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宰的幼驯染每天都在头痛》山蓼

313、番外三：首领24

　　夜里，金木町下起了暴风雪。
　　窗外的风呼呼的吹，越过田地与铁轨，在窗外停下来。
　　寒冷的冬夜中，房间里显得格外温暖。
　　太宰治和太宰遥背靠着背，在窗边看书。
　　太宰治似乎看的不怎么专心，时不时捏捏太宰遥的手，过了会儿，又忽然打破室内宁静的空气。
　　“话说回来，新年要到了呢。”
　　太宰遥半回过头，默默道，“都已经二十七号了，哥哥竟然才想起来。”
　　太宰治轻咳一声，“因为很多年没过节了嘛！而且、而且……”
　　太宰遥斜睨他一眼，“哥哥想说家里没有过节的气氛吗？”
　　太宰治瞬间坐直，立刻改口，“有！很有气氛！”
　　太宰遥思考几秒，“是不是因为哥哥没有参与大扫除的关系，所以没什么要过年的真实感？”
　　“绝对不是这样！”太宰治很真诚的说，“真的很有气氛！”
　　今天整个下午，无数小雪人在家里忙进忙出，甚至没有人在活动的主宅、原先仆人居住的房屋等等平时不会踏足的角落，也被太宰遥派了不少雪人过去打扫。
　　现在整个宅院焕然一新。
　　一下子操控数量太多的小雪人做不同的事，太宰遥也有点精神疲惫，才没有听出最开始太宰治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新年要到了呢”而已。
　　太宰遥有点惫懒的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靠回太宰治身上。
　　“是因为前两天才刚过完圣诞节嘛。”太宰治把他抱住，继续欺负脑袋有点不清楚的海妖。
　　太宰遥想了想，在太宰治胸前蹭蹭，点点头，“也是哦。”
　　有点迷糊的样子，可爱的让太宰治想一口吃掉他。
　　太宰治环在他背后的手不安份的捏捏摸摸老半天，最终拿起柔顺的发丝把玩起来。
　　“明天得来布置家里，后天要开始准备御节料理了，不然会准备不完……”太宰遥嘟嘟囔囔的说着。
　　太宰治从口袋里拿出发绳，把刚才给太宰遥绑的小辫子束起来，笑着道，“我们只有两个人哦，不用那么早开始煮御节料理啦。”
　　太宰遥上次过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对过新年的印象停留在津岛家族过新年的样子，忙碌的仆人、忙碌的所有津岛家人。
　　可是他毕竟没有真正参与过，还是稍微有些一知半解，不然就会在十三号就开始进行大扫除了吧。
　　太宰治轻轻揉按起太宰遥的后颈，换了个动作，让他完全趴在自己身上，“我们不用过的太正式，简单点就好了，遥别太劳累了。”
　　“不会劳累呀。”太宰遥说着，又忽然想到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哥哥，我们来写年贺状吧！得感谢这段日子以来邻居的照顾才行。”
　　“邻居啊，也是。”太宰治点头道，“确实该给他们写。”
　　说起来，主世界的那个自己还有写过这种东西给织田作和安吾呢，要给还得装作开玩笑的给，别别扭扭的，真幼稚。
　　太宰治轻笑一声，这么告诉太宰遥。
　　现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感觉轻松的不可思议，像是在说什么认识已久的友人的故事，完全没有在说自己事情的感觉了。
　　果然回去横滨一趟、主动去找那些记忆中的人，是非常有意义也有必要的事。
　　太宰遥也感受到他轻快的心情，不由自主地跟着微笑起来，“哥哥也很别扭。”
　　太宰治低头咬了他的耳朵一口，“我哪里别扭？！”
　　“就是很别扭。”太宰遥被弄的有些痒，“哥哥别舔、痒。”
　　太宰治笑着又亲了亲，“我都抱着遥亲了哦，哪里别扭了？”
　　“唔、”太宰遥压着他的胸膛稍微直起身，决定直接演示给太宰治看，“我最喜欢哥哥了，哥哥喜欢我吗？”
　　太宰治、太宰治就一直都很难说出真心话的性格，被太宰遥这么一激，犹豫许久，还是说不出口，“遥好坏！”
　　太宰遥笑的不行，“哥哥，很别扭。”
　　太宰治注视着他亮闪闪的、透着狡黠光芒的眼睛，忽然鼓起勇气来，“……喜欢。”
　　太宰遥一愣，浅色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他。
　　真的把话说出口之后，好像就不再那么难以启齿，太宰治把太宰遥揽过来一些，啄了一下他的唇，又道，“最喜欢遥了。”
　　太宰遥迷糊的脑子都清醒过来，开心又雀跃，凑上去亲了亲太宰治的下巴，“我也最喜欢哥哥！我深深地爱着哥哥哦！”
