爷沾手……”庄毅尴尬道。
沈寒凉不再理他，在床头堆了软枕让他靠着，有些命令式的手指按在他身上，专心致志揉着药。
沉默是金这点最是磨人，一旦沈寒凉什么都不说，气氛似乎顿时就不对了。
庄毅只得说服自己，涂就涂，沈寒凉能占什么便宜去，自己这么扭扭捏捏反而更恶心。
更何况王爷一表人才，指不定谁占谁便宜呢。
庄毅横了心让他涂，颇有些大义凛然。
那表情或许过于滑稽，直接逗笑沈寒凉。
“何必紧张，我有不会对你做些什么。”沈寒凉无奈笑道。
庄毅讪讪道：“王爷亲自动手，哪敢不敬。”
沈寒凉听他客气，又是一声叹。
“无妨。”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莫名沉默，这更尴尬。庄毅想到自己晕倒之前，也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是何时的时机，反正有话就说了。
“王爷，那个胡歪瓜也不过就是狗腿子，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差不多就算了吧，摆在那里跟个雕像一样，看着也瘆得慌。”
沈寒凉点点头：“我听沈宁沈静说了。给他找了大夫，你放心，小命没事。只是废他一条胳膊。——用那只手打的，便废那只，他已知错，便饶了他。”
这那还能不知错！
看那胳膊也知道，已经长时间缺血坏死，这个截肢手术并不发达的古代，胡歪瓜能保住一条命已经算他命大。
怎么听都是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惩罚，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却依旧在耐心且温柔的给他渡着真气上着药。
不似装出来的样子，那份温柔就只是留给庄毅的。
庄毅想了想还是说点别的吧。“王爷您还是赶回来的？”
沈寒凉点点头。
“可是不是皇上抱恙么，王爷这么回来真的不要紧？”
沈寒凉想都没想，脱口道：“孝道已经尽了。你比较重要。”
他大逆不道的话说的斩钉截铁，让庄毅鼻子一酸，庄毅忙抽抽鼻子，把那股子酸楚吞进去。
“怎么了？疼了？”沈寒凉忙道。
庄毅淡道：“不是。只是没人这么惦记过我，有些……”
沈寒凉手上略略一停，也叹道：“若是你愿意，可以……”
“王爷。”庄毅把头扭到一边，所有情绪都沉下去，再也看不到一丝涟漪：“别说了。”
沈寒凉掌心粗糙，大约是常年握着武器所致。可是下手却着实细心。轻轻柔柔，似乎一点也不输大姑娘。那股子真气，随着药膏化开，温着凉透了的血，真的好很多。本来疼到噬心的地方，随着他的手过，真的不疼了。
榻上的床帐还没放下，窗上隐隐约约映出两个人对坐的影子，远远看着，模模糊糊像是一颗连根生的树。
那乌万瑞隐在暗处，看了好久，最后也是一声长叹。
如果真的是缘分，那也是孽缘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神助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