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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醒来 ...

  •   “小姐,这位公子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也都包扎完了,这这几日注意不要让伤口沾到水,再有这位公子伤势……着实是有些严重,身子太虚,再加上饥寒交迫,今明两日极有可能会高热。”

      说到这里,大夫的目光不由得又回过头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年,此时安静的闭着眼,白皙脖颈上的青紫一路延伸至胸膛,身上各处都有被凌虐的伤口。

      大夫从医数十年,见过重伤的,但从未见过有人身上可以有这样多的伤口,干是上药这一项便耗费了小半时辰,遍布的伤口瞧着让人触目惊心。

      大夫面露不忍,转过头微微抬眼看向了此时正端坐在凳上的少女,少女面容姣好,但这个心眼确实坏得很。

      但大夫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自己人微言轻,一介草民,多说多错。

      “这位公子伤重,这段时间宜静养,不宜过度辛劳。”

      “每日要在午膳后服药,药方子我待会儿会写好,小姐只管派一人跟着我便可。”

      大夫例行公事,虽然可怜薛岑的遭遇,但无可奈何。

      本以为这位大小姐会很难伺候,趾高气昂的提出什么要求或者是什么其他让人惊掉下巴的举动,毕竟之前的前车之鉴太多了,多少家医馆接受了姜大小姐的摧残,以至于这一单都没人敢接。

      最后他也是没法,丞相府直接找上了他们医馆,他才颤颤巍巍的来治病。

      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并不像传言中那样骄横,反而很乖,在治病上药期间一直安安静静的背对着他看话本,时不时拿一块零嘴。

      甚至从侧面看,大夫还看出来一中乖巧可爱的感觉。

      ……这一定是他看错了,感觉出现了问题。

      姜杳杳听到大夫的话之后,将桌上的话本阖上,顺手捏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梅花糕占满了姜杳杳整张嘴,叫她连说话都含糊不清:“要多休息,然后在午膳后喝药对吧?我记住了,至于派谁去和你拿药……”

      姜杳杳抬头扫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紫月的身上,她用下颚指指紫月。

      “就她吧,紫月你跟着大夫去取药,回来之后记得派人去煎药。”

      大夫没想到这位大小姐竟然如此好说话,一时愣神,等到大夫真的反应过来的时候,紫月已经迎着他快走出凝华院了,反应过来后,大夫疏忽停下。

      将身后跟着的紫月吓了一大跳。

      而紫月看着有些愣神的大夫,小声开口:“大夫停下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情吗?”

      大夫闻言回神,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紫月姑娘,只是方才诊治有些疲累,愣了一下神,已经没事了,我们走吧。”

      紫月闻言点头,顺从跟在大夫身后,走出了院子。

      大夫便打哈哈便走出了凝华院,边走边想,好像坊间传闻也并不可靠?他怎么觉得这位姜大小姐,并不想传言中那般骄横,反而还……挺好说话?

      -

      在之后的两天里,断断续续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停了,太阳悠悠挂在碧蓝的天空上,阳光扑散落在莹白的雪地上。

      今天同时也是姜杳杳被禁足的第三日。

      无他,那日她着急去找薛岑,在半路里被姜雪绒拦下后,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姜雪绒觉得自己的脸面有损,于是在背后向她那个便宜老爹搞了一状,说是一不小心在她爹面前说漏了嘴,将姜杳杳去斗兽场、还带回一个奴隶的事情说了出去。

      丞相大怒,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再加上姜杳杳前科太多。

      所以最近也草草下了惩罚,只是单纯的留在凝华院中反省一周而已。

      很简单的要求。估计是丞相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德行,于是也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她能认真反省,只求她能待在家里,少出去在外边惹事。

      不过禁足不禁足的,姜杳杳对此倒是不甚在意。

      反正她这两日也没准备出去,在家里不香吗?每天吃吃喝喝,舒舒服服的窝在被子里看话本,如果实在无聊了,就去主角的房间待一会儿。

      该说不说,她真的太喜欢薛岑那张脸了。

      想她姜杳杳创南走北这么多年,见过的模样周正的人不计其数,各种类型的长得帅的见过不计其数。

      有的人眼睛亮晶晶,姜杳杳喜欢;有些人鼻子高挺流畅,看着好看,也有的人唇形让姜杳杳美,但是薛岑……

      他真的是,眉毛,鼻子,嘴巴,真是哪哪儿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尤其是一双眼睛,眼尾的地方有一颗红色的小小的泪痣,简直是让她喜欢的不得了。

