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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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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世家公子进了大殿,安濂站在最后面。摸了摸身上的披风,安濂偷偷趁人不备抬起了头,四下看看能不能瞄到卫如宁。
安濂面对面见过的女子甚少,刚刚卫如宁送衣服给他时,安濂可是看清卫如宁相貌的,哪怕只有一面,再看也是能将她认出来 。
谁知刚抬头向前望去,就看到凤帝身侧,卫如宁炙热的目光正紧盯着他。
安濂一惊,连忙收回目光低下了头,心脏砰砰乱跳个不停,像极了他曾经学着女子上树掏鸟窝时,被安母抓了个正着时的惊慌失措。
卫如宁注意到了安濂的小动作,看着他慌乱的低下头,不由自主微微提了下嘴角。
与安濂初见进行的还算顺利,看样子,自己成功的引起了安濂的好奇心。
世家公子们向凤帝磕头祝寿,也是分官衔与在家中嫡庶之分的。
安平赶回来的快,早已经在第一拔上前去向凤帝祝了寿,随后也不知他跑到了安将军身边说了什么,竟然安将军竟然提前离开了席,和安平一起出了大殿。
卫如宁虽然大多数时候目光都停留在安濂身上,但也注意到了安平。
安将军这个时候离开,可不像是还会回来的样子。
安平是个小心眼儿的人,怕是他对刚刚安濂弄脏他衣服的事还在耿耿于怀。看样子,他应该是故意择了由头,就是为着将安濂独自撇下。
卫如宁微微眯了下眼,装作肚子十分难受的样子,果然离她很近的凤帝立马察觉,看出卫如宁不舒服,便提前让她贴身宫人小淘,扶着卫如宁先行回寝宫去了。
小淘还真的以为卫如宁肚子不舒服,可刚出了大殿走了没有两步,卫如宁便站直了身子,完全没有半点难受的样子。
“殿下,感情您刚刚是装出来的啊?”
“小淘聪明,如此,本殿交给你个新差事。你回到设宴大殿门口守着,待会儿看见一个披着本殿披风的公子出来,便将他带去定贞门,就说那里有马车送他回府。”
小淘一脸的气愤,亏得刚刚他还担心自家主子担心的不行,谁曾想,卫如宁是装出来的。
这些也就罢了,看着卫如宁一脸盘算的样子,小淘有些担心:
“殿下,今日是陛下的寿辰,您可不好因为安平小公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眼下骗了陛下再被发现,陛下肯定是要怪罪的。”
知道小淘提醒是好心,只不过这样子,像极了一个操心的老父亲。
“怎么又扯上安平了?本殿让你寻的人不是他,你可千万别弄差,是披着本殿披风,且高于所有世家公子的那一位。若是他问起安将军与安平,你就说她们已经先行回去了。”
小淘虽有些不情愿,但自家主子的吩咐,他向来都会听从。
卫如宁用食指戳了小淘的额头一下,看了看四周,便大步提前离开。
天已经黑了,这里又是皇宫,安平与安将军提前离开,徒留什么安濂一个,他从未进过宫且又未出阁的男子,简直就是开玩笑。
卫如宁用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寝宫,命人备了普通的马车后,换上一身侍卫的衣服,亲自赶着马车来到了定贞门。
将帽子刻意压低挡住了脸,正如小淘所说,自己是装病逃席,若是被有些人发现去告上一状,高低是要被禁足的。
旁的也就罢了,安濂好不容易从北上回来了,卫如宁是格外珍惜他在京中的时间的,半点也不想浪费。
半个时辰后,小淘终将安濂带了过来。
卫如宁跳下了马车,小淘是自小跟在她身边服侍的,生怕被他看出来,卫如宁连忙请着安濂上了马车。
看着慢慢凑上前来的小淘,卫如宁也连忙上车,勒住缰绳,拿着腰牌出了宫门。
亲自送安濂回家,这是卫如宁从来没有做过的。
安府的位置离皇宫不远,可是卫如宁却格外珍惜这些许时光。
片刻后,马车停在了安府门前。安濂从马车内跳下,伸手便想将披风摘下来:
“侍卫大姐,您是大殿下的人,正好回去后,请将这披风替我还给殿下,并替我谢谢过殿下。”
卫如宁见状,想着安濂身后还有血渍,立马压了声音,开口拒绝:
“安濂公子,属下只是宫里派来送各位大人和公子回家的侍卫,并非大殿下的人。属下身份低微,平日里是见不到大殿下的,所以这披风,还是待来日您亲自还给殿下吧,属下还有差事,行先告辞了。”
安濂也是做事麻利的人,要不是卫如宁说话上马车动作一气呵成,那披风差点便被安濂扯了下来。
卫如宁如同逃跑似的赶着马车离开,安濂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背影,一头雾水。
明明刚刚带他到定贞门的人,说是大殿下的贴身宫人,是大殿下特意安排了马车送他回府的。
可是这侍卫,怎么却说她不是大殿下的人呢?
