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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   棠璃居内,一片寂静,赵墨涵房内围着一群人正等着柳治的诊断。
      过了好一会儿,柳治抬手起身。
      “柳太医,怎么样?”景辰连忙上前一步询问。
      “恭喜王爷,赵小姐的确已有复苏之象!如不出意外,只消三四日,赵小姐便会苏醒。”柳治拱手垂身道。
      “太医,真的吗!”如霜喜极而泣,扑到了赵墨涵身边,高兴地拉起她的手,“小姐,你终于要醒了!小姐。”
      景辰勾起唇角,如放下心中大石,松下一口气。
      “王爷,要去通禀赵将军吗?”若暄轻声在景辰耳边说道。
      景辰摇头,谨慎开口道:“不了,等墨涵醒来再说吧,未免让他老人家失望。”
      “是。”若暄心下明了地退去一边。
      景辰将柳治送至门外,柔声道,“柳太医,本王已经吩咐人备下隔壁幽松阁,您老这几日便先在王府里住下,待墨涵醒后,本王自有重赏。”
      “王爷言重,老臣并未做什么,是赵小姐吉人天相,加之外力刺激得当,才得如此,实在不敢当此重赏。”柳治客气万分的回答道。
      可他这番话,却让景辰联想到了偏房里另一个伤患。
      也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开口叫住了要退下的柳治,“柳太医,那个……”
      话刚脱口,景辰就立刻打住了。
      杀鸡焉用牛刀,她一个小小婢女怎么能让宫中第一名医去诊看!?
      “王爷,怎么了?”柳治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景辰的后话,不由得奇怪。
      在他印象里的景辰,可不是这种欲言又止的主儿啊。
      “罢了,无事。”景辰挥手,“来人,带太医去休息吧。”
      柳治虽觉奇怪,也没多言其他,再次行礼,退下了。
      送走柳治后,景辰不由得将视线移到廖清铃住的偏房,思虑片刻后,叫过身侧若暄,“你去,随意找个三流大夫,给她包扎。”
      “只是,包扎吗?”若暄多嘴问了一句,他亲眼看到了廖清铃腰上的伤,那婢女叫什么来着?
      哦,对!许怏,听说最后三下是她打的,直接把人打吐血晕厥了过去。
      景辰不知状况,也不想知道,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重新回到赵墨涵房中,“本王今夜陪夜,任何人不许打扰。”
      “是!”若暄领旨正要退下,看着床边还依依不舍的如霜,顺带着把她也拎了出去。
      清空了屋子,关上了门……
      第二日午后,阴了五六日的天,终于放晴,午阳微微透脸,撒下暖煦,引得许久不露声色的鸟雀也欢脱地跳出来叽喳啼鸣。
      这时,从偏房内传出一声惊恐尖叫,吓飞了那几只鸟雀。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如霜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去,只见床榻上趴着的廖清铃终于醒来,她松了口气,倒了杯水走了过去。
      “你醒了。”她将水递给廖清铃。
      廖清铃面色憔悴,唇色苍白,从如霜手里接过水一饮而尽,如霜皱了皱眉,接回空了的水杯,问到:“还要吗?”
      廖清铃摇了摇头,如霜便将水杯放下,去拧了拭巾,又走了回来。
      正要去擦拭廖清铃额上的细汗,廖清铃习惯性一个后躲,背上的伤疼的让她直呼出声。
      “别动!伤不想好了!”如霜板起她稚嫩的少女脸,认真无比的凶道。
      廖清铃这才乖乖的待着不动了,睁着眼睛看着如霜为她忙前忙后的。
      她轻哑着嗓子问到:“我,没死?”
      正在洗巾的如霜动作戛然而止,片刻后,才将面巾挂好,转身走到廖清铃床前,哽咽开口:“对!你什么时候如意过了!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看着如霜忍得眼睛也红了一圈的模样,廖清铃忽然轻笑一声。
      “你还笑得出来!?”如霜惊道,“你知不知道那个许怏再打你一下,你就……”
      廖清铃低下头,嘴角笑意未减,轻声说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在乎我的生死。”
      如霜听的鼻尖一酸,转过身去把泪抹干,再回身倔强道:“我可没有!是小姐,小姐得知你要死了,忽然泪流不止,若不是为了小姐,我才不去求王爷放了你!”
      “你说什么!”廖清铃眼睛一亮,整个人激动的不得了,“小姐她醒了?小姐她醒了!”
      “你小心点!”如霜按住不安分的廖清铃,继续说道:“小姐现在还没醒,不过柳太医说,不出意外,两三天就会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廖清铃喜极而泣,那颗死去的心似乎再次复苏,让她得以喘息。
      “那你,还死吗?”如霜试探地问到。
      廖清铃眼含泪光,坚定地摇头,“小姐醒后,她要我死,我再死。若她能原谅我,我的余生便是伤痕累累,也要为小姐活着。”
      “这还差不多。”如霜也总算破涕为笑了。
      “砰砰”,这时,外头忽然有人敲门。
      “丫头,你醒了吗?”
