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曲》紫色皇族

10、第十集

　　（场景：关立贤驾车把高哲送到电影院门外。）

　　“我说，立贤，你带我来戏院干什么？”高哲从车子走出来道。
　　关立贤的头往外面的排片列表点了点。高哲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仍然不解。

　　“你看啊，今年的贺岁片有30部，但这里大部分的厅却排给封小刚。他一个人的戏就占了60%的厅，而其它29部却要瓜分那可怜的40%。”

　　“那也没办法啊，他的戏的确比较受欢迎，票房好嘛。”

　　“这里就有个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你一个人占了60%的厅，观众选择你的机会自然会比其它的戏多。你的票房自然就会水涨船高。你票房越高，你的雪球效应就会越大，从而吸引更多的票房。但如果他的排场和其它的戏一样多呢？你戏还是同一部，但反响完全不一样。”

　　“等一下，这和童旭的专辑有联系吗？”
　　“你想一想，现在是谁掌握了院线，谁就赢得了电影市场。同理，谁掌握了音像店，谁就赢得了实体CD销售的市场。”

　　“你不是想将所有音像店买下来吧？”
　　“不是，我们去租。其实音像店的日子也很艰难。碟都卖不出去，还要付贵租。我们就给他们一条出路，一个新的收入来源，帮他们减轻租金负担。我们去租下国内大型的音像店最当眼的位置，让他们铺满了童旭的专辑，并要求一定要播童旭的歌和MV。任何人，只要你一进来，你就无法忽略童旭的专辑。就算你不买，也会对那排场留下深刻印象。另外在销售网上，我们也同样租下最当眼的地方，把那个势作起来。”

　　“租下来要多少钱啊，你疯了你？”
　　“当然不是我给钱啦。现在卖CD都不赚钱，我怎么会投这么多钱进去呢？我要的只是一个漂亮的销量数字而已。”

　　“那钱怎么来？”

　　（镜头切到JDV的会议室）
　　“在MV里放这么多植入式广告不好吧，这样显得太商业了。”童旭有点不愿意地道。

　　关立贤望了高哲一眼，高哲会意地站起来，向童旭灌输道“童旭啊，我觉得啊，你可以试一下这样想：你做一个作品出来是为了什么？你当然不想这个作品只是让你自己孤芳自赏，对吧？你当然是想更多的人从你的作品中得益，对吧？

　　一个作品的价值，是取决于消费者，而不是创造者。你觉得自己的音乐再好，如果没人买单，没人欣赏，大家无法从你的作品中得到心灵上的喜悦，或者鼓舞，抚慰，发泄或者感动，那你的作品就没有价值了。

　　但怎么将你这份心意传达给大众呢，我们就需要一个渠道，但这个渠道是需要钱的，所以我们需要广告商。如果说你的音乐是主菜，那广告就好比套餐中免费附送的甜品。有了这些甜品，你的主菜才能卖得更多。这些甜品其实本身也是很好的，只要找到和你主菜味道搭配的甜品，对商家，对顾客都有好处，是双赢。

　　所以呢，在MV里多放一些植入式广告其实是好的，关建是看你怎么选品牌？怎么将这些品牌融入到MV中，而显得很自然。”

　　童旭眨了眨眼“我怎么觉得你像在忽悠我。”
　　“你这么聪明，我哪能忽悠到你。”高哲干笑道“你也知道，现在市道艰难。作音乐的利润逐年下降。我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作宣传，只能靠广告商了，所以也请你谅解一下。”

　　“那你们打算怎么在MV里放广告？”

　　“那，这是你主打歌的歌词：

　　你那边飞机碰巧也落地 ---- 镜头扫到机尾：国泰航空
　　夏天一去又是冬季 ------ 镜头下四季变换，颜色细腻逼真，然后镜头的孔渐渐缩小，镜头再一转，就看到你拿着佳能摄影机在拍照，像个潇洒的自由旅行者。此时，你后面一班旅行团经过，康泰旅行团的旗子在空中飘扬。

　　秒针转动 DIDIDA --- 你在机场免税店外看到一副红色的SWATCH。店上的櫉窗还挂着你大大的玉照。

　　我街头散步偷偷喘口气 ---- 你欢快地走着，头往天上一看，就看到了“都市名园”的楼盘标志。

　　我倾心维也纳古典钢琴 ------ 你在钢琴店外看到一帅哥在弹钢琴，钢琴上写着大大的YAMAHA。虽然是日本的，但没所谓啦。

　　平行的画 DIDIDA，几时交叉 DIDIDA，下个路口再见吧 ---- 路盲的你，找不到要去的方向。地理白痴的你，地图也不会看。这时候怎么办呢？先锋GPS在巴士上的车身广告就突然出现在你眼前。当巴士离开之后，咦，道路的对面不正是钢琴帅哥吗？

　　是不是很有趣呢？现在的MV其实都很无聊。你花了大钱做了一个MV出来，也没人看。但如果你是先从植入式广告的方向去想，想方设法加广告进去，反而会多一些奇特的灵感，而且也有炒作话题，对吧？”

