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终于找到了幸福》我爱帅哥

6、第 6 章

　　我拿起张纸，擦了下嘴角的水迹。平息了一下呼吸，“飞飞，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当然知道，我在给你介绍男人。”
　　“你，你才多大，还介绍男人。还有，你清不清楚你给我介绍的是谁！”
　　“这跟年龄有关系吗。我小学没毕业时就有同学给我介绍女孩子了。不过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也不喜欢幼齿。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我爸在一起而已。”
　　“不行！”我很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
　　“你爸太老了。”
　　“我爸才31岁。”
　　“喔！你爸18，9岁就有了你了。那他生活作风有问题。我不要。”
　　“奶奶说是，是那个女人引诱了我爸才会有了我。而且我爸到现在还没结过婚呢！”
　　“那你爸是未婚爸爸喽，那他生活压力太大，我不要。”
　　“我家很有钱的，我爷爷早就把公司交给我爸管理了，我家的公司都已经布满了整个华北区和华东区的一线城市，我爸很能赚钱的。”
　　“我喜欢斯文型的。”
　　“我爸好歹也留过学好吧，而且还是很有名的哈佛商学院。”
　　“那他一定很强势。我喜欢温柔型的。”
　　“我爸待人很温和的，我没见他发过脾气，除了上次，你也知道，特殊情况嘛。”
　　“那他一定很闷，我喜欢青春年少，活泼开朗型的。”
　　“你，你，那你嫁给我算了！”飞飞有些急眼，恨恨的不再搭理我。
　　“呵呵。。。。。。”我不再逗他。“好了，不和你闹了。你这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是关你爸爸的终身幸福，岂能轻率，而且我还没见过有哪个孩子像你一样急着给自己找后妈的。”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做。从我记事起，我爸就不断的带着不同面孔的女人回家，她们的目的都是要嫁给我爸，可是我呢？新家庭有我吗？虽然有人会无视我，也有人会故意讨好我，但都好做作，她们的眼里只有爸爸，根本没有正视过我。”飞飞低着头，喃喃地说着，话语里透着不安与寂寞让人心疼，“我知道爸爸肯定很寂寞，我也知道我爸到现在不结婚一大半是因为我。我只是想找一个我能接受，我爸也能看着顺眼的女人而已。”
　　“那，你的生母呢？”我轻轻地试探道。
　　“不知道，”他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我没见过。奶奶说她引诱了爸爸而有了我，想借此嫁到我家来，但没有得逞，后来生下我来要了20万就走了，再也没来看过我。爸爸只是说她叫石文秀。”他的眼里又流露出失落与伤感。再多的钱，别人再多的疼爱也抵不过父母之爱，缺了一大半的爱的孩子，谁会理解他心灵的失衡。室内温和的灯光照射在他精致的五官上，美丽的面孔显得更加的惹人怜爱，真想把他抱在怀里，只是轻轻的拍抚他的肩膀也好，希望他不要再忧伤。我轻轻的喝着咖啡，“不一定的，说不定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你这样可爱，她哪怕看一眼也不会舍得抛弃你的。在十几年前，未婚生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是相当让人难以接受的，说不定她是无奈之下才离开你的。不过，你长得的确不太想你爸爸。”
　　“哄我吧。我爸到曾经说过我像那个女人，特别是眼睛。啊。快吃饭吧，都凉了。”
　　可怜的孩子，我静静的想着，石文秀，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说过。该不该去查查，为了这个渴望母爱的孩子。

