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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妃定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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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踏仙君还在睡觉,忽然听到旁边倒吸冷气的声音,他瞬间睁开眼睛。
楚晚宁不知何时已醒来,坐着闭目喘息。可能是坐起正好压到昨日的拂尘伤口。
楚晚宁闭眼蹙眉隐忍的表情真是太好看,踏仙君舍不得移开眼。
踏仙君大手覆上楚晚宁在被褥上搅出青筋的手,显然他在用尽全身力气消化伤口的闷痛还尽力不发生。
踏仙君现在可以完全确信,妥妥的本尊宁回来了。他忍不住有些心虚道:“晚宁,你怎样?还疼得厉害?”
楚晚宁睁开那能让万物瞬间失色的清澈眸子,轻声道:“我没事......”
踏仙君难以置信,都疼得手指按出青筋,还嘴硬,他心里滋味难以形容,这傲娇的人何时可以不必这么逞强?
踏仙君总觉哪里奇怪,对了,楚晚宁竟没甩开自己的手,自己手仍好好覆在对方纤长玉手之上。
楚晚宁态度怎么这般和善?难道他完全不记得呆萌宁之事?
踏仙君凝视着他,纠结再三,终于开口试探道:“晚宁可记得昨日昏迷之事?”
楚晚宁回望他,眼里有纷乱情绪,但却没有回答,反倒示意他继续说。
踏仙君道:“昨日晚宁晕倒在后山,幸亏得人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楚晚宁凤眸微动,什么叫得人相救?疑惑道:“救我者何人?”
“寒鳞圣手华碧楠,即终日黑纱覆面的药宗。”
楚晚宁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不对劲,这里面定有蹊跷。
踏仙君拉起对方微凉玉手放在掌心暖和着,柔声道:“晚宁何出此笑?好好地,怎会突然晕迷?快说与本座听!”
楚晚宁这才发现对方双手暖着自己手的行为太过奇怪,不动声色抽回,清淡道:“我若说出,你便信么?”
“晚宁只要说,本座自当信晚宁远胜旁人。”
楚晚宁语气凉如深秋晨风:“那好,我并非莫名晕倒,是有人有意为之......”
楚晚宁便将遇见黑纱男子,男子想把脉却被拒,自己离开之际突感脑后一阵痛痒,后面便什么都不清楚的事和盘托出。
踏仙君眸子里燃着滔天怒火,心里恨意翻涌。
好个寒鳞圣手,在本座眼皮子底下竟敢偷本座的人。最好别让本座再次碰见,如见必取你小命不成。
楚晚宁说到此人,便不自觉想到此人先是前日趁自己昏迷之际肆意轻薄,接着昨日又用下作手段把自己弄晕,还竟然趁自己不省人事鞭笞以泄私愤......
桩桩件件只说明一件事,此人跟自己有天大仇恨,自己怎么从来不知竟有这样可怕的人存在?
楚晚宁越想越气,气得全身颤抖:“如此宵小之徒,竟是你为我请来诊病的!墨微雨,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踏仙君疑惑道:“晚宁何处此言?”
楚晚宁便将那人对自己三宗罪条条列出。说到第三点,踏仙君心虚了,却不敢坦白。这样也好,都怪到这天杀的狗P药宗好了。
千里之外的华碧楠打了好大好大的喷嚏,谁在背后骂本宗呢?定是那踏仙君发现师尊昏迷真相了。
在满世界抱头逃命中,华碧楠并没有后悔两次偷香窃玉行为。本来么,要吃到月苑仙葩,少不得得吃些苦头。
华碧楠自十几岁第一次见到楚宗师,就惊呆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仙子?