　　童旭瞪大眼睛望着他。

　　（场景：关立贤的办公室）
　　“唉，刚才口水都干了。”高哲跟着关立贤进到办公室，合上门。
　　“故事编得不错，但你想好怎么把佳能啊，国泰航空拉进来吗？”关立贤笑道。
　　“品牌当然要说得大一点，才容易让人接受嘛。”
　　“到时货不对版，她找的可是你噢。”关立贤打趣道。

　　“喂，我这不都全是为了你吗？”
　　“找TBB帮手，他们应该会有点门道。”
　　高哲点头。
　　“对了，想好怎么跟莫然说吗？”

　　“为什么是我？”
　　“你跟她关系好嘛。”关立贤拍拍高哲的肩膀笑道。
　　“你这不是害我吗？万一我拿了红牌，被人赶下场怎么办？”
　　“拿红牌也顶多被人停赛几场啫。”关立贤笑道。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想法。”高哲突然提道。
　　关立贤扬了扬眉。

　　“我记得呢，当年我在外国公司工作的时候呢，圣诞节前，我老板呢，会在彩票中心买些圣诞彩票礼包送给我们。那现在新年也快到了，如果可能的话，我觉得不妨和何宏新的高博娱乐集团合作，在专辑中加入几张彩票，作为新年贺礼。既送了CD，也送了一个发达的希望。用于同事之间，一般朋友之间，价值相宜。既然是和高博合作，我们可以通过他们的彩票中心和他们的经销点，如7-11，作为我们另一个铺货点，达到更高的渗透率。”

　　关立贤想了想，说道“赌博毕竟不是一件好事情。虽说彩票这是小赌怡情的玩意，但还是对艺人的形象不好，应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高哲扬了扬眉。
　　关立贤敲了敲桌子“这样吧，新年之前，通常红十字会啊，癌病基金他们不是要上街义卖筹款吗？我们干脆就将专辑捐给他们，让他们上街义卖筹款，这样我们无形中多了很多推销员，而且也做了善事，帮助童旭提高形象。到时候，我们还能将这些碟算在销量当中，有个好数字。”

　　“那成本…”
　　“我们和TBB平分。这些碟涉及的资金不多。只要童旭这次的销量数字好看，歌红了，形象好了，以后的钱是大把大把地赚回来。我相信广告商他们也很乐意看到童旭的形象这么好。”

　　“好的，我等下去跟TBB联系。”
　　“这次事件让我觉得有必要加快我的计划了。实体专辑真的赚不了钱。”关立贤摇头道。

　　“你的计划是什么？”

　　（镜头：两年后）
　　“你好，关先生，我是《环球时事杂志》的高军（林峰饰）。”

　　（镜头横向移过，只见关立贤穿得很正，头发梳得亮亮的，满脸春风得意，坐在记者的对面，接受采访。）

　　“关先生，最近很多媒体都称你为乐坛变革教父。你联合8大唱片公司，彻底放弃传统的实体CD销售，也不再提供网上音乐付费下载，而通通改为付费收听音乐，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从外人看来，你像是完全断了自己的财路。”

　　“其实没这么可怕，我公司还是要赚钱的，只是赚钱的方式不同了。”关立贤笑道“众所周知，受到盗版和网上免费音乐下载的影响，这几年CD的销量是一直在下降。一个歌手出来，能卖过5万张的就已经不多了。在免费音乐下载的情况下，网上付费下载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我们要从音乐版权上赚钱，首先就要断决免费下载源。

　　我们曾经想过告一些提供免费下载的网站，但这种网站太多了，你禁也禁不了，所以这不是一条路。另一种方法呢，就是完全不卖你的音乐。你只要卖出一张CD，或者提供一首歌的网上下载，你就无法控制盗版的源头。我们把这个源头给关了，我们不卖CD，不卖歌，你的音乐产品传播环节就会相对缩小，只会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如果盗版出来，你很容易就找到那个环节泄露了。这样才能保证消灭盗版。

　　但这样一来，你就会问，你不卖音乐，你怎么赚钱啊？这里我们就建立一个新的音乐版权机构。所有的音乐使用都需要这个机构允许，并做出统计。我们整个营利环节分为几个部分。

　　（镜头：转回两年前，关立贤跟高哲的对话）

　　第一部分，我们先从搜索网站赚取搜索权的费用。百度，微软的BING和GOOGLE在市场份额的争夺战中，我们是渔翁得利。我们将我们机构中所有音乐的搜索权打包拍卖，让他们三家去争。谁输了，网友们就不能通过他们的搜索网站搜到我们的音乐。也就是说，谁赢了，谁就在搜索网站争夺战中取得优势。这是第一环节的钱。

　　第二环节，胜出的搜索网站将开辟一个旗下的音乐试听网。我们按比例共享广告收入。

　　第三环节，是独立公司，像IPOD，油条网，向我们购买音乐的使用权和试听权。比方说，只要付了试听权的费用，IPOD还是可以拥有自己的试听网站。网友们做好MV后，我们在油条网上还是可以听到音乐的。

