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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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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可安从未与男子这般亲密地接触过,女子的身体娇软柔弱,她被赵云阳搂过腰,被陈薇倾掐过脸蛋,也被她们开玩笑时碰过傲人的胸脯,可与好友相拥时的软密与此刻硬铁一般的触感完全不同,这是是令她陌生又好奇的触感。
都是人,为何男的和女人的区别如此大,还是说,沈含止肌理长得实厚一些,这穿着衣服瞧着没几两肉,实则身体却坚硬如铁。
尽管心里已经无数次在给自己暗示自己与沈含止早晚都是夫妻,有些事情无法避免,可赵可安还是不自在。
在拒绝沈含止之后,赵可安身子略微挣扎了一下,可是沈含止的臂膀却丝毫不见松懈,身子依旧稳稳地抱着赵可安,朝着婚房走去。
从赵可安的角度看去,他唇角微扬,清晰的下颚骨霸道凌厉,沈含止声音带笑,喉结也随着他的语调微微滚动,他道:“接下来的路,沈某替殿下走吧。”
不得不说,沈含止这张脸,长得确实有些过分了,金玉公子,仪态如松,面若美玉,瞧着是容易让女子沦陷。
赵可安忽然不吱声了,任由沈含止抱着,手里的凤面团扇悄悄举过头顶,掩盖住眼底一瞬泛起的涟漪。
赵可安一切的举动沈含止都看在眼里,面对小女人如此可爱娇羞的模样,沈含止只觉得浑身燥热,想着婚服太过厚重,今日的艳阳太过毒辣,惹得他出一身薄汗。
话说,他的公主瞧着身量修长,抱着着实轻了些。
如此娇弱……这让他不由得联想。
都说女子头一次疼痛难忍,不知道今夜她是否会美眸垂泪,娇恼求饶,若是这般,他是不是得克制一二?
赵可安可不知沈含止心里的弯弯绕绕,任由沈含止大步流星地抱入了新房,安然地放于榻上,她也依旧没有放下手里的团扇。
只是扇面轻薄,她还是不可避免地透过薄薄的扇面对上一双漆如点墨,耀如星辰的眼。
沈含止将赵可安安放在床榻上之后并未着急离去,而是蹲下身子,放低自己的姿态与坐着的赵可安对视,一双深邃含情的眼带着笑意,就那样看着赵可安,道:“殿下好好休息,我已命人买了繁楼的点心,若是饿了,可垫垫肚子。”
赵可安躲在团扇后面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随后不争气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这繁楼的点心,确实比宫里御厨做的点心可口。
赵可安回道:“好,你也少喝点酒。”
清软动人的语调落入沈含止的耳中,瞬间让他麻了半边身子,沈含止低眉,不动声色地将眼底的暗流涌动藏了起来。
他笑着答应:“好。”
可是说完这些以后,沈含止依旧没有离去,而是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蹲在那看着赵可安。
赵可安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羽睫飞速扇动两下,躲避沈含止过分制热的视线,低声道:“外头的客人该等急了。”
沈含止轻笑,低磁的笑声击在赵可安的心房上,让她那份掩藏的羞赧无处遁形,粉嫩娇羞悄然攀上少女的香腮,赵可安眼睛一时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周围几个丫鬟和老嬷嬷一直看着二人的来往,奶娘钱嬷嬷笑着瞧了眼驸马被自己主子压着的半边袖子,打趣着提醒:“殿下身压红锦锻,莫不是舍不得世子出去迎客?”
