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差点掉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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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毅觉得自己太惨了。
这次穿越就是在玩他。身上的鞭伤还在渗血，这回又添了刀伤，脚腕也不知道是扭到还是折断，总之那叫一个痛彻心扉。
干嘛啊这是，他究竟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要把他凌迟吗！
他的伤口颇深，本鞭伤没好，这会儿又失血过多，晕晕乎乎心惊胆战，有些顾不得一些零零散散的事，全程都有些发呆。
这个地方刚刚出现刺客，沈轻澜不敢在贸然让他呆在这里，点了他几个止血的穴道，带他到一间客房，忙急着叫大夫。又调侍卫来，严严实实围住客房。藏拙苑那尸体也抬了下去，府上顿时有些乱。
府上大夫给他包扎好，忙忙碌碌，沈轻澜攥着小夕的手腕站在门边，嘱咐小夕不许哭，小心等着侍候。小夕好像很听沈轻澜的话，让不哭就使劲忍耐着。
庄毅还没弄清楚事情哪儿挨哪儿，有下人就通传，说王爷赶回来了。庄毅还没整理完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高大的身影忽得就开门进来，下面的人呼啦跪了一地，连在打着哭嗝的小夕都被噎的一愣一愣地跪到地上。
沈寒凉身上还裹着寒气，连外面大敞披风都没有除掉。还未寒冬，却带进来一股凉风，寒风凛冽踏雪寻雾般的迈进来。
他的脸色不善，原本那样温柔和煦，这会儿给焦躁锋利让了路，整个人沙场上卷的沙子一样凌冽。
沈寒凉进来什么都没说，刀子一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走到庄毅床边坐下去，探头看着庄毅已经被包扎妥帖的伤口。
庄毅也是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是他还是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一个是他太心虚。本来他是刺杀沈寒凉来的，结果现在被人给刺杀，还能说什么，说多了都是泪啊。
“没想到我府上的人，竟然个个是废物。”沈寒凉沉声道。他似乎想仔细看看庄毅的伤势，结果那双颤抖着的手，还是隐在披风里。
沈轻澜跪地道：“是属下无能！人是属下随便找的，没想到会出事，属下已经在追查，王爷恕罪！”
沈寒凉没有在理众人，有些着急转头问着庄毅，恨道：“你为何不动手！你得一身武艺呢？怎么这些日子不见，居然会被人伤到？！”
他声色俱厉，声音里的焦急责怪，泄洪的质问扑面而来。
庄毅本就不舒服，那里还有心思去应付他，不过这会儿到时福至心灵，忙假装捂住心口，假装这疼那疼哪儿都疼。
“我、我疼！”庄毅冲口而出。
他可是受过鞭伤的，短短两天哪就好那么利索，有伤在身活动不起来，那简直是在合适不过的借口。
果然沈寒凉眉间一皱，伸手扯开他衣襟，里面的寝衣又一次被血色浸透，只顾着刀伤，都快忘记这个了。
庄毅自己也倒吸一口凉气。拜托，他就是找个借口说说而已，结果真的是鞭伤又裂开了。
沈寒凉声音都带上风沙凛冽之感，杀气扑面而来。
“来人，去请御医。我看府里的大夫，留不留两可了。”
给庄毅包扎的大夫忙跪道在地，磕头如捣蒜。
“王爷恕罪！公子的鞭伤蹊跷，恐怕大小姐鞭子里的毒不止是愁肠草，还有别的毒在，属下看过了是西域的异毒，实在是不好清理，属下无能，还望王爷海涵！”
沈寒凉没有搭理大夫的求饶，指使人去请御医。
自从见到沈寒凉，就没见过他发脾气。包括惩罚胡歪瓜和吕桂欢的时候，再生气都是四平八稳，多狠都风轻云淡，沈轻澜那么有眼力见的贴身侍卫，都被沈寒凉的怒火给燎了。庄毅实在是想不透，刺杀的是自己，他着个什么急。
其他的人都不敢动，该站的站着，该跪的跪着。还没等到御医，结果等来了吕桂欢。
门外沈宁沈静似乎想拦着吕桂欢，但说到底她也是个准夫人，大小姐脾气又冲，沈宁沈静也没拦住。
