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蠢货！没出息的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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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被突然的追尾吓的尖叫一声，唐琛条件反射地把猫猫护在自己和前排座椅之间。
前面司机还没意识到他的乘客是位危险的大人物，只当是单纯的交通事故， 然而还没等他开门去找后车理论，后排的乘客朝他扔了一摞现金便开门弹射似得跑开了。
司机眼瞧着撞了他的黑车不负责任地掉头逃跑，站在原地骂骂嚷嚷地让车停下。
车子自然比人腿跑得快，但唐琛不走寻常路、一直找狭窄的小路和巷子钻，再带上个孩子，很快就把那些车甩丢。
但除了那些车像是又凭空变出来很多人手， 猫猫在他怀里颠的上上下下还惊恐的数着人数。
很快唐琛跑进一个地下停车场，后面的人也追进来，唐琛把猫猫放下藏在一个角落， “躲在这里不许动，听见什么声音也不要探头。 ”
等不及猫猫说话唐琛已经转过身去，很好，对面有十个人。
唐琛的眼神瞬间泛着汹涌的杀意，他从后腰掏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在来人距离他只有十五米时唐琛开了第一.枪，一击即中。
冲在前面的人看着同伙倒下，被唐琛对准他的.枪.口.吓的后退，而跟在最后面的人已经掏出.枪.对准唐琛。
唐琛迅速伏地滚了一圈躲过子.弹，他身后的车玻璃则被击穿，随着一个车的警报响起，整个停车场都开始充斥着此起彼伏汽车警报和鸣笛声。
Alpha单膝跪地在逆光中瞄准手中唯一拿枪的打手，再次一枪爆.头，子弹连着两颗射在停下做掏.枪.动作的人胸口，又倒下两个。
有人拿旁边的车做遮挡藏起来，唐琛迅速以身边的立柱做掩体。
他的子弹只剩两颗，外面还有六个人，以他从十一岁起就被子弹喂出来的枪法，弹无虚发不成问题，剩下四个更是不在话下。
苦涩的檀香味代替了地下的汽油味，在空旷的停车场散开，唐琛粗暴的扯开衣服上面两颗扣子。
微微侧身看见一个大胆的正朝他这边悄声走来，Alpha果断伸出手开枪，高大的躯体倒在地上发出闷重的响动。
最后一颗子弹在混战中耗尽， 空壳的手枪成了唐琛的武器，拳脚大开和剩下的四个大块头肉搏。
唐琛的泰拳师傅是唐坤从南亚高价请来的退役金腰带选手，当年和小学生的唐琛练习对打时揍他就像揍块小点心一样简单。
唐琛被打的最惨一次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后来唐琛以和他的老师对打把人送进医院而提前“毕业”，对付这几个人简直是小意思。
只是当杀气腾腾的Alpha将四个活人全部打趴下，停车场内快速开进来三辆车，挂着海市的车牌。
打开车窗两侧，便都是伸出来的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他，至少有六个枪手。
唐琛趴在一辆车下，有车向前方猫猫藏起来的地方开去，他心一梗，跑着捡起地上被自己打死那人的手枪，连续三枪打爆三辆车的车胎。
那些枪手很快从车上跳下来，火力全部集中在唐琛一人身上。
唐琛独自和他们交火，藏在一辆车后开枪时一颗子弹划过他的右臂，瞬间那单薄的布料被刺裂， 一道狰狞的筷子长短的伤口附着在他的手臂。
唐琛瞬间脱力，手枪掉在地上。
那些人朝着唐琛跑过来，而就再此时，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彻整个停车场， 一辆SUV不要命地往这些人冲过来。
有两个来不及躲的抢手竟真被高底盘的车轧在车轮下。
其他人对着车身开枪，没想到这车窗装的竟然是防弹玻璃， 里面是一个妖艳的女人在开车，朝他们露出挑衅的嗤笑。
SUV被打爆一个轮胎后依旧顽强地开着，漏出的钢轮因为车子突然提速又转弯，和坚硬的水泥地面摩擦出不断的火花。
倒过来的车又将这一群人撞飞。
车子在停车场疯狂转了好几圈，最终停在唐琛藏身的车前，成了个掩体挡在双方之间。
川乌从副驾驶的位置钻出来，在唐琛惊讶的目光中丢给他一把手枪。
