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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王井帮(7) ...

  •   73.

      当然那些资产,覃爻也没用,都封存在瑞士银行了。

      令他惊讶的是,即便如此,姜白晔也没有突然出现,跑到他面前大吼大叫,姜家人安静得可怕。

      覃爻昏昏欲睡,谢珣抱他去洗澡,覃爻脚底的伤口都结疤了。

      谢珣不安分地挠了挠,覃爻瞬间张开眼睛,冷冷地盯住他,发现是谢珣后,目光柔和下来,靠在他怀里,困倦呓语:“痒。”

      这一切变化都在毫秒间,从杀神般的冷冽,到放松后的温和,覃爻简直真实地展现了什么叫变脸如翻书,如果不是谢珣,这会大概已经被他掐着脖子怼地上去了。

      谢珣吃了一惊,总觉得覃爻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另一面,然而覃爻没有展现给他,也许,说明,覃爻心里是有他的?

      内心忍不住窃喜,谢珣低头亲他,覃爻困了:“去床上。”

      谢珣抱他回卧室:“我会弄醒你吗?”谢流氓甚至假模假样地问他。

      覃爻连眼皮子都懒得掀一掀,脑袋搭在谢珣臂弯里,现在不需要褪黑素或者安眠药,他都能在困极的时候睡着了。

      “不知道,”他闭着眼睛喃喃:“醒了再说吧。”

      反正这个人是谢珣,谢珣又不会伤害他。

      所以说,正当壮年这个词,也适用于谢某人,作为一个憋了三十年的魔法师,一旦开荤,就很难控制自己,食髓知味如同成瘾。

      也许过段时间就腻了,覃爻是这么想的。

      干脆死在床上拉倒,谢珣是这么想的。

      澡是白洗了。

      谢珣亲吻他汗涔涔的手心。

      覃爻睡着了,脑袋斜歪着,发丝散落铺陈在柔软的枕头上,头发被汗水打湿,胡乱贴着面颊,白皙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

      谢珣握着他的腰,惊讶于柔韧的手感,绝非养尊处优养出赘肉的懒人,覃爻百分之百是个练家子。

      谢珣思来想去,放他一个人去找王六,应该没问题吧。

      覃爻被他弄醒了,抬了脚正要将人踢出去,意识回归脑海,想起对方是谢珣,刚抬起的腿回落,化为喉咙里不受控制地甜腻呻.吟:“够了没有。”

      谢珣放完,俯身抱住他:“老婆,洗澡吗。”

      覃爻问:“几点了。”

      谢珣说:“三点。”

      “……你真行。”难怪屁股这么痛,覃爻羞于启齿:“明早再说吧,困了,睡觉。”

      “好像肿了。”谢珣心疼,覃爻彻底清醒了,瞪着他:“那你还不出去!”

      谢珣立刻哄他:“你睡,你睡着了我就走。”

      吗的棒槌。

      覃爻深呼吸,被谢珣十指交扣,在唇齿纠缠的过度亲吻中,两眼一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清理干净了,谢珣哼着小曲儿在厨房里准备早餐,虽然覃爻很怀疑他的厨艺,到底是没开口质疑。

      日上三竿,清晨的太阳光一泄如瀑,覃爻穿着睡衣,边打哈欠边走出卧室,谢珣把热牛奶端过来。

      覃爻忍了又忍,最终没有伸手接,他现在甚至会挑挑拣拣了:“不喝牛奶,我乳糖不耐受。”

      “啊?”谢珣没听明白:“乳不耐受?我昨晚捏的时候没事啊。”

      覃爻:“……………………你能不能别满脑子黄色废料。”

      谢二哈:“QAQ”

      “那热豆浆吧,”谢珣笑嘻嘻,“喝不喝?”

      覃爻掀了眼帘,把他从头打量到脚,满脸都写着怀疑。谢珣立刻举起双手:“真的是豆浆!”