吕桂欢似乎也是有些着急，匆匆过来，由于有眼力见的沈轻澜只顾着请罪，也没拦住，吕桂欢进来就焦急道。
“沈哥哥！听说府上出现刺客了！沈哥哥没事吧！”
庄毅在床帐后面吐槽，你家王爷刚从皇宫出来，那地方要是有刺客，怕不是你们大启要亡国了，这妹子是好看，也是可能要收的后宫，但好像脑子不老大好用，满心都是沈哥哥，我才是主角啊！能不能关心一下背刺的自己。庄毅这个时候还在莫名开着小差，心说这妹子有点不好攻略啊。
吕桂欢没什么眼力见的撒娇好像对沈寒凉没什么效果。眼看着沈寒凉的脸又黑一层。
王爷不愧是王爷，再怎么不吃妹子撒娇这一套，也是客客气气的回道：“本王没事，是阿毅受了伤。倒是你，大半夜的奔波来去这是做什么？”
吕桂欢意思意思的看了一眼庄毅，噘嘴道：“我好歹也是准夫人嘛，府上的人出事，自然也要来看看。不过庄公子怎么总是出状况？不是生病就是被袭击，总给王爷添麻烦。王爷又忙于朝里，又得担心公子，好辛苦的！”
许是伤口疼了，庄毅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沈寒凉听到，他眉头本来就习惯性皱着，这会儿看起来又深一道。
吕桂欢的话其实没什么毛病，听着也不算不舒服。庄毅觉得她说的也对，结果沈寒凉毫不客气的给她怼了回去：“若你能好好看好这个府邸，也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来。自己还有脸再这说。滚出去！又废话的闲工夫，赶紧去查一下府上最近买了多少身份不明的人。”
吕桂欢莫名其妙挨一顿骂，樱口微张，半天没说话，结果豆大的眼泪从眼眶奔涌而出，咬了咬牙，愣是没敢哭出声，挤出一个“是”字，然后转身对庄毅颤声两句“好好休息请多保重”扭头跑出客房。
庄毅继续自己叹气，吕桂欢妹子的段位属实不高，这个时候大可以污蔑自己啊，然后说不定真的查出什么来了，怎么就被个大男人三言两语骂哭。
不过这样看起来，段位不高倒蛮好攻略。
这是个好消息。庄毅暗中点头。
只是房间里气氛尴尬好多，沈轻澜为难的看看这看看那，小声提醒道：“……王爷，大小姐毕竟是个弱女子，哪里知道这些？王爷还是多少留点颜面给……”
沈寒凉毫不客气：“你也滚出去。把这个烦人的东西也给带出去！都滚！”
估计说的就是被哭嗝噎的直翻白眼的小夕，他们说话的时候，小夕的哭嗝就一直再给他们伴奏。
小夕本来不干，沈轻澜可不敢耽搁，牵着小夕就退出去。底下下人大夫一个个都不敢在呆，都默默退出门外，等着主子传唤。
等人都出去干净了，沈寒凉抓起他的手腕，布满薄茧的手搭在他脉上，和煦温柔全都褪色，剩下的就只有阴沉。
“你的内力呢？武艺呢？为何全都不见了？！”沈寒凉低声喝道，声音虽怒气满满，却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完了，他这是要掉马吗？被发现别说系统会不会扣分，他不会被当做妖怪被烤着吃了做皇上延年益寿仙丹的药引吧？
情急之下总会突然灵光乍现。慌乱中庄毅蓦的想到书里最后一章，庄毅是喝了一盏茶后死亡的。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碗茶……”
“茶里有毒？”沈寒凉惊道：“你烧了内力逼出去的吗？”
庄毅忙不竭的点头。很好，借口找到了。不然他真的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何武艺尽失。忙着给自己圆谎，庄毅根本没有察觉，征战在外的沈寒凉是如何知道他在柴房喝了一碗茶的。
没准儿到时候还能用这个借口解释一下自己为何连舞都不会跳了。
庄毅没觉得哪里的细节不对，暗自为自己的头脑倍感欣慰。
沈寒凉沉默甚久。
他周身凛冽的气息随着他的沉默潮水般退却，庄毅在他眼中只看到了一种说不清的悲怆。
“我真的后悔当时那么轻信你。这辈子，我最大的错处就是没有带你走。”沈寒凉有些咬牙切齿，声音里没有恨意，极力压低的嗓音，里面全是被泪泡着的苦咸味。
什么展开啊？庄毅真的是不敢说话。
“我给你那么多机会，你为什么不动手！”
庄毅沉默，沈寒凉可没沉默，扔给他一句炸他一脸的话。
不是，等下！
伤口太疼，庄毅本来心思也没在这上面，稀里糊涂听沈寒凉说这一句，差点吓死他。