　　太宰治埋首在他颈边深吸口气，轻轻地说，“……我也是。”
　　…
　　隔天早上，狂风大雪已经歇止下来，仅有细微的小雪落下。
　　太宰治被太宰遥从温暖的被窝中拖出来例行晨练。
　　因为打算到青森市的商店街采买年货，今天起的特别早，太宰治也就更难起床。
　　本来要在冬天早起就很痛苦了，今天更早起，显得更痛苦了点。
　　太宰遥跪坐在太宰治的被褥边看了片刻，伸手在太宰治厚重的被褥上摸摸，“哥哥？”
　　其实已经清醒的太宰治痛苦的把自己整个人缩在棉被里，只露出半个头，“今天就放假一天嘛！棉被好温暖——”
　　太宰遥又看了会儿，忽然想到自己从刚才就一直觉得太宰治看起来很像什么了，“哥哥，好像寿司卷。”
　　太宰治闭着眼睛、英勇就义，“遥来吃我吧！哥哥愿意让遥一口吃掉！”
　　“哥哥太大只了，一口吃不掉。”太宰遥看着他懒洋洋的模样，摸摸他的头道，“那、今天就不晨练了吧，明天训练量加倍怎么样？”
　　太宰治立刻掀开被子爬起来，“走！晨练！”
　　训练量加倍会死掉的，真的会死掉！
　　不过，现在太宰遥都会在他身上覆盖一层维持温度的水膜，太宰治其实没多么抗拒冬天出门了。
　　更何况，他们冬天的训练都是在宅邸内的道场进行，里头暖气很足，根本一点都不冷。
　　太宰治只是在撒娇罢了。
　　结束晨练又冲了个澡、吃过早餐之后，便准备出门前往青森市。
　　“反正有遥在，不用裹成熊啦！”太宰治坚决拒绝太宰遥递过来的保暖衣物，“遥会帮我保暖啊！”
　　太宰遥熟练地哄他，“哥哥还是多穿点，不然大家都穿很多，只有哥哥穿一件薄风衣，很奇怪哦？”
　　太宰治撅起嘴，“……我就不能是在风衣里贴暖宝宝吗？那些穿西装的上班族都是这样哦。”
　　“哥哥的绷带要不要也换成毛绒绷带呀？”
　　“没错！”太宰治打了个响指，“主世界的那个我就是这么做的！”
　　太宰遥又无奈又好笑，“果然每个哥哥都为了好看很努力呢。”
　　“所以说，绝对不要裹成熊！”太宰治斩钉截铁的说。
　　太宰遥还不是只能宠着他。
　　毕竟有很保暖的发热衣，只要穿上厚厚的风衣，看起来就不会显得太奇怪。
　　话虽如此，太宰治依旧戴上了不影响美观的毛帽和耳罩。
　　“好冷——”
　　太宰治一踏出偏院的门，就反射性说了一句。
　　就控制着太宰治周身温度的太宰遥吐槽，“哥哥顶多只有脸会冷吧。”
　　“心理上也会冷！”太宰治辩解道，“只要看见雪，就觉得整个人都冷起来了。”
　　“哥哥学学小雪人啊。”太宰遥随意的指向庭院里的两只小雪人，随口道，“雪人哥哥都不会怕冷哦。”
　　“雪人哥哥？”太宰治闻言，委屈的要命，“遥竟然喊其他人哥哥！那是雪人遥的哥哥哦？！那不是遥的哥哥哦？！”
　　太宰遥沉默了一下，看看很激动的太宰治，又看看安安静静的雪人，扑哧笑出来，边笑边道歉，“是我不好，我只有哥哥一个哥哥，就算是代表哥哥的雪人，也不是我的哥哥。”
　　太宰治哼哼一声，勉为其难的接受他的道歉，总算肯乖乖走出家门。
　　太宰遥和太宰治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羊毛长风衣配深灰色高领毛衣，踩着一双短靴，看着特别帅气。
　　一把抱起太宰治跃上高空的时候更帅气。
　　坐在云上前往青森的途中，太宰治看着底下连绵的山林，忽然道，“我们买辆车吧！”
　　“咦、买车？”太宰遥愣了一下。
　　“对呀。”太宰治笑着道，“来买辆车吧！”
　　因为自己出行太方便，有时候都会忘记金木町其实是有些偏僻的。
　　比如说，如果要从这里去到青森市，搭乘公共运输大概是两个半小时，自行开车则是五十分钟左右。
　　有时候和邻居聊天，如果说到去了青森市，邻居都会关心的说出类似“车程有点久呢，真辛苦。”的话语。
　　太宰治有理有据的说，“所以，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来买辆车吧！”
　　“好呀。”太宰遥先是答应下来，又问，“哥哥会开车吗？”
　　“当然会啊！”太宰治得意洋洋的，“我开车可厉害了，横滨第一车神就是我！”
　　太宰遥狐疑的看他，“故意把车开进海里的那种车神吗？”
　　“遥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太宰治道，“每个看过我开车的人都会被我的技术惊叹的离我三百公尺远呢。”
　　……看来是看过的人都被吓坏了啊。
　　太宰遥完全会意他话语说的意思，忍不住笑起来，“哥哥有考过驾照吗？”
　　他知道太宰治的假身份有驾照，可是大概率太宰治自己根本没有考过。
　　果然太宰治立刻目光漂移，心虚的说，“极道势力哪需要那种东西嘛，只要会开就好了。而且我之前都是黑户耶，哪有可能去考驾照？”
