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够》固执本能

4、 说一句真话会死

　　十一点多，医院还是人满为患，好像医院从来都不缺人。
　　沈月一只手被顾景牵着，一只手放到裤子口袋里，她冷漠的敛着眸子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麻烦让一下，我家孩子发烧了，能不能让我先排下队？”

　　身后一个穿着鲜红大衣的女子没有化妆，她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满脸通红的男孩，着急目光看着快要排到窗口的沈月和顾景

　　沈月冷漠的低着头一言不发，顾景也没有让的意思。

　　“你们能不能让一下，我孩子发烧了，我看你们也像没有事的样子，你让我先排队，我谢谢你们行吗？”

　　孩子的母亲抱着怀里的孩子明显有些着急，她声音提高了很多，瞬间就吸引了旁边人的目光。

　　“小姑娘，看她确实着急，你就让一下，耽误不了几分钟。”

　　“是啊，你们要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情，你们不知道孩子生病，一个当母亲的有多着急。”

　　…………

　　沈月沉默的站着，听着排队人你一言或者我一语，有些人一言不发，她依旧冷漠的插着兜低头事不关己。

　　沈月看着强行插队的红色大衣女人，才将手从下衣口袋伸出来，伸手将女人拽到旁边
　　“请你到后面排队，你孩子烧到40度都不关我事。”

　　“你这个女生怎么回事，你能不能体谅一个当母亲的心情，就几分钟会耽误你什么？”

　　那个红色大衣的母亲一个人抱着儿子忙忙下的跑，心思力竭，情绪就这样爆发了，她不管是不是医院，提高声音，声嘶力竭的开始对着沈月吼。

　　顾景把沈月拉到自己那边，让她远离女人，他依旧牵着沈月的手，挂诊室，取号。

　　那个母亲吼了几声，理智回来，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擦了眼泪，等沈月和顾景走后给后面的人说了声，排到了两人后面。

　　沈月听到了议论声，但她只是微低着头，那双很好看的眸子此时空洞麻木。

　　“没什么大问题，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

　　医生带着口罩，穿着一身白大褂，只露出一双带着眼镜的眼睛，盯着沈月的脸看了几秒钟，冷漠平淡的说。

　　沈月平静起身，准备离开，又听到医生略带疑惑的说

　　“你衣服袖子上怎么好像有血迹？”

　　“没事。”

　　沈月茶褐色眸子微微凝滞，没有看旁边的顾景，冷漠说完，就准备走。

　　“袖子掀开。”

　　顾景伸手就把绕过她走的沈月拽了回来，漆黑眸子看着沈月说。

　　“顾景，你是我的谁，你是我妈还是……还是我哥哥，你有什么权利管我，你给我让开。”

　　沈月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就有血迹沿着衣袖的缝隙留到她白皙手背指尖，然后滴到了光滑大理石地上，

　　沈月没有擦流到指尖的血，任由它往地上滴。

　　她只是站在诊室里，语气低凉对顾景嘲讽，然后就准备出门往楼梯口走。

　　“我是你男友，你就归我管，我告诉你，沈月，你现在归我管，以后归我管，到你死我活着你丧事我给你办，你要让我当你哥哥也行，我今天就认下你这个妹妹。”

　　顾景伸手拉住沈月，开始动手掀沈月胳膊上的衣服，低凉声音说。

　　“顾景，你少在这里给自己带头衔，你给我放手。”

　　沈月抽不出自己的手，她少有的怒火压上来，不过又很快转成了无所谓冷漠的态度，她也不挣扎了，任由顾景掀她的衣袖。

　　“沈月，你……。”

　　顾景看着沈月露出的白皙胳膊上新旧覆盖纵横交错的刀痕和伤疤，最新深伤口很明显因为今天一系列的事情给重新裂开，流血。

　　他眸子压上怒火，想从口袋里拿烟，又反应过来这是医院。

　　攥着沈月没受伤手腕，低凉语气嘲讽

　　“你还能把自己作践到什么地步？沈月。”

　　沈月火气也压上来，她手腕被攥的生疼，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眸子冷凉看着顾景

　　本就冰冷的房间空气瞬间凉了几个度，剑拔弩张

　　“这里是医院，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外面说去。”

　　男医生皱了皱眉，又冷淡的开口。

　　“怎么治疗最痛就怎么治！”

