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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第3章

      这次下楼没遇见三楼那个讨厌的男人。

      秋盼沿着阴影慢吞吞地靠近平常买东西的超市,看老板正在卸货,招呼一声:“王姨早上好”

      “呀,小盼啊,你这个月补充小仓库有点晚啊”王阿姨放下手里的箱子,担忧地皱起眉头,“天热了胃口不好吗?还是说生病了?”

      王阿姨是附近以热心肠出名的好人,热情细心,对谁都这样。

      她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没少受王姨照顾。

      秋盼避开搬运东西的员工,挑一个看起来干净的购物车,说:“没啥事,就是忘记了,王姨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那行,你注意避开点货车啊,灰大对身体不好”王姨一边卸货,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还好听了赵姐的话,提前进货,鬼知道他怎么突然涨价,该不会不想干了吧”

      秋盼推着购物车进去,超市虽小,但是货品很全。

      她提起两包10斤装的大米,速食食品,一些小零食。

      啤酒拿两小箱,各种日用品,水果。

      结账一共698元。

      超市旁边有家平价大药房,想起来家中常备药物好像要过期了,来都来了,一并买了。

      秋盼走进药店,发现店员的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一下抬一下落,如此反复几次,放弃抵抗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啊,打工人真不容易。

      她没打扰人家,熟门熟路地找到想要的药物,用门口的自主结账机结账,全程没跟店员有任何接触。

      悄悄进来,悄悄走。

      她不知道,等她离开以后,店员忽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

      大街上。

      秋盼抱紧袋子,浑身难受。

      身上又出汗,衣服像壁虎一样贴在皮肤上,时不时蠕动一下,好难受。

      胖有一点不好,干啥都容易出汗。

      尤其今天的太阳像个火炉一样,散发的热意和光芒照得她两眼一黑,要不是及时扶住了路灯,差点在大街上给人跪下。

      对面大叔战术性后撤步,眼里写着:休想碰瓷我!

      秋盼扶着路灯缓一会,手里提着的食物在这刻变得像三个大石头,重死!

      【盼盼?盼盼?】

      “怎么”秋盼忍着恶心,艰难地抬起双腿走进阴影中,没有刺眼的阳光干扰,状态有所缓解。

      【呼】系统好像松了口气,化身老母亲柔声催促【快回去吧,没想到外面这么热】

      秋盼低低嗯了一声,坐在楼下的长椅上喘两口气,突然感觉有股奇怪的视线。

      她转头看向大楼,没抓住视线的主人,只有三四楼的窗帘被风吹得抖动。

      秋盼心里毛毛的,撑起身体想:要快点回家。

      301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瘦高个男人看见门口是她,啪一下关上门,仿佛看见了洪水猛兽。

      秋盼无语地翻个白眼,抬脚上楼,累得满身大汗。

      心里的不安感直到进门,闻到家里熟悉的味道才消失,想了想,启动门口的摄像头,调整方向对准楼梯口。

      其他楼层都是两户人家,六楼就她一家,不用担心侵犯别人隐私。

      秋盼翻出小票,仔细看看买了些什么东西。

      【盼盼不洗澡吗?】

      系统不解地问,原本以为她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不,把事情做完再洗,不然等会又出汗,白洗”

      她挨个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装进盒子里,方便拿取和提醒某些东西没了,需要及时补充。

      等忙完这些,衣服都干了。

      秋盼进屋洗澡,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加点消毒粉一起洗。

      哗哗的流水声从浴室发出,监控画面里出现一个人影,那人看见摄像头立刻转身离开。

      秋盼洗过澡,心情好了很多,美滋滋地点个外卖,开启美好的家里躺摆烂生活。

      第三天。

      秋盼依旧雷打不动,七点准点起床吃饭,在系统的惩罚威胁下进入空间干活,今天的惩罚是脱发!

      秃头NONONO!

      “今天要干什么?”她板着脸抱手问。

      居然拿头发威胁她,不可原谅。

      【别生气了嘛,惩罚没有启动,你头发都在呢,任务跟昨天一样,还是清理石头,外加砍两棵树】

      “这不叫一样好吗,要多砍一棵树”秋盼竖起一根手指头。

      系统战术性沉默不搭理她。

      没法子,继续站着不干活会脱发,头发是人的尊严!

      有了两天的任务经验,她蹲在地上捡小石头,手速快得惊人,命中率超高地朝一个固定地点丢出,偶尔丢歪几个。

      剩下的无一例外跟着队友堆成小山。

      只有某些大个的石头需要抬起来,走几步路扔一边去。

      胖是有胖的好处哒!