      这两日趁着薛岑重伤昏迷,姜杳杳还偷偷的摸了一把。

      眼尾红色的一小点,摸起来凉凉的。

      昨晚因为吃的有点撑,吃完饭便沐浴睡了,早上醒的很早,醒了就一直窝在床上看话本,中午用完了午膳再拿起来看了几页又觉得没意思。

      于是姜杳杳又晃悠着来到了薛岑的房间。

      房内照顾薛岑的小厮被突然闯入的姜杳杳吓了一大跳,有些惶恐,连忙行礼,姜杳杳摆手:“你随意,我只是闲着无事过来看看。”

      小厮慌乱点头,而后手上收拾的动作明显快了很多,约莫是不敢跟姜杳杳独处在这个同个地方,原主留下的后遗症,好多人对姜杳杳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姜杳杳看看小厮,又看看床上躺着的人,啧了一声,问道:“这都第几日了?这人怎么还不醒?是伤势还很重吗?”

      小厮突然被点到,十分惶恐的作揖:“禀小姐,奴才并不知道他何时醒来,前两日确实如大夫所言,高烧了两日,今日还是有些烧,但情况不是很严重,也有每天好好上药,约莫这几日便要醒了。”

      快醒了吗?

      姜杳杳若有所思,点点头:“快醒了……那就好,我还有话相对他讲……。”

      小厮听不清楚,试探着问道:“小姐?”

      姜杳杳摆了摆手:“没事,不是对你说的,你收拾完了吗,收拾完了就先出去吧,我想单独跟他待一会儿。”

      小厮正好收拾的差不多,正想着怎么从这个地方逃出生天,得了姜杳杳这句话像是沙漠逢甘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件屋子。

      走的时候还给两人关上了门。

      姜杳杳走到薛岑的床边坐下,双手撑着头看着床上人,此时床上的人面容十分安详,苍白中掺着脆弱,长了一张很会勾人没觉得起人同情心的脸。

      姜杳杳发出衷心感慨:“长得可真好看啊。”

      薛岑这张脸,她都看了两天了,每次见到还是一样的惊艳,看不腻。

      这两日听着姜杳杳对薛岑的脸的各种评价,感觉到宿主好像对主角这张脸很是偏爱,系统很是着急,生怕姜杳杳一个想不开做出啥违背剧情的事情。

      “宿主你清醒一点,你的人设是恶毒女配,你要坚定自己的立场,努力做任务,不要被主角的颜值所诱惑啊。”系统咆哮:“宿主别忘了在书中是没有女主的!”

      姜杳杳不为所动:“那又如何?做任务归做任务,但你也不能阻止我欣赏美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啧啧,谁看了能忍得住。”

      系统:……

      “所以宿主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

      姜杳杳回答:“先把人放在身边看着,唔,还是他做我的仆人吧。”

      系统:“宿主……”

      系统有些犹豫,虽然知道这样的做法有违剧情,但前两日发生的事情,让系统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前两日别说宿主,就连他见到主角都……有些于心不忍。

      几乎是伤的遍体鳞伤,若不是因为是主角可能有些气运加持,换普通人早死一百次了。

      姜杳杳也像是觉察到了系统的顾虑,但,经过了前两日那件事情。、

      “除非薛岑羽翼丰满,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否则姜杳杳是完全不敢将薛岑再交给别人手上。”姜杳杳道。

      这种无脑升级流小说,在前期什么脑残炮灰都有可能跑出来掺一脚,就先前两日的事情。

      她明明离开时候都已经说了,让薛岑养好伤留着以后玩儿,她还顶着骄纵蛮横,坊间传闻,只要违抗姜杳杳命令、惹她不开心的人最后下场十分凄惨。

      即便自己这个恶毒的名声远扬在外,且府内的人只会比府外的更加清楚姜杳杳的品行,但依然有人选择不要命的违抗她的命令对薛岑动用私行。

      这样不行,虽然姜杳杳要刷黑化值,但姜杳杳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她见不得这种事情。

      而且……

      姜杳杳没忍住又摸了一把薛岑眼尾的小痣,她真的真的好喜欢,入手还是凉凉的。

      “而且这样还可以将薛岑留下来唉,我每天看着他这张脸,真的会很快乐。”幸福感蹭蹭的上涨,话本都没有薛岑的脸吸引力大。

      从她连着两天拜访薛岑,还一坐就是好久便可见一斑。

      系统:“……”

      这才是她的真实想法吧!系统心里狂啸。

      他就说这个宿主今日怎么这样正经!说出的话让系统都有些感动,甚至在刚才还有了一种莫名觉得宿主也许很靠谱的想法。

      ……他错了。

      本以为……结果这原来是宿主在光明正大给自己开小灶吗!?