“我就说你需要老娘的帮助！ ” 川乌从腿上抽出两把枪左右开火。
唐琛眼睛眨也不眨地消灭最后一个站起来的枪手，来不及和川乌讲话，踩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跑过去。
猫猫已经被枪声吓破了胆，蹲在角落双手抱头缩成个球，倒是坚强的没有哭，但浑身抖如筛糠。
顾不上手臂的伤，唐琛单手把猫猫挟在身侧往停车场外跑，“过不了多久警察就回来，我们上去找车。 ”
川乌狠狠踹了拦在她脚下的尸体一脚，跟上唐琛的背影跑出去。
直达平港市的高速公路上， 一辆银色捷达跑出了它不该有的速度。
呼啸的风声透过简陋的车窗， 川乌在后车厢揽着已经没有精神的猫猫。
猫猫从上车时就开始吐，现在整个人已经蔫蔫地躺在后座和川乌的腿上。
唐琛专心开车，每隔五分钟就从后视镜查看有没有跟车的情况。
从高速下来正式进入平港地界，唐琛立刻把电话拨给一个号码，这些年来替他处理公事用心、解决私事更费力的助理。
但电话没有打通。
Alpha望着远方天空淡淡的云，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
已经进入了唐家人的地盘，唐珦为了弄死他又能将自己甩的清白，这时候肯定不在平港，说不定已经出国。
他要反杀唐珦，联系不到助理要唐珦最近的踪迹，还有顾行可以帮他。
然而还没等唐琛联系顾行，兄弟的电话已经打到了川乌的手机上。
女人点开通话，顾行的声音低沉，甚至可以说得上痛苦。
手机外放，唐琛把着方向盘侧脸朝后面的手机讲话。
“ 顾行， 帮我查唐珦现在的位置，要快。 ”
只听顾行那边沉痛开口，“ 兄弟……你爸的人在我身后。”
一阵耳鸣穿过唐琛的大脑，他出神地看着前方的路，但只凭着肌肉记忆开车。
自己的心腹电话打不通，唐坤的人已经找到了顾行。
这意味着，他半个月来的缜密计划，宣告失败。
后座的猫猫因为放慢的车速舒服了些，可是他有些不解，抬着脖子问前面的Alpha。
“哥哥，怎么变慢了？不是有人追我们吗？”
唐琛的手松松地放在方向盘上，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懈怠下来，他的抗争再一次失败。
这显得他这一路的打打杀杀都很可笑。
后视镜的车队混在不同车道上，但因为是同一车型，车牌号也是平港车牌， 很显然， 追着他们的，是唐坤的人。
顾行的电话还没挂断，唐琛冷着一张脸对那边喊，“不要试图用别人来威胁我，他要我怎么做， 你们说就是了。”
顾行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丹叔。
“阿琛少爷，回家吧，老爷在家等着您，小武也在老宅。”
唐琛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意，小武就是他没有打通电话的助理。
他爸竟然把顾行和小武这两个相当于是他左膀右臂的人都握在了手心，只等着他回去，站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承认他永远都逃脱不了他的控制。
“我会回去的，丹叔，你最好清楚，顾行是我兄弟，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会追究到底。 ”
“少爷，放心吧。我们回去的机票就在半小时后，只需要您回到老宅，见老爷一面就好。 ”
唐琛不再讲话，跟着他们的车渐渐汇成一队， 不近不远地跟在捷达后面。
“就这么认输了？” 川乌看着窗外出声问道，不过她没指望得到男人的回答 ，唐琛现在看起来颓丧的很。
不过五分钟后唐琛竟然出声，——“游戏才刚刚开始。”
唐琛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唐坤的庄园，而是鹭岛。
鹭岛是唐琛16岁后唐坤送给他的住处，鹭岛和莲岛山庄的位置像是一座城上中轴线的两端，距离很远。
正因为他去的不是莲岛，跟在后面的车队便提了速，直到头车和唐琛的车并行。
那黑色头车的副驾降下车窗，露出一张唐琛熟悉的面孔，是唐家的安保队长。
“少爷您真的还活着！老爷让我们护送您，请您先回山庄见他老人家！ ”