      “…嗯。”覃爻转头去沙发,刚坐下去,就被烫到似的站起来,面红耳赤,咬牙切齿:“谢珣。”

      谢珣叫人送豆浆,放下手机,阳光灿烂地回应:“怎么了宝儿。”

      “棒槌。”覃老师痛骂。

      坐着难受,干脆回卧室躺着了,谢珣大喊:“桥豆麻袋。”冲上去把脏污的床单换了,才让他躺回去,而覃爻记得那床单才洗了没两天,真是可恶至极。

      豆浆到了,谢珣放他手里:“早餐在保温桶,我回局里了,你出门的话,注意安全。”

      他是中途从市局窜回来,给覃爻带早餐的。

      “嗯。”覃爻抱着豆浆玩手机。

      谢珣舍不得走:“宝儿,亲亲。”

      谢二哈真是越来越夹了。

      覃爻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头抬起来,嘴巴被谢珣堵住,法式深吻,最后覃爻握着手机的手发软,手机落到床单上,要不是谢珣按着他另一手,那手里的豆浆也得洒。

      “走了。”谢珣狠了狠心,松开解他扣子的咸猪手,一溜烟跑出门。

      覃爻面耳赤红,喘了好半天平复呼吸,慢吞吞地把扣子系回去。

      系回去之后,就又是神情冷冽,不为所动的覃老师了。

      把豆浆喝完,覃爻下床吃了点东西,在厨房里站着吃的,然后到医院看望余澄,这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的功课。

      余澄的戒毒过程实在艰辛,又不能打镇定剂,撞墙砸东西大吼大叫,每天早上都是毒瘾发作最疯狂的时候,覃爻也是这时候去找他。

      两个男护工都摁不住,覃爻来摁住了,当然也摁得艰辛,满头大汗,余澄疯了两轮,清醒的时候,病房里已经一片狼藉。

      覃爻脑袋受了伤,余澄心疼又后悔:“要不,还是把我送戒毒所去。”单靠覃爻这么按,总是容易伤到他。

      “没事。”覃爻握了握他的手:“你不想去,就不去。”

      余澄抱着他哭,他怕进警察的地方,虽然现在戒毒所设施完备,早就不像以前脏乱差,他还是不愿意去。

      覃爻摸摸他的头,余澄总感觉他身上多了一层母性光辉,无厘头地脱口而出:“小瑶,你是不是怀孕了?”

      “…………”覃爻差点没控制住表情:“你看我像是能的样子吗?”

      余澄打了个哭嗝,狼吞虎咽塞肉包了:“哦…你说姜家人以前那么能,怎么就没给你装个子宫。”

      “我看你是小黄书看多了。”覃爻忍住想翻他手机删压缩包的冲动,转而道:“我这几天有事,不能每天来看你,谢珣说他来。”

      余澄汗毛倒竖:“摇了我吧,算我求你的。”

      覃爻撇了下嘴角,不置可否:“毒瘾总得戒吧,放心,谢珣不会伤害你。”

      余澄哭哭啼啼,忽然发问:“你俩好上了?”

      覃爻被问住,视线游移,顾左右而言他:“也、就、那样吧。”

      余澄冷笑:“可恶,又摊上这些人,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人挺好的。”

      “啊对对对。”

      “……”

      这天儿没法聊了,覃爻陪他待了一下午,快到五点的时候,他和余澄告别,去了王六经营的五金店。

      王井帮三人的资料,他都已经熟识了,恰好王利春在店里,店门口的流浪汉已经不见了。

      这个点没多少人,覃爻挽了袖口,走进店里:“王老板在吗?”

      王利春在看电视,美国大片,打得乒铃乓啷的,他头也没抬:“要啥?自己选。”

      覃爻微狭长眸,笑道:“我来谈生意,你们王六老板在吗。”

      王利春虽然傻,但也不笨,他按了暂停键,站起来,警惕地打量他:“你找六哥干啥啊?”

      “我有个弟弟,叫韩晓杨。”

      王利春吓得一屁股坐回去,他定了定神,又猛地站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这儿没有你弟弟!赶紧走!”