      清理完石头,累得只要给她枕头,闭眼立刻睡,照理说丢个石头不应该这么累啊。

      秋盼艰难地扶着腰站起来,往后弯弯腰,再往前弯一弯,感受到腰部酸痛,表情跟着变得狰狞。

      她双手叉腰,粗声粗气地说:“还有两棵树是吧”

      配上她生无可恋的表情和沙哑的声音,活像被无良资本家压榨的倒霉打工人。

      【对,只有两棵树了,干完就可以休息了】

      秋盼深吸两口气平复大喘气,在屋子门口拿起斧头,勾起反派的笑容砍向小树,咚咚咚,砍得非常使劲。

      系统咽下准备提醒她砍树手法的话,感到丝丝害怕。

      不过,经过昨天的纠正,她的姿势和手法都没错。

      【OK,完成了】

      秋盼累得不想动,化作一滩史莱姆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先缓缓,缓缓再出去”

      不然身上的汗会弄脏椅子。

      秋盼看着面前清理掉石头后露出的大块泥土,三个正方形排在一起,彼此之间留有走道空隙,就像游戏里的农田,方方正正,奈何缺了个缺一个,看得她心里痒痒的。

      不出所料的话,明天的任务估计也是这个。

      秋盼:“明天的任务也是清理石头和砍树?”

      【对,怎么,难道你今天就要做完吗!盼盼好棒啊,加油加油,冲冲冲】

      秋盼:?怎么就夸起来了,没说要弄呢。

      【弄完四地块就要换任务了,后面的任务有工具,不会很累】

      秋盼耳尖听见工具二字,视线落在缺了角的泥地上,怎么看怎么不得劲,就跟痒痒惩罚惩罚到心里,想忽视都难。

      可是真的好累啊,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啊,算了吧。

      系统察觉她的动摇,乘胜追击【弄完第四块会奖励小水井一口】

      “水井?”秋盼眯起眼睛,用怀疑的语气说,“什么水井,放哪里?有啥用?”

      【水井只能存放在空间里,专属于你,长期喝井水能强身健体哦】

      秋盼感觉系统变身成了电视里推销保健品的黑心商人

      她没把水井当一回事,但瞅着三块地,越看越烦,系统一直在耳边夸她。

      算来,累都都累了,不差这一会。

      原地坐半个小时,一抹汗水,走向最后一块清理石头任务区域。

      一个小时后。

      她呈大字瘫在地上,胸口不停大幅度上下起伏,小脸通红,口喘热气。

      相比她的疲惫样,系统倒是超级高兴,恨不得撒花放鞭炮,夸夸语句脱口就出。

      秋盼被一堆彩虹屁包围,内心的烦躁被夸夸消下去,只剩下一个念头:

      快让她离开这个悲伤的地方,是她不自量力,不识好歹,非要完成明天的任务,现在累得连手脚发麻没有感觉,打了麻药一样。

      【水井发放喽,盼盼快看门口】

      小水井出现在小屋左边,距离门口没几步路。

      秋盼走过去,看着没个脸盆大的水井,略感无语,感情辛辛苦苦的劳动换来的就这?就这?

      在她提出质疑之前,系统抢答【别看它小,真的能强身健体哦,还有些别的功效】

      秋盼已经把系统当成推销保健品的无良商家了,不管它说什么都:“啊,对对对,快送我出去”

      再次睁眼回到小房子里,洗澡洗衣服,打扫卫生,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

      洗衣机发出停止提醒,她抱着一筐干净的衣服拉开阳台的窗帘,日光照在身上并不让人舒适,反而像扎刺进皮肤,密密麻麻的痛感汇聚在一起,给大脑造成巨大的负担。

      秋盼又开始眼前发黑,身体摇晃两下,没坚持住咚一下砸在地上,昏过去之前只听见系统焦急的呼唤。

      时间来到晚上。

      秋盼醒过来,头脑发昏地从地板上爬起来,视线有些晃动看不清物体,打量两眼屋内的环境,理智回归。

      看来必须要去一趟医院了。

      秋盼挣扎着爬起来,赶紧叫了网约车,拿上钱包和长外套,晚上出去很冷。

      几分钟后,出租车司机发来短信说到了。

      秋盼皱了皱眉头,主动打电话过去:“请问是车牌号XX498的司机吗?”

      “不是,是XX456...请问你是尾号为1546的张女士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像一把被强行拉开的生锈二胡。

      “是我”

      车牌号是她故意说错的。

      秋盼似随意一问:“师傅,你这嗓子怎么了?”

      “我的喉咙前几个星期才做完手术,不方便说话,所以才发短信....咳咳”

      秋盼客套两句,说声很快下去,出门之前想到今天那股异样的视线,翻出当初按监控留下的说明书。

      启动监控器的警报功能,一旦有陌生人进入楼梯口,立刻给她发消息。

      再揣一把防身小刀。

      秋盼坐在出租车上,驾驶座上的司机带着个黑口罩和眼镜,在夜色中看不清长相。

      医院很快到了,她下车之前顺势抬头看一眼前视镜,冷不丁看见一双没有任何神采的眼睛,就好像,好像....

      司机低下头,指着工牌上的付款码。

      秋盼举起手机:“马上”

      快速扫码,忍着内心的异样拉开车门赶紧下车,站在行人来往的医院门口回想起刚才看见的眼睛。

      打断的思绪重新连接。

      就好像鱼的眼睛,黏糊糊的,无法分辨情绪。

      光一个短暂的对视就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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