　　“是呢，会开就好了。”太宰遥被他轻易地说服，“可是哥哥怎么会让看过的人吓成那样呀？”
　　太宰治打了个呵欠，“是下属们胆子都太小了啦，只是开的稍微快一点点而已，就一个比一个害怕，得多练练才行。”
　　如果以前被太宰治吓过的人听见了，一定会痛苦的咆哮，“是有点而已吗？！是下一秒随时会下地狱的车速啊！”
　　可惜他们没听见。
　　唯一听见的太宰遥还站在太宰治这边，“只是车速快一点就害怕可不行啊。”
　　太宰治点点头，深沉的说，“连车速都害怕，要怎么面对枪林弹雨啊。”
　　虽然自己面对枪林弹雨和面对上司一副要开车自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过能长久待在太宰治身边的下属，确实每个都拥有十分良好的心态和应变能力。
　　后来就算没有成为高层，基本上也都在港口的重要职位上。
　　但这些都与太宰治无关了。
　　“我们买辆什么车好？”太宰治开始思考起来，“对车没什么研究啊……”
　　太宰遥和他一样，“去卖车的地方看看，随便买一台？”
　　反正也只是掩人耳目用，平时使用的机会应该不大。
　　“说的也是，那就来想想颜色吧。”太宰治道，“普通一点就好，要黑色还是银白色？”
　　“唔……黑色。”
　　“等等买完年货就去订一台！”
　　“好呀。”
　　云朵来到青森市上空。
　　太宰遥抱着太宰治从僻静无人的地方降落，慢悠悠走到商店街。
　　然后，就被商店街的人潮狠狠吓了一跳。
　　在寒冷天气中，商店街依旧热火朝天，满是吆喝与讨价还价的声音。
　　“好多人……”太宰遥抓紧太宰治的手。
　　虽然知道人一定会很多，可是没想到这么多。
　　太宰治看了看他们交握的手，“遥怕我走丢，还是会怕人多的地方？”
　　太宰遥老老实实的说，“都有一点点。”
　　“我不会走丢哦。”太宰治轻笑一声，将手指扣进太宰遥指间，“我陪着遥，遥就不怕了。”
　　太宰遥抿唇笑了一下，“嗯。”
　　平时的商店街现在完全成了年货大街，所有需要的装饰和物资都有贩售。
　　太宰遥和太宰治挑完门松、注连绳等等装饰，就直奔卖海鲜的店家。
　　“螃蟹火锅！”太宰治眼睛闪亮亮的盯着一整只的帝王蟹，又闪亮亮的望向太宰遥，“晚上来吃？”
　　冬天就是要吃火锅！
　　“唔，那还得买点其他的配料才行。”
　　可是菜篮已经满当当，太宰遥偷偷摸摸的把最底部的菜收进空间，很快挪出位置来。
　　买，全部都买！
　　哥哥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太宰遥干劲十足，拉着太宰治继续大采购。
　　好不容易从商店街离开，他们又去挑了一辆中型房车。
　　黑色的，看起来挺结实的，应该禁得起太宰治开去撞树……应该吧。
　　“才不会开去撞树！”太宰治嘟囔着抗议，“遥坐在旁边，当然要注意一点啊。”
　　“哥哥就算开进悬崖也没关系，我会让车子毫发无损的。”
　　“遥就放心吧，我可是横滨车神哦。”太宰治很有信心的打包票。
　　太宰遥笑着道，“那就交给哥哥啦。”
　　太宰治、太宰治决定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重新看看开车的影片教学。
　　……太久没开了，会手生啊。
　　太宰遥不知道太宰治打算现学技术，已经思考起其他的事，“年贺状要买现成的，还是要自己做？”
　　“买现成的就好了。”太宰治很随意的说，“反正只是送给邻居而已。”
　　“这么说起来。”太宰遥忽然想到，“之前我们给中也先生的明信片，也有点像年贺状呢。”
　　只是没有“年贺”两个字而已。
　　太宰治露出嫌弃的表情，“哈？我才不给死蛞蝓送年贺状！那只是挑衅的明信片而已！”
　　太宰遥道，“可是时间上很刚好嘛，搞不好中也先生也会认为是年贺状哦？”
　　太宰治嫌弃的要命，“他如果真这么觉得，那这个首领也不用当了，脑子已经没了吧。”
　　太宰遥想想也是，“是呢，毕竟还砸了中也先生的酒。”
　　“有给他留一瓶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太宰治把太宰遥抱进怀里，“所以说，遥不用这么好心啦，全部砸光就好了。”
　　虽然这样一来，中原中也可能真的会气的把日本翻过来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亲手把中原中也的酒砸掉的太宰遥怜悯的说，“中也先生，好可怜。”
　　“才不可怜，我们还没把他的车炸掉呢。”太宰治厚颜无耻的道，“我们简直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