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未来，未来》渊郁

1、一

　　“人为什么要死呢？”
　　“……是人都要死的。”自来也难得说句正经的，自觉得意，看看雅座对面的还在发呆的大蛇丸：“说起来我们也一把年纪了！你倒是看上去一点不显老，纲手再不嫁给我，可就没人要喽！”
　　一说到纲手，大蛇丸想起那一夜前来救援，看见纲手为垂死的断救治，最后还是莫可奈何，纲手崩溃的哭泣嘶叫……为什么，为什么人命如此脆弱呢？
　　“喂喂喂，好歹分点注意力给我吧！”自来也醉醺醺的端起酒杯：“所以说酒和女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大蛇丸，你有什么烦恼？喝点酒都能忘掉了啊，反正我的那些问题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你那么聪明，问题肯定更难缠，你都不明白，我肯定更不知道了。”
　　自来也笃定的口气莫名其妙的安慰了大蛇丸。加上纲手，三个人是从小长大的伙伴，自来也豪迈，纲手好强，大蛇丸聪明，彼此之间并不仅仅是相互了解的同伴或者好朋友之类可以形容的，自来也喜欢说纲手是他的梦中情人，大蛇丸是他的兄弟，但是要是大蛇丸来形容，他更愿意把他们当成是身体的一部分，不能失去的部分。
　　忍者的性命是通常短暂的，能活到老的屈指可数，他见过太多的人在战争中死去，忍村之间的战争不过是五大国棋盘上的博弈，今天打的死去活来，明天就结盟，可是死去的忍者并不能因为这种儿戏似的分分合合挽回凋谢的生命。
　　每个人都有亲人朋友，有不能失去的人，失去了，只有报仇才能抚平伤痛。为亲人报仇，为朋友报仇，杀掉的人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报复。
　　“我喜欢动的东西，不动的虽然也别有一番滋味，可是最终……”大蛇丸停下了，看着呼呼大睡的自来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把自来也扛回家，客房几乎是自来也专属的房间，恨恨的扔到床上，还是忍不住帮他把鞋子脱下来，盖好被子。
　　自来也的呼噜声和他的性格同样豪迈，曾经露宿的时候纲手不止一次怒气冲冲的把他一拳头打醒，其实他也不习惯，不过已经有纲手出气，也就不再说什么。那一段时间打完仗回来，居然因为没有自来也的呼噜声而睡不着……第二天纲手把自来也暴扁一顿，直到现在自来也还没明白为什么纲手生气的原因。
　　少年的时候，也是喜欢过纲手的。同一组的成员，通常有很大的几率会变成夫妻。后来自来也拉着他，兴冲冲的计划怎么样表白纲手才会答应，买纲手最喜欢的葡萄千里之外送回来……虽然是大大咧咧的人，什么都不懂，也知道凭着本能对心上人好，于是他的那段心事也无疾而终。
　　第一次被拒绝的时候，自来也跑到妙木山修炼了两个月，连纲手都怀疑是不是打的太重了，他都和老师请好假打算去找他，第一百次被拒绝的时候，已经会笑嘻嘻的大声说：“大蛇丸，今天街上看见非常漂亮的美眉哟！”
　　自来也一脚踹开被子，嘴巴里还嘟囔着：“本大爷……大蛇丸……美眉……”
　　大蛇丸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恼羞成怒。睡梦中的自来也大大方方摊成个大字型，然后翻了个身，紧紧抱着棉被，嘟嘟囔囔：“纲手……嫁给我……”
　　自从断死后，自来也再不说那些玩笑般的求婚了，大蛇丸心软了一下，到自己的房间又拿了一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回自己房间去了。
　　本来就有实验，关于细胞活化的一些资料还在整理，可爱的小红豆第一次碰这些东西，一脸好奇的把试液倒出来混在一起搅拌……还好旁边的人及时发现，只烧掉一个水池。
　　大概是因为经常看见纲手的缘故，本来软绵绵胖嘟嘟怯生生水灵灵的小红豆，不可抑制的朝着女王的方向进发，虽然他的本意是与其做一个漂亮却没用的女忍者，还不如强悍霸道一点，至少要有自保之力……在自己面前还是很乖巧，不过自己也很清楚现在不是强悍了一点两点的问题……应该提早考虑小红豆婚姻的问题了。
　　大蛇丸的计划表中，三分之一被小红豆的训练课程占据，三分之一被自来也和纲手占据，三分之一被试验占据。除了忍术和试验，他没有任何爱好，虽然每个月去十几次酒吧，无不是听自来也倒苦水，拿自来也的话说就是联络感情。
　　纲手一直没能从断死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常常坐在医院里发呆，或者是在慰灵碑前一坐一整天。自来也的苦水大半来源于此，可是他只是聪明的大蛇丸，并不是全能的大蛇丸，那些轻飘飘的劝慰他向来不屑，即便说了，纲手也不会接受吧！
　　那一夜他一直在树后看着，看着她恐惧颤抖，自己的身体也一直颤抖，当他反应过来已经泪流满面，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哭泣和纲手恐惧的大叫，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纲手的痛苦，甚至不需要言语就能让他完全感同身受，甚至，事后他想到如果死去的不是断，而是纲手，他要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他憎恨死亡，虽然每个人都说死亡时最终归宿。
　　曾经鲜活的人被关进冷冰冰的棺木，撒上泥土，从此变成慰灵碑上的一个名字，他讨厌这种静止的感觉，绳树也是这样，是他亲自捡起那些散落的尸骨，出发前还一脸兴奋的拿出纲手送的生日礼物给他看，一声声说着：“我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冲在每一个人前面，亮晶晶的眼睛充满了梦想的光芒，下一刻爆炸声中，除了他大脑中惊愕的完全无法反应的轰鸣，只剩下那条项链，静静留在那里。
　　死去的人没有遗憾，每一个人都慨然赴死，那么留下来的人呢？
　　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杀人的忍术，有那么多让活着的人痛苦的术，偏没有让死去的人活过来的术？为什么大家不能好好活到老，活到没有羁绊没有遗憾在牵着手一起死去？
　　这样的观点，说出去一定被人笑死，别说是忍者，普通人也不会这么认为吧！
　　在战争中挣扎或者悲痛，因为没办法思考出结果，就成为命运一样不得不接受的东西，死亡也是。死去也是正常的，无论甘不甘愿，无论活着的人有多痛苦，对待它每个人都只能接受，没有其他办法。
　　大蛇丸不明白，又或者是虽然明白，但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他决定去做实验，睡觉太浪费时间了。这样想着的大蛇丸拿起衣服，往实验室走去。等到终于有一些疲惫时，天亮了。
　　吃了个早饭，一颗兵粮丸，继续去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