怎么个意思？沈寒凉已经知道他是个刺客了？还给他留个机会？还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什么个展开啊？
书里可完全没有提过这一点。别说细节，人设都模模糊糊。他从头看到尾，也没发现庄毅会跳舞这点。更别提沈寒凉知道他刺客身份这一点。
女装大佬害人不浅。以后他一定真爱生命远离女装大佬。
如果反派知道有人要刺杀他会怎么做？那刺客会不会被剁成馅儿？
庄毅心惊胆战的看着沈寒凉，不知道要怎么回这句话，只得沉默是金。
沈寒凉没等到他回答，情急之下抓了他的手，眼看就要抓着他手往月匈上贴，庄毅一个激灵，忙把手抽回来。
“王爷自重！属下并不好南风！”庄毅急道，话咯噔掉地上，庄毅的心也咯噔掉地上，实在是想抽死自己。
啊呸，这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两天用后脚跟想也能想到了吧？
一个下人，有单独的院子，还被允许带仆人，又会跳舞，之前王管家说因为自己王爷和太子争执过，是被王爷抢回来的。
那个下人有着待遇，这这这，这反派王爷不会就是看上这个庄毅，有什么想法？！
那如果庄毅就是靠着这个打算伺机接近，刺杀沈寒凉，自己这一句妥妥暴露自己不是原来的庄毅！
没想到的是，沈寒凉只失落的放下了手，苦笑一声，说了一句听上去实在是意味不明的话。
“这点你倒是一点没有变。”
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特殊财富。庄毅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样那样的事真的差点吓尿他。
沈寒凉有些喃喃自语：“可你为何不动手？如果只是小时候的那点事，真的不至于把你自己都搭上。”
庄毅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冒泡了。
怎么又出来书里没写的一茬。
庄毅暗暗发誓。他如果见到这书的作者，一定把他胖揍一顿。如果不打他，那他……那他就是个短袖，然后被这个反派睡个千百遍。
他发誓！
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无语，除了沉默是金，庄毅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过这点倒是提醒了他。就算沈寒凉是反派，暂时也不能有事。系统交代的主要任务是调查承悦的死，沈寒凉要是有事，这王府也就没了，王府没了这案子也就废了，毕竟只是死了个丫鬟，谁会去在意。那案子废了，他就没完成任务，他也就会挂了。
……这个反派非但不能有事，还得在他查完案子之前都得好好的！
庄毅发着呆，沈寒凉默默看着他的伤口，竟有些失魂落魄。
“……如果我有重来的机会……”
沈寒凉声音太轻，一口气一样的叹没了。庄毅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两个人相顾无言片刻，沈寒凉似乎从失态中挣了出来，恢复了那淡淡的温柔，似乎还多了点若隐若现的客气
“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眼下府上混进了别人，不安全。”沈寒凉淡声道：“你的武艺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即日起，你搬到我寝居悠安堂来。小夕也跟着过去伺候。”
庄毅差点跪了。沈寒凉没有给他开口拒绝的机会，继续淡道：“王府中独院不多。那地方要给别人住。你多担待。小欢以前也不是这样，也不知为何，进了府，就开始任性，你也别跟她计较。”
按说王爷让谁住哪儿不住哪儿，管不着庄毅的事，但《花梢弯刀》这书实在是写的太恶心，能出版也绝对是走了后门，庄毅生怕自己落了细节，好奇问道：“别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差点掉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