　　这三个环节过后，我们不但可以收回成本，还应该能够赚一点钱。

　　（镜头再转回现代）

　　第四个环节，是向大众收取月费。经过两年来跟大型MP3，手机，电脑生产商的磋商，从今年5月开始，所有这些设备将会采用新的制式。每一个机器都有个无线认证装置。大众付了月费，输入密码就能够通过电讯公司，或者试听网将想听的音乐编成播放表，在你的装置上播放。同一个密码最多可以在三台机器上使用。就算你不上网，你走到哪里都可以随时抽出音乐来听，和现在的使用一样方便，而且还没有容量的限制。唯一的不同是原来你是拥有这个音乐作品，但现在你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拥有权。你一旦不付月费，你就听不到音乐。因为密码每个月都在变，所以找人破解是没用的。”

　　（镜头切到三年前）
　　“关先生，你要我们改变产品的设计，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按你的想法，我们可要专门拨一笔研发成本。”N字头手机产商作代表提出道。

　　“新的制式出来，专利归你们几家共同享有。也就是说等我们的计划实现后，你们几家将会垄断整个市场。现在市面上跟你们争生意的山寨产将因为无法收听到音乐，而无力跟你们竞争。怎么做才符合你们长远利益，再明白不过。”关立贤扫视众人道。

　　（镜头切回到现代）

　　“其实，每个月20块钱的月费一点都不贵，你吃个饭就没有了。这个月费会并到手机月费之中一起交，时间一久，大家自然就习惯了。如果将来听的人越多，我们还可以将费用降得更低。”

　　“那这些月费怎么分摊呢？”高军问道。
　　“一部分当然是给电讯商的服务费，他们提供了网络，提供了服务。试听网会收一小部分。他们的大头还是广告。剩下的我们按照每首歌的试听量，按比例瓜分。”

　　（镜头回到两年前）
　　“怪不得你这么积极，宁愿付多点钱，都要收下像莫然，陈世迅，刘富诚，郭学友这样的一线歌手，原来你早就埋下伏招。”高哲说道。

　　“还有一点，这个联盟要建起来，你这个号召人首先要强大。就算有一两个公司不愿意加入，只要你手上有足够一，二线的艺人，你这个版权机构还是可以建起来的，你有足够的吸引力去跟搜索网站讨价还价。”

　　（镜头再回到现代）
　　“但据说杨卓成的君皇集团很反对这个计划，也没有加入到你们这个联盟。他们的歌可以免费下载，怕不怕这样会对你们的歌手不利？”

　　“我认为影响不大，大众还是愿意付钱听好的音乐。为什么近几年的音乐水平大降，因为整个行业赚不了钱，投入减少，音乐人赚不了钱，就会直接影响音乐的质量。我们现在的做法是先确保整个行业的利润。我们赚钱了，我们对艺人，对音乐人，对设备的投入就会相应提高。你们可以期待更好的音乐。”

　　（镜头切到杨卓成的家，杨卓成看着关于关立贤的报导十分气愤，怒而将手中的红酒扔到墙上。）

　　（镜头切到公园，简海希和杨宣华并排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个小女孩和荷妈在公园的游乐场开心的玩乐。）

　　“真的不想再复出唱歌？”杨宣华问道“没有了你，我很寂寞。”
　　“你这么忙，又有这么多好的歌手，怎么会寂寞呢？”
　　“感觉不一样。你是最好的。”

　　简海希笑了笑。“我没想到一个孩子能带给我如此多的喜悦。”她托着下巴，望着小女孩在滑梯上爬来爬去。“趁她现在还小，我想多陪她一点。”

　　杨宣华点头表示理解。“孩子的父亲见过她吗？”
　　简海希望了宣华一眼“见过。”
　　“我一直好奇他是谁。”
　　“很重要吗？”
　　“你知道我的心意的。孩子大了，她需要一个父亲。我现在仍然愿意担当这样一个角色。”

　　“她有这么多干爹，不是更好吗？”简海希回避道。

　　突然她们听到一声巨响，只见简海希的孩子摔在地上，头上直冒血。简海希顿时吓呆了。

　　（镜头再切，切到急救室。简海希紧张地来回踱步。杨宣华在一旁守着她，神情也甚是严肃。此时，医生出来。）

　　“简小姐，孩子的血型是稀有的RH阴型血，可是我们医院中这类型的血存货不多，我们需要有人捐血。这个孩子有没有什么近亲是这种血型呢？”医生（林保怡客串）对简海希道。

　　简海希抿了抿嘴，说道“我知道谁会有，我这就去叫他。请你一定要尽量拖住时间。”

　　医生点点头，跟着护士一起回到手术室。
　　简海希从包中取出一个手机，拨一个电话“立贤，是我，海希。”

　　一旁的杨宣华身子一震。

　　（第10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