      覃爻就确定这伙人见过韩晓杨,他攥紧了十根指头,缓缓松开,笑着说:“是么,不在这里啊,他前两天跟我说,找到了几个大哥,我还想着来做生意扶持他一把。”

      王利春狐疑:“做什么生意。”

      覃爻扭头望向店外,连路过的行人都没有,他倾身,双臂搭在玻璃橱柜上,靠近了王利春,含笑低语:“彩虹糖。”

      王利春打翻了杯子,保温杯里的热水洒出来,浇了他的手机,王利春心疼自己刚换的果子,他握着拳头:“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意,得问问六哥。”

      覃爻收回去,站直上身,两手插兜,一副大老板的闲散架势,轻飘飘地说:“行,那我明天这个时间,再来这里。”

      说完,覃爻优哉游哉地转身往外走。

      王利春追了两步:“你到底谁啊?”

      覃爻侧身,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滨江集团代理人,姜白晔。”说完,转身离开。

      “滨江集团……”王利春大叫一声:“操!发财了!”

      王六收到王利春的消息,第一反应不是发财,而是完犊子了,他们在霍金的指使下,干掉了滨江集团姜白晔的干弟弟!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王六一整晚没睡着觉,这个滨江集团,他或多或少都听过一些,当年东河街开发时候,姜家人可是市政府的座上宾。

      第二天大清早,三个人就聚在一起开会。

      高胜要冷静得多:“六哥,别着急,他既然还能来找咱们做生意,兴许就是,还不知道韩晓杨那事儿。”

      “你说韩晓杨也是,他有个那么厉害的哥,他咋不提呢?”王六头皮发紧。

      高胜不太敢相信:“真是姜白晔来找咱们?”

      王利春鸡啄米似的点头:“我听他亲口说的!”

      “不对,”高胜道,“他来的时候,就一个人?”

      “对,”王利春说,“长得还怪好看的,像个电影明星。”

      “谁问你他长啥样!”王六恨不得给他一脑袋,他毛焦火燎地问:“你咋不把他留下来?”

      “这,这我也没反应过来,对不起,六哥。”王利春低头认错。

      高胜拦住:“算了六哥,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不管是不是真的姜白晔,既然说出了彩虹糖,咱们还是见一见。”

      王六担心:“有没有可能,是警察的钓鱼执法?”

      “不太像。”高胜说:“杀韩晓杨的人又不是我们,怎么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咱们都是老实巴交的良民,新到手的货都还没销出去呢。”

      王六思来想去:“也是,那就见见他吧。”

      *

      彭帆把08年6·3榆泷特大事故的死者名单列出来了。

      要找这些也不容易,翻遍了当初的案情资料。

      谢珣拍了拍他肩膀:“谢了,晚上请你吃饭。”

      彭帆开玩笑:“那你把嫂子带上?”

      谢珣老脸通红,嘀咕:“哪有什么嫂子。”

      彭帆摩挲下颌:“我看你最近春风得意,难道不是追到覃老师了?”

      “……合着你们都知道我喜欢覃爻啊。”谢珣吃笑。

      彭帆举起双手:“自从你俩同居,你的头疼都没再犯过了。”

      谢珣翻文件:“挺好的。”

      彭帆附和:“确实,挺好的。”

      6·3事故的死者大都是有身份的人,汪强就不说了,像曹千岩那一车,就是武术教练和参赛弟子,还有缉毒警察、公司职员、商铺老板,就一个人是无业游民,没有工作记录。

      谢珣把资料抽出来:“卫全,男,28岁,无业。”

      彭帆凑过来,点了点头:“住在东河街那一带。”

      说完,两人愣住,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东河街。”

      “能查他的亲属关系吗?”谢珣问,彭帆斟酌:“死者身份早就注销了,再加上没有社保记录,恐怕很难,老大,这都十四年了。”

      “……”谢珣放下资料,指尖轻点桌面:“我得去找一个人。”

      彭帆问:“谁?”

      “刘蕊。”谢珣把卫全的资料塞进兜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老大,”彭帆不放心,“是不是该跟王局他们请个假。”

      他这样单独行动,简直像极了当初的刘宇。而刘宇,死了。

      谢珣背对他,挥挥手:“没事,不用,我很快回来。”

      谢珣开车离开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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