老车并不隔音，这人在大路上吼出来的话清晰地传进车厢内三双耳朵里。
唐琛不以为意，眼神都没多给那人一个。
川乌从后面揽着坐起来的猫猫，“ 唐总您就送我到附近的七星酒店吧，至于这小家伙， 他今天吓坏了，也累着了，请你务必妥当安置他。 不然我会以虐待儿童罪报警抓你的。 ”
唐琛一个左拐弯，“废话真多。 ”
后面的车队逐渐反应过来他们少爷不是逃避，而是要送人回家，便安心跟在后面“护驾” 。
川乌中途下车，猫猫打起精神和她告别 ，被川乌抱着脑袋狠狠亲了一口脑门， 白皙的脑门上盖了个口红印。
银色捷达直接开进私人林区，附近也不见其他房屋，单单鹭岛一座大别墅。
因为周围树木高大繁茂，进入这个区域，猫猫敏感的鼻子便呼吸到更加新鲜的空气，他跪在后座上探出脑袋向外看。
长长的路面延伸到一座大房子外，路两边是十余米高的梧桐树，现在是夏天，风吹的叶子哗哗作响，将猫猫一颗哪吒头的碎发也向后飘。
风中都是青草和树叶的味道——舒服。
守在鹭岛门口的保镖看见有陌生车辆来过来，手中的电棍开关已经打开。
当车停至门口，他们呆呆地看着半月未见的少爷从这辆不足以买下鹭岛一块木地板的平民车上下来，一时间愣住。
他们少爷死而复生了？
唐琛看傻子一般给了他们个眼神，便转身打开后车门挟着猫猫下车往家里走。
两个保镖才大喜过望，追在唐琛的身后少爷长少爷短的，告诉唐琛说老宅那边来人通知他们少爷死了， 谁曾想他们少爷现在活生生出现，还带个……小孩儿？
猫猫被唐琛夹在腋下走，他扒着男人的衣服四处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
大房子的门是灰色的一道道栅栏组成，接着有好大一片空地，比他捡垃圾经过的小区广场还大， 空地的远方长着绿色植物，还有个蓝色尖尖房顶的小木屋。
接着哥哥便推开这个房子里面的门， 映入猫猫眼帘的：基本由黑白灰、墨蓝色组成的家。
比那个照不进太阳光还有霉味的狭窄地下室干净一万倍、 宽大一万倍、 豪华一万倍的家。
猫猫变成了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唐琛把脑袋转圈圈的他放在深灰色沙发上，活动手腕环视家中，北欧风格的装修显得这个没人气的房子更加空寂。
“Leo呢？”
那只活泼亲人的杜宾从来都会在唐琛进家门前早早地等在门口，然后等唐琛推开门，它便热情地冲上去给小主人一阵“舔狗” 欢迎仪式。
一般唐琛会专注地呼噜它的脖子和后背，兴致高时会和它玩一会捡球游戏。
身后保镖及时回答，“ 管家带它出去跑步了，这些天Leo都没见您回来，不肯吃饭。
连我们给它开罐头都不愿意尝一口，管家每天出门溜它，假装从外面捡到些鸡腿鸭腿什么的， 它才肯吃一点。 ”
另一个保镖也附和地点头，又说，“吴妈听说您死……不是，老宅传谣说您去世了，吴妈当场就哭晕过去，昨天她儿子来接她走了。
少爷，您回来了，我再打电话让吴妈回来吧，这个季节正适合吃她做的糯米藕呢……”
唐琛一个人惯了，十六岁后来到鹭岛也不喜欢家中人多，只有一个管家和厨娘吴妈负责他的日常起居。
鹭岛的保镖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跟唐琛时间久了，他就发现个不严重但丢脸的问题，他的保镖怎么都长了张馋嘴？
太子爷至今对这个问题无解。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沙发上的猫猫睁着大眼睛看见一个火箭筒般的黑色影子爆冲进来，直接扑向唐琛。
“汪呜！！ ”
成年杜宾的冲击力还是很强的，把唐琛撞的往后退了两步， Leo哀嚎两声，像是在控诉唐琛，杀千刀的主人你终于回来了。
唐琛把Leo放在地上，屈膝从它的狗耳朵开始向后摸去， Leo一只雄性大狗，面对想念已久的主人，躺在地板上翻开肚皮任由唐琛rua弄。
但唐琛没有再跟它闹着玩，拍拍Leo的肚皮发布指令，“卧。”
Leo立刻变身聪明小狗，翻个肚皮以标准的卧姿面对唐琛。
这时候过了和主人腻歪的新鲜劲儿， Leo闻见陌生的气味看向沙发，和沙发拘谨坐着的猫猫四目相对。
出于本能，Leo站起来朝着猫猫大叫示威，“汪——汪汪！ ”
猫猫被Leo呲牙的凶狠模样吓的一个机灵，这让他想起自己捡垃圾时经常和他抢东西吃的大黑狗。