安濂原是有些弄不明白,可是小腹突然又开始涨疼的厉害。
今日进宫时,安濂便感觉小腹便阵阵疼痛,安濂虽怕疼,但怕给家中丢了颜面,还是极力的忍耐了下来。
现下终于回了府中,疼痛似乎比在宫中时更加严重了。安濂也顾不得到底是谁派人送自己回来的,捂着小腹连忙进了安府,回了他与他生父所住的小院子。
回屋后,安濂摘掉披风换衣时,终于发现自己衣服上所沾了血渍,一声惊呼引来了安父。
安父见状,倒是会心的笑了笑,随后取了月事要用的东西给安濂,这才教给了他关于男子月事的事。
当晚,安濂躺在被窝里,看着刚刚洗好挂在屋内的卫如宁的披风,出着神。
给凤帝磕头祝寿的大殿压根就不冷,卫如宁给自己披上披风,怕是发现了自己衣裤沾血,所以特意才做了此举。
安父说,月事虽是男子月月都要经历的事,不过女子对这个事情很是忌讳,所以来月事若是被人看到,免不了是要被嘲笑的。
卫如宁明明看到了,却还有意帮安濂遮掩,未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
想到这,安濂拉起被子,遮住了羞红的脸。
另一边,卫如宁送了安濂回去,心里高兴的不行。
回到了自己宫中,卫如宁哼着小曲,刚一推开寝殿的门,就看到小淘正在殿内坐着,吓了卫如宁一跳。
“小淘你大晚上跑本殿这里来做什么,吓死个人。”
卫如宁刚刚才回来,身上侍卫的衣服都还未换。小淘上下打量了卫如宁一眼,撇了撇嘴:
“奴就说刚刚送安濂公子的那个侍卫,怎么看着这般眼熟!殿下,您就算是为着安平小公子,何苦亲自去送他家的庶出哥哥,您是皇女呀!”
小淘说着,撇了撇,又小声加了一句:
“更何况,安平小公子压根就没把您放在心上过……”
声音虽小,卫如宁却听的真切。小淘是个忠仆,上辈子为着卫如宁而死。而且他再三警醒卫如宁,可卫如宁就是不信,
所以如今面对小淘,卫如宁什么掏心窝的话,都不想瞒他:
“小淘,本殿对安平真的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痴迷。本殿去送安濂,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殿下,您终于开窍了呀!”小淘听着这话,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
“奴就说嘛,殿下早晚有一天会看明白。安平小公子虽好看,但却不是个配的上殿下的。依奴瞧,安濂公子都远比那个安平小公子更配的上殿下呢。”
卫如宁轻笑了下,转身走到衣柜旁,将一件制好许久的衣服拿了出来。衣服是件男装,全身呈月白色,没有过多的装饰,只不过在衣尾与袖口处,绣了许多散落的竹叶。
这是卫如宁重生后,立马便找人专门替安濂做的。
安濂最喜欢竹子,就连身上都是不同于其他男子身上的胭脂香,而是淡淡的竹叶味道。
轻抚了下那衣衫上的竹叶,卫如宁转送交到小淘手上:
“小淘,明日你亲自将这衣服送去安府给安平,就说是本殿送他的,若是不喜,可随意赏了旁人。”
小淘接过了那衣衫,有些纳闷:
“殿下,这衣服所用的衣料并非上等,安平小公子怕是不会喜欢这么素雅又平平无奇的衣衫的。”
卫听宁听了这笑,一双囧囧有神的桃花眼微微弯起,嘴角也不受控制的上扬起来。
卫如宁就是料定安平不会喜欢,这素气且不贵重的衣服,依着安平的性子,但凡是听到可以随意‘赏人’的字眼,就会当着小淘的面直接‘赏了’安濂。
安平不喜安濂且眼高于顶,自己瞧不上的东西赏给安濂,正好让他打了安濂的脸面。
卫如宁衣服本就是要送给安濂的,但是安府有主夫和嫡子,为着能让安濂好过并且能收到衣服,如此做才能一石二鸟。
“这衣服本殿原也不是要送给他的,你就按本殿说的放心的去送,待回来将安府里的事,同本殿细说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