长相清冷绝美,气度冰若谪仙,更难以置信的是此人还是最大名鼎鼎的晚夜玉衡、北斗仙尊,那个传说中最强的救世宗师。
一个人怎可以将所有最好占了个完全?华碧楠从此眼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人。所有心神都被此人抓去了。
只要此人在场,再破的地方都显得像瑶池仙境,此人步步生莲,长袖溢香,那恐怖的三把神武任何一件出来都是世上最强武器。
如此美丽强大的人,竟然还愿意破例收自己为弟子。从华碧楠拜师那刻起,他就发誓,此人天上地下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得到。
这么多年自己药技进步神速,很多奇药、金针手法、惑神法诀,如钟情丸、万古情毒、貘香露、疗伤圣药、革除咒、金迷定等等从来都是为得此人而习。
也许冥冥之中老天都帮着自己,自己竟能方方面面习得药宗至高技能,成为世人眼中望尘莫及的神医。
华碧楠生命中最大的两件事:一返乡,二得到楚晚宁。第一个返乡任务艰苦卓绝,经常看不到什么希望。
但凡有丁点缝隙,哪怕饮鸩止渴,华碧楠也要用力呼吸到楚晚宁的气息。
就好比疼痛久的人对止疼剂的依恋。为了止疼剂,即使冒着生命危险又有何妨?
楚晚宁总觉得还是有些头晕,可能是后脑被金针刺的后遗症还未完全消除。用过午膳,就去歇息了。
这次踏仙君怎再也不愿放他一个独处,坚持要同处一室相陪。
楚晚宁是在傍晚醒来的,睡了足足两个时辰,午膳时,踏仙君看他疲惫昏沉,特意命药师熬制安神药汤。
楚晚宁做了梦,起初以为那只是噩梦,随着他越来越清醒,才逐渐忆起昨日呆萌宁的事包括后来踏仙君做的一系列让他浑身颤抖的事。
随着记忆归位,楚晚宁凤眸逐渐潮红。攥紧拳头,声音到了破碎的边缘:“墨微雨,原来竟是你。”从愤怒转为苦笑最后归于沉寂。
踏仙君赶忙将他揽在怀中,蹙眉问道:“晚宁,你做噩梦啦?”
楚晚宁用尽全力挣脱他怀抱,重重甩了他一巴掌:“荒谬至极,无可救药!”
用力之大,踏仙君脸上瞬间浮现五指红印,头被打得转向一边,嘴角有淡淡血丝。
许是被打懵了,踏仙君竟呆立半天,头依然朝着被巴掌打的方向歪着。
突然,踏仙君动了,他先是舔了舔唇边被巴掌打出的血丝。接着慢慢转头过来,看着楚晚宁的眸子越来越狠厉。
可楚晚宁依然愤然回望,根本不怕他,全然就是挑衅,大有今日大不了一死之感。
踏仙君冷笑:“晚宁还当自己是本座师尊么?想打就打,真是毫不留情呵!”
楚晚宁颤抖的声音里都是冰渣:“畜生不如!”
这四字一出口,两人之间这几天刚缓和的关系再次回到冰点,温柔彻底冰封。
踏仙君强忍着弑师的冲动,脑子里极速想着最能折辱眼前这冰块做的人。
突然他笑了,竟似乎笑得无比温柔,但那温柔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调笑道:“晚宁如此生气,不会是因为本座只空口说了要封你为贵妃,却迟迟没给名号的事吧?”
楚晚宁眼里屈辱之色渐浓,他声如泣血:“住口!滚出去!”
果然如此,方才踏仙君已经仔细想了想昨日跟呆萌宁的细节,最后猜测令楚晚宁如此怒不可卸的原因极有可能是自己喊了他楚贵妃。
这种称谓对昔日贵为天下第一宗师的楚晚宁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就好比把一个人最珍视的东西摔在地上狠命碾磨。
楚晚宁,本座也许有错,可你为何不给本座一个开口解释的机会?一上来就只有狠心掌掴?
本座堂堂君王为何还要受你这个手下败将的鸟气?