      系统心里咆哮,但姜杳杳全然不知,她一心盯着薛岑的脸看,不知道看了多久,然后看着看着不知何时,姜杳杳只记得自己打了个哈欠,之后便没了意识。

      冬天日短,天气很冷,天黑的很快,但今日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高挂的太阳很快西沉,昏黄的落日夕阳透过窗户撒了下来,被窗柩分割成一块一块小的金黄,斑驳的洒在两人的身上。

      其中有一块灿金落在少年的眼睛上,也许是睡得太久,又或者是此光亮刺到了眼睛,少年纤长的羽睫蒲扇了两下,然后缓慢的睁开了。

      薛岑睁开眼以后,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脑海中空无一物,不知今夕何年。

      不过很快他身上的伤痛便将他的意识唤醒。

      对了,他想起来了,他现在在丞相府,他重伤从斗兽场被姜杳杳带回了丞相府,在被带回丞相府的第三日,姜杳杳又带人再次对他出手,之后又将他锁在后罩房的柴房。

      他伸出一只手,一束光透过窗柩落在他掌心,又穿过指缝落在他脸颊。

      薛岑操纵着转动着手,将掌心的光打的细碎斑驳,冬日少见的橙黄的光,让薛岑莫名有些不真实。

      他居然没死,还活着。

      薛岑想从床上起来,挣扎着的时候,发现身上的被子好似有些沉重,他顺着被子的方向望去,在看到趴在被上的人的时候,让薛岑不由得拧起眉。

      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不留情面将被子从那人身下抽出,原本睡得很安详的人被薛岑粗鲁的举动倏忽吵醒。

      姜杳杳睡着时候不自觉压着床上的被子,被子被抽走,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一下子挺直了后背,姜杳杳就这样被迫醒了过了。

      在刚醒的时候姜杳杳还有些懵愣,在愣了几秒缓和了一下之后才视线才逐渐回笼聚焦,她慢慢转头到此时坐在床上的薛岑的身上。

      此时的姜杳杳,也许是刚睡醒还在愣神,整个人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嚣张,多了几分孩童般的懵懂,金灿灿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侧,离得近甚至能看到细密的绒毛。

      两人视线交汇,姜杳杳愣愣道:“醒了啊。”

      薛岑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他看了看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缓慢开口道:“奴才多谢小姐恩赐。”

      姜杳杳同薛岑说完话才感觉到整个人是真的清醒,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怎么个情况,在反应过来之后姜杳杳的眉心立刻便拧住了,然后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肩膀。

      拧着眉心,嫌弃的眼神,带着丝丝恼怒,咬牙切齿的张扬。

      薛岑看到姜杳杳做出这番姿态,心里便对之后发生的事情有了大概。

      那日她带人来将他带走时,也是这样的不由分说,拧着眉脸上是愤懑不悦。

      紧接着迎接他的便是一顿毒打。

      接下来事情,薛岑约莫着……和那日差不多?

      不过今日可能比那日还要更加严重些,毕竟那日她扣着他的下颚是怎么说来着?

      下次有兴致了再来玩儿……薛岑想到那日的场景,不由得勾了勾唇,眼底透出些无所谓的疯狂,好似接下来遭受折磨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这种情绪,只出现一瞬,一闪而过便消失在深潭似的黑眸中消失不见。

      他望着姜杳杳,平静的等待着自己的结局。而此时身侧的少女却突然开口。

      “你这张床睡得太硬了,我方才只不过打一个盹儿,硌的我都受不了,太硬了,睡得肩膀又酸又痛,还有你这床被子,这是什么破被子?”姜杳杳瞪着眼居高俯视这床被子,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长得丑就算了,又薄又潮,趴在上头感觉想睡再水里一样,让我睡得很不舒服。”

      薛岑:……?

      姜杳杳拧眉揉着肩膀,看着眼前的这张床,眼底满是气恼和嫌弃。那表情好似再多看一眼这床被,对她的眼睛都是一种伤害。

      “来人。”

      姜杳杳是个行动派,见不得这种又丑又没用的东西继续摆在自己面前,她开口唤人,很快门外候着的小厮便进来了,一共来来两人。

      “你。”姜杳杳指指其中一个:“你去找厚实绵软的床垫铺到这张床上,然后你。”姜杳杳有指着剩下的那个:“你去找床干净厚实的被子,将床上这个脏东西丢出去,随便你们自己留着或者送人都可以,总之我明日不想要看见它的。”

      “哦对了,被子要挑好看的,不要这种灰不溜秋,黑黢黢的,要好看的,好看的懂吗?”

      两个小厮得了命令连连称好,不过两人同样又很诧异。

      薛岑现在睡得床褥都是新换过得,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小姐要突然给薛岑换床褥,难不成是看上了他那张脸?又或者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两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厮不知道。

      两人得了命令退出房间,在关门的瞬间,透过门缝小厮看到,床上的薛岑是和自己一样疑惑不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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