　　时光如梭，虽然很俗，但很贴切。大概今年春长的缘故，春装的清仓折扣没有调到预想的低时，货就已经出的差不多了。而夏装的促销活动刚施行了不到一个星期，4月就已经要向我们说再见了。我们公司提前一天开始放假，而假期对别人来说是放松，对我来说却又是一个新的工作。佩佩虽然非常想陪我共同分担‘3陪’工作，但她有更重要的任务，把晨晨的车借给我，所以今天早上她万般不舍得，泪流满面地拽着晨晨登上了去香港的飞机。我拿着车钥匙一边走一边想，车泰锡的航班下午4点才到，懒得回城区了，在机场消磨时间吧 。我刚找到机场的咖啡厅，手机就响了，不会是妈妈吧，我郁闷的想。掏出来一看，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才知道是程斌——飞飞的父亲，约我中午吃sorry饭。终于忍不住找上门了，我凉凉地想着。
　　我早一刻钟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一家高级的西餐厅，高级到服务生看见我穿着牛仔裤与小风衣却不让我进门。当我报出程斌的名字时，才高傲的把我领进一个包间。打量着四周的金碧辉煌，精美的壁画，华丽的吊灯，欧式沙发椅，喝着味道比咖啡厅煮的还地道的意式咖啡，我心里不禁冷笑，sorry的太正式，太有‘格调’了吧。12点半，程斌准时地走进包间。上次见面事出突然，匆匆看了几眼，今天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与飞飞的淡色细软的头发不同，乌黑浓密的头发，深邃的双眸透出凌厉与深沉，比飞飞还要高挺的鼻梁，不过嘴形和飞飞一样，是粉红色的菱形嘴。一副无框眼镜显得气势更严谨，近乎于刻板。总体来说五官深刻，棱角分明，不像飞飞的那么柔和，讨人喜欢，看来飞飞应该向他妈妈多些。我轻轻收回眼光，流转回已经见底的咖啡杯，31岁，飞飞不会忽悠我吧，41我都信。
　　点好的套餐摆上桌，菜式像餐厅的环境一样华丽，盘子摆的像程斌先生的气势一样严谨，像程斌先生的眼光一样复杂，而我的西餐礼仪像我会的法语一样贫乏，我只会用法语说‘你好’和‘再见’，吃西餐，我只记得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幸好我身边的boy不像守门的那位一样，他很有涵养的面带微笑的看我把刀叉舞的叮当做响时，很主动的帮我把牛排分切好。也幸好我和对面的那位程先生的话题让我倒尽了胃口。
　　从进门后的客套和打量后，我就没再看过他一眼，静静地听他先是简单的道歉，然后直奔主题——让我远离飞飞。理由简单明了，就像我曾对飞飞说过的那样：我26岁，飞飞12岁；我大学毕业，已工作两年，飞飞才上初中，毫无社会经验；我是经历丰富的成年人，而飞飞是单纯干净的像张白纸一样的未成年人。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怎样定义呢？他无法理解，为了飞飞的未来，为了已经步入‘剩女’年纪的我，希望我和他儿子不要再联系。
　　我放下餐具，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着程斌先生的‘苦口婆心’，渐渐走了心神。是呀！ 要怎样定义呢？我无法给他一个让人信服的答案。我很喜欢飞飞，虽然开始时的莫名的熟悉感让我迷惑过，但现在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单纯的我自己也有些惊讶，只是想做他的姐姐来疼爱他，在他迷茫时指点他，在他寂寞时逗逗他，在他难过时安慰他，在他高兴时稍微坏心的打击一下他，聆听他面对父亲所说不出的话，让同龄朋友无法理解的话，让爷爷奶奶无法接受的话。而他对我是完全的信任和依赖，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对我撒娇，向我倾诉，让我看到他隐藏在内心的寂寞，和他不敢向任何人表现出的对母爱的渴望。我们的感情也好，关系也好，是单纯与脆弱的，在成年人眼中是可笑和不可信任的，在有钱的成年人眼里则又是别有用心的，就像现在坐在我对面的程斌先生。当他拿出一张开好的支票放在我面前时，我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我无法对他生气，他只是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只是希望儿子不要受到伤害的可怜的父亲，虽然做事手法有些伤人自尊，那是因为他觉得这样最简单直接。好笑的是我自己只能对自己生气，气我自己总是自己给自己挖坑，然后自己跳进去，再自己把自己埋起来。我拿起支票看了看，奇怪的是始终看不清上面的数字，我抬起头看着他，看不懂他的眼神，他掩饰的很好，不像飞飞虽然也在掩饰，但流光溢彩的眼睛里却会透漏出一些东西。我轻轻的说“你不觉的这个时代用钱解决问题太落伍了吗？”他没有说话。我忍不住笑了笑。“你管好你的儿子好了，我从来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也从没主动约过他。不过钱我收了，我想这样你会安心的。”我抬起头叫过来给我分切牛排的服务生说：“boy，谢谢你。你很辛苦帮我切牛排，可惜我在减肥没法吃了。你们这得咖啡很好喝。这个算小费，你和给我煮咖啡的孩子平分了吧。”我把支票塞到有些发呆的boy手里。然后在程斌微微有些惊讶的眼神下起身，拿起包，走到他身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你能温柔的对待飞飞，不要让他受到伤害。还有，”我低下头，鼻尖对着他的鼻尖，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媚媚地一笑，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自恋的程先生，我对你，还有你的儿子，没有一点点的勾引得欲望！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拜拜！”我眨了一下眼，走出了包间，走出了餐厅。飞飞，你知不知道你期盼的sorry饭会是这种结局，我望着热辣辣的太阳，眼睛有些涩涩的。