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响风潇潇》云间七七泉

65、贪污渠道，最新进展

　　“什么！？”南旭拍案而起，“你的意思是，我们猜错了了？”
　　两日后，景辰让人去查探的高价售米之事有了消息，他叫过南旭和廖清铃，可却只有南旭在房内。
　　“按我得到的消息来看，米价的确从未涨高过。”景辰失落道，一时也有些被凉水浇头的感觉。
　　忽然，他又说道：“但是，我查到府衙有人频繁出入天庆府的潇雅楼，或许，我们可以去那里查查看。”
　　“潇雅楼？”南旭思量片刻，眼前猛然一亮，“青楼！？”
　　景辰点头，看他兴奋的样子扶了扶额，“你这是多久没去过青楼了？”
　　南旭故作羞涩地露出笑容道：“还好还好，哪有男人不喜欢青楼的嘛。”
　　“我……”
　　“对！你除外，所以我先前才怀疑你不是真男人。”
　　景辰甩个白眼过去，紧接着问道：“廖清铃呢？去哪儿了？潇雅楼两日后有选魁大会，我们要商量一下如何潜入，我和若雪出了这天玑楼就会被无数双眼睛看着，你和她得要先进去转转。”
　　南旭摊了摊手，回道：“我不知道，这两日我就没和她待在一起过，她好像总是不在房间内，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南旭的弦外之音：我和她如你所愿，保持着距离哦！
　　景辰自然听出来了，叹了口气意有所指道：“即是你朋友，你怎么不看好她？”
　　他的弦外之音：我现在没由头保护她，你帮我看着点。
　　南旭咂咂嘴，心下了然：“知道了，都你说了算！”
　　一旁的若雪像是听懂了，又像是局外之人，略显尴尬地立在一边。
　　这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门外传来廖清铃的声音：“公子，你在里面吗？”
　　南旭笑言：“说曹操，曹操到啊！”
　　景辰与他相视轻笑，清了清嗓回道：“进来吧！”
　　廖清铃这才推开门，身后领着一个小二，走了进来。
　　“南公子，你也在啊！”一进屋，她倒是先注意到了南旭。
　　“嗯，你去哪儿了？这两日都没见你人影。”南旭问到。
　　廖清铃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指了指桌案，对小二说道：“放在这里就好了，有劳小哥了。”
　　小二放下手中板盘，将板盘上的两碗米饭放到桌上，礼貌回了个笑脸，知趣地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这是什么？”若雪上前一步，看着那两碗米饭，不解道。
　　廖清铃将两碗米饭分别推到景辰和南旭面前，说道：“王爷，南公子，尝尝。”
　　他二人亦是不解，相顾无言，一时竟没有动作。
　　若雪乘机开口说道：“你拿来的东西，万一做了手脚怎么办？到底想干嘛？”
　　廖清铃听罢，连忙解释：“没毒。是天玑楼后厨做的，奴婢没有沾过手，若你们不相信的话，奴婢可以去叫回那位小哥。”
　　说着，她就要回身去，景辰叫住了她，“不必了，本王……信你。”
　　南旭也说道：“我更不可能怀疑你了。”
　　二人说完，也没顾若雪的阻止，拿起筷子小尝了一口熟透的米饭。
　　“呸呸呸！”才刚放入口中，南旭就立刻吐了出来。
　　景辰倒是没吐，但眉头也是深深皱起，带着些疑惑地说道：“这，是馊米？”
　　“你大胆！”若雪听完，立刻抽出剑来，架到廖清铃脖子上，廖清铃吓了一跳，幸好有面纱挡了一下，才不至于被划出血痕。
　　“若，若雪大人，你别激动，让我解释一下……”廖清铃梗着脖子，谨慎地说道。
　　“若雪！将剑放下！”直到景辰开口，若雪这才收回了佩剑。
　　廖清铃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后，开始解释这米饭的来源以及自己如何收买小乞丐替她买下这米。
　　......