      “谁啊?”如霜将眼泪抹干净,疑惑道。
      廖清铃正想摇头说不知道,忽然想起来,“丫头”这称呼,好像很耳熟,嗯……特别耳熟!
      “南公子?”廖清铃喃喃低语,应该是他没错,摄政王府里除了他,谁还会喊她“丫头”?
      “如霜,你去开下门吧,是王爷的入幕之宾,南旭,南公子。”
      “哦。”如霜点了点头,跑去将门打开。
      南旭今日穿了一身珍珠白华服,银线蜿蜒绵亘,如游蛇盘旋于上,清秀典雅又贵气逼人,配之他脱俗的仙容,叫如霜也看迷了眼,愣着不说话了。
      南旭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伸手摸了摸脸后,微笑问道:“怎么了?这位姑娘,本公子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如霜这才回过神来,为自己的失礼羞红了脸,赶紧埋下头,恭敬回到:“没,没有,奴婢参见南公子。”
      说什么,摄政王是天下第一美男,她瞧着,这位南公子才是吧,笑起来实在勾人心弦。
      “免了免了,别那么客气,本公子就是来瞧小丫头的,她怎么样,醒了吗?”南旭摆手道。
      “小,丫头?”
      “哦,就是小廖丫头。”南旭解释道。
      如霜点点头,“刚醒,只是,这男女授受……诶!公子。”
      她“不亲”二字还未脱口,南旭就已经绕过她窜进屋子里去了。
      “丫头!听说你又被阿辰给打了,伤得怎么样,上药了吗?”南旭十分自来熟地趴到廖清铃床边。
      廖清铃忙侧过头去,冷声开口:“劳南公子挂念,奴婢无事,如霜说得不错,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还是走吧。”
      南旭见廖清铃如此冷漠的模样,却还是笑脸莹莹的。
      他起身,亲力亲为拿过一把木椅,坐在了廖清铃床边。
      “丫头,你生阿辰的气,别迁怒我啊!”
      “南公子言重,奴婢不过一届罪婢,怎敢生王爷的气。”廖清铃没想到这南旭竟一眼看破她的情绪,故作镇定道。
      “你啊你。”南旭淡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瓶金色药瓶来,放到一旁的桌几上:“如霜姑娘,这里头是上好的金疮露,每夜一次涂抹患处即可,就是不知如霜姑娘,能否让本公子和丫头,单独说说话?”
      如霜看了眼冷颜的廖清铃,又看了眼笑容温润的南旭,如此来回看了几眼后,她最终屈服在了南旭的温柔乡里。
      屈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南公子,有何话要说?说完,尽快离去吧!奴婢眼下可是再担不起惑媚主子的罪名了。”廖清铃叫不住如霜,只好尽量摆出冷冰冰的模样,想气走南旭。
      岂料南旭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扬起春日般的微笑,说道:“本公子又不是你主子,你惑媚我,无罪。”
      这,这这,这南公子是不是瞎,她这样一个毁了容的卑贱婢女有什么好调戏的!?
      “噗嗤!哈哈哈哈。”看见廖清铃一脸“此人甚怪”的表情,南旭一个没忍住,捧腹大笑起来,“逗你可真有意思!”
      “南公子若只是来逗奴婢,就请回吧,奴婢需要养伤,无力奉陪。”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问你点儿正事。”南旭收起大笑,坐直了些,“你和景辰到底怎么了?前夜还翻云覆雨,昨日怎么就……”
      “南公子!”廖清铃脸色急骤黒沉,不悦之色溢于言表,“大可不必特意来羞辱奴婢,昨日王爷已经将奴婢的身心羞辱的透透的了。”
      “不是,你别急啊!”南旭见自己被误会了,赶忙替自己解释,“我哪是来羞辱你的,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说你平日里卑躬屈膝、逆来顺受的,我还以为你聪明得很呢!”
      “可昨日,怎么如此莽撞,毫无凭证就指证她人谋害你和阿辰,阿辰是谁!当今摄政王,哪是一个小婢女能左右他的做事的,你就算再不甘心被……诶,也不该随口胡诌啊。”
      “我哪里胡诌!王爷那夜明明……”廖清铃正要说明那夜情况,忽又想到什么,停住了口,转口道:“总而言之,奴婢心里自有定数,此事和许怏绝脱不了干系,他人不信也罢,奴婢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南旭叹了口气,无奈一笑:“是是是,小丫头年纪不大,主见挺大的,不过听你这话,你真正生气的,最开始好像不是阿辰。”
      “是王爷如何,不是王爷又如何,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满口胡言,心怀叵测还水性杨花的人。”
      “哦不!应该说,是如蝼蚁一般无足轻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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