唐琛的指令这次变的严厉， “Leo，不许叫。 ”
“汪~ ” Leo软绵绵的回应一声，垮着一张狗脸蹲坐在地上。
这时候背后一道夸张的声音——“少爷！ ”
管家拿着遛狗绳快步走向突然出现的唐琛，见到唐琛完好无损的脸后泪眼婆娑。
“老天爷啊，少爷你还活着！你这…胳膊受伤了， 快去拿药箱，给少爷上药……”
一双保镖便急忙去拿药箱， 面对细心照顾他多年的老人唐琛握着他的手安慰了两句，又让他别激动。
“老爷子等我过去，冯叔，伤不要紧，打电话让吴妈回来吧，我回来吃晚饭。 ”
“好好好，我这就给吴妈打电话……”
唐琛领他走到猫猫面前，“这孩子住这儿，你给他安排房间，他腿上有伤不能走路，找个轮椅来，注意先不要给他吃鸡蛋。”
管家连连应声，但脸上又挂着疑问，唐琛撂下句回来再说就要走出去， 猫猫从后面大声喊他。
“哥哥—— ”
唐琛回头看他，猫猫眼神里有恐惧有依赖， “哥哥，早点回来，我害怕。”
“嗯，你有事喊管家，我天黑后回来。”
“好，哥哥注意安全。”
……
莲岛山庄，唐琛从踏上山庄的第一块雨花石板上开始，站在外面的安保便像见了鬼似得看着他。
唐琛无视所有惊讶的目光，面对一众安保询问的眼神没有回应。
推开沉重的实木门，书房内，他的父亲正在写毛笔字，见他进来头都不曾抬一抬。
唐琛走到唐坤的案台边，见隐隐有白鹤纹样的生宣上写着遒劲的笔体，上面写着“吴会非我乡，安能久留滞”。
唐坤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再悠悠地印下一枚章，才抬眼看他坐在对面太师椅上的年轻儿子。
“你小时候受不了我给你安排的射击课，你觉得每天打死一只兔子很残忍，于是要离家出走，最后却是躲在后山里等着被保镖找到带回家。
我以为你的胆子也就能做这些小家子气的把戏，没想到你这次却让我刮目相看，跟你老子玩起了金蝉脱壳？ ” 男人总结的语气中夹杂着嘲讽。
唐琛垂着眼眸，情绪不见起伏，“小武在哪，放了他。”
男人慢悠悠地开口，“在你和你的兄弟通完话之后，小武就已经被放了。”
唐琛悬着的心放下来，他直视自己的父亲，冷冰冰的开口——
“我做不到你想要我成为的人，权利、金钱，这些都不是我的梦想，我只想要自由，绝对的自由，一个能够正大光明坦坦荡荡站在太阳底下的守法公民。”
唐坤定定地听他说完这些，听罢，像是被告知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得，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刺的唐琛心脏生疼。
“蠢货！ ”
“没出息的废物！ ”
唐坤一把扔掉手中狼毫，力气之大， 带墨的笔被挥到另一面墙上，洁白的墙壁沾上一抹浓重。
这还不够，他指着口口声声只要自由的亲生儿子大骂，“ 你清高的只要自由，是因为前十九年你已经享受到了常人无法得到的物质！
你被整个唐家人叫了十九年的少爷才觉得权利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
唐琛从思想觉醒后面对这样的指责已经听过不下十遍，他摆烂一般双腿交叠受训，一副你随便说我不往心里去的姿态。
“你想要绝对的自由，你难道舍得放弃我带给你的钱和权？小子，我再告诉你一遍，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做不成！ ”
唐琛看他一眼，“ 您不给我个机会，怎么就笃定我只有靠你才能活？”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可我不想做你的儿子！ ” 唐琛“腾”地站起来吼道。
“我不想做一个毒.枭、 一个军火.贩.子的儿子！”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掴在唐琛的脸上。
唐坤身形一晃，眼睛红的要吃人。
唐琛被他打的偏过脸， 脸上迅速浮上通红的五指印。
唐琛用舌尖顶了顶那麻木的侧脸，笑容苦涩，“有本事就打死我，这不正合你意么？一个永远也不会按照您的期待长大的傀儡！ ”
“混账！” 唐坤显然被唐琛气到。
“但凡你哥哥还活着，老子还用得着和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说话！ ”