赵可安无措地眨眼,随后查看自己的身侧,发现确实如钱嬷嬷所说,自己坐住了沈含止半边袖子,都怪这麻烦的团扇,不然她也不至于视线受阻,闹出如此笑话。
赵可安急忙从自己身下给沈含止让出这半边袖子,无地自容道:“现在可以了。”
赵可安意思沈含止现在可以走了,可沈含止居然还是不为所动,他两手落在床沿两侧,恰好将赵可安护在自己胸前,尽管蹲下的姿势让他稍矮赵可安一截,但气势上丝毫不减,他微仰着头,轻笑:“殿下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语毕,缓缓站起身子。
金丝绣面的红色喜服随着他的动作耀眼夺目,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一切都是那样的恰当好处,也不知道是衣服衬人,还是人衬衣服。
修长的身姿甫一站在那,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当然,赵可安此时只能平视他窄细劲瘦的腰了,那金线蜀绣红玛瑙腰封,一时也有些晃眼。
赵可安轻嗯了一声,然后才看见沈含止转身离去。
屋内终于空气清晰,自在自由了,赵可安长长出了一口气。
一旁的钱嬷嬷打趣道:“咱们世子长得俊逸非凡不说,还贴心温柔,殿下往后和这样的夫婿相处,想必日子定会幸福美满的。”
赵可安嘴角微弯,没有说话。
只是,她忽然又记起一件事:“对了,春柳那丫头说肚子不舒服,半路便离了送亲的队伍,此刻可跟上来了?”
屋内的四人面面相觑,皆是摇头。
夏荷道:“还没,我这就派人去寻她。”
赵可安不置可否。
新房内红烛无声摇曳,屋外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屋内却寂静无声。这一等,没有把沈含止等来,倒是把春柳先给等回来了。
赵可安正想问问春柳身子可有大碍,哪知丫头一个屈膝,“噗通”跪在她的面前,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不是成婚,是办丧呢。
钱嬷嬷一见春柳哭得难以遏制,怒声呵斥:“大喜的日子你在殿下面前哭什么呢?”
春柳将垂在脸上的泪珠子一抹,跪着走到了赵可安面前:“殿下,荣宁公主她不是人。”
这突如其来如此大逆不道之句,让赵可安一时也惊着了,不明白春柳何出此言。
赵可安安慰道:“你莫哭,细细说来。”
春柳一边抽噎一边解释。
“今早给主子你备水沐浴时,奴婢在路上遇到两个嚼舌根的宫女,先是夸了荣宁公主与文驸马一顿,随后便议论起了您来,奴婢起初是打算苛责一顿便了事的,可是后来忽然听到她们说,说……”
“说什么?”钱嬷嬷倒是替赵可安先问了。
春柳道:“他们说我们沈驸马房.事不行,是荣宁公主亲自叫太医院的太医验过才传出此话的,奴婢不信,后来心里终是觉得不妥,于是半道去寻了那个太医求证,殿下,世子他……真的不行!”
春柳越说越伤心了。
“二公主她就是知道了沈世子不不行,所以才刻意将世子推给您的,这不是要葬送殿下您一辈子的幸福么!”
屋内其余四人听到春柳所说的缘由之后,神色一个比一个气愤,反倒是当事人赵可安神情淡然,反过来去劝她们:“此事不许外道,不行便不行吧。”她也正好落了个清净,往后少了令人厌烦的房.事,岂不两全其美,
赵可安心里正乐着,但是面上却丝毫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左右别人都为她那样难过了,她浅浅演戏配合一下,也不为过。
只不过,她素来喜爱孩子,也不知道沈含止能不能帮她实现?书上说,许多人不行,但是依旧有孕育孩子的能力,希望沈含止并非完全不行。
此时此刻,听到沈含止不行,她的心情反而松愉了。
青灰色的天幕悄无声息笼罩了下来,赵可安用过繁楼的点心以后,便又规矩地坐在那,团扇遮着芙蓉面,眼底带着清浅的倦意。
她的脖子,以及腰,已经酸得过分了,奈何前院酒席未散,她便不能卸下这身行头。
朦朦胧胧间,也不知道几时了,一阵喧闹声传来。
赵可安的瞌睡虫瞬间被此番吵闹的声音赶跑了,果然,不多时,新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步云青与良醒一左一右架着沈含止走了进来,随后有飞速退了出去。
赵可安是在里间,与外头还隔着一扇门呢,倒也没瞧见良醒与步云青二人的模样,只听见门开了又合,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钱嬷嬷瞧得沈含止醉得不省人事,急忙吩咐下去备醒酒汤,转眼,屋内随侍的几人就都走了,只剩坐在床榻上的赵可安与不省人事趴在外间桌上的沈含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