看来本座纵容得太久了,才让一介废人的你如此放肆。
踏仙君皮笑肉不笑道:“晚宁,放心,三日后本座必将封后封妃。绝不辱没了你这些天伺候本座的苦劳!”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摸了下楚晚宁脖子,落下噤声咒,俯身右臂猛然抱起对方腿部,瞬间将楚晚宁扛在肩上。
楚晚宁腰身搭在他肩上,人上半身垂落他后背。
不能言语,楚晚宁便双手握拳,用尽气力捶打踏仙君后背,可踏仙君早有防备,以灵力傍身,楚晚宁的拳头终究再也打不到那人后背。
此间不远处有一间平日里上锁的房间,踏仙君一手禁锢肩上挣扎的楚晚宁,另一手一挥那锁瞬间被强势灵力从中间破开。
里面竟是各种刑具、鞭子、铁链、绳子......像是个私密刑讯室。
踏仙君将楚晚宁的纤细手腕分别用铁环落锁拷上,铁环上面分连着一条从梁上垂下的铁链,踏仙君搅动转轮,铁链向两侧收紧。
楚晚宁玉臂被拉成和两边斜向上各呈现45度的姿势,勉强脚尖够地。
踏仙君三下五除二将被铁环吊起的人身上的衣服就撕成一缕一缕,几难蔽体。
楚晚宁眸子的愤恨之色愈发明显,奈何口不能言,眼角潮红得简直要哭了。
踏仙君捏起他的下颌道:“晚宁这是什么眼神?是想勾本座C你么?你越这样看本座,本座愈想C-S你!”
美丽的凤眸里有东西已然破碎。温柔终是假象。
踏仙君又拿出一把拂尘,用拂尘把挑起楚晚宁线条优美的下巴,无视对方眼中的伤痛和恨意,语气森然。
“晚宁可知掌掴君主是什么样的刑罚?”被他挑着下巴落了噤声咒的人自然无法回答。
踏仙君凑近对方耳朵自问自答:“是被诛九族的。不过晚宁既是快要封妃之人,自然例外。但即便是后宫专宠,也会落个被君王C-S的下场!”
楚晚宁阖上那禁欲与风情完美并存的凤眸,他实在不想看踏仙君那狰狞的表情、不想听之前还错觉他温柔的唇瓣吐出世间最恶毒的话。
见对方闭眼,踏仙君怒气并未消减,咬着他的唇瓣,讥讽道:“怎么?晚宁又不敢看本座了?是怕今天本座真在这里把你办了么?”
楚晚宁蹙紧好看的眸子,想摇头躲避那唇上的噬咬,可踏仙君大手早牢牢固定着他头部动惮不得。
踏仙君咬了几下并未再继续,而是转到楚晚宁身后,拂尘用力挥出抽向楚晚宁后背。
楚晚宁猛地扯动手环,疼得玉足都绷紧了,可无比安静。踏仙君又轻点他喉部,去除了噤声咒。
踏仙君本以为他会疼得喊出来,没想到即使解除噤声咒,楚晚宁也只有深呼吸喘息,依然没有喊痛。
这幅隐忍的样子不仅没能令抽人者停手,反倒是透出一种别样的禁欲感和破碎感。踏仙君呼吸都粗重了。
又是一拂尘,楚晚宁同样被打得四肢猛得绷紧,那玉人仙姿遭受鞭笞却始终隐忍不发的样子,彻底激发了踏仙君凌虐欲。
他不断甩着拂尘,每甩一次便大声问一遍:“晚宁,可知罪?”却没有一次得到这被囚之人的开口求饶。
不知道甩了多少下,也许上百,直到那平日里总是高昂着头的前师尊重重垂下。
踏仙君不用看都知道,对方又晕了过去。不过这种结果也在他预料之中。
晚宁,已经成废人的你,还是一身硬骨头。真是令本座头疼!
扔下拂尘,踏仙君凑近楚晚宁低垂的头部,又闻见了那熟悉的海棠香,罢了,本座就是对你的气味上瘾。
取出金创药,为对方后背涂上。再检查昨天被打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这金创药果真奇药。
打开两边的铁环上的锁,昏迷的人失去拉力软软向地上倒去,踏仙君俯身过去,正好以肩膀接住不省人事的人。
扛起因昏迷而四肢软趴趴垂着的人朝着自己寝宫走去。
哪怕对方昏迷,这侍寝之责还是要行使的。谁叫他已是本座亲封的卿贞贵妃呢。
何况本座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晚宁的升级款四字评语?
晚宁既已如此看待本座,本座若不能坐实这个评语,岂不辜负了晚宁的字字珠玑?
将昏迷之人抛在卧榻上,踏仙君不再关心对方落地碰到伤口无意识蹙起的眉头,紧接着高大阴影将那纤瘦赢伤之躯彻底覆盖。
夜里空气中总是带着令人发抖的寒意,狂风吹一夜,花落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