唐琛的脸色瞬间垮下来，像是被什么阴霾笼罩着。
“我再重申最后一遍，我大哥，他不是因为我死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但心内却激荡起汹涌的波涛，那是唐琛从来都不愿意回忆的痛苦。
唐坤指着他的鼻子，牙呲目裂， “那也和你脱不了关系！
唐琛，我告诉你， 你这辈子都必须听我的，除非我死了！ 你只有一条活法，就是代替你哥哥继承我的位置我的产业，我辛苦大半生博来的东西必须握在我唐家人手里！ ”
唐琛已经懒得和他争辩什么，他们俩就这样各执一词，谁也不可能说服谁。
正当他准备走人， 一个高挑的身影进入余光。
来人没见模样先听见他一声荡气回肠的“二哥”，唐琛冷眼望去，西装革履的唐珦从书房门口大步走过来。
看见“死而复生”的亲堂哥，他无比激动地抱住唐琛，演技再高超一些，便要眼含热泪了。
“二哥你果然活着！我刚从米兰出差回来就听家里人说你回来了，真是万幸你还活着。 ”
面对唐珦的虚伪，唐琛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翘起的嘴角带着讥讽。
“是么？你心里难道不是恨死了我还活着，回去就要把你那些没弄死我的手下千刀万剐了吧？”
唐珦表面上一脸茫然，无辜地面对唐琛，“二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丹叔回来说你溺亡在海市，我不相信还派了手下去查，什么人要弄死你？ ”
唐琛笑了，笑的无语。 接着他用自己完好的左手给唐珦一个猝不及防的肘击，高大的男人因为不设防立刻捂着肚子倒下。
唐琛将计划失败的愤懑、 不被父亲理解的人生方向、 幼年失去长兄的阴霾通通化作拳头实施在唐珦身上。
唐珦任由他的卷打脚踢，但躲揍的同时仍未自己辩白，“二哥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盼你死了呢二哥……”
从前唐琛顾忌上一辈的情分还愿意和唐珦上演兄友弟恭的把戏，但此刻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又想到自己计划失败很有可能有唐珦参与到其中的成分。
他便更加有力气，全部施暴在唐珦身上。
实木地板上染了血迹，唐坤像是面前没看见任何东西似得，气定神闲地拿起笔架上的另一只笔写起字来。
唐珦终于受不住唐琛的暴力，挣扎着向他的大伯求救。
“大伯！大伯救我！ 二哥误会我了，这绝对是误会！ ”
老谋深算如唐坤，他怎么可能没有查到自己这个侄子从中的捣鬼，他便一言不发，只沉浸在笔墨之中。
在唐琛肘击唐珦的那一刻，门口的保镖为避免让外人看见这一幕，便已经将书房的大门紧闭，现在有个活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甚至还敲起门来，青涩稚嫩地喊道：“大伯伯，开门呀，我哥哥在里面吗？我找哥哥给我的试卷签字！今天老师在家里带我做英文试卷我考了满分！ ”
是唐珦的弟弟，唐钰。今年上二年级，九岁，却是从三岁就在唐珦的照顾下长大的。
门内无人回应，门外的敲门声却没有停止，唐琛的拳头不再落下，外面的小孩儿只比猫猫大一岁。
在这个时刻，唐琛想起了已经坐在他家的小猫崽子。
唐琛卷起袖子，低头看着鼻子挂血的唐珦。
“因为唐钰，我今天暂且放过你。唐珦你给我记住，以后再敢给我使绊子，你就提前下去见你父母。”
……
唐琛回到了鹭岛，吴妈正在厨房忙活， 猫猫享受到了贵宾级别的待遇。
坐在沙发上，两手都是管家派人新买来的玩具，前面的矮几上是各色的应季水果和小孩子喜欢的零食。
所有人都看出来少爷的脸色不虞，连Leo也识相地在院子里的狗房子中啃骨头 。
猫猫却跳下沙发，一步一步蹦跶着跳到唐琛坐着的单人沙发前。
软乎乎的小手很热，握住唐琛冷冰冰的大手。
“哥哥不要不开心，不高兴了可以跟猫猫说，我替哥哥解决。”
唐琛的眼眸深不见底，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蠢货！没出息的废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