　　“也就是说，这米来自兴元府两处不同米铺？”
　　“正是！”廖清铃点头，“虽然是不同米铺，不过价钱一般，这质量也差不多，都混着馊米。”
　　“原来如此，这米铺商贾从何弄来的米？如此劣质。”南旭嫌弃至极地又看了一眼米饭，用扇柄将它推远了一些。
　　而景辰则是拿起自己那碗，放在鼻尖闻了闻，转口疑惑道：“可为何，闻起来，却没有丝毫馊味？”
　　南旭双手一拍，“对啊！这米饭刚端来的时候，我还觉得有股饭香味呢。”
　　廖清铃淡笑解释道：“奴婢幼时与爹爹出诊，曾遇上一个村内忽然有好几家人腹泻、腹疼的状况，后来才知道，是村内米铺因为储存不当，米浸了水，发了馊，可米铺却没有将馊米处理了，而是偷偷晒干后与好米混合起来，再加入一种特殊的银粉，如此，便能掩盖掉馊味。”
　　“但即便气味能被覆盖，这馊米还是馊米，吃多了，便会让人腹疼腹泻，还有可能中毒。”
　　景辰灵光一闪，又看了看手中那碗透着淡白色泽的米饭，问到：“你的意思，是这米铺内卖给百姓的米，是拿朝廷派发而来的好米与馊米混合，如此一来，即便不提高米价，也能获得翻倍的利润。”
　　南旭用扇子戳了戳自己的头，还是有一个问题不解：“可，兴元府饥荒，又哪里来的馊米？”
　　“奴婢若是没记错……”廖清铃绕过景辰，走到南旭身边，不紧不慢地回到：“兴元府饥荒的同时，泾川府正在泛洪涝。”
　　“！”景辰和南旭这才恍然大悟。这馊米，是知府一帮人从泾川府得来的！这么说来，果真是团体作案了！
　　“若雪！”景辰喊过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若雪，附耳与她，轻声吩咐道：“你即刻派人前去泾川府，查清楚那边是否有人收购过百姓浸了水后不能再食用的食物。”
　　若雪颔首，立刻领命办事去了，虽然她还不是很懂发生了什么……
　　“诶，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这问题不是出在米价，而是米本身的？”那边，南旭十分好奇地问道，“怎么不早和我们说？”
　　廖清铃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就是那日看到小宝家里的片面儿饭里有可以除馊的姜片，还加了醋，就一直觉得奇怪来着，但也不是很确定，所以就私下去问了问街上的乞讨者，他们整日流连街边，消息最为灵通了。”
　　“不错嘛。”南旭微勾唇角，赞赏道：“不仅观察力强，这探查的手法也很专业啊。”
　　景辰眸中闪过一道异色，面色凝重起来：“是啊……你是怎么想到，去询问街上乞丐的？”
　　他知道她聪慧，可她查案时的手法和敏锐的观察力，还是略微让他觉得有些怀疑，这真的是一个普通女子该有的能力吗？
　　廖清铃并未察觉景辰怀疑的视线，而是就着夸奖，有点害羞地回答道：“没什么啦，望闻问切乃是大夫基本操行，望字更是重中之重，奴婢自小跟着父亲学习，观察力自然也敏锐起来了，至于为何去询问乞讨者……”
　　“是因为爹爹偶尔会去替村旁破庙里的乞讨者义诊，奴婢和里头的小乞丐也是朋友，他走街串巷，见识比奴婢广得多，时常会给奴婢讲一些奇闻异事和有趣的听闻，所以奴婢这次才会想到去问问他们。”
　　景辰听罢，凝重的表情松懈了下来：是他想太多了，居然还在怀疑廖清铃和他正在调查的神秘组织有关系。
　　想完，再看廖清铃，她“嘿嘿”笑了两声，忽然伸出双手，一脸讨好地看向景辰。
　　景辰不解，满脸疑惑地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廖清铃转了转眼珠，磕磕绊绊地回答道：“那，那个，奴婢上街买米的钱，还有，嗯嘛……为了得到消息给乞讨者的钱，不知道，可不可以报销啊？”
　　景辰还以为什么事呢，正要问她多少钱时，忽然想到一件事来，“你是不是还欠着南旭一笔钱？”
　　廖清铃微微点头，那笔钱不是小钱，她得回京兆再还。
　　“不用了，那些当我送她的。”
　　南旭话音刚落，景辰立刻说道：“本王替你还他。”
　　他可不想廖清铃欠着别的男人什么东西，衣服不行，钱财不行，人情更不行，即便那人是南旭也不行！
　　他又不差这些。
　　南旭也听明白了，没有再拒绝：还就还吧！反正他就是个工具人。
　　这其中，廖清铃却是默默收回手，在心中打着小算盘，想到：这次的钱凑到一起也没有之前南公子的一半多啊！省了就是赚了！那自己不是赚翻了？
　　也没听到景辰后面说了什么，她从自己小算盘里回神时，只看到他伸出手像是在要什么东西。
　　不知是怎么想的，廖清铃下意识与景辰击了一掌，说道：“成交！”
　　把南旭和景辰看得一愣。
　　“噗嗤！”南旭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而景辰看到廖清铃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侧头轻轻笑了笑，直道这坚毅的人也是有十八岁少女该有的样子的。
　　偶尔犯懵的模样，煞是可爱。
　　廖清铃正疑惑着呢，只见南旭强忍住笑声，轻咳两声说到：“都说我没打算向她要钱了，借条早扔了。”
　　廖清铃立刻反应过来，涨红了脸，将手背到身后去。
　　原来，王爷刚才伸手是在向南公子要借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