　　顾景觉得烦躁，他有一瞬间有犯病的征兆。
　　白皙修长手指摁了拉链干脆把自己校服外套拉开，把人摁回到座位上，低冷声音说完忍不住关上门就出去了。

　　几十秒后，顾景推门进来，正好医生拿了碘伏在给沈月伤口消毒。

　　“等一下。”

　　顾景走到沈月身边，他找了椅子坐到沈月旁边，把沈月的头摁到自己怀里不让她看，低凉声音在沈月发顶说。

　　“不许动。”

　　又看着正准备上药的医生说

　　“我刚才说的是错的，用最轻的力度，一定要轻，轻一点。”

　　她怕痛，我害怕她痛。

　　顾景几乎是医生上一下药，他就把沈月的头往自己怀里轻摁几分。

　　沈月能听到顾景强有力心跳和衣服上淡淡皂香，在顾景看不到的地方，她就能贪婪放肆的多眷恋一会。

　　“顾景，你别逼我动手，你在敢多管闲事，我今天就把你打住院。

　　沈月胳膊上包扎着纱布，但是她身上看不出狼狈，偏头看着跟在他旁边从二楼诊室往一楼走的顾景，冷声说。

　　“你先把自己掂量清楚。”

　　顾景平淡回，如果是别人，他都认为这是侮辱。

　　他觉得校服外套碍眼，拉链已经拉开了，干脆直接脱下来随手扔到医院附近的垃圾桶里，低冷声说

　　“你把自己作践的自残了，沈月，我不跟你商量，你把电话给我，我跟阿姨谈谈。”

　　沈月像是被突然掐中了软肋，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她怔了几秒，最终还是软了语气，只是迎着医院门口的冷风，伸手去拉顾景的胳膊。
　　　 顾景忍了忍，他还没打算动底线，低声说

　　“我现在跟你说几件事，你给我记着，第一，我现在就是你男朋友，别让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第二，在敢把我的任何联系方式拉近黑名单，不接我电话，我就给阿姨打电话，你不给我电话也没关系，我自己查，你可以看看我查不查的到。
　　第三，我给你说话你要是不听，你知道什么叫强制手段，我什么都做的出来，你要试探你就看看我会做什么。”

　　“顾景，不累吗？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够了，你就非要把自己弄的一身泥才好吗？你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你管我干什么？我给你说，我不干净，你给我滚！”

　　沈月眼尾透红，她攥着自己的手指，一直压着的情绪失控了对顾景吼。

　　沈月很瘦，顾景抱起来也觉得都是骨头，他头靠到沈月的肩膀，带着些许的力度抱着沈月，沈月推她，他就抱的更紧。
　　几秒后，顾景低声心疼说
　　“沈月，你说一句真话会死啊？”
　　你要我滚，可我从你眸子中看到的怎么会是，有点冷，抱我紧一点。

　　拥抱下两人衬衫下温度相贴，不怎么热。

　　在顾景看不到的地方，沈月空洞麻木的眼神有了点其他的东西，绝望的恨，还有星星点点几乎看不见小心翼翼的卑微喜欢。

　　泪就这样无声透过衬衫烫伤了少年的肩膀，顾景漆黑眸子微微凝滞。

　　“不要让别人知道？”

　　顾景从下衣口袋拿了湿纸巾给沈月温和擦眼泪，低凉问。

　　“你不是又动别的心思吧？”

　　“学校不允许早恋，请家长是麻烦事”

　　沈月低眸掩下了自己的心思，若无其是说。

　　“我来这学校半个月就听见你通报批评三次，你还在意这个？”

　　顾景将湿纸巾放到包装袋里，低声说，但并不带嘲讽。

　　“你家长知道了也不会同意，我不想把事情弄太麻烦。”

　　沈月依旧微低着头，冷漠回答，像公事公办。

　　“他们说了不算。”

　　顾景漆黑的眸子在夜光的折射下发亮好看，他肆意说。

　　其实不公开是合顾景意的，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跟一个精神病人谈过总归是不好。

　　他不想沈月后面被别人说谈了一个精神病男朋友，哪怕一个人说都不行。

　　顾景不相信沈月的理由，但是也默认了。

　　顾景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车，打开沈月那一侧打开车门，让沈月上车
　　”我看着你走”

　　看着沈月冷漠毫不留恋沉默上车，顾景伸手给她系安全带，然后作恶伸手把沈月本就稍微凌乱的头发全部揉乱，女孩眸子染了几分恼意

　　顾景眉眼淌过笑意，温和说

　　“小没良心的。”

　　“到家给我发个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